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英在輩分上深覺被人占了便宜,心中憤憤不平。

突然,那廂房被人打開了,走出來一位一身黑衣的曼妙女子。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氣,便向前殿走去。

隨後便聽到婢女問安的聲音。

“少小姐,大殿下已等候您多時了!”

緊接著,那廂房的門就被人打開了,走出一位肩膀吊著手臂,繃著繃帶的男人,寬肩窄臀,十分高大威武,黑衣之下隱約露出紅色衣角,然而,黑色蒙麵也掩不住他眸中的眷戀與狠絕。

轉瞬間的男人便朝天際而去,烈英回身看了眼殿中,心中思忖著,這玄冷焱不是要來麽,怎麽這麽慢,不行不能等了,便緊隨其上。

閨閣中,黑衣女子一改方才的冷淡態度,略顯殷勤的上前,蹲在玄冷焱腳下為他倒酒。

“凶獸突然闖進來,驚擾了大殿下,殿下請喝下這杯酒壓壓驚!”

玄冷焱的態度倒還是剛才的模樣,疏離冷漠,若不是那暗紅色的眼睛,昭然若揭的告訴眾人,他是魔族人,那一身白衣偏偏似謫仙的清冷模樣還真讓人不敢親近。

玄冷焱接下酒杯,卻飲都未飲直接將酒杯放於桌上。

那少小姐尷尬之餘,臉色微變,旋即微笑的說道:“是沫煙錯了,讓大殿下在這等了這麽久,沫煙自罰一杯!”

說完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咽下。

這一連串的喝酒姿態,倒是與魔域女子的豪邁幹脆一般無二。

玄冷焱挑了挑眉,說道:“少小姐是在後院養了什麽寵物麽?貌似少小姐剛剛去後院呆了許久。”

那女子眼中劃過一絲驚詫,但轉瞬即逝,她伸手又倒了一杯酒,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再睜開時,那暗紅的眸子突然變得鮮紅,蠱惑道:“大殿下想看我的寵物?沫煙沒養任何寵物,不過,沫煙房裏倒是有個秘密,大殿下若喝了這杯酒,沫煙就告訴你。”

說著手中娟帕在玄冷焱麵前輕掃,玄冷焱偏過頭閃躲,卻沒還是中招,鼻息間一陣異香,頭暈暈乎乎的,再看這女子時,那對紅眸像極了火月。

“月兒!”

沫煙朝酒杯中吐了口青煙,親自喂到他嘴邊。

“大殿下,喝下這杯酒!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玄冷焱如同傀儡喝下她喂下的酒,伸手將眼前的火月緊緊鉗住,疏冷澄澈的眸子隻剩癡纏的說:“月兒,是冷哥哥的錯,傷了你,我好後悔!”

眼前的女子狐媚一笑,便主動上前勾住他頸項,跨坐在他腿上,說:“冷哥哥!人家好想你啊!咱們去房裏,讓我好好看看,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說完在他唇間肆意啄吻,玄冷焱激烈回應她時,她卻又突然抽身而起。

“月兒……別走!別離開我!”

懷中軟玉溫香頓失的滋味,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再加上那迷香的作用,淺嚐製止已經無法滿足玄冷焱心頭那把燎原之火。

就在他神誌不清將沫煙拉入懷中,欲傾身吻下。沫煙伸出食指點在他的唇瓣上:“這裏是前廳,莫要讓人看了去。”

說完拉著玄冷焱腰間掛著的佩玉,朝臥室走去。

……

烈英保持著一定距離,不遠不近跟在那男人身後。

此時他們還在黑塔城上空,尚未到達城池之外。

那男人就在城邊突然停了下來。

烈英圓大的瞳眸瞬間收縮,立刻止步。

烈英窺察到對方渾身散發的烈烈殺意,警惕著。看來被他發現了,既已如此就沒必要繼續躲藏。

烈英噙著邪笑,說:“呲!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那男人都沒回身,聲音低沉粗獷的說:“你沒必要知道。”

烈英眉頭雖然皺著,可舌尖抵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那你猜,我跟著你幹什麽?”

烈英最擅長的就是勾起敵方怒火,趁其不備,抓住對方軟肋。

她今日這招激將法實打實又奏效了,但有件事卻選在她意料之外,那就是即便這隻魔鳳凰已經傷了肩膀,也依然擁有著焚毀整座城池的能耐。

那男人終於回身,蒙麵之上一對赤眸,讓他看起來異常凶惡。

“嗬嗬!小姑娘,那你倒是說說,你跟著我打算幹什麽?”

烈英心知這男人的危險,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直都是她作戰時的原則。

此時她一步三晃腦的朝男人走去,直到她走到近前,需要抬頭仰視他時。

烈英朝他天真爛漫一笑:“當然是取你的命了!”說話間她竟伸手朝那男人胸前襲去,手法飛快地要下咒,不想被識破,那男人單手將她擒住。

“哼!想下咒?沒那麽容易!”

說著就要朝背對他的烈英口噴烈火。

“哎!等一下等一下,其實是族長之女花重金命我來殺你的!”

烈英頓了頓,見那男人立刻怔住了,她嘴角咧得更開。

“什麽?不會的,沫煙剛剛還叫我趕緊走,她去拖住那個大殿下!”

烈英歎了口氣說:“哎!你太不懂女人心了,也太不懂魔域女子的心了,她叫你走,無非是因為她早早就看上新任魔王的長子罷了,那位大殿下生得玉樹臨風,翩然似謫仙,雖然你長的也不賴,可是架不住人家是魔域唯一的繼承人,你說是不是?”

那男人眸中帶火,狂嘯道:“我不信!你騙我!煙兒她不會這樣,她……”

烈英乘勝追擊道:“由不得你不信,我來之前,她和那位大殿下連臥房都沒進,直接在外廳就開始……咳!你懂的,就連一眾婢女都不避諱,兩個人連衣服都來不及脫,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烈英說的煞有其事,說這話的功夫烈英的小手被擒著,可也不妨礙她手上在他腕上掐了個決,說完話,她嘴中默念一串咒語。

沫煙讓他走之前,的確是與他說,要用美人計拖延時間,讓他逃身,他不該辜負沫煙的一番心意,他本該信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是到了這個地步,若真像這小丫頭說的,兩個人猴急的在前廳就開始苟合,那她說的就是真的。

糾結之於,男人沒發現烈英已經動了手腳,他怒火焚心,頓時陷入兩難,緊緊扣住烈英的手腕。

烈英見她的目的已經初步達到,便痛呼著:“哎呦!疼死

我了。你對使這麽大勁幹嘛?有能耐回去捉奸去,保準一抓一個準!”

那男人呲目欲裂,吼道:

“閉嘴,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總之我不信你說的話!煙兒不會這麽做的。”

烈英見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那位小姐,冷哼之餘,手中凝聚五行之力轟向他心口。

沒想到他竟閃身,用受了傷的臂膀擋下這一擊。另一隻手還死死攥著烈英的雙手。

烈英大驚!這招她曾屢試不爽,幾乎沒有人會躲過,像他這麽不要命,這麽瘋狂的還是頭一個。就連銀鉤之前都中過她的招,當時為保命隻能鬆手。

那男人用傷臂生生擋下五行之力,已然血肉模糊,不怒反笑。

“哈哈哈!小丫頭,膽子不小,沒看出來你竟還是個神仙,能使出五行之力的?昨日斷我手臂的那個男人是你什麽人?”

烈英如今受製於人,出其不意都被人識破,她在他手腕上下的爆破咒距離太近,若現在引爆,連她自己都會受到波及。

她自幼長在魔獸森林,在養父的嬌慣下,幾乎橫行的長在森林中,除了暗,她不會和任何人服軟。

“哼!……”

沒等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隻聽遠處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我是她爹!”

不止烈英都心下一驚,身後的男人更是驚詫不已。

來人身穿黑色勁裝,如神祗般的容顏,讓天地都失了顏色,那雙泛著冷琉璃的眸子睥睨一切。

修長的手指在伏羲琴上隨意一勾,就振得那男人口吐鮮血。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為何三番四次欲置我於死地?”

即便受了伏羲琴的攻擊,他還死死攥著烈英。禹殤冷幽的說:“因為你要救的人不能醒,因為你傷我妻女不可饒恕!”

說話間雪花飛刃急降如閃電,直奔他那隻鉗著烈英的手而去。

這次終於逼得他放手,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會讓這對父女好過。

放手時噴出烈焰朝烈英背心攻去,趁此機會速去逃開,禹殤緊追其後。

烈英隻覺得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緊接著瞬間被一股暖意覆蓋,是禹殤用金靈護住她,擋下接下來的灼傷。疼痛漸漸被驅散,但她被魔域之火霸道的攻擊擊中,控製不住向下墜去,卻倒落進一個紅藍色的懷抱中。

“小丫頭,不是讓你等你爹來麽?這下可好,魔域之火的傷疤是去不掉的,恐怕你要背著這疤痕過一生了。”

這人溫聲細語,人比花嬌,若不聽聲音,根本看不出男女,還能是誰,自然是去尋禹殤的紅楓了。

“喂!少占我便宜,我四千多歲,你才兩千多歲,少管我叫小丫頭!”

烈英想起才剛,紅楓讓她叫他叔叔或舅舅,就來氣,再加上她頭一次敗的這麽慘,心情自然不好。

紅楓溫柔的說:“好好好,不叫你小丫頭了,對了,大殿下呢?怎麽沒見他的蹤影?”

烈英滿不在乎的說:“我還想問你呢,你不是說他很快就出來麽?到現在也沒見人影!”

然而誰也沒料到,竟真被烈英說對了,此時香紗羅帳內,兩俱人影糾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