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月噙著冷笑,赤紅雙目泛著淩厲的光芒,先前沒殺了她,算是對納茲穆薰兒很仁慈了,這女子竟還蹬鼻子上臉。

好!很好!

“我和夫君膝下有兒有女,你若有心,納茲穆少主還需要人輔佐,你走吧,從哪來的回哪去。”

納茲穆薰兒,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火月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想看,直接一道言靈縛將她丟出了白玉葫蘆。

泡在五行之水裏修煉的銀梢一直在聽外麵的對話,他幸災樂禍的和坐在中間的禹殤說。

“死鬼,你怎麽不出去看看呢?你留下的那個薰兒好像讓月兒很生氣哎。”

禹殤不用出去也知道火月在想什麽,火月最後這句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現在他還是明澤保身的好,那個薰兒是去是留,他都無所謂。

“有什麽好看的,現在大事要緊,這裏是月兒說了算,她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從來都是一切聽她的。”

火月回來剛巧聽到禹殤的這番妻奴言論,明知道是說給她聽到,但還是讓她心裏好受不少。

“哼!就你會說,是誰跟我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把人趕走了,若是她再動什麽歪腦筋,你自己看著辦吧!”

心裏好受,可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

火月說完徑自下了火係水中,剛好跟銀梢一個係,銀梢瞧見她回來了,不管禹殤要殺人的凶殘目光,立刻湊過去給火月按摩肩膀。

“月兒,你消消氣,大丫頭一個人在外邊你不放心了吧,沒事,一會兒,我去替你看看,你就在這好好修煉啊!”

“好啊。”

禹殤咬牙切齒的說。

“銀梢,你是活膩歪了麽?把你的爪子從月兒身上拿開!”

……

納茲穆薰兒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被扔出來,而且還被去而複返的烈英撞個正著。

“我說,大侄女你這是去哪了,竟然從天上掉下來,不會是被我娘給扔出來了吧。”

納茲穆薰兒雖然不服,但架不住烈英在她身上下了詛咒,她還不敢和烈英撕破臉。

“姑姑,薰兒實在是擔心祖父和祖母兩個人沒人伺候,才進去拜見的,姑姑可不要誤會什麽啊!”

烈英冷哼了一聲。

“得了吧,你使了一招調虎離山,就以為我中了你的圈套了,我告訴你,納茲穆薰兒,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納茲穆薰兒知道今兒是辦不成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來日方長,她相信還會有機會的。

薰兒緊握雙拳向外走,突然。

“站住。”

烈英從身後叫住她。

“洞口的魔獸是你殺的?”

死了隻魔獸,烈英不會放在心上,可是這個薰兒不得不防。

薰兒沒敢吱聲。

烈英說:“這裏也不是你能來的,以後再敢進來,後果自負。滾!”

納茲穆薰兒隻能“滾”出去了,但她並沒有老老實實呆在河邊。

自打三隻凶獸消失,烈英就起了疑心,派出去的魔獸一直在監視她,反正她也沒指望納茲穆薰兒能幹什麽正經事,正確來說,在烈英眼裏她就不是來幹正經事的。

當銀梢被禹殤踢出五

行之水,出來“履行諾言”,一出來,眼前一片漆黑,一時讓他適應不了。

“呦,這怎麽還天黑呢?現在不該天亮了嗎?”

銀梢手中火焰乍現。

烈英怕他大驚小怪驚擾了毒兔子閉關,說:“喂!你小點聲,把火滅了。”

“嘿,幹女兒,你這是把我們弄哪來了?”

銀梢才一說完,就感覺到周圍有股十分強大磅礴的力量,整個洞底的氣流都被帶動起來。

銀梢想走進點,被烈英攔住。

她拉底銀梢,小聲說:“我爹在閉關,現在是關鍵時期。”

開玩笑一百顆妖丹啊,吃了是會死人的,好嗎?

她都不敢隨隨便便吞了,毒兔子的真身究竟是什麽?連她都不知道,可是烈英覺得,他能以一隻小白兔的身體震懾八方魔獸,一定是血脈讓所有獸類臣服,不用說她這個爹一定非常牛掰。

銀梢被身後這股力量的主人吸引,說實話,這股力量十分可怕,身為介於妖和仙的靈貓族,也沒見過這麽強大的力量,便小聲的問。

“幹女兒,這位就是你的養父麽?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烈英小小的驕傲了一下說:“對,這就是護我在魔域長大的養父,至於是什麽來頭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跟你不是一個級別。”

“謔,難怪你不肯認我當幹爹,你這爹確實一個比一個狠。”

烈英在黑暗中噗嗤樂了:“你就這麽想當我幹爹啊!行,沒問題,等你當上神的,我一定叫你一聲幹爹。”

銀梢先前和烈英是鬥嘴鬥得挺凶,自從在納茲穆薰兒這達成共識後,關係變得親近不少,兩個人又都還是孩子心性,很快就相處的十分愉快。

“沒問題。哎,對了,那個薰兒去哪了?”

烈英不放心也想出去看看,就說:“你在這裏待著,除我和魔獸以外,任何外人進來,都格殺勿論,我出去看看她作什麽幺蛾子呢!”

“好,幹爹給你爹護法,你自己小心。”

這光景要是讓別人看見,還會以為他倆是結拜的兄妹呢,烈英見有銀梢在這守著,便放心的出去了。

烈英還沒到河岸邊,就見著暗夜在往魔宮的方向返,烈英看看不遠處的薰兒,心道真讓她料對了,暗夜一定有重要的事才會找到這來。

她快速趕上前,攔下暗夜。

“軍團長?”

暗夜護衛被攔下,還十分詫異。

“你怎麽來了?”

暗夜的目的是將大殿下的指使帶到,他一五一十將昨兒夜裏發生的事告訴烈英。

“青芒把藍魅睡了?我那十全大補丸這麽厲害?”

“軍團長,這不是重點好麽?重點是大殿下現在還有一堆事要處理,被他們倆鬧得一夜沒睡,對了,昨夜還有兩個從九重天來的神使,說是太子身邊的人,來要昊天塔的,大殿下頂著二殿下的名號說夜冥是被他殺了,將神使趕走了。”

烈英朝那暗夜腦袋上來了一個暴栗。

“你小子,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才說?”

暗夜護衛瑟縮著,不好意思的笑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啊。”

“那藍魅為什麽主動跑到人家屋裏去的?”

暗夜擺出一個,你也一樣八卦

的表情。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大殿下都懶得問,屬下聽他們倆昨兒吵了一夜,好像那個小孔雀也是發現你們都走了,才挨個屋裏找人,不料發生了意外。大殿下的意思是,直接讓我們找到你們,將她交給孔雀公子,至於其他的,隻有以後再說嘍!”

烈英心道,玄冷焱也是急於把烈英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也是,現在是多事之秋,魔王不在,玄冷焱要處理兩個部族一大攤子事,其他人都要忙著修煉提高修為,這事隻能擱置了。

“你去把人送過來吧!”

“是。”

暗夜護衛得令正準備離去,又被烈英叫住。

“對了,你剛剛和那個薰兒說什麽了?”

“哦,軍團長,瞧我這記性,我還要和你說這事呢,那個薰兒怎麽搞的,竟然告訴我有什麽事來告訴她就行,她來傳達,真是這樣麽?”

暗夜心裏也犯嘀咕,看表麵,納茲穆薰兒確實我見猶憐有種仙子的感覺,讓人不自覺卸下防備,有些魔兵在背後甚至十分愛慕她。但是暗夜不同,他們是保衛魔王的,每一個人都受到過嚴格訓練,從她讓暗夜把消息告訴她代為轉達時,暗夜就已經警覺。

烈英溜圓的大眼發狠的眯了起來。

“納茲穆薰兒,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你沒把這些事告訴她吧!”

暗夜一見烈英惡狠狠的樣子,立刻搖頭:“沒有,沒有。這麽重要的事,屬下怎麽可能告訴她。她都不告訴屬下你們在哪,屬下自然留了個心眼。”

烈英哼了一聲:“算你小子精明。記住,人送過來直接到那座山頂上,你到了我自然知道,去吧!”

烈英看著暗夜回去了,就轉身去找薰兒算賬。

“納茲穆薰兒,看來你還真學不乖啊!還沒怎麽樣,就好大喜功,大包大攬,你以為你是誰?”

納茲穆薰兒依舊在烈英麵前扮弱小,她緊張的向後退:“姑姑,薰兒隻是想為你們分憂罷了,如果薰兒觸犯了魔宮的規矩,還請姑姑責罰。”

烈英站得身板溜直,她背著手,看著薰兒說:“行啊,裝,繼續裝,我看你什麽時候露出狐狸尾巴,有能耐你就接著裝,看看我爹會不會多看你一眼,哦!我忘了,你現在連見都見不到他,被人扔出來的滋味怎麽樣啊?”

納茲穆薰兒楚楚可憐的說:“姑姑,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們都是九重天上的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烈英以為她聽錯了,一副看腦殘的樣子看著薰兒:“什麽?同是九重天上的人?你還真敢說,我爹是天帝的長子,我娘是神女,舅舅是戰神北冥大帝。你的祖母不過是背叛我娘的小仙子,身為魔族人,就要首魔族人的本分。本是同根生?癡心妄想!納茲穆薰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了?我跟你,不是同一類人。”

烈英從小在養父的庇護下,在魔域就沒受過氣,也心高氣傲慣了,若不是今兒納茲穆薰兒拿出身說事,她還沒覺得自己多有優越感,原來血統還是挺有用的。

“姑姑,你是瞧不起薰兒麽?薰兒是有魔族低賤的血統,可是薰兒也不想啊!”

這薰兒還真是刷新了烈英的三觀。

她可沒說魔族就低賤,神族就多高貴。

“納茲穆薰兒,你簡直可笑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