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樹墩果的謎團,趁回去之前,火月特意去尋了顆木墩來,方才讓上神大人扛回魔城。

就算扛著個突兀的木墩,火月仍就免不了被他吸了睛眸,白衣勝雪,衣袂紛飛,再次讓孩兒他娘垂涎不輕。

但見他夫妻二人進了魔城,禹殤一身白衣扛個木樁,還惹得滿大街的人尤其是女人,都紛紛看向他,若不是火月在旁邊麵色拉得老長,估計那些女人都要撲上來了。

她雖然知道他一貫惹人矚目,但這個男人是她的,火月心裏雖不吃味,但也極為不爽。

也不能將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睛都剜下來吧!

火月氣憤的說:“這魔域為什麽連馬車都沒有?”

禹殤微笑道:“娘子說笑了,想要車不難,可這裏哪有馬啊?是不是這一日乏了,不然為夫背你,可好?”

思及有車沒馬,火月一拍腦門:“差點將這茬忘了,我不累,就是……哎!我說你怎麽不像以前了呢,還是冥王的時候,整日一身玄衣,到哪都板著臉,下巴都繃得緊緊的,現在怎麽回事,當著人前,還會笑幾下?”

禹殤以為火月是累了,可沒想到火月會因為他不板臉,才發牢騷。

明知故問的說:“為夫以前為了等你在地府過了千年,每日愁苦哪裏還笑得出來?如今你和孩子都在我身邊,為夫開心都來不及,怎麽還會用板著臉!娘子喜歡為夫板著臉麽?”

火月沒想到他的改變原來都是因為她。

欣喜之於傲嬌的說:“我隻喜歡你對我笑,對著別人還是板著臉好些!”

“娘子認為在魔域板著臉有用嗎?若是有用那些魔族女子為何還向銀鉤撲去!”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回了店中,將木樁放下,兩人轉身去魔宮,禹殤走到火月前麵,半蹲道:“上來!”

“那麽多人看著呢。”火爺口是心非的說。

他們倆回來,誰也沒驚動,白日裏雖都沒受重傷,可是被魔域之火攻擊也不是鬧著玩的。就連平日在店裏幫忙的魔兵都不在,估計是被派出去了,唯獨銀鉤的坐騎火麒麟守在園中。

“本上神背自己的娘子,誰敢置喙?”

禹殤仍堅持著。

火月這才竄了上去,心裏美得不行。

火月說:“夫君,你穿白色雖好看,但我更喜歡看你穿黑色衣服。”

禹殤哪裏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便微笑著說:“好,隻要你高興,都隨你,除了再辦婚典,平日別讓為夫與你一道穿紅衣就行。”

火月一聽,他這是還想再為她操辦一次婚宴,便禁不住紅了眼眶,原來他還記得,之前他是冥王,因曆劫、被襲,那場婚宴變成了戰場,事後隻在妖街草草請幾位好友一起喝了杯喜酒,就連高堂和天地都沒祭拜過。

“夫君……”

火月抹了把眼淚,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那我還要在墜愛河辦喜宴。”

禹殤承諾道:“好,為夫記下了!”

玄森早已歸來,將魔兵派出去尋找丟失的玉屍,和魔鳳凰。

除了深入魔域兩大部落的暗夜,其餘人都要在天黑前撤回魔城。

這些暗夜和魔兵緊隨著清音上神夫妻二人進入魔宮,距離不遠不近,恰好將兩人的話都聽了去。

不久後,魔域人都知道了,兩情若

想長相思守,就要去墜愛河辦婚宴。許久後,這竟成了魔族人的傳統。當然這都是後話!

魔宮中已經將廢物運走,一眼望去,空曠的很,一抹思緒劃過火月的腦海,這地方好呀!

“森王,可有消息?”

“玉屍尚未找到,還有魔鳳凰也沒發現!”玄森邊搖頭邊說。

禹殤想起一件事問道:“這麽些年來,就沒有一個人見過魔鳳凰嗎?”

玄森思忖了片刻回答:“近十幾年,我倒是不清楚,但是過去的萬年裏,暗夜護衛經常去魔域之火修行,就連我年少時去修行,都沒見過他,很少有人見過它的真身,更別提人身了。但他與魔獸森林的毒獸不同,似乎無意於傷人,當然也不是不可能其他人去那兒修煉時也遇見過。上神這麽問,是想到了什麽嗎?”

禹殤略微沉吟:“不錯,森王說的對,我在想,他會不會,不常守在魔域之火,在人多的地方,還有他的藏身之所?甚至是有人庇護他。”

玄森也想到他可能藏身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已經派人到另外三座城池和部落,暗中調查。但他沒想到還會有魔族人庇護那魔鳳凰。如今思來,可能性很大。

“上神所言極是。”

既然這魔鳳凰能在禹殤眼皮下消失,也就有可能是被救走的,那第二個可能就真的很大:“森王,在魔域中,除了皇室旁支以外,還有多少勢力範圍?”

“在魔域中魔獸比魔族人還要多,皇室旁支也有自己的城池,翼城,再就是兩個部落,納茲穆族和黑塔族。”

“好,明日先從最近的城池搜索,每家每戶都不能落下。”

雖然這是打著魔域新王的名號,但如此明目張膽搜人恐難服眾,想都不用想一定會打草驚蛇。

玄森不怕得罪魔域其他族人,他在乎的是魔域的安穩,魔鳳凰今日是在魔獸森林放火,所以沒傷著人,若真在人多的地方發起狂,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禹殤看出玄森的顧慮,他說:“無論如何都要排除隱患,一旦發現直接將他逼出城。”

為今隻有這個辦法,若那玉屍醒來,恐怕不止身為新王的他,就連整個魔族都會跟著遭殃。

想好對策,下了決定,該怎麽過日子就還是要怎麽過日子。

眼下,整個魔宮已然變成鏡麵,而這鏡麵就是森王的愛徒用冰造的。

紫鳶傷的最輕,自動請纓照顧小禽,兩個孩子聽說爹爹娘親回來了,拉著念憂興衝衝的跑到魔宮中。

“娘親,娘親,快給糖豆做個冰道!”

火月一日連著玩了三場,依然在興頭上,自然有求必應。

就連念憂求她給造個冰池火月都照辦了,反正每一次使出冰術,都是在修行。今兒就連榷都能讓樹長成樹屋,裏麵還有桌椅板凳,從控製力上來說,榷的木係力量已經超越火月的冰術了。

火月在冰麵上想辦法將冰堆積成菱角分明的巨大方塊,努力駕馭好每一分力度。

“公主的冰術長進不少!”玄森負手看著火月。

禹殤看著玩的正歡的妻兒說:“你這徒兒今日見銀鉤的冰術甚是霸氣受刺激了。”

火月終於造出了滿意的冰塊,原本這冰塊還沒那麽大,可火月今日見了樹屋裏的桌椅都十分精致,便吹毛求疵起來,非要弄個方方正正的冰

塊出來不可,這下,冰塊越來越大,搞的念憂雙手捂臉,美麗的臉越來越興奮。

“好了!”

“哇!娘親,你做的是什麽呀?”

糖豆興奮的叫著,整個人趴在冰塊上。

就連一板一眼的太陽也眼神冒光。

“逆鱗交給你了,將這冰中間化成水!”

禹殤沒聽到火月要給念憂造池子,乍一聽她這麽說立刻道:“月兒,這裏是魔宮,若這冰都化了怎麽辦?”

玄森笑著說:“無妨,再凍上就是,公主需要精進修為,這是個好辦法!”

禹殤以為,他就夠慣著火月的了,沒想到,玄森這師傅更是慣著她。

“森王,你還真是慣著你這徒兒啊,也不怕他把魔宮淹了!”

玄森就連看著火月的眉目都是暖暖的,晏晏一笑:“左右這魔宮現在什麽也沒有,淹就淹了吧,大不了以後挖個池子,專門存這些水就罷了。”

火月遠遠的朝禹殤喊:“死鬼!看我師傅多寵我,就算我把魔宮都拆了,他老人家也不會說什麽的,今兒見榷做的樹屋不錯,師傅,等我在外邊建座行宮孝敬您,到時候,這魔宮不要也罷!”

禹殤搖搖頭說:“真拿她沒辦法!”

緊接著火月又去給閨女,造冰道去了。

這回地方寬敞了,火月造出個老高的冰山。

上次糖豆從上麵跌下來還曆曆在目,禹殤忙上前指導她,這冰道該怎麽做,並用屠龍斬,將冰山攔腰狠狠削掉。

糖豆關心冰道,太陽卻對這冰池子眼饞的狠。

念憂已經高興的忘乎所以了,這恐怕是他來魔域見過最幹淨的水了,他迫不及待跳了下去,頓時閃著珍珠光芒的巨大魚尾乍現,在水麵上一拍,便在裏麵遊了一個來回。

太陽等不急問他:“念憂,你怕不怕冷?”

念憂趴在冰沿一臉幸福的看著說:“小公子,我是人魚,這點溫度當然受得了!可是這溫度對其他人來說,恐怕就不行了。”

冰道也造好了,火月和糖豆都已經忘乎所以的玩上了,趁她們滑了下來,念憂魚尾一拍,整條魚身一躍而起,飛向冰道,從冰道滑落又跳進了水裏,整個魔宮中充斥著念憂和糖豆的笑聲。

太陽隻念著冰池裏的水,他也好想像念憂一樣遨遊在水裏,小娃娃腦筋一轉,便來拉玄森的手:“師公,男子是不是都要會水?”

禹殤看著火月和女兒呢,想起太陽時竟發現兒子已經進了水,還將玄森拉下水,太陽忙說:“爹爹,太陽一點都不冷,太陽在跟師公學劃水!”

玄森聽了在水中朗聲笑道:“師公可不是來劃水的,實在是魔域的水都沒這水幹淨!”

這時念憂又跳了進來,將太陽放在身上:“小公子,要學水,也要跟我學呀!”

太陽高興壞了,他早就算計好,讓念憂馱著他玩水才是他想要的,如願以償了!

火月奔了過來:“師傅,徒兒有法子讓你沐浴,等會兒!”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魔宮中總有一副清奇的畫麵,一魚二娃玩的不亦樂乎,兩座冰做的屋子,裏麵各有一把冒火的劍。

“還好逆鱗能分身!”

然後,半夜三更魔宮中還會有不小水聲傳來,那是冰池中無數個黑黢黢的人影在洗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