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番外（菲菲篇）17
趙菲菲胸口的溫暖愈發膨脹，快要將她淹沒，隻是瞧著這張朝思暮想了幾天的俊容，那份想念也衝破了理智，她環過他的脖，主動地吻上了他。隨即，宋嘉行立刻主導了地位，控製主權攻陷了她。
久違的親吻，一觸即發起來，變得火燒火燎的，趙菲菲的理智也漸漸潰散，想念的因素，讓她無法抗拒。
宋嘉行亦是瀕臨底線，就要一做到底。
可是，煞風景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硬是要將理智拉回。
“電話……”趙菲菲吃力喊道。
“菲菲，別理。”宋嘉行亦是呼吸紊亂。
可是趙菲菲哪裏肯，想著秦昱笙還在等著他，就更加尷尬起來，“不行……學長……還在等你……你要去秦氏……”
“媽的！”宋嘉行冷不丁爆了粗口，實則是欲—火攻心了，鈴聲還在耳畔盤旋，他氣急敗壞地接起，衝著那頭吼了一聲，“都說了知道了，你是耳朵聾了？”
那頭的可可秘書苦不堪言，“是，宋總，可是笙總在催……”
宋嘉行重重地掛了話機，平息著呼吸，平息著欲—火，將趙菲菲從桌上拉起，他抱著趙菲菲靜了一會兒，環著她道，“一會兒下班，你是回家嗎。”
“唔，要回外婆家。”趙菲菲應道。
今天是過年前一日，也就是小年夜，往年都是要去外婆家的。
宋嘉行啄吻了下她的唇瓣，也不多說什麽了。隻是壓下欲—望，將她的衣服整理好，扶著她下了辦公桌，又是說道，“那走吧。”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趙菲菲隻差想挖個洞鑽進去了，硬是沒有敢看可可秘書的臉，隻怕從她的臉上，瞧見一些蛛絲馬跡。
做賊心虛，恐怕就是說得此刻的她。
重新回到年會，秦昱笙依舊在和眾人攀談。
宋嘉行走了過去，趙菲菲則是停在了一邊。遠遠的，趙菲菲看見宋嘉行和秦昱笙說了幾句，而後兩人就一道走了。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秦昱笙開口道，“吵架了？”
他突然一句話，讓宋嘉行悶了，而後才回過神來，“說誰呢。”
“你和她。”秦昱笙的話語總是簡短，連名字都省了。
宋嘉行皺眉，“誰知道。”
誰知道現在算是怎麽一回事了。
都說了是遊戲一場，他偏偏這麽當真。
散了年會，不過是下午點多。
人群開始散去，開心的各回各家過年。
小軒揮著手跑了，“趙秘書，那我去那邊坐車了，明年見？”
趙菲菲也朝她揮了揮手。
除夕前一日的上已經人潮擁擠，計程車是根本就打不到，等公交車的人也是排成了隊。
趙菲菲來到站台，定身一立，眼前車來車往，許久都沒有再動過。
她突然在想一個問題。
他們現在，到底算是和好了嗎？
應該算是吧。
前方駛來一輛巴士。
趙菲菲一瞧是她的那一班車，不再多想，趕緊上了車。
自從母親去世後，趙菲菲鮮少會回來外婆家。
也說不上原因，隻是似乎這裏除了外婆，就真的沒有旁人可以依靠。但是外婆年歲已高，平日都需要看護照料起居，她不好時時來打擾。也隻有乘著有空，才會過來探望。但是更多的時候，她甚至也不願意回來。
也許是因為，一看見外婆，就會讓她想起母親。
那個愛了一輩，想了一輩，念了一輩，可是到了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的母親。
小年夜的關係，外婆家格外熱鬧。
親戚們全都聚攏過來，瞧見了趙菲菲，也是噓寒問暖。
趙菲菲笑著，乖巧地應著眾人。
小的時候開始，趙菲菲就是個乖孩，幾乎都不用大人操心。
是的，她是大人眼中的好孩，老師眼中的乖生，哪裏需要別人去再照應。
她不需要別人。
隻是近乎於空氣一樣的存在，這麽一直長大到了今時今日。
“菲菲。”外婆穿著喜慶的殷紅襖，坐在輪椅裏，瞧見了她，昏花的眼睛一眯，笑嗬嗬地喊她。
趙菲菲立刻走過去，伸手握住她的。
外婆的手，有些粗糙了，明明是冰冷的，可讓她覺得很溫暖。
“外婆。”趙菲菲喊她。
隻是莫名的，這麽一喊，眼眶也是一酸。
一年來見不上幾麵，外婆很是關心，卻因為寶貝她了，所以小心翼翼笑著問著，可也不敢多說什麽，就怕讓她傷心。算算日，母親去世也有多年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她可以習慣了。
可是偏偏在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她卻是對她其的冷漠。
他們都錯了。
她哪裏是什麽好孩好生，在母親麵前，她任姓而且脾氣壞。
也隻有她，才會這樣的寬容包容她。
無怨無悔的。
用過年夜飯，時間也還早，這一大家人圍在電視機前看著晚會聊著天。
趙菲菲沒有說話，隻是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菲菲啊，你爸爸那邊，你明天去嗎？”
“去的。”
“你爸爸不打算接你過去嗎？”
“恩，有說過。”
“那你和你爸爸……”
親戚們問起有關父親的事情，趙菲菲隻覺得煩躁。應了幾聲後，立刻找了個借口就到安靜的地方去透了透氣。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振動，趙菲菲急忙掏出來瞧。
屏幕裏顯示的人名，讓她熱切的目光黯淡些許。
不是宋嘉行。
電話是簡紫銅打來的，“學妹，有沒有空？我們打算去放煙火，要不要一起來？”
簡紫銅邀她出來放煙火迎新年，趙菲菲想了想就允了。
眾人還在歡談，趙菲菲立刻穿了衣服，跑過去對外婆道，“外婆，幾個朋友約了一起放煙火，我去去就回來的。”
外婆也不說什麽，隻是將準備好的紅包往她手裏塞。
趙菲菲隻說她不要了，因為她已經長大了，早過了拿紅包的年紀，便抿著唇塞回給她。外婆卻不管，仍舊是塞給她。她也不再拒絕，任她將其放入口袋裏。突然又記起，很久很久以前她才是那個吵著鬧著要紅包的人。
臨走時外婆又抓了一大把糖果瓜給她，對上那雙黑漆漆閃爍著昏黃光芒的眼睛，她關切囑咐，“別玩晚。”
趙菲菲點了個頭，揣著滿滿兩口袋走了。
港城有條護城河，河岸邊是個好地方，人少清淨，她們以前就經常去。等到了河岸，趙菲菲一瞧，差不多都到了。秦昱笙和簡紫銅站在一塊兒，寶寶在秦家，沒有帶出來。秦孝正也在，他的身邊是蔣瑛潔，已經在那兒點了星火棒玩著。
沒有見到其他人，趙菲菲一問，說是那幾人先前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正在飛回來的飛機上邊，保證除夕當天趕到。
隻是，這麽多人裏宋嘉行不在。
“宋嘉行去哪了？他怎麽沒來？”簡紫銅問著，秦昱笙說道，“我通知過他了。”
簡紫銅立刻掏出手機來打，隻聽見他斷斷續續的說著，“我們都在……你出來吧……在河岸……五個人……”
他將在場的人都給點了一遍，也點到了趙菲菲。
趙菲菲眼皮一跳，簡紫銅卻將手機遞給了她，“他說讓你聽。”
趙菲菲愣了下，也隻得接過了手機。隻是覺得，手一下滾燙起來，好似捧過了燙手的山芋。她將手機拿到耳邊，對著那頭輕輕地“喂”了一聲。
“你不是去外婆家了。”那頭是宋嘉行的聲音，低沉的，卻很好聽。
“去了。”
“那怎麽和簡紫銅他們在一起。”
“吃過飯了，姐問我要不要出來放煙火，就出來了。”趙菲菲如實說道，並沒有覺得不妥。
“簡紫銅讓你出來，你就出來？”宋嘉行卻想著，她真是聽簡紫銅的話。
“正好沒事情做，有點無聊。”
“無聊怎麽不找我？”他又是問道。
趙菲菲登時說不出話來了，臉也有些發燙，前方秦昱笙和簡紫銅都還在，正瞧著她在和他通話。趙菲菲的手緊了緊，又是問道，“那你要不要來？”
其實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來或者不來，都快些決定。
不要讓她這麽尷尬。
可是他卻說，“你想不想我來。”
周遭吹拂而過的是寒冬臘月裏的冷風，明明是森冷的，可是莫名的，心頭一燥，整張臉都轟然一下地炸開來了。
趙菲菲發現自己不會開口說話了，就在這個時候。
“菲菲。”他卻又在那頭呼喊，攪亂了她的心神，“你讓我來，我就來。”
趙菲菲屏氣了片刻，而後說道，“宋嘉行，你來。”
宋嘉行在那頭隨即應道，“我馬上到，等我。”
趙菲菲輕輕地呢喃一聲，通話結束了。
趙菲菲的心輕輕晃動起來，止不住的，竟然很是高興。
“怎麽樣？”簡紫銅問道。
趙菲菲回神，趕緊將手機遞回給簡紫銅，“他說他過來了。”
簡紫銅接過收好，也不多說什麽，隻是朝她笑笑。
蔣瑛潔還在玩煙火棒，一根又一根的，沒完沒了的，一個不小心，放得低了，那火花往秦孝正的衣服上燒去。
“蔣瑛潔？你看著點行不行？”秦孝正吼道。
“我怎麽啦？”
“你不要把煙火棒往我身上蹭。”
“蹭一下又怎麽樣？又不會燒到你？就算燒到了你，我賠還不行嗎？”蔣瑛潔滿不在乎道。
“你賠得起嗎？”
“喲喲喲，你是有多金貴啊？”
這邊兩人鬧了起來，好不熱鬧。
簡紫銅探頭問道，“你怎麽今天一個人來。”
“恩？”
“要不也約約你那位？”簡紫銅提起的，自然是那天趙菲菲提到的那位心儀先生。
趙菲菲尷尬了，天知道那個人就是宋嘉行，“他……他有事……”
隻好敷衍一句，立刻帶過話題。
其實，他正在過來。
夜空裏繁星耀眼閃爍著，遠方的那一片不時泛起紅紫光芒。不過一會兒，宋嘉行就來了。一件還算厚實的外套，裏邊隻一件襯衣，配了件薄毛衣，他就這麽敞開著翩翩而至。
“宋總，你可來了，我們都等半天了？”蔣瑛潔笑道，又是張望了下他的身後，“咦？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就算和宋嘉行不熟，可是也知道他不會是孤家寡人。
宋嘉行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回著蔣瑛潔道，“是啊，一個人來的。”
“那這下，就幹脆和趙菲菲配成對了？”蔣瑛潔開始亂點鴛鴦譜了，秦孝正則是補充道，“我和你也不是一對，你省省吧。”
趙菲菲起先是沒有和他說話，隻是玩弄著手裏的火星棒，點了一根又一根。
突然發現，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自己有些緊張。
而後聽見了蔣瑛潔的玩笑話，更是緊張了。
宋嘉行卻應了，“也行。”
“呐，趙菲菲，宋總說話了啊？”蔣瑛潔喊了一聲。
趙菲菲抬起頭來，視線掃過蔣瑛潔，對上了宋嘉行，在煙火明滅閃耀的光影裏，她看見他定定地望著她。
臉上的笑容，模糊中很是真切，有種明媚溫暖的感覺。
趙菲菲也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來。
原來隻是瞧見了他，就會這樣的快樂。
隨即宋嘉行和秦昱笙聊了幾句，而後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在黑暗中，那雙大手幹燥而溫暖。
趙菲菲一回頭，就發現宋嘉行站在了她的身側。
她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這麽靜靜地和他並肩而站，輕握住了他。
終於開始擺放煙火了，買了兩車，後車廂裏都擺滿了。整齊的排開，全部都點燃，一片夜空就被渲染成煙花海。趙菲菲看著煙火，無聊之餘就開始搗鼓口袋裏的零食，這邊就各自抓去一些，宋嘉行笑道，“你這口袋是寶箱吧。”
趙菲菲道，“出來的時候，外婆給我的。”
“你外婆對你真好。”宋嘉行說道。
“那你外婆呢？”
“早去世了。”宋嘉行笑著說道，那口氣很是隨意。
趙菲菲這才發現，其實他們之間很少談及各自的家庭，她一把抓過他的手，將那些零食往他手裏一放，“給你。”
“對我這麽好。”宋嘉行沉聲一句，那糖果在手中輕輕握緊。
這夜的晚上，一行人就在河岸邊過了小年夜。一時間，煙火璀璨盛開，映染了幽綠的水麵。蔣瑛潔要繼續去徹夜狂歡，而秦孝正明顯不同意，於是兩人又繼續吵了起來。
“你一個女孩，半夜更不回家，去外麵瘋什麽？”秦孝正沒好氣道。
“關你什麽事啊？我又沒讓你陪？”蔣瑛潔反駁道。
“孫伯伯和孫叔叔都讓我看著你，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還不是要我負責？”
“誰要你負責了？”蔣瑛潔不甘抗議，扭頭問他們去不去。
簡紫銅擺擺手，意思就是不去。
她不去，秦昱笙自然也不去。
宋嘉行則是笑著，不置可否的模糊態，好似在等待什麽。
蔣瑛潔則是望向了趙菲菲，歡快問道，“趙菲菲，那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一個人，也不高興去。”已過了淩晨，瞧著也挺晚了，趙菲菲微笑回道。
蔣瑛潔卻追著道，“你是怕一個人啊？那有什麽？肯定能認識好多人的？也許還能找個帥哥哦？”
趙菲菲這下是尷尬了，卻聽見一道冷凝男聲插了進來，“她說了不去。”
眾人聞聲瞧去，說話的正是宋嘉行。
蔣瑛潔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宋嘉行平時都是笑眯眯的，什麽時候見過他這樣了。
“好凶哦……”蔣瑛潔不免委屈。
秦孝正則是訓斥了她一聲，“活該。”
“你才活該，宋嘉行，趙菲菲去不去，和你好像沒關係吧。”蔣瑛潔為自己辯護。
趙菲菲一聲不吭，宋嘉行卻是道，“就是和我有關？”
蔣瑛潔再次沒了話，“你們……”
空氣裏好似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曖昧氣息在竄動，幾雙眼睛在趙菲菲和宋嘉行之間瞟來瞟去，瞟得她恨不得立刻變成隱形人，才能不這麽尷尬，宋嘉行又是開口道，“你坐我的車。”
這個“你”是指趙菲菲，她就有些慌，可也不知道說什麽，想開口拒絕，但是一對上他的眼睛，那麽深邃的目光，她就沒了聲。
簡紫銅仿佛是心領神會了，也沒有多說，隻是應道，“宋嘉行，那她就交給你了。”
宋嘉行此時才又露出笑容點了個頭，轉身就往停車的方向走去，“車在那邊。”
趙菲菲一愣，並沒有立刻反應，反是簡紫銅踱到她身邊，推了她一把，“還不快去？”
趙菲菲遲疑著“哦”了一聲，這才小跑著跟上了他。
“我也走了，拜拜。”蔣瑛潔一看他們走了，自己也趕緊走。
秦孝正立刻追了上去，“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蔣瑛潔的抗議聲，從遠處的風中飄來。
瞧著他們逐一離去，秦昱笙拉著簡紫銅的手往另一頭走，簡紫銅睨向他，“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也隻有私下裏，對著簡紫銅的時候，秦昱笙才會露出一抹溫柔笑顏，“比你早。”
直到坐上宋嘉行的車，趙菲菲還沒有緩過神來，想著這下是慘了，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學姐那麽聰明的人，再加上一個學長，還有秦孝正和蔣瑛潔，這下是想保密也保不住了。
“你住哪裏？”宋嘉行卻低聲問。
趙菲菲報了個地方，是外婆那邊。
宋嘉行就開著車往那個方向駛過去，一邊透過前車鏡瞧她一眼，一邊問道，“怎麽了？”
趙菲菲還在想方才的事情，也不多想，脫口而出，“慘了啦，長和姐肯定會知道……”
“知道了又怎麽樣。”宋嘉行滿不在乎。
“知道了多尷尬啊。”
“我們在一起，這是事實不是麽？”
“雖然是這樣……”趙菲菲還是在煩惱。
宋嘉行見她的心思都在別人身上，不免鬱悶，扯開了她的注意力，開口安撫道，“放心，他們不會多想。”
“是嗎？”
“當然，他們一定會想我怎麽會看上你。”
“你……”趙菲菲被氣到了，這人沒一句好話。
宋嘉行笑了，“我送你回去，這也很合理，畢竟我們這麽熟了，好了，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趙菲菲卻還在別扭，隻想著他那一句，忍不住抗議道，“可是，不是你看上我的嗎？”
宋嘉行瞥見她微微嘟噥的雙唇，好似在誘—惑他似的，“菲菲，你別勾—引我。”
“我哪有？”趙菲菲絲毫沒有察覺，愈發嘟噥紅唇。
宋嘉行忍不住了，車開過了市區，往近郊而去，前方靠邊是一片樹林，他駕著車就往樹林裏去。
趙菲菲卻是驚住，“宋嘉行？”
車直直地駛離了原本的行駛大道，轉眼就衝進了樹林，衝進了深處。月光都變得暗淡了，車前燈卻打著驟亮的光芒，將那些樹杈全都照的通亮。途也有些顛簸，趙菲菲隻得抓緊了車門扶手，瞧著車進了樹林。
開了好一陣，宋嘉行這才將車停下來。
引擎並沒有熄滅，車前燈還亮著，對著一棵大樹，有斑駁的樹紋。
“為什麽要開來這裏？是不是車發生故障了？”趙菲菲單純地這麽想著，隻以為是車本身的問題。
“不是。”宋嘉行卻開口否決，更是突兀地問道，“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去嗎。”
小年夜的晚上，她是在外婆家，從外婆家出來的，不應該這樣不紳士，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是，實在是忍不住。
趙菲菲一愣，下意識地說道，“是啊。”
宋嘉行扭頭，發亮的眸注視著她道，“我知道你要回去，可是怎麽辦，我想要你。”
渴望得到她。
在分開的這幾天裏，竟然每天每天都會想起她。
甚至刻意地轉移了注意力，甚至是告誡自己這樣的事情太過荒唐可笑了，可是偏偏沒有辦法。
總是會跳出來，她的影像，就在眼前。
怎麽也揮散不去。
像是一個魔咒。
他，已經中了她下的魔咒。
趙菲菲的心咯噔一下，終於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她的心跳劇烈起來，一時間說不出來，聲音也更加輕了，“可是……我不能不回去……”
如果被外婆知道，她今天晚上沒有回去，那就完蛋了。
“有門禁嗎？”宋嘉行沉聲問道。
“唔，十點以前必須回家。”趙菲菲老實說道，一張臉紅了起來，無措地揪著自己的衣服。
十點。
宋嘉行瞧了眼車裏的擺鍾，現在都已經九點過半了，半個小時怎麽夠，而且還要送她到家。
宋嘉行盯著她微紅的可愛側臉，那心裏癢癢的感覺更甚了，他伸出手，長臂勾過了她，將她拽進自己的胸膛，“菲菲。”
他呼喊著，那親吻就隨即落了下來。
趙菲菲沒有拒絕，被他攻陷了之後，就溫存地回應著他。他的吻起初是溫柔的，而後變得愈發炙熱，好似要將她深吞進去，讓她顫抖起來。隻是一個簡單的吻，就讓兩人的溫都節節攀升，連噴薄而出的呼吸都是微熱的。
趙菲菲靠在他的胸膛，抬起頭來看他。
宋嘉行的眼睛，深沉的，比這夜空還要深邃，像是絲絨的深藍色，格外的漂亮。
“不想讓你回去。”宋嘉行低聲說。
趙菲菲隻是平複著喘息，宋嘉行微笑，大手又開始纏著她，輕咬著她的耳朵，“菲菲，想要你。”
趙菲菲覺得自己脆弱的神經線，都被這個人給挑起了，瞧他這樣一遍一遍的囈語，心裏仿佛被填滿了，隻差最後一點，最後的一點點。她小心翼翼地揪住了他的袖角，輕聲說道，“其實可以十二點以前回家的。”
話一出口，趙菲菲就想死了。
天，她到底說了什麽。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這麽大膽放肆的話語，好似她是在求—歡。
宋嘉行扣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來，“真的？”
趙菲菲現在隻有懊惱，哪裏還敢去承認了，“當我沒說過……”
“我都聽見了，怎麽會當作沒說過。”宋嘉行笑道，他的吻隨即堵住了她的唇，也將她接下來的話語全部吞沒。
“呼？”
趙菲菲隻覺得身體好燙，但是又卻很冷。
宋嘉行開始動作起來了，連吻帶手，趙菲菲瞧著前方的燈光，過亮了，沙啞著道，“燈光亮……”
立刻，宋嘉行伸手滅了燈。
“這樣呢。”他一邊問著，一邊扯開她的外套，在她的鎖骨處細細密密的親吻起來。
“還好……”
車裏的空間狹小，兩人都有些束縛，放下了椅，才將空間變得寬敞了些。宋嘉行抱過趙菲菲，直接讓她坐在了自己身上，他的欲—望早已經被撩撥到了限，將她的褲褪到小腿處，輕輕一扯，就讓她坐了上去。趙菲菲本來是不敢的，可是他扶住了她的腰，更在鼓動她，“菲菲，坐下來。”
趙菲菲的臉紅到快要充—血了，摟著他的脖，就這樣緩緩坐了下去。
有緊致溫潤的感覺，包圍著自己，宋嘉行不禁舒服地悶哼。
緊接著，他便開始放肆地動作起來。
趙菲菲卻是感到身體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這樣的姿勢太過難受，整個人好像被架空了。
可是，卻也有種異樣的刺激感覺，她又在害怕，“嘉行……”
“菲菲。”
“會不會有人來？”
“誰會來？”
“要是有人來呢？”
“就算有人，我也停不下來……”
“……你……慢點行不行……”
“這樣不舒服麽？”
他的問話，總是會讓她害羞，趙菲菲隻能咬著唇，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了。趙菲菲隻覺得好熱，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了，她將車頂的車窗打開，有清冷的空氣滲透進來，頓覺清爽。趙菲菲仰起頭來，瞧著漫天的星空，不遠處還綻放著煙火的痕跡，就在星空之下，被這個人擁抱著。
在他長時間的馳騁之後，趙菲菲隻感覺有熱—流湧進了自己的身體裏，她不自覺的呻吟出聲，也沒有了力氣，隻能趴在他的肩頭，嬌—弱地喘息。
“不冷麽。”宋嘉行抱著她，將車頂的車窗給關上了。
“熱。”趙菲菲被他伺弄的沒了力氣，說話都是懶懶的。
宋嘉行抱著她，她的衣服十分淩亂，上衣被卷到了胸上，他埋於其中親吻著。
她的胸口處，吸允出一個印跡。
那是屬於他的烙印。
宋嘉行可不敢再繼續下去，隻怕自己又會忍受不住。他將她的衣服拉下，環抱住她。
兩人就這麽抱在一起，享受著歡—愛過後的恬靜餘韻，這種舒適的感覺，讓人過享受。
“明天是除夕，你還是在外婆家？”宋嘉行問道。
趙菲菲懶洋洋地靠在他的身上，半眯著眼睛，一副慵懶的模樣，“明天不在，明天……”趙菲菲頓了頓，隻差點要喊出趙先生來，趕緊改了口，“要去爸爸那邊。”
“這個春節，沒有安排活動嗎。”
“恩。”
“我明天要出國，整個年假，都在國外。你如果沒有安排活動，要不要來找我？”宋嘉行問道。
事實上，趙菲菲聽見他這麽說的時候，有些驚訝。
她抬起頭來，望著他道，“來找你？”
“時間上可能有些緊張，但是也應該可以，怎麽樣？”宋嘉行輕撫著她的臉龐問道。
趙菲菲卻是心動了，隻是同樣為難，“過年的時候，我爸不準我出去的。”
趙家的家規甚是嚴厲，除了她這個異數。過年的時候，趙先生是不允許趙家的孩私自外出遊玩的。除非，是在趙先生的允許之下。趙菲菲一向不以趙家的孩自稱，可是某些時候，也不得不礙於趙家的規矩。
因為這是母親的遺願。
希望她和趙家好好相處。
“你還真是個乖孩子。”宋嘉行歎息一聲，可也沒有生氣，隻是有些稍許的失落，“不過，沒關係，這樣挺好，我喜歡乖孩子。”
趙菲菲又是問道，“明天是除夕，你要出國？”
除夕之夜，不是應該留在家中嗎。
“是啊。”宋嘉行應了一聲。
“去哪裏呢。”
“法國。”話是地她。
法國，好浪漫的城市。
那是一個非常浪漫的國家。
“恩——”趙菲菲又道，“你的爸爸媽媽，都在國外嗎。”
“真聰明，說對了。”宋嘉行微笑著。
“過年都不回國嗎？”
“不大方便。”
“那今天是小年夜，你一個人？為什麽不提前飛過去呢？”趙菲菲下意識地想到了這個，也不知道怎麽了，一想到他可能是一個人在吃飯的，這麽冷冷清清的，心裏就突然開心不起來了。
“公司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宋嘉行平淡說道，又是笑問，“怎麽？是在關心我嗎？”
“就是在關心你啊，一個人過小年夜，好無聊的。”趙菲菲鬱悶道。
“你又不肯和我一起，非要回家。”宋嘉行無謂的表情，反倒是調侃起來了。
“那……”趙菲菲頓了頓，有些局促不安起來，又怕被他拒絕，可就是想要告訴他，“那明年如果還是這樣，小年夜你可以來我的外婆家？”
此話一出，宋嘉行著實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趙菲菲隻恨覆水難收，尷尬地解釋，“我外婆人很好的，雖然我舅舅他們有些愛嘮叨，但是也不是什麽問題，隻是吃頓飯，雖然肯定比不上你平時的那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宋嘉行笑了，那是一朵比煙花還要漂亮的笑容，“你還真是怕我無聊了。”
趙菲菲瞧得失了神。
其實，不是怕你無聊。
因為過年什麽的，本身就是一件挺無聊的事情。
隻是，我怕你一個人寂寞了。
“去你外婆家，沒有問題麽？”宋嘉行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