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 你怎麽看？
進去會議室後才發現裏麵已經聚了不少人，都是陌生的臉孔。有男有女，各個臉上都是興奮與躍躍欲試的神色。
簡紫銅更奇怪了，也隻能找了空位坐下。
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秘書許秀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是許秘書……”耳邊傳來輕呼。
據說還是要笙總的秘書許秀親自麵試的——
簡紫銅忽然想起剛才在茶水間聽見的八卦，可算明白過來這是要做什麽了。
原來現在是要麵試總經辦的助理！
可是不是要部門主管推薦人選的嗎？
簡紫銅仍然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麽夏主管會推薦她呢？
企劃部能力比她出眾的人多了去了，論起資曆來更是怎麽也輪不到她。
她這邊正想著，那邊許秀已經走到主席台的正前方。她穿著米白色的職業套裝，整個人十分精神，一瞧就去，就知道是個能幹的秘書，許秀的目光掃視全場，以恰好的音量說道，“各位大家好，你們都是各部門最優秀的員工，但是笙總這次隻留下一個人。”
此刻聽見她這麽說，簡紫銅微微蹙眉。
她才剛剛進公司，無論如何，怎麽也算不上優秀的員工吧。
眾人都期盼地看著許秀，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職員激動的滿臉通紅，恨不得現在就脫穎而出。而奇怪的是，就連男職員們也是難掩興奮。簡紫銅側頭瞧了一眼，才發現他們正望著許秀。
簡紫銅刹那間了然，許秀也自有魅力，怪不得這些男職員這樣憧憬了。
果然是秦昱笙，竟然連身邊的秘書都能這樣厲害。
“現在發給每位員工一份案卷，二十分鍾時間，請大家作答。”許秀說著，示意地看了眼身側的助理，助理點了個頭，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卷案發了下去。
眾人瞧著是要筆試，不免都鬆了口氣。
畢竟這裏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什麽筆試能難倒他們。
然而，前幾排接到案卷的職員卻倒抽一口冷氣。
簡紫銅這時也接過了案卷，低頭一瞧，也是詫異不已。
還以為會是一些非敞業化的商業問題，居然是公司的規章製度。
這下子，眾人都愁眉苦臉，苦惱起來。硬著頭皮，開始回憶員工手冊到底記載那些條例。
簡紫銅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應該錯愕。
由於上班第二天就有遲到的記錄，所以為了避免犯錯而被趕出秦氏，簡紫銅花了不少時間去背公司的規章製度以及部門的條規條例，每一條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隻怕夏主管會突然來個臨時抽問，畢竟這裏要求這麽嚴苛。
不過可惜，夏主管沒有一次檢查，可簡紫銅卻還是將手冊內容全都熟記了。
在座的職員，有些不滿嘀咕道，“許秘書，我們都是進公司好幾年的員工了，哪裏還會記得這些條款？”
許秀道，“這是笙總的意思，還有異議麽？”
隻一句話出口，那人就不再多話了。
秦昱笙這三個字，已經是不單單是個姓名，在秦氏就是權威的象征！
不過這也真是太出人意料了，除了剛進公司的新人，誰會賣力去背那些規條。
而且規章製度的框框條條有那麽多，簡紫銅流暢地逐一寫完。
最後卻還有個問題——如何看待職業操守這個問題。
簡紫銅想了想，也沒按常規寫什麽遵守公司法規保護公司財產。她提筆寫了八個字，便舉手交卷。
寬敞明冷的辦公室裏，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隻有坐在大班桌後的秦昱笙，埋頭審閱身影。
許秀拿著一份文件敲門而入，來到他麵前道，“笙總，按照您的吩咐，剛才各個部門主管推薦的員工已經做了案卷。五十六位員工中，隻有一人完整地答出了規章製度，笙總請過目。”
秦昱笙放下手中的筆，繼而接過許秀遞來的文件。
打開案卷，映入眼簾的是清秀幹淨的字跡，寫這字的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個女孩子。
隻是莫名的，有些眼熟。
秦昱笙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而後再往後瞧去。翻過一頁，在最後附加的問題裏，瞧見了八個字。
忽而，眼底的狐疑轉為隱隱笑意。
許秀在旁道，“這位員工的答案挺有意思，裝聾作啞，安分守己。”
裝聾作啞？還真是虧她想得出來，這算是什麽職業操守，可是偏偏又似乎是她會做的事情。
秦昱笙沉聲道，“哪個部門的。”
“企劃部的新員工簡紫銅，剛剛進公司一個月，還在實習期。夏主管會推薦她，想必她也有過人之處。”許秀公事公辦地分析。
將文件合起，秦昱笙道，“就她吧。”
“是，笙總。”
……
簡紫銅被選中的消息傳回企劃部，又一次震驚了企劃部的同仁們。
當然，更為憤怒的是那些女職員。
“還以為她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心機這麽深！不但夏主管向著她推薦她，還真讓笙總另眼相看選了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
“一定是之前去發布會，背地裏獻殷勤了！”
“就是，陰氣沉沉的，一看就是慣用手段的人！”
“哼，看她能得意多久。”
那些譏諷嘲弄的話語傳來，簡紫銅隻能忍受著。
這個時候，夏主管從辦公室裏出來，冷眼肅穆地看著眾人，古板訓斥道，“這裏是辦公室，不是你們八卦的地方！不好好工作，一個個成天話多！如果你們能把如何打扮的時間用來多做點事，也許今天上去的就是你們了！”
夏主管一番訓斥，讓幾個女人都收了聲，淩美人不甘地冷哼一聲，也不再多話了。
“簡紫銅！你還愣著做什麽，收拾東西去金融部報道！”夏主管扭頭命令道。
簡紫銅不敢再多作汪，立刻整理了自己的東西。
一隻紙箱子，將她的文具用品，一些文件夾子，還有她拿來公司的兩盆仙人球。
簡紫銅抱著箱子，去了金融投資部。
來到秘書室，許秀瞧著她道，“簡助理，很高興我們成為同事，希望我們多多關照。”
簡紫銅道，“許秘書客氣了，還請你多多關照。”
許秀隨即帶著她來到助理辦公間，“以後這就是你的辦公位置，他是明助理。”
“你好。”簡紫銅打了聲招呼，對方也是微笑，“你好。”
“好了，你先熟悉一下環境。”許秀笑著走了。
簡紫銅坐了下來，抬頭望了一眼，前方就是他的辦公室。
這天下班，簡紫銅就要離去，卻碰上了他。
秦昱笙也從辦公室裏出來，許秀微笑道，“笙總，再見。”
“再見。”
經過他們身邊時，明助理也說了同樣的話，簡紫銅怔愣著，隻好開口道，“笙總，再見。”
秦昱笙瞥了她一眼，沉默著頜首進了電梯。
簡紫銅瞧著電梯關閉，這才清楚，從現在開始，他們每天都要再見。
來到金融部後，簡紫銅的日子倒是很平靜，卻也並不像那些員工以為的，被調到秦昱笙身邊做助理就能時刻接觸到他。
其實助理的工作，都是秘書許秀安排，而她隻需要做好許秀交代的任務就好。
許秀精明幹練卻又不失溫和，知性溫婉，容貌秀美。
她似乎沒有聽到過公司裏麵有關於簡紫銅有心計的電梯告白傳言，對待她也十分寬容。
從企劃部換到金融部，又是一次重頭開始。
簡紫銅努力地適應，工作上照舊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簡助理，你來一下。”許秀打來內線電話。
許秀有單獨的辦公室，簡紫銅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過去。
“許秘書。”簡紫銅敲門進去。
“我要去送份預算報表，這邊你幫我照看一下。有什麽事情，你和明助理解決不了就向笙總請示，知道了嗎？”
許秀一邊叮囑她一邊將文件裝進包裏。
“我知道了。”簡紫銅微笑道，目送許秀離開。
除了一些突發狀況，一切事情許秀早就安排妥當，所以就算她不在，簡紫銅也沒有手忙腳亂。
明助理在公司任職許多年了，雖然說不上特別熱情，但也和許秀一樣，對她十分照顧。
“明助理，為什麽笙總會覺得這家公司沒有收購意義？”簡紫銅瞧他也沒有在忙，這才捧著文件詢問。
這些資料文件是許秀給她的，讓她先熟悉公司業務，說多看看這些對她有好處。
簡紫銅還真得看出了很多問題，比如兩家條件相差無幾的公司，秦昱笙卻舍棄讓利更多的，讓人琢磨不透他的用意。
“這兩家公司看起來所有條件都差不多，這家甚至讓利更多，但其實他們給出的資料是虛假的，這早就是一家空殼子公司，如果秦氏真的收購了這家，虧損的數目絕對不小。”明助理見她虛心請教，便也不藏私地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
簡紫銅恍然大悟，“但是怎麽知道他們是空殼子公司？”
資料上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明助理笑道，“這多虧了笙總過人的判斷力，我們開會研究這兩家公司不下十次都沒發現問題，但笙總卻吩咐我們先不要下結論，經過反複的調查，才發現了端倪。”
明助理言語間都是對秦昱笙的仰慕，簡紫銅不禁點頭，商場上的陷阱太多了，她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這時候有人過來份資料，明助理帶著人往資料室走去。
簡紫銅依然抱著文件看得聚精會神。
修長的指節映入眼簾，在桌麵上輕扣了兩下。簡紫銅抬頭，就見到一張清秀爽朗的笑臉，宋嘉行微笑著俯身瞧著她。
“宋經理。”簡紫銅起身，不卑不亢地打著招呼。
“你怎麽在這裏？”宋嘉行顯然很好奇。
“我現在是笙總的助理。”簡紫銅道，“宋經理是要見笙總麽，我幫你通傳？”
她隻是按照慣例這樣一問，其實不用許秀刻意交代，她也知道宋嘉行和秦昱笙很是交好。
“我和你們笙總見麵，不需要通傳。”宋嘉行耐人詢問地打量她兩眼，然後徑直走進秦昱笙的辦公室。
正經的公事商議完，宋嘉行臉上的笑容興然，“笙，她怎麽變成你的助理了。”
秦昱笙頭也不抬，“主管推薦。”
宋嘉行卻挑眉，“不是你暗箱操作一手提拔的？”
“正規程序。”秦昱笙繼續審閱文件，漠漠說道。
聽見他這麽說，宋嘉行也不再追問，轉而說道，“晚上一起去喝一杯？”
秦昱笙低沉“恩”了一聲應允。
恰巧簡紫銅送文件進來，宋嘉行瞧見是她，調侃一句，“我還以為是許秘書。”
簡紫銅卻覺得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逾矩了，她一個小小的助理，是沒有資格越過許秀給秦昱笙送文件的。
“許秘書送報表去了。”簡紫銅將文件交給秦昱笙，平靜地說，“笙總，這是企劃部交上來的企劃案，說是很急，需要您過目簽字。”
秦昱笙接過文件，迅速地過目。
宋嘉行又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簡紫銅突然想起那天出海，秦昱笙所說的話，他說沒必要認識。
秦昱笙看過文件，筆尖飛快掃過紙頁，抬起頭道，“宋經理在問你話，為什麽不回答。”
簡紫銅這才回過神來，輕聲說道，“宋經理，我叫簡紫銅。”
“簡紫銅……”宋嘉行念著這三個字，微笑說道，“名字不錯。”
簡紫銅回了個笑容，“笙總，宋經理，打擾了，我先出去了。”
“馬上就要下班了，我和笙總要去喝一杯，簡助理不如一起去？”宋嘉行隨口說道。
她才不要去！
“不了，晚上還有點事。”簡紫銅說完，恭敬地離開。
宋嘉行思忖了下道，“我應該說請她一起吃飯，大概她不喜歡喝酒。”
秦昱笙神色漠漠，一言不發。
生活變得很平靜，直到先前助理被開除的事情在公司裏開始瘋傳。
“她居然要勾引笙總，這件事情連公司的保潔員都知道了！”
“嗬！她也真是做得出來，誰不知道我們笙總從不在公司亂搞男女關係，她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著近水樓台呢！”
“其實她挺聰明的！她沒有在公司！聽說是在發布會的休息室，衣服都沒穿好就跑出去了，被人給瞧見了……”
“真有手段，就抓住這個機會了！和笙總傳過緋聞的不是名模就是影後，不是名媛就是千金！她一個小小的助理，笙總怎麽可能看上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簡紫銅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卻是心裏一驚。
被人給瞧見了……
他該不會以為是自己說出去的吧。
簡紫銅一直忐忑的胡思亂想著，終於尋到一個機會送文件過去，卻見他神色從容平靜。
簡紫銅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發布會那天，那件事情不是我說出去的……”
“你不用解釋。”秦昱笙默然打斷她，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望向她。
怎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簡紫銅急了，“真的不是我說出去的！你不信就算了！”
秦昱笙不疾不徐抬頭瞧向她，他深邃的目光正對著她，“我知道不是你說的，像你這麽刁蠻任性不可理喻無理取鬧目中無人野蠻凶悍的人，你說了不是，那應該就不是了。”
簡紫銅啞口無言地看著他。
突然有種想要咬死他的衝動！
午後的陽光灼熱，副總辦公室裏，兩個男人同樣優雅卓倫的身姿，相對而坐。
宋嘉行望著前方，微笑說道，“這次和金盛的合作企劃案，你怎麽看？”
“市場分析研究數據，已經代表一切。”秦昱笙端坐在大班椅上，俊漠的臉上沒有太多情緒。
金盛是日本六大財團之一，能夠和他們達成合作，對於秦氏在日本市場的拓展，有絕對的好處。
“既然這樣，那我安排一下，趕去日本那邊會合。”宋嘉行溫煦說道。
秦昱笙略微頜首，“交給你了。”
“我聽說這次金盛的代表是田野部長，他可是出了名的難搞，你就不怕我把案子給搞砸了，帶不回這次的投資項目。”話雖如此，宋嘉行臉上的神情卻是輕鬆悠緩的，仿佛絲毫不受影響。
秦昱笙直接不理會他的自我調侃，拿起打火機，抽了支煙，幽幽說道，“這次去日本，你帶誰過去。”
“之前的助理被你給辭退了，還真是可惜，工作方麵，她的能力還是可圈可點的。”宋嘉行忽而一提。
秦昱笙吐出一口煙圈，低聲說道，“她壞了規矩。”
公司裏流言傳得那麽瘋，宋嘉行也有聽聞，“美女投懷送抱，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些。”
他才剛回公司多久，身邊的秘書助理不知道換了多少批。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前赴後繼。
“不如身邊固定一個，就替你擋了公司千百。”宋嘉行隨口說道。
秦昱笙勾起唇角，冷漠說道，“沒興趣。”
宋嘉行身邊的女人不比秦昱笙少，可他絕對沒有秦昱笙換女人的速度那麽快，而且他絕對不會染指公司的下屬，這是他的規矩。然而宋嘉行卻不一樣，他的秘書，形同於他的情人。隻是兩人的通病，不許動真情癡纏。
然而，秦昱笙是個奇特的另類，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十有**都是對方忍受不了先提出分手。
秦昱笙從不挽留也不會再糾纏，撤退得一幹二淨，任她們如何哀求回頭也無用。
“帶個男助理明助理出門，我可不大習慣，也不方便。至於簡助理……”宋嘉行頓了頓，接著說道，“她才剛剛進公司，也不適合。看來看去，也隻有許秘書了。
不過這樣一來，秦昱笙身邊就沒有得力下屬可以使喚了。
秦昱笙隨即拿起話機按了內線，“許秘書，你進來。”
立刻，許秀進來了，“笙總，宋經理。”
秦昱笙沉聲說道，“宋經理這次要趕赴日本洽談金盛合作案，你從旁協助。”
“是，笙總。”許秀應了一聲，望向了宋嘉行，“宋經理，請您盡管吩咐，我一定竭盡全力。”
宋嘉行依舊是那溫和笑容，“許秘書，護照加急處理，後天我們就要出發。”
“好。”
“笙，那我也先回部門了。”宋嘉行起身離去。
許秀道，“笙總，這期間由誰接任代理秘書？”
秦昱笙默了下道，“你看著辦。”
許秀來到了助理辦公間，她敲了敲門，“打擾一下。”
簡紫銅抬頭望去，隻見是許秀，“許秘書。”
許秀走了進去，對著兩人道，“後天我要隨宋經理出差去日本，所以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期間秘書辦沒有人，你們要負責好一切工作事宜，不能有任何差錯，明助理，你暫時接任代理秘書。”
明助理應道，“知道了，許秘書。”
“簡助理。”許秀又是點名，簡紫銅整個人一凜，“你雖然是新來的，但是我相信你在企劃部已經熟悉公司運作。有什麽不懂的，就谘詢明助理，另外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辦。笙總每天早上過來，要喝一杯咖啡，你負責一下。”
咖啡？
簡紫銅輕聲道，“好，我會記得。”
這日是許秀出差日本的第一天，簡紫銅一早就來到了公司，在辦公間裏，瞧見秦昱笙的身影掠了過去。她也急忙起身，去茶水間衝咖啡。依照許秀的提醒，拿了那個牌子的咖啡，將水煮沸後等過兩分鍾涼至九十度，這才衝泡。
簡紫銅拿著咖啡，敲響了辦公室大門。
很順利的，她走了進去。
秦昱笙在翻閱文件，辦公桌上已經堆積如小山，這幾天的工作量看起來很大。
將咖啡放到他的手邊，簡紫銅道，“笙總，您的咖啡。”
秦昱笙並沒有抬頭瞧她，隨手拿起喝了一口，眉宇一凜，“換掉。”
簡紫銅詫異，“有什麽問題麽？”
明明是按照許秘書的叮囑才衝泡的，應該不會出問題才對。
秦昱笙這才抬眸，深黑的眼眸十分銳利，“太甜。”
“我去換。”簡紫銅急忙拿過杯子，轉身出了辦公室。
不過一會兒，再一次的，簡紫銅又重新端了一杯折進來，看著秦昱笙喝了一口，得來的卻是他相同的話語，“換掉。”
簡紫銅又是詫異，聽見他冷漠地說，“太甜。”
簡紫銅這下是明白了，他根本就不需要方糖，連一顆都不需要，這一次，她一顆方糖都沒有放。
“換掉。”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依舊是如此。
他怎麽這麽挑剔？
簡紫銅蹙眉說道，“笙總，我沒有放糖。”
“不要奶精。”秦昱笙漠漠道。
不放糖，也不要奶精？簡紫銅的眉頭皺得更濾，脫口而出，“可是那很苦。”
“我可不是你，需要放五顆方糖，外加兩袋奶精。”他的語氣平平，可怎麽聽都像是在嘲笑。
經他這麽一說，簡紫銅卻也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有人送禮給爸爸，是國外進口的咖啡豆磨成的咖啡。簡紫銅那時候隻覺得新鮮，就衝泡了喝，順帶拉著他一起。可是隻喝了一口，就苦得吐了出來。而他竟然還喝得很自得其樂的摸樣，她當時就傻眼了。
簡紫銅鬱悶地想起這段往事，不甘說道，“我也不是你，味蕾喪失功能。”
他這一句，她又一句，兩人互相對視，隻在瞬間，似有什麽在隱隱竄動，若有似無。
簡紫銅忽然覺得雙頰有些微微發燙，丟下一句“我出去工作了”，就急忙而出。
回到自己的辦公間，明助理瞧了她一眼，關心問道，“簡助理，你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這麽紅？”
“沒事，大概是剛剛咳嗽了……”簡紫銅尷尬解釋。
這幾天以來，簡紫銅倒也沒有和秦昱笙有太多的直接接觸。
畢竟明助理是代理秘書，有什麽文件呈給他轉交就可以。除非有必要的時刻，她才會主動進那間辦公室。每天早上的一杯咖啡，也依舊慣例進行著。
簡紫銅每次在衝咖啡的時候，都不免狐疑。
他怎麽就不怕苦？
這人真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這天下午，明助理依照行程表隨秦昱笙前往大力公司洽談。
可是他剛剛要出發，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明助理的表情，瞬間急切起來。
“明助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簡紫銅見他這樣，擔憂問道。
“我媽突然暈過去了，我得去醫院看看……”
“那你去向笙總請假吧。”
明助理立刻進了辦公室說明原委，而後折出道，“簡助理，這裏交給你了。”
“好，你快去吧。”簡紫銅應道。
下一秒，內線電話就響了。
簡紫銅匆匆接起，聽見他低沉有力的男聲，“十分鍾後，出發去大力。”
“……”簡紫銅還來不及回應，他就掛了電話。
真是有夠沒禮貌的家夥！
其實算起來，簡紫銅還沒有親自瞧見過商業洽談，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
然而今天，她就目睹了全過程。
根據資料來看，先前秦氏就和大力有商業往來，現下一期巨額投資的項目卻遲遲的沒有定奪，此番就是來商談的。對方代表起先還盛氣淩人，可是誰知道一碰上秦昱笙，就像氣球一樣縮了水，一番談話下來，讓素來難以周旋的向經理都是心服口服。
意外的如此順利，虧得某主管還連連犯難，直嚷對方合作人太難搞。
秦昱笙雖是惜字如金的人，可善於抓住要害一擊即中。
簡紫銅再次感歎，如果哪天他不當總裁了，就應該去當律師。
“笙總，很高興和秦氏合作。”
“向經理客氣了，還需要大力的支持。”
雙方起身握手言和，洽談已然標識著成功。
秦昱笙問道，“向經理，那什麽時候簽合同？”
“笙總什麽時候準備好合同，我們就什麽時候簽！”向經理笑嗬嗬道。
“向經理一言九鼎！”秦昱笙又道，“今天就讓我做東，向經理賣個麵子！”
聽見秦昱笙這麽說，向經理得了麵子也不再拿喬，點頭諾了。
一行人出了大力，上了車就往飯店奔去。
簡紫銅的手剛剛握住車門作勢要上車，秦昱笙開了口，“你現在回公司，馬上將合同打印出來。”
簡紫銅明白地點頭，這是要快刀斬亂麻以絕後患。
“不要出錯。”他不忘記叮嚀。
簡紫銅立刻折回公司，將洽談時記錄的備注作修改，隻怕會有錯，仔細審閱了好幾遍。等到合同修訂，她又是急忙趕去飯館。
此時天色已然黑透，華燈初上，整個城市浸沒於燈火中。
到達飯館，簡紫銅由侍應生帶著來到包間。
飯局剛到一半，正是熱鬧的時候。
衝鼻酒氣迎麵而來，**場景更是盡收眼底。
眾人瞧見簡紫銅，頗有微詞，責問她是跑到哪裏去了。
簡紫銅隻能笑著道歉，也不好明說。
“簡助理，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笙總還在這兒呢，你倒跑的無影無蹤了，你這個助理不稱職！該罰！罰酒三杯！”席間有人不買賬，硬是讓她賠罪。
酒瓶酒杯往桌上一擺，示意她自己來。
簡紫銅雖然沒有經曆過商業洽談，可是陪酒這種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先前拍戲的時候，也不是要應酬。隻是她一向不喜歡喝酒，簡紫銅不露聲色地望向秦昱笙，瞧見他漠然的神情，她隻將公務包妥善一放，脫了外套掛起，上前拿了酒斟上就喝。
她豪爽的姿態讓一幹人等叫好，“簡助理不錯！”
“各位，很抱歉，我向大家賠罪！”簡紫銅笑著說道。
“好！簡助理巾幗不讓須眉！”
胃裏空空的，加上跑了個來回，外邊又熱得異常，三杯酒喝了下去，簡紫銅就覺得有些暈，身子也熱了起來，眼前也有些黑，嘴裏喉嚨口都好像燒著，看了眼位置，秦昱笙身邊留了個位置，看來是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