“那個陸家的少爺是瘋了嗎?居然還送你回來。”
安然的心情早就已經很複雜了,現在她的老爸還要來雪上加霜,這讓她不好受。
她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是因為什麽?我長得好看唄。”
安父聽了這話,眉頭都緊緊的促成了一團。
看著自家老爹那嫌棄的樣子,安然頓時就惱怒了。
“爸,這能是多新鮮的事,陸家的少爺不也是一雙眼睛一張嘴巴兩隻耳朵嘛,跟常人有什麽都區別,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何況人家以前還跟我談過戀愛呢,送我回來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你說什麽?”
安父愣住了,捕捉到自家女兒口中的敏銳字眼,立馬就反問道:“你說什麽?你們以前談過朋友,我怎麽不知道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不是你談過朋友,你為什麽不跟我講?你要是講他的話,我還至於去逼你相親嗎?”
安然聽著這話有些不服氣:“大家都是人,我怎麽就不可以談戀愛了,何況我大學的時候談戀愛也不算是早戀呀,您當時還跟他說過話呢。”
一聽這話,安父驚訝地道:“什麽?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安父心裏有點驚。
安然轉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梳妝台,說的風輕雲淡:“就有一次,我不是有一晚上晚回來的很晚嗎?當時在跟他一起逛夜市,沒有注意時間,然後您給我打了電話,把我數落了一頓,還把他也罵了一遍,說他是不正經的,壞小子帶歪我,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呢。”
“不過那家夥也真是的,還跟您較勁,掛斷了電話之後他鬱悶了很久。”
聽到自家女兒這麽一說,安父頓時就頭大了,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心,他怎麽覺得有點頭暈呢?
安父還想要再問點什麽的時候,就看到安然已經拿起了衣服,走進了浴室洗澡去了。
安父站在原地,好久才回過神。
……
洗完澡出來之後,安然給向暖打了個電話,表示自己今天晚上不去她那邊了。
兩人好歹也是認識了多年的閨蜜,向暖一聽,就聽出了她的情緒不太好。
安然這兩天一直在安慰她,整天到晚都笑嘻嘻的,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向暖有些擔心。
“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感覺你似乎沒有什麽說話的心。”
“也沒有啦。”
安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得輕快一些,但是沒轍,負麵情緒蓋過了那一陣輕快。
安然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啞著聲音對向暖說道:“我今天不是去找了傅夜寒嗎?在我去找他的時候,我見到了陸家那一位,他還送我回家了。”
向暖愣住了:“你說陸亦白送你回了家?”
“是啊,不過我跟陸亦白那都是過去式了,沒有必要再提了,以後就算再見麵那也隻是路人,我這該死的初戀,也終於算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一回算是已經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安然你想開一點,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以後遇到的人還多著呢,總有人會把你當成心肝寶貝捧在手心上麵疼的。”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也不覺得我丟人,我今天還告訴他了,我過得很好,我也有未婚夫了呢,我是誰呀,我可是安然,又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女人,才不會見到他就又動心了呢。”
安然的語速有一點快情緒,顯然開始發生了變化。
向暖在這一頭聽著,內心還是放不下,便替想辦法:“撐不住別逞強,需不需要我去找你,好好的陪你玩一下。”
“我這沒事兒,我平時看的那些段子也不是白看的,像什麽‘遇到多年未見的男朋友該怎麽辦?’‘初戀對象送我回家怎麽辦?’‘要損前任該怎麽損?’這種東西我見的多了呢。”
“你家那位不是給你設置了門禁嗎?你現在還想出來,就算出得來你也得帶上一群保鏢,要是我家那位老爺子看到了,估計得嚇出心髒病來。”
安然的語氣逐漸變得輕快。
“再說了,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該釋懷了,跟他以後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麽交集,時間有什麽事情是它衝不淡的呢。”
“當初是我苦苦追求人家,在這一段感情上麵,我一直都處於劣勢,拿得起就放得下,我沒有什麽問題的。”
……
簡單的交流了一番之後,電話掛了。
向暖的心裏有些悶。
天已經黑了,夜寒今天晚上也不回來吧?
正在向暖出神之間,手機又響起了,她條件反射的拿了電話,本以為是安然打來的,卻沒有想到會在屏幕上麵看到老公兩個字。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揪緊了一些,不敢再耽擱,連忙接聽。
“夜寒。”
她的聲音有一點顫抖,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高興,或者是害怕。
總之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手機另一端。
男人在黑燈瞎火的辦公室內,淡淡的月光從落地窗上照射進來,將他的神情襯得有些鬱悶不明,整個人身上散著非常冷淡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過了片刻,他緩緩開口,聲音並沒有什麽波瀾。
“你那天去見白永梅都說了些什麽,做了什麽?”
幾天不說話不聯係,一聯係就是關於白永梅的事情,看得出來,傅夜寒是真的很在意她跟白永梅交流這件事情。
向暖聽到這一番話,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我跟她並沒有說什麽特別的事情,她讓我離開你,說我不適合你。”
“她還要給我錢,但是我並沒有接受。”
向暖把關於白永梅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手機那一邊又是一陣沉默。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去見。”傅夜寒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氣氛。
為什麽要去見她?
向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一會兒之後,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回答不上來了嗎?”
“我……”
向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終深深呼吸了一口涼氣,還是說道:“我去見她是為了你,夜寒,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是你不願意相信我,還是我長了一張會欺騙別人的臉?你說不見我就不見我,你把我當成什麽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我也不好受。”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而手機那一端傳來的依舊是沉默。
向暖的鼻子頓時就酸了,眼睛也開始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