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裏,幾乎所有的勢力頭目都收到了同樣的一條消息,關於南家的消息,震驚了整個江湖界的消息。一時間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一夜之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南家驚現異寶?凰兒,這條消息很可疑啊?”帝啟將手中剛剛收到的消息遞給帝凰。
“南翹羽不算笨嗎?居然懂得運用外力來收回南家,一個女子有這般玲瓏心思,又懂得隱忍,果然是個不錯的苗子。”
“怎麽?心動了?是不是又想收著了?”帝啟見到帝凰眼睛裏興奮的火光,立刻旋身離帝凰五丈有餘,他現在總結出來一個經驗,那就是:在女人算計別人的時候,男人最好裝作不知,而且還要極其配合的適時微笑!即使那人隻是一個小女孩也一樣,誰說人小就沒有鬼心思的?感受到的有時候會顛覆你看到的所謂‘真相’。
手中的消息在帝凰的手中三下五除二就變成了粉末,既然他們都探到了消息,那麽整座九霄城的大人物們必定人手一條這樣的消息,不要小看這些小道消息,一夜之間就能讓這座城池大變樣。
怪不得百裏郗說九霄城要大亂,看來他手中掌握的情報絕對會讓九霄城裏的所有大人物趨之若鶩。
“異寶是什麽?”帝凰淡淡地開口詢問道。
“蓬萊鈺。”
蓬萊玨,有人說這塊鈺上記載武林中早已失傳的武功秘籍,也有人說它是一塊藏寶圖,所有人都知道得到蓬萊鈺大有裨益,隻是至今無人能解開這個謎團。
蓬萊鈺隻存在傳說中,沒想到居然真的存在,不管是真是假,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越是這種時刻,越是要沉著冷靜不可大意。即使知道手中得到的消息有問題,也沒有人放棄奪寶的念頭。
現在最為恐慌的恐怕是南府那群整日圖謀不軌、用盡心機圖謀南府掌權人財產的人,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南翹羽吖南翹羽,你下的賭注真大,難道你就不怕賭輸嗎?還是說你的破釜沉舟隻是你將他們推去地獄的助力,不得不說,你越來越對我得胃口了。”帝凰臨窗而立,那小小的身影竟給人一種打不倒的錯覺,挺直的脊背讓她那看起來有些孱弱的身軀變得不可撼動!
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使得南府的眾人惶惶不安起來,先前他們將南翹羽母女趕出南府之時,已經引起了民憤,南老爺在這一帶都很得民心,每逢幹旱、天災降臨之時,都開倉放糧救濟百姓,他的俠義心腸使得許多江湖人士競相與之結交,他們這次的舉動所帶來的後果可想而知。
南府議事大廳內,氣氛異常沉重,每個南府宗親的臉上都掛著一絲凝重,主座上的南府老太爺開口說了話:“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一字一句敲擊在眾人心上,頗具威嚴的聲音在大廳內回響,讓在座的人心裏不由一緊,坐在下首位的南齊悄悄拂去額頭上的冷汗,站起來恭敬地回道:“叔父,在座的人不可能愚蠢地自掘墳墓,依侄兒之見,定是那被趕出南府的南翹羽所為,她向來不服管教,又有一個前武林盟主做師父,如今咱們搶占了南向天的家財,她定是懷恨在心,和她母親悄悄隱匿起來,伺機報複!”
“叔父,南齊說的有理……”一人附和道。
“對,南翹羽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以為自己脫離了南府的庇佑,她就能遠走高飛,未免太天真了!”
南景憤憤地開口,他一直愛慕著南翹羽的母親,結果那個水一樣的女人竟然跟了南向天,可恨,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最可恨的是南向天不僅得了她的心,還有了一個頗有武學天賦的女兒,哼!可惡--
這一口悶氣他窩了這麽些年,好不容易盼到了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升天,他怎麽可能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要讓她們母子痛苦,他要那個女人匍匐在他腳下求他放過她,他會狠狠地**她,讓她遍嚐他當年的苦楚。
“哼,那個死丫頭,專門壞事,現在又來搬弄是非想利用江湖力量將我們悉數出去,這女人的心,怎麽這麽狠毒?”南榭滿臉橫肉打著顫兒,那油光滿麵的樣子,看得周圍的人一陣嘴抽,這噸位著實讓人為承載著他全部重量的座椅憂心不已。
“閉嘴!現在知道著急了,當初自作主張將她們趕出去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著急上火?一群不讓人省心的兔崽子們,哼!”老態龍鍾的現任南家掌權人振臂一喝,當下無人敢接聲。
“叔父,現在還是想想對策,看怎麽應付那些在門外打轉的江湖人士吧?他們闖進來逼問,也就這一兩天了,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吧?”
南景在這些人裏還算是個有頭腦的,知道不能將那些江湖人士得罪,不然在九霄城恐怕再無南府的立足之地,除名並不算什麽,怕隻怕那些奪寶之人搶紅了眼,反而拿南府的人泄憤。
“還算有個明白人,不然南府怎麽倒的都不知道,現在全府戒嚴,仆從們不得隨意外出,派幾個人出去打聽南翹羽那丫頭的行蹤,若是她將她師父搬來,咱們可吃罪不起,門外的那些人,咳咳,你們準備怎麽打發?”悠哉悠哉坐在主座上的南崎風挑眉詢問道。
“這……”
“這個事情……”
“著實不太好辦!”南宿連忙狗腿地接道,卻被坐在主座上的現任家主狠狠瞪了一眼,這使得他心裏有些不痛快,如果不是幾位哥哥攔著,他早衝上去將這個老家夥趕下台了。
他這個叔父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等他們收拾完畢之後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老不死的家夥半路殺出了就算了,哥哥們居然還由著他座上家主之位,半個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家夥居然無視大家冒火的目光徑自坐上了家主之位,這,這口氣讓他怎麽能咽得下?
唾手可得的財富轉手之間易手,這種滋味沒有人會喜歡吧?煮熟的鴨子都能飛走,真夠憋屈,真夠窩囊的!反正,他就是咽不下,就是忍不了!就先讓這老家夥先活幾天,到時候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要怪隻能怪他自己貪得無厭。
“哼,一群窩囊廢!”一聲冷嗤從主座上傳出來,隻聽那人繼續道:“那些人你們自己商量對策,商量不好就繼續商量,不然就提頭來見!”
狠厲的話語激的衝動的南宿立刻挺身而起,眼見就要追隨南崎風離開的方向而去,卻被自己的哥哥們攔住。
“宿你冷靜一點好不好?總是這麽衝動,現在去了又能怎麽樣?”南齊拿自己這個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的弟弟沒轍,每次勸過之後,轉眼就忘。
“冷靜,冷靜,除了冷靜你能不能說些別的?他坐上掌權人的位置我忍了,他成為名副其實的家主我忍了,可是,他拿走了屬於哥哥們的東西,你讓我冷靜,好,我冷靜。可是被他這麽戲弄,我怎麽甘心?”南宿像隻受了傷的小獸般嗚嗚咽咽。
錢財,他不在乎,誰拿到都無所謂,可是自己的哥哥們受了這麽大的氣,他就氣不過了。他無法忍受有人將他們當做玩物一樣戲耍、玩弄,他們就像叔父手裏玩膩了就可以舍棄的東西,就像不要的破布,揮一揮手就可以舍棄。
“衝上去,你又做得了什麽?白白送上一條命供他消遣?還是讓我們眼睜睜看他怎麽折辱你?”南齊怒不可遏,隻想將這個頭腦簡單的弟弟揍醒。
“我……我……”南宿低頭半天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行了,行了,咱們兄弟幾個還是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做吧,那個老家夥巴不得看我們窩裏鬥呢,咱們可不能上他的當。”滿臉橫肉的南榭有些不舒服地挪了挪他的臀部,然後眾人隻聽見他臀下座椅吱吱呀呀的嗚咽聲,似是在為自己短暫的生命哀悼。
“榭弟說得對,不能讓叔父看我們的笑話,大家先將個人的私人恩怨都拋開,團結一致,共同麵對接下的挑戰。”
南齊轉頭衝著那個在座椅上不安分地挪動自己的臀部的南榭溫和地笑了笑。接下來,南齊和他的眾兄弟們在燈火通明的南家議事廳裏開始了他們所謂的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