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手機那邊的聲音沉默了。
“你咋知道我們村裏的河流出問題了?誰跟你說的?”老支書追問道。
打電話的是林村的人,消息應該沒有傳的那麽快才對。
“我們村有人在搞農家樂,是我們村長帶人幹的,我們這邊缺的就是水,所以他們就借了一個機器過來往你們那邊打孔。”
“有人告訴他們,隻需要打出一個大概的位置,就能從地下把水給抽過來,還沒打多遠就已經是有水噴了出來,剛才斷了一會兒,然後又出現了水流。”
“是不是真的打通到了你們那邊,隔著這麽遠都行嗎?”
旁邊是叫張家屯。
就隔著一座山。
而他們村子這邊有河流,但是那邊卻沒有僅僅隻是挖的水井。
老支書怒道:“如果真是你們那邊村子幹的,那你們就得給我們這裏的老牛陪命!”
大家夥兒聽到這怒聲,立刻都將目光轉了過來。
陳鐵柱的心中也是怒火沸騰。
“老叔,到底發生啥事了?”
村裏的人並沒有聽到電話裏麵的內容。
老支書剛想要說,陳鐵柱便搖了搖頭:“老叔,還是我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是因為他們打孔,那這件事情就沒有那麽容易了結了。”
“行,你先去看看,咱們是講理!”老支書氣得不輕。
不過陳鐵柱也說了,暫時先別告訴村裏的人,要不然到時候大家夥肯定會去那邊找。
這件事情還不能百分百的確定。
兩邊這是隔著一座山,要是打孔一般都是從地下往上打,最好是基井,直接從百米下抽地下河的水。
現在的科技條件打這種基井很容易。
等他到這邊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那邊圍了一群人。
“還是咱們村長厲害,咱們張家屯以後也有河了。”
“可不是咋的,平時咱們就羨慕別的村裏有和咱們這裏空突突的什麽都沒有,以後咱們河裏放點魚蝦,螃蟹啥的,孩子們也有的玩兒。”
“可是我聽說旁邊的村裏死人了,就是因為被吸在了河底下。”
“關咱們啥事,又不是咱們幹的。”
村長大聲的喊道:“都給我記住了,咱們村打的是地下泉眼,不是側井。”
“放心吧,我們都知道該咋說,不然到時候他們村就敢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就是啊,村長你也是為了我們村好。”
眾人都是很高興,而陳鐵柱想到老牛的樣子,想到了老牛嫂的痛哭。
他心頭的火氣更重了。
“你們這麽做,有沒有去向鄉裏報備?”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幾個人都說回過了頭,目光也看向了陳鐵柱。
有的人見過陳鐵柱立刻是臉色變了。
而更多的人確實有點陌生,雖然相隔一座山,但兩個村子之間並不通。
要想到另一個村子就得繞大路走過去,山上太陡峭,根本翻不過去。
張村長走了過來:“我們就是打一個小井,哪裏還用去鄉裏報備,你有啥事嗎?”
“我有什麽事?”
陳鐵柱僅僅隻是看了一眼那側麵打出的井,就已經明白了。
那邊出現的裂縫並不是山體滑坡之後偶然形成,而是這邊用機器往裏麵打的時候,震出了裂縫。
如果對方提前說了,那這邊也會讓人不要下河,可是對方什麽都沒說,老牛就這麽死在了河裏。
張村長臉上還帶著一抹得意:“是不是把你們那邊的河流給吸過來了,你心裏覺得不爽,所以過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告訴你,我們村子裏麵這麽多老少爺們可不怕你。”
陳鐵柱心頭怒火升起,也懶得管他是誰,抬手就是一巴掌。
張村長被抽了之後都愣住了。
在場的那些人也都傻傻的看著陳鐵柱。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陳鐵柱居然會動手,而且還是如此幹脆利落的一巴掌。
等反應過來之後,張村長憤怒的吼道:“小兔崽子,你居然敢打我!”
“我們村裏這麽多老爺們在這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居然還敢動手,以為我們不敢打你?”
“打的就是你!”
陳鐵柱反手又是一巴掌。
而且其他人此時都怒了,有人就往前圍了過來。
“你不就是陳鐵柱嗎,以為在你們村裏麵很厲害,到了我們村裏也可以囂張,你信不信我…”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陳鐵柱猛然轉過了頭,目光之中帶著冰冷的殺機。
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嚇得對方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陳鐵柱聲音冰冷道:“你們打的這個井把下麵震裂了,直接就出現在了我們村旁邊的回水灣,當時就有人在水底遊泳,直接被吸了下去。”
“現在人已經沒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因為你們,突兀的消失了。”
村裏有很多人都是不敢去對視陳鐵柱的目光。
張村長卻是憤怒的吼道:“你特麽胡扯,我們打井的鑽頭才打出去才十幾米,這山體厚度最少有幾百米。”
陳鐵柱直接一腳就把張村長踹進了咕咕冒水的地方。
“你自己看看這打進去多少米了,你這是把我當成瞎子了嗎?”
剛才粗略的掃了一眼,那側麵磚頭的位置都已經打進去,至少得六七十米左右。
用打孔的機器不用人進去,是把鑽頭往裏推。
張村長沒想到那種僅僅是通過一個碗大的口,能直接打進去六七十米。
這是他花了高價租來的機器。
“陳鐵柱,現在都不讓下河遊泳了,你們那邊自己下河,算他自己倒黴,死了也是活該。”
張村長沒有一點悔過之意,反而是硬撐著一張臉。
他心中都已經想好了,一會兒一定要去告陳鐵柱,還有去鄉裏告。
陳鐵柱冷冷的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那你想要怎麽樣?那我們村裏訛人嗎?”張村長哼哼的盯著陳鐵柱。
陳鐵柱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從眼中閃爍的神色,他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
對於這種人,他可不會有半點留情。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弄的這個機器直接就能在地下打基井,為什麽要側麵往山體裏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