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0 你也姓秦?

英國?簡紫銅可沒有去過那裏,“我想正總大概是認錯人了,我沒有去過英國。舒愨鵡琻”

“是嗎?”

“嗬!”秦孝正似乎覺察出什麽,那笑帶著些詭異。

秦昱笙這邊臉色不大好看,簡紫銅瞧了瞧,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秦孝正站起身,而後向簡紫銅伸出手,瀟灑報出自己的名諱。

“您好,我是笙總的秘書簡紫銅。”禮尚往來作了介紹,簡紫銅猶豫問道,“正總也姓秦?”

“是啊,挺巧的,我上頭還有兩個姓秦的哥哥。”秦孝正玩世不恭道。

宋嘉行在一旁打趣,“好了,秦三,不要調侃簡秘書了。”

兩人稍作逗留,短暫的商談了幾句就各自起身離去。

簡紫銅卻還在狐疑,秦昱笙從來也沒有告訴過她,有關秦家的一切,即便如此,可現在還是吃了驚,“除了孝總,你還有弟弟?”

秦昱笙僅是“恩”了一聲,那神情卻依舊是不願多提。

簡紫銅見他如此,於是收了聲不再繼續追問。

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分別,是她越距了。

簡紫銅退出辦公室,腦子裏卻滿是疑惑,秦昱笙的母親,她也是認識的,可也沒有見她還有第二個孩子。那麽這位秦家三少,不可能和他是一個生母,那他難道和秦重孝是一個生母?

果然是一部理不清剪還亂的豪門家史。

簡紫銅搖了搖頭,投入到工作中去。

由於秦孝正的回歸助陣,也稍稍安撫了民心,填補了空缺。隻是最大的難題,仍舊是那些資金補給。經由近日重重預算表明,押上公司可以使用的流動資金,仍然差了五分之三。

簡紫銅隨著秦昱笙奔波於各大銀行,希望銀行能夠延期催款。

銀行的態度有所好轉緩和,並沒有立刻拒絕,可仍舊沒有鬆口。

數日來皆是無功而返,任是耐性極佳的簡紫銅也不免有些心浮氣躁。

走出銀行大門,她輕聲抱怨,“真沒眼光!”

秦昱笙倒是不生氣,反是好心情地問道,“哪裏沒眼光了?”

“秦氏這麽有實力的公司,他們這麽沒眼光,以後一定會後悔!”

“又有多少實力?”

“很有實力的!”簡紫銅憤憤不平,將秦氏往日的光輝發展史如數家珍。

兩人雙雙上了車,秦昱笙道,“你說的這些都是過去,既然是過去,那就不作數。”

簡紫銅被他駁得沒了話。

其實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商家作投資,定是不會讓自己蝕本的!就好比是那些特賣的賣場,瞧著是打了一折,便宜得不行,其實還是彼本的!現今秦氏不比之前,還在岌岌可危,縱然是再愚笨的商人,也會在此時遠觀,若是跳了進去,隻怕會是個火坑!

車子往前開著,簡紫銅覺得很憋屈。

想著不能挫自己銳氣,更想給他鼓勁,她脫口而出,“不是還有你嗎?”

是的,還有他在!

甚至是堅信著,隻要有他在,就一定不會有問題!

秦昱笙側目,見她正望著自己,雙眼很亮,像是燃了一簇火。

簡紫銅道,“秦氏現在有你!有你就夠了!”

秦昱笙微抿的薄唇微揚,一抹漂亮的弧度,“你這個帽子扣的真大。”

“什麽帽子,我說的是實話。”簡紫銅認真說道,卻也不願意看見他愁眉不展的摸樣。

“那我可不能讓你食言。”秦昱笙正視前方幽幽說著,而後又是吩咐道,“到了公司馬上訂機票和酒店,最快的航班去杭城。”

雖然不明白秦昱笙的用意,可是也知道是為了公事。

當天晚上的航班,直飛杭城。

數個小時後抵達,從機場而出順利入住酒店。等到了第二天,簡紫銅還在睡覺,就被人一個電話叫醒。她朦朧接起,聽見那頭低沉的男聲吩咐道,“馬上起床,十五分鍾後樓下大廳等你。還有,穿便裝,不要職業裝。”

“啊?”她還沒回神,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上司下了命令,當下屬的怎麽敢不聽從。簡紫銅揉了揉眼睛,看向時鍾,現在才四點半,要不要那麽早?即便是心不甘情不願,可還是掀開被子下床洗漱慶幸自己一直都訓練有素,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整裝待發。

到了大廳,剛剛好十五分鍾。

簡紫銅走到他麵前,“笙總,我這樣穿行嗎?”

白色的t恤,外加一條直筒判褲,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便裝。

而他也是一身便裝,黑色領子t恤,同樣是一條判褲。

卻讓她在一瞬間想到了古城出差的日子,也是這樣的打扮,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隻是心裏又是狐疑,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秦昱笙僅是點了個頭,轉身就往外邊去。

簡紫銅也不多問,隻在後邊跟著他。

陌生的城市也不熟悉道路,索性就打了車。

秦昱笙報了個地方,那司機踩下油門回頭爽朗笑道,“你們是外地的遊客,來旅遊的吧?還挺熟門熟路,那兒可是正宗的早茶店,不怎麽出名,不過味道好,記得去嚐嚐芙蓉卷,還有千層糕……”

司機格外熱情,這一路就向他們介紹美食景點。

秦昱笙全程默然一聲不應,簡紫銅隻好尷尬地笑著應聲,不好意思冷顏以對。

那家早茶店,牌子挺老,牌匾上的幾個大字瞧不懂,大概是草書。倒也不是排隊長龍的興旺,隻是店裏麵也坐滿了人。店員上前招呼他們,沒了單桌,隻讓他們找個桌合著坐坐。

秦昱笙掃了眼店堂,角落裏的那一桌圍了幾個人,桌上坐著兩個老人,正在下棋。

秦昱笙隨意找了個較空的桌坐下,簡紫銅也順勢入座。

店員上了香茶,讓他們慢慢選點心。

“來這裏做什麽?”喝了口茶潤喉,簡紫銅終於忍不住問道。

秦昱笙道,“這裏是早茶店,當然是來吃東西的。”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才不會信他,在這麽緊急的關頭,特意跑來杭城,難道隻是為了喝早茶?

據她所知,杭城可是有一筆大買賣的合作項目……

隻不過,那推著車叫賣的點心還是讓簡紫銅嘴饞。

秦昱笙見她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淡淡笑道,“餓了,去叫些東西來吃。”

“好!”簡紫銅答得很快,秦昱笙的嘴角更深。

忽然尷尬,有些發窘起來,他已然正色又是催促道,“去叫。”

簡紫銅雖然有些鬱悶,可還是立即招手將那推車叫賣的大嬸喚來。

品種實在是繁多,看得眼花繚亂,根本難以作決定,這麽多好吃的,該選哪一樣?

瞧她猶豫不定,秦昱笙道,“每樣都來一份。”

每樣都來?

這也太浪費了吧!

“不要不要!”簡紫銅急忙道,“就要芙蓉卷,還有千層糕好了。”

“再加兩個包子,豆沙和醬肉。”秦昱笙補了兩樣。

桌麵上隨即多了兩隻包子,簡紫銅聽見他說,“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

是的,她喜歡,喜歡甜糯的豆沙,喜歡鮮美的醬肉。

可是胃口小又貪心,拿不定主意每次都要選很久。如果兩個都買,就會吃不完,可是又想兩個都吃。

他那時是怎麽做的?

簡紫銅學著他的做法,將包子掰開一分為二,然後各自一半

又合二為一,“喏,給你,這樣就可以吃到豆沙味,也可以吃到醬肉味的了。”

秦昱笙瞧著盤子裏兩半的包子,目光驟然明滅,“你這麽笨,也還記得。”

“當然記得,我怎麽會忘記。”簡紫銅沒好氣地說道,隨即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要不是我提醒你,你一定記不起。”秦昱笙用筷子夾起包子,咬一口慢慢咀嚼。

簡紫銅被他說得一怔,其實原本是打算忘記的,又或者已經忘記了,可是偏偏他又出現了,於是那些被封藏的回憶都被拂去塵埃曆曆在目,每一個片段,每一個鏡頭,都是那麽清晰。觸動到心弦,繃得很緊很緊,她低著頭輕聲一句,“就算你不提醒,我也記得。”

有些東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秦昱笙著筷的手微停,“是麽?”

他的目光一下太過專注,瞧得她整個人一驚,簡紫銅沉靜的臉龐下,其實心緒微亂。

“……”一個不小心,竟然就噎著了。

秦昱笙拿過她的茶杯,替她倒了杯水遞去,“為什麽突然要回來?”

她趕忙喝水咽下卡在喉嚨裏的食物,對於他的舊話重提,她隻是一味裝傻充愣,“沒有為什麽,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

秦昱笙瞧了她一眼,也不再說下去了。

兩人就這麽沉默吃著早點,角落裏那桌下棋的人漸漸散了去,幾位棋友都要回去,獨獨剩下一個頭發花白精神奕奕的老人,還意猶未盡地要繼續拉人下棋。可惜無人留下,老人還坐在那兒不肯離開,瞧著有點孤單單的。

秦昱笙忽然說道,“象棋還會不會?”

“會一點。”簡紫銅好奇他怎麽提到象棋了。

“你看那邊有個老人,沒人陪他下,你去陪他下一盤。”順著秦昱笙眼神所指的方向,簡紫銅果然瞧見了那個老人。

同情心開始泛濫,興趣也被吊起來了,而後簡紫銅就走了過去。

秦昱笙靜靜坐在原位,瞥見他們開始下子,他便悠閑地開始喝茶。

隻是這棋下了一盤又一盤,有些沒玩沒了的趨勢。不過不是簡紫銅棋藝精湛的原因,她是屢戰屢敗,屢敗又屢戰地循環著。老人叫裘伯,隻愁沒人陪他對弈,雖然一直連勝,可也不覺得無趣。

簡紫銅也被勾起了興致,就一直下,直到秦昱笙喊她,“我們走了。”

簡紫銅這才依依不舍地收了棋,裘伯挺喜愛她,就問她明日還來不來,簡紫銅也不知道,便說如果有空那就還來。裘伯就說好,如果來了,他還在這一桌。告別了裘伯,簡紫銅就追著秦昱笙離開。

“你怎麽不問問誰輸誰贏?”

秦昱笙正眼都不給一個,仿佛他早就知道了結果。

“我一盤都沒有贏。”簡紫銅倒也沒有喪氣。

“意料之中。”他的口氣很不屑。

簡紫銅氣得牙癢癢。

調轉回酒店,秦昱笙隻讓她去換衣服。

從便裝恢複到職業裝,帶齊了文件資料,知道這是要辦正事了。他們這次去商談的對象,是杭城鼎鼎有名的黃埔集團。黃埔集團將要在a城發展,投資開辟房地產。早先就有人收到消息,a城的幾家公司都欲和黃埔合作,但是全都沒有回音。依照黃埔的實力,能夠合作成功那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不過,之前曾經聯係過黃埔,但被對方婉拒。

現在也沒有預約,能見到黃埔總經理?

情況很明顯,他們被拒之門外了。

秦昱笙依舊不懊不躁,隻是排了預約後就走,簡紫銅急急道,“預約都到半個月以後了,怎麽趕得及?”

他們隻有這一個星期的時間!

接下來的數天,簡紫銅都在淩晨四點被挖起來去吃早點,順便和那位叫裘伯的老人家下棋。

而每到中午,秦昱笙都會叫她走,裘伯忍不住問她,“紫銅,他是你的男朋友?”

nbsp;“不是……”簡紫銅下意識地回答,他們根本不是。

“他會不會下棋?”裘伯貌似有些興致。

“會啊。”簡紫銅想了想回道。

“那下得如何?”裘伯又是問道。

簡紫銅想了想,笑眯眯道,“他是我的徒弟。”

眼看著明天就是周末,過了周末就是最後期限,簡紫銅下棋總是遊神,裘伯關心詢問,簡紫銅想他不過是位老人家,再來這幾日也合得來,就告訴他,他們這次出來是來談生意的,可是沒談得成。

裘伯問要同哪家公司談,簡紫銅就說是黃埔集團。

如此問了個詳細,裘伯若有所思道,“你們原來是秦氏的,那他就是秦氏的總經理秦昱笙?”

“哎?裘伯,你怎麽知道?”簡紫銅愣住。

裘伯眼目清明,“你去把他叫過來。”

簡紫銅狐疑著去叫秦昱笙,秦昱笙不疾不徐走來,而後坐下來喊道,“裘董事長。”

“年輕人,腦子挺好,天天來這裏喝茶,原來動機不純。”裘伯道。

“叨擾您了。”秦昱笙沉聲應著。

“秦氏的實力我也清楚,現在一時資金周轉不靈也是事實。那這樣吧,我給個機會,我們下三盤棋,隻要贏我一盤,我就允了這次的合作。”裘伯笑著說道,換來簡紫銅驚奇不已。

裘伯竟然是黃埔集團的董事長!

絕對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來,紫銅,我們來下。”

簡紫銅卻是搖頭,手指向了秦昱笙,“裘伯,我下了好幾盤了,頭暈眼花了。不來了,讓他來吧。”

“那就你來下。”裘伯倒也沒說什麽,想起之前簡紫銅說過,他是她的徒弟。

秦昱笙便和簡紫銅交換了位置,順便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微笑,彼此之間的默契,竟也無法比擬。

簡紫銅很鎮定,安靜地瞧著他們下棋。

秦昱笙的手指輕輕夾起棋子落定,姿勢真是好看。

簡紫銅盯著他的手指,竟也瞧得發怔。指甲修剪整齊,骨節鮮明,虎口處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

這顆痣,一直都在那裏。

這隻手曾與她十指緊扣過,這隻手曾在校門關閉後翻牆進去時有力的托起她過,這隻手曾帶領她,一起走過很長一段路。

這隻手,曾經忍不住,悄悄地握住過。

結果隻下了一盤,那一盤殺得裘伯落花流水繳械投降。

裘伯慘敗後就質問簡紫銅,“你不是說他是你的徒弟嗎?”

秦昱笙很悠閑地喝著茶,倒是從容安然。

“是啊。”簡紫銅認真點頭,笑著說道,“他是我的徒弟,可是我沒說,徒弟就比師傅下的差啊。”

簡紫銅已經很久都沒有下過象棋了。

那還是很久的從前,年少的時候有興趣就進了學校的象棋社,但是太菜了,沒有人陪她玩,於是天天拉著秦昱笙,秦昱笙本來是對象棋無感的,可敵不過她的死纏硬磨,就硬是被她逼著一起下。

結果過了幾個月,她甩手走人迷上了別的,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不料秦昱笙卻成了象棋高手,就連象棋老師也直誇他有天分。可因為這個,簡紫銅一直堅定地稱自己是他的師傅,畢竟也算是帶他入的門。

裘伯不禁搖頭,“我是被你們兩個給合夥騙了。”

“裘伯,您可是說話一言九鼎的是不是?”簡紫銅急忙為他討好倒茶。

裘伯喝了口茶水,哼了一聲道,偏生是無可奈何,“好,那現在就去公司!”

簡紫銅頓時笑逐顏開,扭頭瞧向秦昱笙,他亦是轉頭正望著她。

那笑容清澈而溫柔,美好到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之後一切順利,同黃埔集團的合約簽訂,雙方都友好的握手

,希望合作愉快。

“今晚就我做東了,請你們吃頓飯。”裘伯拿出東道主的精神,笑著邀請道。

“那就謝謝裘董事長了。”秦昱笙微笑著應承。

簡紫銅急忙道,“裘伯,還可以再下幾盤。”

簡紫銅的想法很單純,裘伯十分樂衷於下棋,一般說來,棋逢對手總是想一下再下的。

誰知道裘伯別過臉去道,“我可不和職業級別選手下。”

簡紫銅一愣,又是說道,“那就和我下吧。”

“行,一會兒在和你來幾盤。”

簡紫銅笑著點頭,“好!”

“紫銅,喜歡杭城菜嗎?”裘伯顯然很喜愛簡紫銅,瞧著她又是問道。

簡紫銅一聽到有吃的,這下又開始嘴饞了,也不客氣地應道,“喜歡的,聽說西湖醋魚是杭城名菜,我早就想嚐嚐看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那一定要好好嚐嚐,不過你們從外地來的,自己去找,也吃不到正宗的。”裘伯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他的秘書定位。而後回過頭來,不免笑話道,“你倒是懂得吃的!”

秦昱笙坐在一邊,一直沒有怎麽說話。

這個時候,冷不丁蹦出一句,“她就是個吃貨。”

裘伯一愣,而後大笑起來,“哈哈!說得挺形象!”

簡紫銅尷尬得不行,側目恨恨地瞪了秦昱笙一眼,心裏想著,你才是吃貨!

裘伯定下的餐館在孤山。

這是一座奇特的島嶼,浮在碧波縈繞的西湖中。

一行人驅車快捷地到達孤山,裘伯笑著道,“這裏的西湖醋魚最是正宗,而且在這島上能更好的觀賞西湖的美景。”

簡紫銅被美景迷花了眼,讚歎說道,“在這裏看西湖,真的很美。”

裘伯笑道,“你們慢慢看,我去和朋友打聲招呼。”

顯然裘伯是這裏的熟客,這家餐館的老板正是裘伯的朋友。

簡紫銅與秦昱笙忙點頭致意,目送裘伯走進包間。

“那裏就是斷橋嗎?”簡紫銅忽然看見一座拱形獨孔環洞石橋,驚喜問道。

秦昱笙站在她身邊,輕易感受到她的喜悅,他的視線落在她微紅的笑靨臉龐,目光不自覺的柔和。

“恩。”杭城他也沒來過,然而再美的景色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於是,簡紫銅專心的看著風景,不知道自己也成了他眼裏的風景。

一頓飯是賓主盡歡,裘伯對秦昱笙無疑是欣賞的,兩人邊吃邊談著商場上的事情,秦昱笙提出的某些見解,讓裘伯讚不絕口。

“可惜了你們行程緊張。”裘伯不無遺憾地說道。

秦昱笙微笑道,“還會有機會的。”

“肯定還有機會,黃埔和秦氏以後可以有很多合作機會!”簡紫銅適時地插上一句。

裘伯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笑著應道,“是,說得沒錯,以後還會有機會!”

這一頓飯結束之時已是華燈初上,夜幕下的杭城,更加秀美。

雖沒有a城的新興磅薄,卻也並非是小家碧玉,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大氣之美。

正不知該如何形容時,忽然想到一首詩——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而西湖,乃至杭城,可不就像西施一樣美麗麽。

裘伯讓司機送他們回酒店,並殷殷叮囑再來杭城一定要找他。

秦昱笙與簡紫銅微笑著應了,便跟裘伯告辭,分道而行。

回到酒店,簡紫銅正準備回房間整理行李,以免明天一早出發回a城會手忙腳亂。

刷過門卡,正要開門進去,秦昱笙卻在她身後說道,“不急,明天不回去。”

r簡紫銅驚訝的回頭看他,不解道,“合約已經簽下了。”

而且a城還有大堆的事情等著他處理,不趕緊回去要做什麽?

“既然來了,就好好的玩一天再回去。”秦昱笙凝視她,走廊頭頂的燈光倒映在他狹長雙目中,仿佛萬千星辰點點。

“可是公司那邊……”

“晚回去一天秦氏也不會倒閉,機票已經改簽了。”

他的動作還真是敏捷!

簡紫銅也沒有辦法拒絕了,應了一聲,“哦。”

隨後,秦昱笙沒有話了。

“還有事?”簡紫銅開口問道。

秦昱笙的目光,格外的深沉,說不出的溫柔之意,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能蠱惑人心,簡紫銅忙轉移開視線,“時間不早了,笙總早點休息。”

秦昱笙俊顏漠漠地點了個頭,卻並沒有動作。

“那……晚安。”簡紫銅頂著背後灼熱的視線,將門打開,有些狼狽地關上。

她以為他會強勢地擋住門,更甚至強勢地進入。

可他沒有……

門板合上,她緊緊靠在門上,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是來幫他,可不代表著他們會有其他關係。

走廊上鋪著華麗厚重的毛毯,簡紫銅努力地聆聽,卻也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

不免有些好笑,為什麽要執著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

既然頂都上司都說了,這一天的時間是用來遊玩的。簡紫銅也就放下麵對工作時的謹小慎微,準備好了徹底地玩樂。

“我們隻有一天時間,所以隻能在附近轉轉,太遠的景點去不了。”吃早飯時,秦昱笙說道。

早餐很豐盛,秦昱笙幾乎將杭城出名的小吃都點了一碟。

盡管想著不能浪費,但是一瞧見那麽多美味,簡紫銅眼睛都直了。

簡紫銅很喜歡一種名叫“幸福雙”的甜陷包子,她食量一向不大,今天卻已經連續吃了兩個。

僅是聽著這名字,就很有種幸福的錯覺。

一邊為這微小的幸福而感歎,簡紫銅一邊說道,“恩,就去西湖吧,劃船遊湖,還可以釣魚。”

西湖風景獨好,七月當季荷花盛開,自然也是遊人如織,簡紫銅一上斷橋就被擁擠得不行,秦昱笙緊跟著她,時不時伸手扶她一把,讓她不至於太狼狽。到了最後,秦昱笙索性就握住了她的手,怕她被人群擠遠。

簡紫銅本來想甩開他的手,但是實在是太多人了。

而且,秦昱笙的手是微冷的,這樣炎熱的夏日裏握著是剛剛好的溫度。

就當是握了個冷水袋吧,簡紫銅這樣想著。

然而天氣太過炎熱,盡管由秦昱笙護著,可是簡紫銅在人潮中擠來擠去,仍舊有些受不了,就趕緊從橋上下來。

又想去遊湖,卻也被排隊的遊人嚇到了。

簡紫銅瞠目道,“這麽多人?”

最後秦昱笙拍板道,“去釣魚吧。”

從蘇堤南口起,第二座橋鎖瀾橋與第三座橋望山橋之間,兩側西湖水域為垂釣區域,因為釣位很少,所以管理很是嚴格,隻有釣魚協會會員才能進入。

簡紫銅聽聞後,輕聲說道,“那就算了吧。”

他們也不會常常來杭城,買了會員後也是浪費。

而且,這會員肯定是不便宜的。

雖然覺得有些遺憾。

秦昱笙瞧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從皮夾裏取出一張金卡,沉聲說道,“我們要入會。”

“我們不入……”簡紫銅急忙阻止。

秦昱笙卻固執地吐出一個字,“入!”

對方哪裏管他們推來推去,趕緊接過金卡就去辦理手

續。

簡紫銅沒轍了,隻好由他了。

辦妥之後,成為釣魚協會尊貴會員的兩人由服務人員引領著,進入垂釣區。熱情的服務人員在旁協助著,卻被秦昱笙趕走了,他親自動手,替簡紫銅的魚鉤上好餌,又將線熟練地甩進湖裏。

“我自己會的。”簡紫銅忍不住嘀咕。

小時候和他一起去釣魚,他總嫌棄她坐不住,沒有耐性,一天也釣不到一條魚。

雖然,釣魚這個娛樂活動,也是她最先起的興趣,硬是拉他去了。

結果卻和下棋一樣,總是他成了高手,她卻是三腳貓。

每次去釣魚,他總是能滿載而歸,害她很不服氣,下一次又跟著去,忍耐著坐著不動,非要證明自己也能釣到魚,卻還是失望而歸。直到後來發生了一次意外,他就再也不讓她去了……

“甩杆都能把自己甩進水塘裏,你會什麽。”秦昱笙絲毫不留情麵地揭她傷疤,提到了當年不讓她去的原因。

簡紫銅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嘴硬說道,“我那是腳滑,不小心摔下去的。”

就因為一直釣不到魚,她當時很是氣憤,才會用力過猛,把自己甩進水塘裏。倒黴的她喝了一肚子水,差點以為自己會因此而淹死,還是他跳進水塘把她撈起來的。從此以後,再也不準她跟著他去。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秦昱笙不跟她爭辯,幽深的目光瞧著她緋紅的臉龐。

簡紫銅還在忿忿不平,“我今天一定要釣到一條魚。”

她要一雪前恥,向他證明,她也是能釣到魚的。

於是擺好了架勢,眼睛直盯盯的盯著湖麵上的浮標。

然而有些時候,秦昱笙收獲兩條魚時,簡紫銅還是一無所獲。

一時不免又羨又妒,為什麽連魚都比較喜歡咬他的鉤。

她犯了倔,跟他較上勁了。

隻可惜,簡紫銅用了一天的時間來證明,西湖的魚的確更喜歡他。

他的水桶裏已經滿了,她的桶裏還是空的。

不免覺得挫敗,如小時候一樣任性地扔了魚竿,“不釣了。”

秦昱笙悠悠的收線,“那就走吧。”

簡紫銅咬著唇,瞧著秦昱笙魚桶的眼睛充滿了怨念。

“這些魚都是你的。”秦昱笙幽幽地說道,又附加了一句,“隨你處置。”

簡紫銅心情好了一點,走近低頭去看,各種魚兒在水桶裏擁擠的遊著。

她想了想問道,“隨我處置?”

“恩。”

簡紫銅便提著水桶走到湖邊,傾桶一倒,桶裏的魚兒嘩嘩嘩的躍入水中。

秦昱笙絲毫不意外,見她走過來,桶裏卻還留著兩條顏色很是豔麗的魚兒,巴掌大小,很是漂亮。

“這兩條我要帶回a城。”

“隨你。”

簡紫銅滿意地點頭,第一次覺得,隨你這兩個字,其實也沒有這麽糟糕。

離開了垂釣區,簡紫銅瞧著手裏提著的口袋,十分喜愛。

那兩條魚,在裝滿了水的口袋裏遊來遊去。

“晚上想吃什麽?”秦昱笙在身旁問道。

這裏人生地不熟的,簡紫銅也想不出該吃什麽,蹙眉說道,“隨便吧。”

聽到她這個回答,秦昱笙亦是皺眉,“隨便可沒有,你自己決定。”

“那一路走著看看吧。”簡紫銅確實是沒有方向感,隻是她也不想去那些大酒店高級餐館。於是走過幾家餐館的門店,又走過了幾條馬路,周遭車水馬龍,忍不住回頭一瞧,那西湖斷橋已經過了好遠。

“那個……”簡紫銅側頭喊他

“恩?”秦昱笙應了一聲。

“你想吃什麽。”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不是說了你決定?”他僅是一句話,就將頭疼的問題推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