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月知道現在不能繼續修煉,也不知道剛剛險些走火入魔,自己的內傷到底多重,她隻知道現在很累必須修養,便讓陰趕緊回去,看看玄冷焱怎麽樣了,這麽長時間,別出什麽事了。
哎!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階下囚的感覺,眼下陰一走,又不能繼續修煉,無事可做,火月這心裏就空了,亂了。
不為別的,就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意外的“情”,勞心傷神的“情”,讓人痛徹心扉的“情”。
火月自己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看著牢籠的鐵欄杆,火月的心沉了又沉。
想起她差點將手鐲打碎時,禹殤懷著那沉默的怒氣,撫袖而去,火月心底又悶又沉。
現在想想她是在怨吧,她不怕禹殤將怒火發在她身上,而是怕他什麽也不說,其實她是很想知道那手鐲的由來,從他嘴裏知道這玉鐲到底多重要,若是他將怒火發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心裏就會好過點。
他,現在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受那麽重的傷?
越是不願意麵對動情的現實,火月越是控製不住想那個人,想讓他快點回來,快點將她救走,就像他一次次將她救起那樣。
突然腦海中冒出白晶玉鐲上的字“觴 月”、“一日不見,如三秋兮。”這份執念,讓火月恐懼,恐懼到爬遍火月全身,顫抖不已。
火月覺得這句話就像一句咒語,禁錮禹殤也排斥著她,比這個深牢大獄更可怕,像隻無形的手扼製了她的呼吸,讓她喘不過氣……
與此同時,陰化作赤紅色的小蛇悄悄遛向關著玄冷焱的牢房,本就想看看他是否安好,再出去看看那些被活人鮮血吸引而來的厲鬼是否散去,若是散去他想把火月直接帶走也不無可能,冥王有事外出,可能今日歸來,也可幾日以後回來。
火月受了內傷,不能再呆在這裏,牢房裏的玄冷焱更不能長時間呆在這裏,換句話說他們等不起。
當陰回來時卻驚愕的發現牢房裏空無一人,這讓陰嚇了一跳,剛想回去找火月,一想不對,找火月沒用。
陰立刻離開牢房,跟尋那股血氣,從剛剛玄冷焱受傷時,他就聞出了這家夥的血味道有些奇怪,可是是哪裏奇怪他卻說不上來。
一定要說出不同,那就是這血中有種淡淡的香味,他早就用手指沾過玄冷焱的血液,味道不像人血,淡卻又是人血。
陰跟著這氣味出了地牢,立刻幻化人形,飛上空去,跟著空中這股香氣四處尋找,很快他就發現玄冷焱在冥殿正殿中,翻著一本黑色的大書,四周所有冥司都不在殿內估計是去對付那些厲鬼了。
陰大概猜出這本書應該就是生死簿,難道他偷溜出來就是為了看生死簿?
也難怪,人類的壽命真是太短暫了,誰能不好奇自己能活多久。
陰悄聲來到大殿房梁上,看著玄冷焱快速的翻著手裏的書,直到他翻到了一頁,終於抑製不住的陰冷笑道:“終於找到了。”
就在這時,大殿外傳來響聲:“什
麽人?”
陰正猶豫著要不要將這個弑主的侍衛救走,就見那玄冷焱的身影瞬間不見了。
隻留下那本被合上的生死簿。
冥司在大殿裏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人,便嘟囔著走出大殿:“怪了,剛才還聽到動靜的?”
就在大殿中一個人都沒有時,陰從房梁上飄了下來。
隻見他修長的玉色手指並未觸碰到書頁,僅僅在空氣中一翻,循著玄冷焱的氣息,那書頁竟然準確的定格到一頁。
陰看了眼,嘴巴差點沒合上,這……這不是……
他還以為那個姓玄的護衛會翻看自己的生死簿,看看自己能活多久。
可當陰真的發現這頁書上記載的是誰時,仍然無法參透玄冷焱意圖,因為這頁不是別人的,也不是玄冷焱的,而是他的弑主樊火月。
但很快就讓陰,更加疑惑,火月這個樊國三公主的生辰記載的的確很明確,但是卻沒有卒於哪年,也就是說什麽時候死並不知道。
很快陰就反應過來,立刻看了看別人的,陰足足翻看了幾十頁。
另他遺憾的是,其他人的都有卒於哪年,隻有火月的沒有,這簡直太奇怪了。
難道火月的命運是不定的?
也就隻能這麽解釋了,陰將生死簿放好,閃身回到牢房。
不出意外,這個玄護衛還真就回來了,正躺在冰冷的石**,陰以為此次來到地府應該是他順便去確認火月的生死。
陰兩進兩出,卻沒見到玄冷焱是怎麽出來的。
雖然陰在白玉寶瓶中睡覺,但是每當火月在戰鬥的時候和有危險的時候,他都會感受到。
所以對玄冷焱的能耐還是稍稍了解的,以他的身手借用一些奇術,這地牢自是困不住他的。
陰回來後現出人形,看著依舊躺在**的玄冷焱,心裏噙笑道,這人還挺能裝,明明已經恢複了,卻還裝作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陰饒有興致的盯著玄冷焱,想著要不要揭穿他呢,思及此陰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今天他這些行為明顯是為了隱瞞什麽,還是按兵不動,靜中觀察觀察。
就在這時玄冷焱幽幽睜開眼,看著陰,溫聲細語的說:“這位小兄弟,我們這時在哪?”
陰見他還挺能裝,雖然眉頭輕蹙,但還是打算配合他演下去:“冥殿地牢。”
這時候玄冷焱語帶震驚道:“怎麽會跑到地府裏來了。”
陰眸子微眺:“還不是因為你傷得太重,我家弑主便帶著你硬闖地府,取陰泉替你療傷?不然怎可能會囚禁在此。”
陰的確覺得火月為了一個護衛這樣擅闖地府不妥,即便與禹殤所熟識,但是地府可不是誰都能闖的,即便凶悍如他這上古神獸,也不能擅自來此,除非死的那天。
玄冷焱聽了陰的話並沒覺得刺耳,而是語帶濃濃的歉意:“哎!月兒,你這是何苦呢?我玄冷焱的命就是你的,即便為你死了也心甘情願。”
陰見他如此重情重義,便卸下幾分
防備:“你到底和我弑主是什麽關係?你不是她的護衛麽?”
玄冷焱見陰如此問他,避開視線,暗自歎了口氣,道:“我……我確實是她的貼身護衛,可我……十一年來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心意,無視過她的感情,就在她來妖街前,我接受長輩的安排和表妹訂婚,月兒就一個人走了,我才知道原來,我心悅的人一直是她。直到最近我才找到她,是我辜負了她的心意……”
陰這活了幾百年的小虯龍也不知道人世間的情愛為何滋味,隻是在聽玄冷焱如是說後,猜到他去看生死簿的原因,應該是對火月放不下。
便卸下防備,問他:“你剛剛去看生死簿,是為了她麽?”
聽陰這麽說,玄冷焱震驚道:“你怎麽知道?”
隨即又帶著幾分懇求說道:“就算你看到了,也請你別告訴月兒好麽?”
陰看著他一臉真摯,反正隻要不是對火月有威脅的人,他都允許這些人呆在火月身邊,這玄冷焱身手也不錯,多個人護主沒什麽不好,便朝他點了點頭。
陰在確定玄冷焱並無二心,便放心離開去找火月。
就在他離開後,牢籠中的人噙著冷笑:“都說龍太善良,還真這麽好騙。”
說完躺雙手為枕,翹起二郎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月的內傷有惡化的趨勢,當陰再次來到火月的牢房時,看到的是蜷縮到一起的火月,那樣無助。
陰立刻拉起火月的手,想再次將神獸的靈力推進去,陰感受到火月體內那股強大的靈力像停止了一樣,很有逆行的趨勢,就這麽會兒功夫怎麽會這樣?再任由火月這樣下去,恐怕禹殤回來就晚了。
正在陰焦急萬分的時候,牢房中出現了一隻書生模樣的鬼,看著雖是成年鬼,卻長了一張娃娃臉,大大的眼,小小的嘴,比陰看上去還稚嫩。
陰在發現有人來後立刻變成小蛇,藏在火月身後。
此鬼見火月蜷縮在一起,眉頭緊蹙,表情嚴肅駭人,在沒有往日的溫和,隻見他徒手劈開落在牢門上的玄寒鎖。
地牢所有的鎖都是由地獄中致陰之火打造的,堅固程度可想而知。
陰見來人有這番能耐竟能徒手劈開玄寒鎖,怕他對火月心懷不軌,便現身擋在火月身前:“你是什麽人?”
來人這才注意到還有陰這號人物的存在,便連忙作揖:“小生呂輕侯,是冥王殿下的冥司,知道火月姑娘被囚禁於此,特來看望。”
陰見他認識火月,又如此尊禮,便知曉對方並無惡意,卸下防備,急切的將火月的傷勢告訴呂秀才:“我家弑主剛剛練功差點走火入魔,現在內傷很重,體內的血脈停滯,不知道過一會兒會不會逆行,現在情況十分危急。”
呂秀才一雙圓目瞪大,連忙說:“快,必須讓她以陰泉為藥引服下一顆靈草丹。”
陰一把將火月抱起:“走,她這裏有很多靈草丹,前麵帶路。”
呂秀才引著陰朝冥王臥室後那一汪藍紫色的陰泉酒池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