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首席的外遇 番外(菲菲篇)7
正在自責的時候,又有一團身影駐足在自己的麵前,準確點來說,是駐足在他們的麵前。那是一個賣花的小女孩,大約是十幾歲,懷裏抱了好大一束玫瑰花,衝著他們喊道,“哥哥,給姐姐買朵花吧。玫瑰花,送給姐姐,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的,也會很喜歡的。”
“是麽?會很喜歡?”宋嘉行微笑問道。
“當然了,一定喜歡的。”小女孩應道。
“那我買了。”如此輕易的,宋嘉行就做了這次的買賣。
問題關鍵是,他不單單隻是買一朵花而已,直接把小女孩懷裏那一大束的花全給買了。
“謝謝哥哥,謝謝姐姐,拜拜。”小女孩擺擺手,高興地跑了。
“你買這麽多花做什麽?”趙菲菲問道。
宋嘉行卻是一個轉手,將花塞到了她的懷裏,趙菲菲應接不暇,隻怕不小心落在地上,就隻好抱了個滿懷。
“送給你。”宋嘉行笑道。
“我不要!”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話?”
“那個小女孩子,這麽晚了還在賣花,能賣掉不是挺好的嗎?”趙菲菲當時沒有說話,隻是單純這麽想著的。
“瞧不出來,你還挺有愛心。”宋嘉行笑了。
“哼,我也沒瞧出來,你也挺有愛心!”趙菲菲嘀咕一句,話題又兜轉了回來,“而且,你不是也沒問我,自己就自說自話地買了?”
“你沒有拒絕,我當然買了。”
“我不喜歡玫瑰花!”像個傻瓜一樣,抱著那麽一大束花在街上走,四麵八方不時投注而來的目光,隻讓趙菲菲想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關我什麽事?”宋嘉行徑自邁開步伐,一個人往前方走。
趙菲菲趕緊追了上去,“我不要!我不要!”
“晚了!”
“還給你!”
“好啊,你來追我。”
“追你個頭!”
“我都對你說過了,別總是你個頭你個頭的……”
就在人群裏,兩人爭執著往前方走去,沒有人會去懷疑,也沒有人會去詫異,他們本就似一對戀人一般。
這晚的電影首映禮,從零點開始,竟然坐無缺席。宋嘉行的票子,居中的位置極好,兩人並肩坐著,伴隨著歡笑聲看完了整場。等散了場,趙菲菲還有些意猶未盡,一路就說著電影裏的那些片段。她興致高昂地說著,宋嘉行則是耐心聆聽著。
然而一出電影院,原本還歡喜無比的趙菲菲,一下子怔住了。
“怎麽下這麽大的雨?”
“就是啊,這要怎麽走呀?”
耳畔是他人的說話聲,已經有離去的觀眾被大雨攔住了去路,黑壓壓的一片都在電影院的門口躲雨。更有一些,等不下去了,就直接衝了出去。趙菲菲看了看外邊,瓢潑大雨的,一出去肯定就濕透了。又是冬天,寒風吹過來都是刺骨,好好的興致,就這樣被澆滅了一半。
“真倒黴,看個電影竟然下雨。”趙菲菲不免抱怨,餘光瞟了一眼宋嘉行。
“好好地帶你來看首映,你還說什麽倒黴。”宋嘉行隻覺得自己太過冤了,笑著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他們總要離開這裏吧。
“我的車就停在不遠處,我去開過來。”宋嘉行的話語無疑是體貼的,不讓她淋雨。
趙菲菲道,“別開過來了,一起跑過去算了。”
宋嘉行忽而一笑,一下伸出手握住她的,趙菲菲沒有揮開,兩人一前一後奔跑起來,衝出人群衝進了雨簾裏。
就在奔跑之中,這一次,趙菲菲回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從電影院奔到了附近停車的地方,趕緊就鑽進了車裏去。
渾身都濕透了,水珠順著頭發滴落下來,外邊還在狂風暴雨著,車子裏卻有著濃鬱的玫瑰花香氣。方才買下的那一大束花朵,都放在了後車座。幾個小時的醞釀下,車子裏都呈滿了花香,有些醉人。
趙菲菲不禁問道,“你不是說很近嗎?”
到了電影院的時候,較近的停車空地全都滿了。趙菲菲就下了車等,宋嘉行自己一個人去停的車。所以趙菲菲並不知道,原來並沒有他所說的不遠,而是要過兩條街,這麽跑著,頭發,臉龐,衣服,就連鞋子都濕漉漉的。
宋嘉行亦是濕了,黑發亂糟糟的,水珠隨之滴落,他笑著道,“我說很近,你就信了?”
“你這個騙子!”趙菲菲瞪了他一眼。
“你真好騙!”宋嘉行笑著,取過紙巾盒遞給了她。
趙菲菲立刻抽了幾張,擦拭那些雨水。又是抽了幾張遞給他,一邊說道,“你也擦擦吧,都濕了。”
宋嘉行隨後接過,隻擦拭了幾下,他將外套給脫了,甩到後車座去。
趙菲菲聞到了花香道,“玫瑰花好香哦。”
“一會兒放你的公寓裏,淨化一下空氣。”宋嘉行發動引擎,踩下了油門。
“什麽淨化空氣,我的公寓有那麽亂嗎?”趙菲菲不服氣問道,盡管知道自己很不修邊幅,公寓裏也是邋遢的,但是不至於這麽糟糕吧。
宋嘉行卻擺明了要氣她,“很亂。”
趙菲菲又開始教育他,一個家就要有家的樣子,不能太幹淨了,會有消毒水的味道,諸如此類的言論了一番,話題不自覺地又帶到了剛才的電影。就這一路上,趙菲菲喋喋不休地說著,宋嘉行則是微笑聆聽。
車子抵達公寓的巷子口,隻得停下了。
宋嘉行道,“我送你進去。”
“沒關係的。”趙菲菲想著不要緊,畢竟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兩年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而且她的膽子也不小。再說了,外邊的雨還在下著,一出去不是又要再淋一次。
“你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宋嘉行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卻是如此說道。
聽見他這麽說,再執意拒絕也覺得沒有必要,趙菲菲就隨他了。
宋嘉行捧著那束玫瑰,趙菲菲則是走在他的身邊。
大雨已經轉小,朦朦的下著。
淩晨的氣溫,降得很低。
走在路上,牙齒都有些些打顫。
宋嘉行將趙菲菲送到了大樓底下邊,順勢將玫瑰花遞給了她,“好了,上去吧。”
趙菲菲瞧著他都濕透了,忍不住說道,“要不上去坐坐吧?至少把頭發吹吹幹,我給你泡杯薑茶,先去去寒。”
“你這是關心我麽?”宋嘉行笑了,那束花朵又收回到自己的懷中。
趙菲菲瞧著他,站在她的麵前,捧著花微笑著,分明玫瑰是妖嬈豔麗的花朵,但是此刻,竟也黯淡了顏色。
趙菲菲支吾了下,就往樓裏走,“當我沒說。”
“都說出口的話,怎麽能當沒說?”宋嘉行邁開步子,跟著她上了樓。
進了公寓,趙菲菲立刻給他找來了毛巾和電吹風。
宋嘉行就在客廳裏,暫且休息。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煮薑茶。”趙菲菲說著,先是奔進臥室換了套幹淨的睡衣。
宋嘉行拿著毛巾隨手擦著頭發,隻見趙菲菲出來了,奔進了廚房裏為他煮薑茶。放上幾片茶葉,再將薑片去皮切好。不需要多久,煮好了薑茶給他送來。遞給他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
喝了幾口薑茶,身體也似乎暖了,趙菲菲問道,“怎麽樣?”
“還行。”宋嘉行道。
趙菲菲瞧著他的頭發,還半幹著,電吹風放在一邊根本就沒有用。她起身將插頭插好,又是走到他旁邊道,“不是有電吹風嗎?怎麽不用?”
“懶得用。”宋嘉行淡淡笑道。
“自己才是懶鬼!”趙菲菲嘀咕一句,按了開關,隻聽見隆隆的聲音,吹風口對著了他,那熱氣就吹拂過他的頭發。
宋嘉行坐著,趙菲菲則是半坐著,一隻腳跪在沙發上,另一隻腳踩在地板上。宋嘉行抬起頭裏,隻見趙菲菲正一臉認真地在替他吹著頭發,他眼眸一凝,有什麽在慢慢升騰。忽然伸出手,輕輕摟過了趙菲菲的脖子,將她往下一拉。
趙菲菲手中的吹風機,墜落在沙發裏,隨後又跌在地板上。
輕輕的啪一聲。
趙菲菲被他徹底擁在懷中了,比起那次在車裏,更加的緊密,宋嘉行的吻,溫存地親吻著她。他的舌頭靈活,勾住她的攪動,加深再加深。那氣息太過強勁,那是男人才會有的霸道,讓她無法抵擋。
宋嘉行的手一緊,愈發將她抱緊,更加深入的吻。
趙菲菲蹙眉,雙手有了動作,推著他的胸膛。
感受到她的抗拒,宋嘉行並沒有強勢繼續,隻是放過了她的唇,而雙手卻還環抱著她,“恩?”
趙菲菲已經氣息不穩了,聲音也是沙啞的,破碎的,“別這樣。”
“為什麽。”宋嘉行問著,拉著她坐倒在他的身上。
趙菲菲掙了幾下,卻發現自己掙不開。而他輕鬆的環著她,硬是讓她動不了。在力量的較量上,女人總是比較吃虧,懸殊太過大了,她隻好放棄了掙紮,可卻也沒有排斥他的碰觸,悶了下道,“你經常做這種事?”
“什麽?”
“就是像這樣,送女孩子回家,說什麽不放心的。”趙菲菲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方才都好像是預謀。
宋嘉行微笑,“那麽你呢?”
“我?”她怎麽了?
“你也經出這種事?讓一個男人,在淩晨的夜裏,進你的公寓?”宋嘉行望著她,深邃的眸子,映著光輝。
趙菲菲立刻回道,“怎麽可能!我才不會!我的公寓,沒幾個人能進來!”
事實上這間公寓,除了一開始秦昱笙帶她來的時候進來過之外,之後就再也沒有第二個男人進來過。
“那麽我是第幾個?”
“第二個!”
“哦?第一個是誰?”宋嘉行眯起眼眸,手指捏住她的下顎問道。
趙菲菲覺得這個姿勢太過了,可是手被他給抓住了,扭了扭頭想要躲開,又發現不能。
“說。”宋嘉行低喝一聲。
趙菲菲沒轍了,“你放開我啦,我說就是了,是學長,他帶我來看房子。”
“是麽?”
“不信就算了……”趙菲菲的話說到一半,再次被他吻住了。
她的唇是溫熱的,格外的柔軟,讓他想要去啃咬,他的雙臂不自覺地收緊,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更是加深著這個吻。
趙菲菲是如此的生澀被動,也許是被吻的懵了,也許是缺氧了,所以隻是任他吻著。她的氣息愈發淩亂了,雙手無力地,不知道要放到哪裏去。本是推拒的手,到了最後,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襯衣。
“唔……等一等……”
“宋嘉行……”
趙菲菲輕聲呼喊著,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似乎並不想就這樣發生。
那不該發生的事情。
宋嘉行的眼底,早已被所染,一記重重的吻下去,一改方才的溫存,粗—暴的,蠻—橫的,占—有的,掠—奪的,隻是要他懷裏的這個女人,這樣的吻,讓她渾身顫抖,更是無力地倒向了他。
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柔軟的胸部,若有似無的摩擦著他結實的胸膛,宋嘉行一邊激吻著她,一邊褪去自己的襯衣。他揚手將衣服甩到一邊,一個翻身壓上了她。
在不知不覺中,趙菲菲被放倒在了沙發上。
宋嘉行捧住她的臉,再度加深方才的吻。他的大手,亦是開始在她的身上遊漣。隔著衣服,碰觸過她,帶著異樣的酥麻,讓趙菲菲忸怩起來。
“別這樣……”趙菲菲微弱地呼喊。
宋嘉行低頭,齧咬住她的唇瓣,這讓趙菲菲渾身顫栗。
手指將她的睡衣扣子解開,他的唇隨即在她的鎖—骨上勾勒描繪,好似要畫出她的輪廓,一路往下啄吻而去,濕熱的舌,在肌膚上清掃而過的感覺,愈發的酥麻,一直撓道心裏邊去,她的呼吸更加急促。
分不清是那薑茶讓身體有了念想,還是那玫瑰會讓人動情,她刹那難以自禁,呻—吟聲也隨之加重。
想要……
想要得到一些什麽。
比如。
比如是這個人。
氣氛變得濃重,在他的眼中,她的眼裏滿是魅惑。
他修長的手指,隨著吻蔓延著柔軟的腰部一直往下。她本能的有所反抗,雙腿並屢,不讓他繼續。他抬起頭來,對上了她的眼睛,四目相視,有光芒在隱隱流動著,卻不知是什麽。
趙菲菲的視線朦朧不清,隻是捕捉到他的,很是溫柔。
隻這麽一眼,就陷了進去。
他再次低下頭來,溫熱的舌已是滾燙,他掌心的溫度也好燙,她的身體卻越來越軟,好似成了一灘水,化開在他的身下。
“菲菲。”他在她耳邊呼喊。
分明是她的名字,此刻卻也曖昧難擋。
“菲菲。”
趙菲菲的心,隨著他的呼喊,也變得柔軟起來。
“以後再也不許,別的男人這麽喊你。”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感,卻又伴隨著不可捉摸的快感。或許,那就是衝突束縛的刺激感。
趙菲菲感覺到自己的腿被他輕輕抬起,她早在他的身下,顫抖著柔軟了身體。
宋嘉行低頭凝望著她,他親吻過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唇瓣。
趙菲菲乖巧安分地在他的身下,隻是任由他這麽親吻著。
“這麽緊張。”宋嘉行低聲開口,眼中有了幾分憐愛之情。
此刻在他眼中的趙菲菲,不再是那個見到他就躲閃的女孩子了,也不再是那個偶爾會變身為刺蝟的女孩子了,這樣的安靜,這樣的輕顫著,睜著一雙大眼睛,無辜而又惶恐地望著他,讓他在一瞬間有一種罪惡感,而更多的是,卻是滿足感。
或許,這就是征服。
趙菲菲劇烈地喘息著,胸口不停起伏。
他舔了舔她光滑的肌—膚,讓她輕呼,“別……”
“恩?”他的聲音,從鼻息之間發出,帶著濃烈的情—欲。此刻就算她要停止,他也不會了,更是不想就此放過她。
“菲菲,給我。”宋嘉行的額頭有汗水滴落,那是在隱忍,更是蓄勢待發。
趙菲菲咬緊了唇,死死地咬住。
他瞧著她倔強的小動作,捏住她的下顎,溫柔地親吻,“怎麽了。”
“我……”趙菲菲覺得自己大概是醉了,可她卻分明沒有喝酒,艱澀的開口,仿佛那聲音都不是自己的,所以才會那麽陌生。她動了動唇,因為害羞,臉紅到不行,更是將視線瞥到了另一處,“我怕……”
“怕什麽?”宋嘉行耐心得問道。
趙菲菲硬是擠出一個字,“疼。”
也不知道怎麽了,在這個時候,趙菲菲原本渙散遠離的意識回攏,幾乎是本能的,想到了疼痛,也畏懼起來。
宋嘉行怔愣了下,盡管知道她不是那種隨便玩玩的女孩子,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畢竟現在這個世界上,處—女這隻是一個名詞而已了。而在他的認知裏,那隻會是麻煩的代名詞。
“是第一次?”宋嘉行沉聲問道。
趙菲菲不說話了,忽而覺得羞愧難擋,她的手輕握成拳頭,再一次推拒起他,“不……”
不做了。
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他以吻封唇。
伴隨著的,是他的身體猛然一沉,趙菲菲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在同時被貫—一般。撕心裂肺的,直接地在身體裏炸開,許是因為疼痛,讓她的力道也加大了,拚命地推著他,要將他推開,推離自己的體內。
宋嘉行霸道地吻著她,不讓她發出聲音,更是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
汗水,愈發多了。
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過了許久,趙菲菲忍不住動了下身體,覺得有些僵了。而她這麽一動,好似在告訴他,那適應期已經過了。緊接著,被他猛烈地進出起來,一陣暈眩隨即席卷而來,趙菲菲的眼中,宋嘉行那張溫柔的俊容,散開又聚攏。
好像就是煙花。
而她隻想,親吻煙花。
趙菲菲抬起頭來,在宋嘉行的注視下,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親吻了一朵,隻屬於她的煙花。
那一夜下了整晚的朦朧小雨,淅瀝淅瀝地下著。在歡—愛過後,趙菲菲隱約地聽見了。
也聽見了心跳聲,沉而有力。
那是另一個人的。
就在她的身邊。
趙菲菲是真的累極了,被他足足要了兩次。
宋嘉行洗了個澡出來,走到了床前。
臥房裏開著床頭燈,昏黃的一盞,有暈染的燈光照耀而下,打在趙菲菲熟睡的臉龐上。
紅撲撲的小臉,同樣暈染著緋色的紅暈。
宋嘉行怔怔地瞧著她,不由自主地躺上了床,就在她的身側睡下了。其實本來,不管在哪個女人身邊,他都一定不會留宿的。隻是莫名的,瞧著她的睡顏,竟也被她的好眠所感染,有了倦意,懶得離去了。
睡得真是香甜。宋嘉行的手指,拿起她的頭發,把玩在手中。
隨即,輕巧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更甚至是擺好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她的身體很輕盈,小小的,軟軟的,被他抱在懷裏。
“唔。”趙菲菲發出一聲嚶嚀,似乎是被弄得不舒服了。
她動了動,並沒有醒過來,隻是在他的懷裏撚動了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又安穩了。
可是如此一來,宋嘉行卻有些犯愁。
這是美麗的煎熬。
他都已經要了她兩次,對於初嚐情事的她來說,已經過了。
可不能弄疼了她。
宋嘉行閉上了眼睛,強製地讓自己睡過去。意識也開始飄散,恍惚的時候,聞到她的發香,是橘子的香味,很是清新安心。
……
趙菲菲睡到了自然醒,一覺好眠。
當她睜開眼睛的一刹那,朦朧之中,看見了男人的睡臉,這樣近的距離,他耷拉的頭發,黑色的發絲,遮擋了額頭,以及他的眼睛。然而那眉角卻沒有被擋住,她定睛一瞧,瞧見了那顆淡淡的痣。
痣。
趙菲菲盯著這顆痣,瞧了半天,心裏卻是猛地一跳。
宋嘉行!
宋嘉行就在她的眼前!
趙菲菲這才意識到,他是和她睡在一起,而且還在一張**,一條被子,他甚至都還抱著她。而她自己,居然就枕在他的手臂上。關鍵的是,他們什麽都沒有穿,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溫度,他們居然如此的親密!
隻在頃刻,趙菲菲開始回憶昨晚的一切。
相親,首映禮,零點的那場雨。
接著……
一切都是那麽混亂,偏偏又記得那麽清晰。趙菲菲有些討厭自己,為什麽自己沒有喝醉。
不然的話,就可以說是自己醉了。
現在又該怎麽辦?
她要怎麽麵對他?
就在趙菲菲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宋嘉行幽幽轉醒,她一個驚恐地瞪著他,慌亂的情況下,她做出了最為本能的反應。
那就是——
直接給了他一腳!
砰!
宋嘉行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就被她這麽給踹下了床。
“該死。”宋嘉行低咒一聲,這下是沒醒都被弄醒了,他的後腦還撞到了櫃子,發出了撞擊的悶響。
宋嘉行微眯著眼睛,伸手揉著自己被撞到的腦袋,抬頭瞧著**的她。
趙菲菲已經在迅速之間全副武裝,將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一臉警戒地緊盯著他,好似他是一個入侵者,一個病毒,一個細菌。
“你做什麽!”宋嘉行沒好氣地問道。
趙菲菲卻隻見宋嘉行赤—裸的身體,曲線是剛毅精瘦的,而這個角度,正好又能看見他的關鍵部位。
這讓趙菲菲眼睛一花,臉也燒騰起來。
還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宋嘉行又硬生生吃了一隻枕頭。
趙菲菲抓起了枕頭砸向了他。
“該死,你是想砸死我嗎?”宋嘉行這下是憤怒了,抓過枕頭,凝眸質問著她。
太過不知所措了,趙菲菲指著他道,“誰準你上我的床了!誰準你進我的公寓了!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怎麽?翻臉不認人了?”宋嘉行亦是瞪著她。
宋嘉行還從沒有遇見過她這樣的,昨晚還在他的身下嬌—媚喘息,隻是睡了一晚後,就踢他下床,還指著他讓他滾。
“滾出去!”趙菲菲吼道。
“你再說一遍?”宋嘉行的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冷冷得望著她。
趙菲菲從來沒有這麽聽過他的話,“滾!”
宋嘉行這麽冷冷望了她一瞬,而後一言不發,起身就出了臥房。
趙菲菲獨自在房間裏,聽見外邊有些動靜。很快速的,他似是將衣服穿好了,再接著,就是關門聲了。
安靜。
終於恢複了安靜。
趙菲菲發了一會兒呆,而後躺了下去。再也睡不著了,沒有了睡意。她將被子裹得緊緊的,可是卻才發現,這裏全是他的氣息,他的味道,連同她的身上,也全都是屬於他的,他留下的痕跡。
趙菲菲隻躺了片刻,立刻起來。
時日已經不早,過了午時,趙菲菲將自己整理幹淨,又是開始清洗。將床單,被套,枕套,全都洗幹淨。
一點都不要留下他的痕跡。
趙菲菲又是去擦拭客廳的茶幾,轉而一瞧那沙發,沙發的坐墊上鋪著她買來的薄毯,毯子本來是絲絨藍的。可如今,卻明顯地可以看見一塊幹涸的瑰紅痕跡。那似乎在證明,昨晚的一切,那場放縱的快感,將會帶來不可回去的關係。
趙菲菲凝眉,隻是將毯子扯起,放進水裏清洗。
一遍又一遍地揉搓,將那瑰紅的印子洗去。
周日的這一天,趙菲菲仔細地籌謀著。
等見到了宋嘉行,要用怎樣的姿態去麵對他,才不會顯得尷尬,更不會顯得弱。趙菲菲想了半天,決定以牙還牙。之前他是若無其事的,那麽這一次,她也同樣用若無其事來回敬他。反正,這也是最好的選擇,更會是最好的結果。
一旦有了決定,那煩惱也一掃而空了。
趙菲菲原本還煩亂的心情,就在這之後霍然晴朗。
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人生總有第一次。
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包括第一次和別人做—愛。
新時代的女人,就不應該那麽迂腐才是。
每個早晨都是一樣的,在清早的鬧鍾聲中醒來。一連串的動作,像是連鎖反應,刷牙洗臉,換衣服。
趙菲菲取過了套裝穿上,對著鏡子的時候,依稀看見了,自己胸口的痕跡。
那是吻—痕。
趙菲菲皺了下眉,將扣子係好,也將那痕跡掩蓋而去。
出門的時候,揚起充滿自信的笑容。
趙菲菲,今天也要加油。
作為秘書,趙菲菲在這兩年裏,沒有遲到過,總是準時地趕到公司,甚至是提前了十分鍾到達。
“趙秘書,早安。”
“趙秘書,早上好。”
周對而瞧。趙菲菲的身份是秦昱笙的秘書,不同尋常,整個公司上下,又有哪個人不知道她。
她麵帶微笑地應著,和往常無異。
周一是一周的新開始,也是最繁忙的日子,承接上周的任務,又要規劃這周的新任務。
趙菲菲一到秘書室,立刻將報表文件逐一整理。
而後看見秦昱笙經過了窗外,她立刻衝了咖啡,順便捧起文件敲門而入。
“笙總,你的咖啡。”趙菲菲將手中的物品逐一放下,又開始匯報工作項目,遊刃有餘的摸樣。
秦昱笙沉默著聆聽,而後說道,“沒有什麽問題,吩咐下去,可以進行了。”
“是。”趙菲菲應了一聲,又是提醒道,“笙總,周會是在十分鍾後開始麽?”
一般來說,每周一的周會,都是在早上九點開始。
當然也有意外的時候,偶爾會推遲。所以每次,趙菲菲都會照理詢問一下,這才好及時通知。
秦昱笙漠然頜首。
趙菲菲了然,安靜地退下了。
折回秘書室,趙菲菲拿起話機,通知各部門主管,“十分鍾後,請在會議室集合……”
“好的,趙秘書,我知道了。”副總辦這邊,可可秘書也接到了電話。
可可秘書擱了話機立刻起身,進了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早晨的陽光不算明媚,冬日裏都帶著一絲特有的陰霾。卻是直直地灑下,照亮了整個房間。可可秘書走近了一些,走向那背對著自己的大班椅。宋嘉行沉靜地坐在其中,陽光照在他那張俊臉上,有朦朦的光芒。
“宋總,十分鍾後召開周會。”可可秘書微笑轉告。
宋嘉行一言不發,僅是點了個頭,示意他已經知道了。
“宋總,有什麽煩心的事情嘛?”可可秘書看他沉默不語,心中一動,微微彎身在他耳邊問道。
女人的氣息接近,宋嘉行側目望過去,一時間並沒有開口。
可可秘書卻被那眼神所懾。
那是怎樣一雙冰冷的眼眸,仿佛要將人心都要冰凍。
可可秘書自從任職後,還沒有見過宋嘉行這樣。
在眾人眼中的宋嘉行,素來都是微笑從容的,似乎永不會動怒的。可就是這麽一個溫柔的上司,卻偏偏流露出這樣的冷酷目光。
可可秘書處於震驚中,無法回過神來。
然而,下一秒,宋嘉行卻揚起一貫的微笑,溫溫說道,“沒什麽,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可可秘書這才有所反應,訕訕笑道,“是這樣子呢……”
她試圖想要去尋找方才那份冷酷,卻已經遍尋不著了。
難道隻是眼花了?
可可秘書微笑著離去了,宋嘉行瞧著雲層裏的金光,不疾不徐地從大班椅上起來。
去開會。
順便去看一看。
那個丫頭,她怎麽樣了。
“宋總,您來了……”
宋嘉行慢慢悠悠地進了會議室,眾人一瞧見他,立刻寒暄起來。宋嘉行明裏是公司副總,其實暗裏可是公司的老板之一。藍天公司雖然名義上是秦氏的子公司,但是誰都知道,這家公司可是他們兩人合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