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5 年
秦昱笙扶住她的腰,低頭一個親吻,“這是回禮。”
簡紫銅臉上一紅,誰稀罕他這樣的回禮!
等她洗好碗走出廚房,就看見茶幾上擺放了無數碟片,秦昱笙正拿著其中一盤在瞧。
簡紫銅好奇地走過去問道,“你要看碟片?”
“你也有興趣?”秦昱笙正研究著碟片,沒有瞧向她,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個片子,好像不錯哦。”簡紫銅糾結地說道,她當然有興趣,而且還很濃厚。
這幾盤碟片,不就是很久以前,他們一起去超市采購的時候,他突然買下的嗎?
其實她是喜歡看恐怖片的,但是膽子又小,一個人的時候,是絕對沒有看的。
但是現在,她根本舍不得離開。
他手裏的碟片,還是她一直都特別想看的……
簡紫銅忍不住開口,“那個……我可不可以留下來看?”
秦昱笙這才扭頭瞧向她,沉聲命令,“關燈。”
聽見他這麽說,隻當他是同意了,簡紫銅趕緊關了客廳的大燈,坐到沙發上觀看。
大屏幕上驚懼交加的女人發出悚然的尖叫聲,幽藍的光打在她臉上,她緊張害怕兩隻手緊緊揪著靠枕,一雙眼睛隨著屏幕的彩光變幻起來,恐懼但又很是期待激動的摸樣,卻是異常激動
秦昱笙倒覺得,恐怖片似乎沒有她的表情吸引人。
這天看完碟片,已經是深夜。
簡紫銅卻很是害怕,蜷縮在沙發裏不動。
突然燈一亮,將整個公寓也照亮。
秦昱笙依著牆,衝著她說,“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
簡紫銅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畫麵,心裏更是淩亂,可是聽見他這麽說,她急忙抱著靠枕起身。盡管萬分恐懼,可也是不得不離開。
瞧見她走過身邊,秦昱笙勾起嘴角,一抹歡愉的弧度。
犯錯需要付出代價,看恐怖片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結果就是太過刺激,閉上了眼鏡一直回想著影片裏鮮血淋漓的恐怖畫麵,害怕的輾轉反側,一直都沒有睡好。簡紫銅瞧了眼手機,已經五點了,幹脆也別睡了。
難得這麽早來公司上班,卻是頂了兩隻熊貓眼。
午休的時候,趴在桌子上小眠了一會兒,才恢複了些體力。
簡紫銅發誓今天晚上,他要是再看碟片,她一定不會再被**了。
可是結果真到了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抵抗住**。
又過了兩天,一天飯後,秦昱笙又開始放碟片了。
“哎?是《午夜凶鈴》?”簡紫銅的眼睛定在電視機上,根本就無法移動了。
話一出口,又是懊惱,不是發誓了,絕對不能再被**了嗎!
然而實在是太吸引人了,簡紫銅舍不得走。
她正在猶豫不決時,秦昱笙不溫不火地說道,“要不要一起看?”
最後的遲疑也在刹那煙消雲散,簡紫銅急忙點頭,奔到他身邊入座。
看完之後,簡紫銅隻覺得眼前全都是那可怕的長發少女,鬱悶到不行。隻怕回去後,她也是要睡不著了。
“還不去睡?”秦昱笙見她坐著不動,開口問道。
簡紫銅雙手抱著靠枕,死死地抓緊,動了動唇,僵持了半天,才輕聲說道,“那個……今天晚上,我能不能睡你這邊……”
“和我睡?”秦昱笙挑眉。
“不是不是,我睡另外一間就好。”
“你確定?”秦昱笙幽幽反問。
簡紫銅猛點頭,“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兒再過來。”
秦昱笙的眼底躥過一道深邃光芒,也是徑自進了洗浴室。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洗完澡,簡紫銅頂著濕漉漉的頭發,抱著被子枕頭前來。
秦昱笙披著浴袍,從洗浴室裏走出來。
他一手擦拭著頭發,瞧見她穿著必的小熊圖案睡衣,臉頰被熱氣暈染成緋紅的顏色,眼睛裏沾了水,燈光下一片瑩晶,睫毛上也沾著細碎的水光發,顯得森黑纖長,紅潤的雙唇帶著半透明的質感,像果凍一樣,誘人吞吃入腹。
秦昱笙眼眸一緊,邁開腳步時丟下一句,“你還真是幼稚,這麽多年,睡衣都沒有變。
簡紫銅的臉轟一下全紅了,憤憤地呢喃自語,“我的睡衣怎麽了,誰規定長大了就不可以穿小熊睡衣,個人愛好不行啊。”
小時候的她隻穿小熊圖案的睡衣,換一個顏色都是不肯。簡國天隻好依她,每次買睡衣都要有小熊圖案。有一次簡國天晚歸,她白天聽了鬼故事,晚上嚇得不敢睡,隻好抱著枕頭去敲他的門。
他冷著酷臉看了她一眼,就說了“幼稚”這兩個字。
沒想到多年後,又被他嘲弄了。
簡紫銅也不打算跟他再爭執,抱著滿手的東西,奔向了另外一間臥室。
可是一打開門後,裏麵的一切,讓她詫異。
怎麽回事?床怎麽沒了?怎麽變成了書房?
因為這間房間,平時都沒有睡,所以簡紫銅也沒有每天都打掃。可是明明前兩天的時候,還是臥室!隻是一折,床不見了,櫥櫃也不見了,隻剩下一套辦公桌椅。
想到他剛才的詢問,她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麽會這麽問。
他是故意的吧?
“秦昱笙,這間房間什麽成了書房?”簡紫銅轉頭問道。
秦昱笙倚著牆而站,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著頭發,丟給她幾個字,“工作需要。”
理由也是很光明正大的,簡紫銅無話可說,本來就不是她的公寓。她更加鬱悶了,總不可能讓她說,今天晚上,他們擠一間蓋棉被純聊天,早也不是年少無知的小孩子了。
簡紫銅就要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秦昱笙卻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要是怕的話,今天晚上和我睡。”秦昱笙開口道。
簡紫銅支吾了下,不肯示弱道,“誰怕了!誰要和你睡!”
她的耳朵,不自然的泛紅,秦昱笙清楚捕捉到,他走近她,瞧著她道,“我保證不會碰你。”
他的眼神很認真,而且基於對他的認知,他這麽高傲的人,一般許諾了就會兌現。
簡紫銅糾結了半天,實在太過害怕,磨蹭說道,“那你睡床,我睡地板。”
秦昱笙漠然道,“隨你。”
簡紫銅立刻奔進他的房間,一番收拾,將地鋪打好。等到他進來,就看見她躺在鋪好的床鋪上,一副就要安睡的情形。
秦昱笙瞧了她一眼,而後帶上門,也將燈一並關了。
他走向她,卻突然將她連被帶人一起抱了起來。
“啊!”簡紫銅驚呼一聲,“秦昱笙!”
他直接將她放在**,甚至扯開她的被子,連帶著自己也鑽了進去。
簡紫銅急了,“你保證過的,你說話不算數……”
“別吵!”秦昱笙冷喝一聲,抓住她的手,連帶著拉過她的人,那樣強製地將她往懷裏帶,不讓她有半點縫隙可以掙紮。
簡紫銅被他一吼,也是一愣,隨即聽見他霸道說道,“我怎麽可能讓我的女人睡地板!”
他的女人……
忽然,簡紫銅安靜下來。
而後她聽見他的心跳聲,那樣清楚,一下又一下地傳來。
“誰是你的……”她不滿地輕聲抗議,隻是身體卻安分地不再動了。
話音未落,就遭到他一記強吻!
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一下子躥了進來,讓她暈眩。
“唔!”太過突如其來,簡紫銅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唇齒在糾纏,有一絲動情。
他呼出的氣很灼熱,誘哄著道,“你也要保證,不準搬出去,我們同居。”
“不好。”
“以後都睡這裏。”
“不……”後麵的那個字被他給吃掉了。
他又開始吻她,抽光她的氧氣,讓她無法呼吸。
“……好。”
簡紫銅後來回憶起這一幕,每每都會為自己打抱不平,分明就是他把她給騙到手的。
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有了新的定義。
那就是同居。
隻是回想一下,究竟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簡紫銅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最初的根源。
隔日秦昱笙就將她的東西徹底搬了過來,更甚至威脅她,“你馬上去回絕那個租房的事情。”
“哦,明天就打電話。”簡紫銅收拾地滿頭大汗,累得不想動。
“現在。”
“明天再打。”
“現在!”他的語氣加重了,讓她蹙眉。
這個男人怎麽會這麽霸道?
秦昱笙直接抓到她的手機,將她圈在懷裏說,“號碼多少。”
沒轍了,簡紫銅隻好報了號碼。
等到電話接通,她就接過手機朝房東阿姨抱歉說道,“阿姨,不好意思,因為臨時有點事,所以房子租不了。之前的訂金,也不用退了……”
秦昱笙這才作罷,放過了她。
而簡紫銅就這樣住進了秦昱笙的公寓。
不再是鄰居而住。
秦昱笙給了簡紫銅一張金卡,“想買什麽就去買。”
“我不要。”
“拿著。”
“我說了不要!”
“讓你拿著就拿著,你廢話怎麽這麽多!”
他們兩人總是會上演這樣的談話,不甚枚舉。
隻是,似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以簡紫銅的戰敗告終。
簡紫銅本來是堅決不肯要的,可是秦昱笙以凶狠的眼神瞪她,就隻好接受了,反正她也不會為拿這張卡為自己購置東西。簡紫銅買了一些家居用品,也趁著百貨減價時給他買過睡衣**。至於西服襯衣之類,不需要她去買,意大利那邊每月都會有時裝雜誌送來讓他挑選。
簡紫銅則是丟給他兩個字,揮霍。
所以當秦昱笙拿著雜誌問她選哪一款時,簡紫銅起先不屑一顧。
“你替我選。”
“我品味不好。”
“選。”
“我不。”
秦昱笙不再和她多說半句,直接拉過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雙手拿著雜誌放到她麵前,“選!”
“那我勉為其難!”簡紫銅“哼”了一聲,還是熱衷地選了。
等過了幾天,那些定製的衣服就由專人送來了。
秦昱笙沒有多大反應,似乎是司空見慣了,簡紫銅卻很高興,急忙拆了包裝,讓他一件件試穿。
隻是瞧著那些衣服穿在他身上,簡紫銅卻連連搖頭,“不好看!”
她不會去承認的。
是的,一點也不好看。
秦昱笙起先也給了她買了不少衣服,那些名牌,讓她瞠目結舌。後來簡紫銅明確地警告他,“你要是再亂買東西,那我就跟你翻臉!”
“我給自己的女人買東西,有什麽不對?”他卻是天經地義的質問。
“就是不對,我不要,我喜歡的自己會買!”簡紫銅衝他吼了一聲。
秦昱笙冷眼瞥著她,最後丟下兩個字,“隨你。”
簡紫銅也不和他生氣,隻是主動往他身上一靠,兩人繼續看電視。
而這間原本沒有人氣的屋子,以極快的速度,在簡紫銅的指揮下增添了許多物品,也有了屬於家的味道。
一打開門,玄關處就擺了鞋架,可以方便換鞋,拖鞋是新買的,深藍色的屬於秦昱笙,淺藍色的則是屬於簡紫銅。簡紫銅對藍色有極度的偏愛,臥房的床單被單,沙發的靠枕玩偶,茶幾上的紙巾盒遙控器插座,甚至是小到湯匙和冰箱磁鐵,各種色調的藍。
也許受了她的影響,以至於秦昱笙也會不時帶些藍色的小玩意兒回來。
其中最讓簡紫銅愛不釋手的是一套田園粉藍的茶杯,一拿回家就立刻用上了。
就這樣,藍色幾乎侵占了所有領域。
買來的東西越來越多,簡紫銅開始頭疼有一天放不下了該怎麽辦,秦昱笙就說,“那就把旁邊的房間當成是儲物室。”
“有沒有搞錯,誰會將一整個公寓當成是儲物室?”
“我!”他大言不慚地說,而且絲毫沒有任何的慚愧。
簡紫銅對他無語,第一千零一次的教育他不能揮霍。
而後等到日子一長,簡紫銅也不再鑽牛角尖了。
根源是什麽?
找不到就找不到罷。
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不用再麵對空無一人的房子,一回到公寓,關上了門,總有一個會先回來,等待著對方。簡紫銅覺得這樣的同居生活,其實也很不錯。而在公司裏,他們還是上司和下屬,也不會一同到一齊走。
隻是偶爾的,早上被某人纏綿“襲擊”後,簡紫銅也會在趕忙中搭他的車子去公司。
不過在距離公司很遠的地方,就會先下車。
以免被人看見,那就不大好了。
當然的,也不是每次都安排的那麽好。
也有露餡的時候。
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秦昱笙就時常會叫外賣到辦公室,而且都是那些讓簡紫銅一看就饞得不行的餐點。簡紫銅每次都秉持著拒絕的理念進去,可每次進去後就再也不肯出來了,非要吃個痛快才是。反正這麽多,吃不完也要扔掉,她不吃的話,那就是浪費食物。
這一天美餐一頓,簡紫銅還坐著在休息,卻有人敲門而入。
正是秘書張明。
簡紫銅見狀,立刻起身,好似無事人一般恭敬說道,“笙總,那我先出去忙了。”
秦昱笙也沒有多說什麽。
簡紫銅經過徐銬邊的時候,朝他微微一笑。
張明也回了個笑,卻注意到她的嘴角,還黏著飯粒,他也是一愣。
等到簡紫銅走了之後,張明到辦公桌前,將文件放下了,“笙總,這份是財務部送來的報表,請您過目。”
悄瞧向了一側的茶幾,又是雙人份的午餐。
其實已經不隻一次了,之前每次午餐時間,簡助理都時常會進辦公室。
似乎笙總和簡助理,他們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
“張秘書。”秦昱笙呼喊喊道。
張明頓時一驚,“是。”
“你覺得簡助理怎麽樣?”秦昱笙直截了當問道。
“簡助理……”張明有些慌忙,急忙回道,“工作認真負責,優秀能幹,總之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秦昱笙漠然頜首,冷不丁說道,“她不是你能覬覦的,懂了?”
張明方才的狐疑在這個時候成了定奪,原來笙總和簡助理,真的關係非比尋常!
“懂,懂了……”徐睥刻應道。
張明不免有些氣餒,他也絕對簡助理很不錯,可惜晚了,笙總眼光真好,動作真快
簡紫銅回到辦公間,一個不經意間,才發現了黏在嘴角的飯粒。
她卻是一驚,剛才該不會是被張明看見了吧。
這下是坐立難安了,秦昱笙這個混蛋,怎麽也不提醒她一聲?
簡紫銅糾結半天,乘著送文件的空隙,就去探探虛實。
誰知道,張明像是什麽也不知道,神情沒有半點的變化。
簡紫銅這才鬆了口氣。
這天回家後,簡紫銅沒好氣地質問秦昱笙,“你怎麽也不提醒我一聲?”
“什麽?”
“我嘴角有飯粒!”
“我沒看見。”
“你騙人。”
“走了。”秦昱笙卻拉起她,將她往外邊帶。
她立刻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去哪裏?”
一般來說,秦昱笙帶她出去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向她報告的,簡紫銅問過一次之後也不再問了。而後來到了繁華的商業街,車子靠邊一停,對麵是一家名貴的珠寶店。簡紫銅有些狐疑,想著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歡迎光臨。”店員眉開眼笑。
秦昱笙橋她的手,往沙發上徑自一坐,對著店員命令道,“把這裏所有的耳環全都拿來。”
“好的,笙總,請稍後。”
簡紫銅卻是困惑了,“你要做什麽?”
秦昱笙並不理她,那幾個店員則是端了各式各樣的耳環放到她的麵前,紅鑽,藍鑽,粉鑽,黑鑽,水晶鑽,紅藍寶石……總之就是應有盡頭,那光芒太過耀眼,瞧得簡紫銅眼花繚亂。
“撤了紅色。”秦昱笙冷硬說道。
“是是是。”立刻撤去了紅鑽,紅寶石,紅水晶……
不用問都知道這些很貴,可是簡紫銅根本就用不到這些。她湊向秦昱笙,輕聲說道,“我不要……”
秦昱笙依舊不理會她,直接拿出金卡就要買單。
簡紫銅鬱悶了,“我說了我不要!”
“不行。”
“那你自己戴吧。”簡紫銅說完,起身就要走。
秦昱笙拉住了她,強勢說道,“必須選一對!不然我就把這些全都買下來!”
瞧見那幾個店員都在旁偷偷竊笑,簡紫銅隻覺得尷尬,看來不選一對,他就不會走了。
簡紫銅隻好道,“那我自己去選。”
兜轉在玲琅滿目的珠寶店裏,簡紫銅卻遲遲沒有挑出喜歡的。又轉過一個櫃台,終於瞧見了一對珍珠耳環,圓潤的,不會太過耀眼,很可愛,而且也不貴。簡紫銅隻覺得驚喜,指著那對耳環道,“就要這一對!”
買完耳環回到車裏,簡紫銅捧著裝有珍珠耳環的首飾盒愛不釋手。
“為什麽突然送我耳環?”簡紫銅睨著他,湊過去笑道,“秦昱笙,你該不會是在記仇吧?”
因為田先生送了她紅鑽耳環?
仿佛是被人說中了心事,秦昱笙一腳踩下油門。
他的俊容冷酷,吐出一句,“聖誕節禮物。”
拜托,聖誕節都過去好久了!
周末的時候,簡紫銅也會拉他出去走走。
這次則是要去近郊爬山。
八點未到簡紫銅睡醒了,煮好粥備好醬菜,她要去叫他起床。
秦昱笙還在睡,也隻有睡著的時候,他冷酷的俊容才會柔和幾分,沾染些可愛的孩子氣。簡紫銅有很嚴重的起床氣,睡覺的時候,如果誰吵醒了她,那她就會大發雷霆,自從同居以後,經常被他折騰到半夜,初始就一直遲到。後來他給她買了好幾個鬧鍾,還是不管用,最後隻能由他親自叫醒她。
秦昱笙總是能想出千百種方法,讓她暴跳如雷。
有一次簡紫銅被他叫醒,一看時間,竟然才四點,秦昱笙體力好,睡上幾個小時就不會困,簡紫銅頭疼地問他幹嘛這麽早就叫她,他卻說因為他很無聊。當時簡紫銅抓過枕頭就砸他,這人一定是心理扭曲。
不過每到假日,簡紫銅就不會再賴床。
此刻瞧見秦昱笙睡的那麽香甜,她的心理也有點扭曲,就是覺得不能讓他這麽舒坦。
簡紫銅開始衝他喊,秦昱笙將被子拉過頭頂並不理會。
她就爬上床,硬是將被子扯下來,他幹脆將頭一埋繼續睡。她就捏起他的耳朵,在他耳邊一直念。忽然,他迅猛的有所動作,直接將她壓在身下。而她像隻被貓死死摁在地上撲騰不起來的鳥,就隻能叫嚷著讓他起來。
“別吵。”他低聲說道,聲音異吵啞,帶著濃濃的倦意。
簡紫銅聞到他身上殘留的酒氣,輕撫了下他的背,昨晚有應酬,過了淩晨他才回來,想必也是累到了。
“不吵就不吵,那你自己睡,你別壓著我。”簡紫銅推了下他。
秦昱笙還是壓在她身上,簡紫銅又道,“聽見了沒有?”
“睡覺。”他卻開口命令。
“我不想睡覺,才起來的,我要去看電視。”
“不給你去。”
簡紫銅哭笑不得,哪有他這麽不講道理的人?
他的語氣略微有些不耐,雙手將她抱緊,“陪我再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簡紫銅可憐巴巴地道,他這麽壓著她,這樣的姿勢,是個人都會睡不著。
“那你就不要睡。”秦昱笙終是煩不甚煩,耐心褪盡,“十點叫醒我。”
“叫醒你就叫醒你,那你能不能別壓著我,我透不過起來了!”簡紫銅呼吸困難,也是憤怒吼道。
秦昱笙閉著眼睛咬了她的肩頭一口,這才翻了個身放過她。
簡紫銅覺得重量一輕,呼吸的空氣也多了。而後她又動了動,他的手在刹那直接衡過她,放肆地落在她的腰側。無奈地皺眉,抬手瞧了瞧腕表,這才剛剛八點,難不成她就要這樣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兩個小時?
再扭頭望向枕旁的罪魁禍首,他又沉沉睡了過去。
心裏忽然有些柔軟,也就不再掙紮了。
簡紫銅很少有機會這麽旁若無人的看他,更準確點來說是欣賞。他的鼻梁為什麽這麽挺,還有睫毛為什麽這麽長,比女人的還要長,很細卻很密。不過似乎以前就已經很長,那些化妝品牌應該找他去拍睫毛廣告才對。
簡紫銅盯著他瞧了半天,越瞧就心裏越不平衡。
這家夥是不是也太好看了點?
想當然後來爬山是沒有去成的,簡紫銅也睡著了。
她是被秦昱笙的毛手毛腳給弄醒的,兩人就在家裏耳鬢廝磨了一整天。
為了補償簡紫銅,秦昱笙買了禮物送給她。
是一幅拚圖。
藍天,小鳥,白雲,大海。
拚圖買回來後,簡紫銅成天就窩在公寓裏,有一段日子沒出門,秦昱笙將茶幾挪了個位,兩人往地毯上一坐,簡紫銅就開始了漫長的工程,偶爾的時候,他也會幫她一下,絕大部分的時候卻是旁觀者。
秋日裏的樹和那年一樣下起了金黃的葉子雨,還是孩子的簡紫銅坐在他身邊。
仿佛,他們都還是當年的涅。
除夕前一天,公司開始放假。
回到公寓,簡紫銅計劃著明天該買些年貨,雖然隻有他們兩人一起過年,她也希望可以熱鬧一點。
“過年你吃八寶飯嗎?”簡紫銅一邊邊收拾公寓一邊問道。
其實每年除夕,以前她並不在意要怎麽過,也沒有覺得這樣的節日有什麽值得在意或者慶祝,可是現在,她卻有了期待。
秦昱笙帶了一大堆工作回來,雖然公司放假,但他要著手處理的公務卻並不少。
他此刻正坐在沙發裏,隨手翻著文件。
他似是一怔,而後說道,“明天要回秦家。”
簡紫銅打掃的動作一頓,眼神卻黯了下來。
她這才想到,他和她並不一樣,他是有家的,春節這樣重大的節日,是要陪家人過的,心裏卻隱約有一絲失落,瞧見秦昱笙的目光望過來,她已經恢複如常,微笑說道,“明天我也要回叔叔家,我過年的時候都有吃八寶飯。”
秦昱笙微皺眉,“他們這樣對你,你還回去?”
簡紫銅低頭繼續打掃,“總歸是我的叔叔。”
那些年裏,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秦昱笙瞧著她,目光深邃凝重,兩人卻都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就是除夕,上午的時候就要出發,秦昱笙穿上她給他熨燙好的黑色大衣。
從臥房裏出來,就見簡紫銅正在整理東西,將一些用得著或者用不著的小物件都裝進她的包裏,看這個樣子,她也是要準備回她叔叔家。
“把傘帶上。”秦昱笙低聲說道。
簡紫銅往窗外看了眼,天色是有些陰沉,不過A城的冬天向來都是這樣。
“天氣預報沒說會下雨。”
秦昱笙卻是短短一句,不容人質疑,“帶上。”
“知道了。”簡紫銅對他的霸道沒有辦法,隻好應了一聲。
“有什麽事,就打我電話。”秦昱笙又說了一句。
簡紫銅並不看他,隻是“恩”了一聲,繼續收拾著東西,很忙碌的涅,可是心情卻好了許多。
他是的叔叔他們會對她不友善,所以才會特別叮囑她這句話吧。
“我叫小方載你過去。”
“不用了。”簡紫銅急忙拒絕,“我還要去買東西,大過年的,別人也有親人要團聚。”
秦昱笙見她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多說,“那我走了。”
“恩,路上小心。”簡紫銅目送他離開公寓,隻是當門一關上,臉上掛著的微笑慢慢消失,隻是站在原地怔愣很久。
沒多久,簡紫銅也出了門。
前往簡安生家之前,她獨自一人去了超市,買了些禮品。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沒有什麽能力買東西。而現在好不容易工作了,終於可以一嚐夙願了。她提著兩手的禮品走出超市,也不打算省錢,幹脆叫了計程車。
簡叔叔的家在郊區,一段長時間的車程後,車子在路口停下。
簡紫銅付了車資,又對司機輕聲說道,“師傅,麻煩你稍等我一下,我放下東西就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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