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首席的外遇
秦昱笙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麽專情的,那些過往曆史,和他相比而言,也是半斤八兩。隻是,宋嘉行換得勤快,他一旦固定了,隻要不招他厭煩,就可以繼續下去。宋嘉行對待女友是體貼溫柔,也是認真,可就是當女人一旦過黏人過多要求後,他就會撤離,回歸到朋友狀態,又或者是陌生人。
“那麽你現在,帶著個女人來公司,是想氣誰?”秦昱笙幽幽問道。
“氣誰?我能氣誰?”宋嘉行問這個話的時候,竟然有了這麽一點賭氣的味道來,而他自己沒有發覺。
“趙菲菲。”秦昱笙很不給麵,直接說出了那人。
宋嘉行笑了,“她?怎麽可能。”
實際上,趙菲菲也沒有被氣到的樣。當著對方的麵,還能和氣的說話。就算是對著他,也能微笑。
“你要不是氣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秦昱笙很奪定也很淡定。
宋嘉行則是不屑地說道,“得了,我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做這種事情。我新交的女友,既漂亮而且身材好。”
“你以前的每一個,都是這樣。”秦昱笙點出了關鍵,“除了趙菲菲,不過你也沒承認過,她也不知道算不算。”
簡直是致命一擊,沒有承認過,宋嘉行不曾,趙菲菲更是不曾。
宋嘉行對待女人是比較直白的,交往了在一起了,那就是女友,承認也可以。
獨獨一個趙菲菲,硬是與眾不同。
“算不算都無所謂了。”宋嘉行回得輕飄。
“哦?那麽你對她究竟是什麽態度?”秦昱笙問道。
宋嘉行抽了口煙,吞吐著嫋嫋煙霧,思緒在這個時候亂了起來,他沉默了下,還是那麽的瀟灑不羈,“合則來,不合就分了,還能有什麽。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非要從一而終直到結婚?這也可笑了,女人對我而言,和衣服沒有兩樣,一件衣服穿的時間長了,總會膩的,需要換一換。”
啪——
話音剛落,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沒有粉塵飛揚,卻有一種沉悶的感覺。
兩人頓時望了過去。
兩扇大門處,一扇關著,一扇敞開著。
在那門口立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菲菲。
趙菲菲方才要去和趙齊銘匯合,都坐上車了,才想起有一份報表還拉在自己這邊了,她趕緊就給送上來了。隻是她沒有想到,上來之後,竟然會聽到這樣一番言論。那份報表就握在手中,她隻覺得心裏咯噔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是一軟,這件就掉了下去。
而後,這兩人就同時瞧向了自己。
趙菲菲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她隻知道要微笑。
保持微笑。
她這麽想著,強扯起了一抹微笑起來,彎腰伸手,將那份件從地上撿了起來,而後走了進去,“抱歉,跑的急了,也打擾你們說話啦。笙總,這份報表是拉在我這裏的。”
趙菲菲將報表放下了,又是笑著道,“那我先走了。”
趙菲菲就這麽笑著走了出去,待人走出了視線,秦昱笙眉宇一皺,也似感到了一些麻煩,“你怎麽還坐著?”
“怎麽?”宋嘉行的口氣淡淡的。
“不去追?”秦昱笙又是問道。
宋嘉行輕笑一聲,“追什麽,她有約了。”
“你可別後悔。”秦昱笙低聲說道。
“放心,我絕對不會。”宋嘉行應得雲淡風輕的,卻也有些虛無縹緲,思緒徹底地亂作了麻繩。
……
然而,趙菲菲卻是近乎於一狂奔。狂奔進了電梯,又狂奔而出,奔出了大廈,就往趙齊銘的車裏奔去。她漸漸平息著自己,在上了車之後,整個人似乎冷靜下來了。她覺得自己沒有過傷心,也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趙齊銘卻瞧出了她的怪異,“怎麽了?”
趙菲菲抿著唇,回過頭來朝他揚起一抹微笑,卻哭還要難看,她輕聲而堅決地說,“我要辭職。”
趙菲菲想她從未如此任性過,除了在母親麵前,除了那偶爾的幾次在趙先生麵前,可是就在這一刹那,她的決定任性而炙熱。一旦做了決定,一切都變得清楚起來了。似乎再也沒有什麽可以阻擋她,讓她再能停留。
本來就是隻有自己一個,還能有什麽可以留戀的。
不過隻是這樣而已。
所以,當趙菲菲隔天來到公司的時候,她對著秦昱笙道,“笙總,這是我的辭呈。”
趙菲菲輕聲說著,將昨夜就準備好的辭職信,遞給了秦昱笙。
秦昱笙並沒有接過,隻是望著她道,“怎麽突然想要辭職了。”
趙菲菲徑自將辭呈放到了他的麵前,淡淡說道,“因為一些私事。”
秦昱笙哪裏會不知道,但是也不方便多說什麽,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旁人所不能去幹預的。他沉默了下,而後開口說道,“我可以給你放假,等你處理完你的事情了,再回來工作。”
“謝謝笙總,可是不用了,我隻是想辭職。”趙菲菲的態異常堅決。
“我並不想失去你這樣的員工。”秦昱笙亦是直截了當說道,語氣裏難掩賞識。
在秦昱笙的印象中,趙菲菲這個女孩,比不得簡紫銅那樣聰慧,一件工作起初分配下去,她手忙腳亂,不知道要怎麽去處理,但是她很認真也很刻苦,也有足夠的耐心去習去掌握。她的勤奮,近乎於一種固執的狀態,在那段日裏飛速地成長著,這讓秦昱笙感到欣慰。
趙菲菲聽見他這麽說,露出一抹笑容,有些羞澀地說道,“笙總,你放心吧,藍天對外招人,絕對有很多人願意來的,都是爭先恐後的。”
“可是卻留不住你,學妹。”秦昱笙的話語很是誠懇,若是尋常的職員聽見了,恐怕都要感動到不敢置信了。
可是趙菲菲卻隻覺得很惆悵,她的笑容一緩,慢慢說道,“學長,我真的想辭職。”
“沒有餘地了?”秦昱笙問道。
“恩。”趙菲菲點了頭。
趙菲菲的性子比起簡紫銅來,稍顯迷糊一些,有些散漫,起先認識她的時候,覺得她也算是活潑,有些精靈,這幾年下來,卻也變得沉靜了。這也並不奇怪,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有所改變,可能和工作有關係,也可能是其他。隻是此刻,她這樣的堅決,秦昱笙才發現,這個小學妹,比想象中要更加頑固。
秦昱笙道,“那好吧,我也不留你了。不過,如果你想回來,我隨時歡迎。”
秦昱笙知道是留不住她了,隻得鬆了口。
趙菲菲笑了,如釋重負一般地說,“謝謝學長啦,我會主動向學姐坦白,不是你炒了我,而是我炒了你呢。”
秦昱笙挑眉,想起簡紫銅,也難得的,嘴角一抹淺淺的弧。
“那學長,我去交接一下工作。”趙菲菲笑道。
秦昱笙漠然頜,目送她離去。他頓了頓,而後拿起話機,一個內線通往了副總辦。
那邊是宋嘉行接起了電話。
秦昱笙也不多說什麽,隻是簡潔的一句話,“她遞了辭呈。”
那頭明顯是怔了下,而後又是無謂的丟了句話過來,“嗬,關我什麽事,她要辭職,是她的自由。”
一通電話結束了。
然而在副總辦的宋嘉行,卻是掛斷了電話之後,陷入了愈發不得平靜的漩渦裏。
桌上的件,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他全都看不進去了。
耳畔不斷地盤旋著方才的那一句話——她遞了辭呈。
宋嘉行靜坐了半天,莫名的有些怒不可抑,他豁然站起身來。
總經辦這邊,秦昱笙帶著助理外出了,而趙菲菲要離開的消息,已經迅速地傳開了。工作方麵需要交接,也不可避免地會被眾人知道,趙菲菲也不打算隱瞞,這也沒有好去隱瞞的。來的時候是正大光明的,走的時候,也是坦****的。
可是眾人明顯是不舍得,不禁開始詢問了。
“趙秘書啊,為什麽這麽急,突然就要辭職了呢?”
趙菲菲笑道,“有些事情要處理。”
“哦,這樣啊……”那人不好再多問了,畢竟是私事,不大方便。
“趙秘書,那你離開了藍天,是不是已經找好下家了?”
“暫時還沒有哦,工作了這麽久,有點累啦,想好好休息休息。”趙菲菲又道。
“那為什麽不請假呢?嗚嗚嗚,趙秘書,不想你走啊,你走了,我們是要該怎麽辦……”
眾人都在悲憫,原因有很多。趙菲菲脾氣好,也和他們相處得融洽,而且秦昱笙過冷酷了,也過嚴謹,很多時候,他們都不敢接近,也隻有趙菲菲,不會懼怕不會畏縮。有什麽事情,隻要轉交趙菲菲就可以了。現在趙菲菲要走,新秘書也還沒有委任,誰也不知道會是怎麽個情況。
總之一千句一萬句,眾人都想挽留她。
如果是從前,眾人這麽懇切哀求著,趙菲菲哪裏還會不心軟,可是這一次,她是鐵了心了。
隻是微笑著,她玩笑著說道,“好了啦,大家還是照樣工作,總不能沒了我,這日就沒法過了吧。”
沒有一個人,沒有了誰,就會過不下去。
所以,她也會過得很好。
而在此時,有人忽然喊了一聲,“宋總。”
眾人原本都聚攏在趙菲菲身邊,經由這一聲呼喊,紛紛回頭望過去,果然瞧見了宋嘉行。
就這麽穿著白色襯衣,連西服外套都沒有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宋嘉行是微笑著的,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大家在聊什麽,這麽熱鬧。”
立刻有人應道,“噢,宋總,趙秘書要辭職了,你來勸勸她吧,也許她就肯留下來了。”
宋嘉行的目光,對上了趙菲菲。
趙菲菲亦是望著他,隻在瞧向他的時候,那深邃如海的眼眸,讓她感覺到,心還是猛烈的刺痛了下。
“要辭職?”宋嘉行問道。
“恩,是啊。”趙菲菲微笑。
“怎麽也沒有告訴我一聲。”宋嘉行眼眸一眯。
“我已經告訴笙總啦,畢竟我的上司是笙總嘛。”趙菲菲輕飄地回答,那意思就是她的事情,他無權管轄。
“好歹我也是公司的董事,更是你的朋友不是麽?”宋嘉行眼神一厲。
朋友?
此刻聽起來,也有些可笑了,趙菲菲說道,“那現在宋總也知道了,不算晚吧。”
“非辭職不可?”宋嘉行繼而問道,聲音低沉了幾分。
“是啊。”趙菲菲應道,還有什麽理由,能讓她繼續留下來。
這簡直可笑。
“趙秘書,我想我們需要談談了。”宋嘉行優雅一笑,頎長的身姿已經穿過人群,猛然之間晃到了趙菲菲的麵前。他一下抓住了趙菲菲的手腕,看似沒有用力,卻是使了十足十的力道,讓趙菲菲根本就掙紮不開。
眾人瞧得目瞪口呆,隻是望著他們雙雙進了秘書室。
而後,才有人嚷了一聲,“不知道宋總會不會讓趙秘書回心轉意啊。”
最後的結果,拭目以待了。
秘書室裏,宋嘉行抓著趙菲菲一進去,就反手了關了門。
趙菲菲覺得手腕有點痛,可是她忍住了,隻是抿著唇沒有出聲。等到他一鬆手,她立刻退後一步,退到了離他遠些的地方。她抬頭迎上他,笑著問道,“宋總,不知道我們還需要談什麽?”
“為什麽突然辭職?”宋嘉行驚覺自己是如此厭惡她的語氣,可那仿佛是自己昨日的重現。
難道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趙菲菲無謂道,“哪有什麽為什麽,想辭職就辭職了,隻是這麽簡單而已。”
這個男人,在發生了這些事情以後,還能來質問她,他究竟是有多自傲。
“是因為昨天?”宋嘉行沉寂地看了她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話。他不得不承認,昨天下班之後,和秦昱笙在辦公室的話語,在不經意間說出來的那番話,的確有些傷人,可是她也用不著辭職。
他扯開了那層紗,她亦沒有退縮,“你是指昨天你和長在辦公室裏說的那番話?”
然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道歉的話語,他此刻就是說不出口。
宋嘉行凝眸以對,趙菲菲的笑容十分的淡然,甚至有著他從前未曾瞧過的放縱姿態,“我其實覺得挺有道理的,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男人對我而言,和衣服沒有兩樣。”
達成共識?
誰要和她達成這樣的共識?
宋嘉行心口燒著一團烈火,快逼得他瘋狂。他一步上前,將她壓向了桌。趙菲菲不禁朝後仰去,後背已經抵著桌沿了,退到無可退的地步,“趙菲菲,我不準你辭職。”
“你這算是挽留?”趙菲菲往後靠,他的氣息,過危險。
“是命令。”宋嘉行咬牙說道,捏住了她的下巴。
“嗬嗬。”趙菲菲笑了,眼眸一冷,“宋嘉行,你的命令,還用在別人身上吧,對我完全無效。”
宋嘉行陰狠地質問,“辭職離開以後,你要去哪裏?跟著那個男人?”
“宋嘉行?你管不著。”趙菲菲怒氣上湧。
宋嘉行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一記深吻過後,趙菲菲抬手就要打他,卻被他擒住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無言,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是助理小軒,“趙秘書,外邊有位先生找你,他說他姓趙……”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停住了動作。
趙菲菲感覺胸口在起伏著嗎,她壓下了自己的惶惶不寧,一個用力,近乎是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道,將宋嘉行給推開了。宋嘉行隻退卻了一步,定在原地,看見她朝門口走去,而後打開了。
“他在哪裏?”趙菲菲問道。
小軒道,“那位先生在外邊呢。”
小軒說著,還不忘記笑道,“趙秘書,是個帥哥哦,難道是你的男朋友嗎?”
趙菲菲恢複了鎮定,隻是笑笑,並沒有作聲。
小軒瞧著她走過身邊,一回頭望進了秘書室裏,隻見宋嘉行英俊的臉龐上,笑意全無,那冷酷令人寒噤。
趙菲菲急忙忙地奔出了部門,腦裏卻也微亂起來了。
姓趙的先生?
是趙齊銘,還是趙先生?
趙菲菲奔出去一瞧,隻見趙齊銘一身筆挺的西服,也是卓侖優雅地佇立在走道裏。巨大的落地窗,將他的身影烘托得格外好看。趙菲菲第一次覺得,她這位兄長,其實賣相很不錯。其實也難怪,趙先生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張俊臉,又有趙夫人的優良基因,不好看也難怪了。
隻是,他為什麽突然來了?
趙菲菲上前問道,“你怎麽來了?”
明明說過之前很忙,就要出國,而且短期內都不會回來。
趙齊銘眼裏隱匿著一抹關心,低聲說道,“你不是說要辭職。”
“我是說過,但是你為什麽過來了。”趙菲菲本能地認為,這兩者是完全無關的。
趙齊銘卻道,“正好有時間,想著你應該會有東西,我來接你。”
趙菲菲癟了癟嘴,也說不出什麽了。
“都處理好了嗎?”
“收拾好東西就好了。”
“恩,那我就等一會兒吧。”
“你要站在這裏?”
“不然呢?”
“還是進去坐一會兒吧。”
如果讓趙齊銘就這麽等在回廊裏,趙菲菲是絕對良心難安,幹脆就請了趙齊銘進去。
趙菲菲帶著趙齊銘一進部門,眾人立刻都盯著瞧。
天知道這是趙菲菲第一次帶男人來公司,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優質的男人。
趙菲菲一來到秘書室,才發現宋嘉行還在裏邊,並沒有離開。
現在的情況變成了二對一。
兩個男人,中間夾了一個女人。
趙齊銘瞧著他,果真是如外邊傳聞的那般,稱得上花花公的頭銜,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宋嘉行瞧著這個男人,他是知曉的。
趙氏家族的繼承人。
趙氏的生意對著海外發展,最近有向國內發展的打算。
在商場上,他們之間並無交集,所以不大有接觸。
但是之前也有見過。
就是這個男人,和她一起出去吃飯,給她買了車輪餅,還讓她主動喂食。更甚至過年的時候都在一起,更甚至是根本就沒有回去父親家,那也隻是一個借口,他們就是在一起。
兩人互相望著對方,一聲不吭的,有些較勁的感覺。
“這位是宋總。”趙菲菲倒是作了介紹,被宋嘉行打斷了,“趙總,我當然是知道的。”
趙齊銘微笑著伸出手來,“宋總,久仰久仰。”
“哪裏,趙總才是客氣了。”宋嘉行幽幽笑道。
趙菲菲開口道,“齊銘,我馬上就好。”
趙齊銘則是回道,“不急,你慢慢來。”
秉著來者是客的道理,宋嘉行和他攀談了幾句。偌大的秘書室裏,擁擠了個人,不免有些狹窄。
趙菲菲隻是自顧自收拾著,她不禁加快了動作,匆匆了事就罷了。
而這邊,他們繼續聊著,但是空氣裏卻有些火光石電的窒悶感覺。
“菲菲在藍天公司裏,多虧宋總關照了。”趙齊銘道。
宋嘉行覺得諷刺無比,這樣的話語真是刺耳,“趙秘書工作認真,本身就優秀能幹。再來,她是藍天的人,關照她也是應該的。”
藍天的人?
在標識是自己人?
趙齊銘道,“現在既然離開了藍天,總是要謝謝宋總的。”
“趙秘書已經謝過了,趙總就不必客氣了。”宋嘉行並不領情,婉轉地拒絕。
“也多虧了在藍天,才能讓菲菲這段日成長了,讓我放心了不少。”
“她的確是在藍天成長了,換作去別的地方,也未必。”
“菲菲現在可以獨擋一麵了。”
“那倒也難說。”宋嘉行揚起唇角一笑,冷不防說道,“她睡覺的姿勢不大好,容易翻被。雖然工作能力方麵提升了,可是生活習慣方麵還是不行呢。”
趙齊銘驟然沉默,趙菲菲則是被這句話驚得尷尬不已。
宋嘉行?
這個人都說了什麽?
“噢,宋總說得是那一次,正好大家一起出去。”趙菲菲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趕緊找了個借口搪塞。她再也顧不上剩下的那些零散小東西了,抱起了紙箱道,“齊銘,我已經收拾好了。”
趙齊銘凝眸道,“今天時間倉促,我還沒有和你們笙總打聲招呼。”
“不用這麽麻煩了,他也正巧不在,我想以後會有機會。”宋嘉行接了話,而後忽然拿起一隻杯,那是趙菲菲慣用的杯。
他將那杯扔進了垃圾桶裏,“趙秘書,這隻杯不要了是吧?”
趙菲菲“恩”了一聲,宋嘉行又是說道,“那就扔了吧,反正放在這裏也不會有人要,進了回收站,也許沒準會被誰撿了去。
他說著話,鬆開了手指,就將那杯扔進了空無一物的垃圾桶裏。
趙菲菲的臉刷得就白了,慘白的顏色。
她覺得自己宛如那隻杯,被那樣輕易的,輕蔑的丟棄了,視如垃圾。
趙菲菲望著宋嘉行,注視著他殘忍的笑容,殘忍的溫柔。
不得不去承認,他贏了。
宋嘉行,你終於贏了。
終於將她的心,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趙菲菲抱著紙箱,雙手都有些顫抖。而後突然,手裏一空,那箱被趙齊銘接過了。趙齊銘瞧著宋嘉行,低聲說道,“沒關係,杯扔了吧,你不是喜歡我那隻杯麽?回頭用那隻。”
趙菲菲艱澀開口,“好。”
宋嘉行的笑容一凝,趙齊銘說道,“宋總,再會。”
趙齊銘一手捧著箱,一手摟過趙菲菲,帶著她離開了。
直到他們遠去,部門裏才有人反映過來。
那人花癡地念道,“噢,沒想到趙秘書的男友這麽帥氣啊?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就是說啊,老天哦?”眾人無不羨慕。
宋嘉行隨後從秘書室裏出來,那些話語入了耳,他冷厲地喝道,“都沒事情做了是不是?”
眾人大為吃驚,還以為是秦昱笙,一回頭隻見是宋嘉行。
宋嘉行也如一陣風般走了,眾人感歎。
宋總,這是怎麽回事?
“今後有什麽打算。”趙齊銘開著車,在車水馬龍的道上穿梭。
趙菲菲側頭望著窗外,並不說話。
“菲菲?”趙齊銘又是喊道。
趙菲菲這才回神,“什麽?”
“我問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啊……”趙菲菲又哪裏有什麽打算,衝動的辭職,這是唯一的想法,等真的辭了職,忽然茫然然一片了,“暫時也沒有打算。”
對於她敷衍的回答,趙齊銘感到氣惱,“那你休息兩天,來我這邊。”
“我不去。”趙菲菲拒絕了,想也不想。
“來我這邊有什麽不好?”趙齊銘覺得在放任她在外邊,可能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畢竟,趙先生也是一直這麽希望的。
趙菲菲卻是蹙眉,“大哥,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請你不要勉強我好麽?”
趙齊銘知道她的固執,就連趙先生也拿她沒有辦法,他又能如何?
“菲菲,女孩應該要愛惜自己。”趙齊銘還記著方才宋嘉行那番話,男女之間會發生什麽,他清楚不過。
趙菲菲道,“我知道。”
趙齊銘看她一臉的寧靜,但是怎麽看都是悶悶不樂,想來這次對她的打擊很是沉重。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避免,他又是說道,“我晚上的飛機,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去談公事,我去做什麽。”
“就當是旅行,散散心也好。”
“可是我才去過法國。”
“這次是去英國。”
“我會水土不服。”
“你還真是嬌—弱。”
“恩,我也挺討厭我的嬌—弱。”
“你如果不想讓趙先生知道,那就聽我的,跟我去。”
“趙齊銘,你什麽時候會威脅了。”
“……”
送到了趙菲菲所住的公寓附近,趙齊銘瞧著她下了車,又是提醒道,“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我來接你。”
“知道了啦,你快走吧。”趙菲菲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趙菲菲一打開門,將紙箱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她關了門,忽然覺得好累,隻是這麽貼著門,就慢慢地坐倒在地。有些發空,又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麽。她隻是這麽望著,視線瞥見了牆壁的日曆。
那個打了五角星的日。
二月二十九日。
趙菲菲隻覺得眼前朦朧起來,忽然有什麽東西從眼眶裏掉落下來。
起先隻是嗚咽的聲音,而後也不知道怎麽了,仿佛想到了什麽,在無人的公寓裏,趙菲菲終於痛哭出聲。
趙菲菲離開的當天下班之後,宋嘉行來到了總經辦。想也知道,他是來找秦昱笙的。
難得的,秦昱笙主動給他打了電話,邀他喝一杯。
宋嘉行處理完公事,就上來報道,順便一齊走。
宋嘉行笑道,“你是想通了,人生自由點好是不是?”
秦昱笙簽署完一份件,放到一邊去,抬起頭道,“我想你需要有人請你喝杯酒。”
“我是沒錢嗎?”宋嘉行調侃道,心裏卻是鬱悶。
秦昱笙道,“恩,那你請我。”
宋嘉行無言了,“笙,你這是在賺奶粉錢?”
秦昱笙沒有應聲,隻是說道,“那麽你現在認為呢,人生還是需要自由好?”
宋嘉行笑笑,“當然。”
在宋嘉行的認知中,喜歡一個人,和這個人在一起,但是也需要自由空間的。他不喜歡局限一個地方,也不喜歡局限於一個人。和一個人相處,也許下一秒就有變化,在一起的時候,開心最重要了。不開心的時候,就和平分開,這樣不是挺好。
為了對方而去改變,為了對方拋棄自由,那在宋嘉行的世界裏幾乎沒有。他甚至不認為自己是需要婚姻的,相處的再久了,也會分開。就像是他的父母,明明一直都那麽要好,別人都說他們是恩愛的一對,就連他自己也這麽認為。
可是卻在他念上高中以後,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事實。
他們已經各自有了新的對象,選擇離婚,並且要和另外的人再結婚。
那麽他呢?
那一切都是假象嗎?
相愛相守,都是用來欺騙眾人欺騙他的假象嗎?
不是一直都很愛的嗎?
那一年的夏天,宋嘉行接連參加了兩人的婚禮,他忽然站在夏日的陽光下,覺得那個家不複存在了。如果說愛情是有保質期的,是流動的是會改變的,那麽就根本不需要有承諾,隻在相愛的時候愛了,不愛的時候就走。婚姻,執著,家庭,都不需要。那都是用來一時欺騙的光環而已,不如這樣,更加自由自在才好些。
“你的自由期限可以很長,但是她就說不一定了。也許,馬上你就要聽見她結婚的消息了。”秦昱笙幽幽說道。
宋嘉行眉頭驟然一皺,覺得這樣的消息,讓他很是不愉快,更是胸悶。
“她要結婚,就讓她結好了。”宋嘉行沉聲道。
“這個世界上人很多,可是要遇見一個屬於你的,很難。你可不要錯過了。”秦昱笙提醒道。
宋嘉行咬牙,“你是和簡紫銅在一起以後,才變得這麽愛說教。”
“我是說真的。”
“不要錯過的前提是那個人喜歡你愛你。”宋嘉行不由自主,近乎是脫口而出。
秦昱笙立刻舉一反,“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歡你也不愛你?”
秦昱笙雖然不大了解他們之間的情感曲折,但是現在聽見宋嘉行這麽說,也不免詫異。
宋嘉行是怎麽也不會去承認的。
雖然,至少她是沒有說過的。
宋嘉行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轉移話題道,“你好了沒有?不是要請我喝酒?”
於是話題終止,兩人雙雙起身。
走出辦公室,經過回廊裏的時候,一邊的秘書辦公間裏正有保潔員在打掃。
宋嘉行正要踱過辦公間,原本往前的步伐,忽然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