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家公子認識這麽久了,我都還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家裏還有什麽人,是做什麽營生的。”

還以為沐婉媱和自家主子關係很好,這才將她們派過來照顧她,還叮囑她們要一切聽她的。

聽到沐婉媱一連串的問題,碧匙和碧勺都傻眼了。

“小姐是沒問過公子,還是公子沒有回答?”

“是我從沒問過。”沐婉媱老實回答。

在她心裏,雖然將鳳熤寒當做自己的朋友,可是他自己不說,她也尊重的沒有追問,今日也是話趕話說到這裏了,不然她也不會將心底的疑問問出口。

相視一眼,碧勺為難道:“小姐,沒有公子的命令,奴婢們不敢隨意提起,您若有任何疑問,可以等你們下次見麵的時候親自問他。”

“嗯!”

本就對鳳熤寒的身份不是太在意,見碧勺和碧匙不願意說,沐婉媱也不再追問,正要讓碧勺去叫人將桌子收拾幹淨,就聽對麵茶樓傳來一陣陣吵鬧聲和哀嚎聲。

知道等了半天的好戲終於要開場了,沐婉媱主仆三人立刻跑到酒樓窗口,滿眼放光的看著對麵茶樓的方向……

對麵的尹記酒樓一直是這條街上最有名的酒樓,此時正是用飯的高峰期了,酒樓之中賓客雲集,店小二樓上樓下來回跑的,腿都快細了。

這一切原本都是每天最常見的畫麵,突然有客人往後院的淨房跑。

一開始誰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隨著去淨房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淨房之外就排起了長隊。

人有三急這本是人之常情,可是排隊等待的人實在太多了,有些情況緊急的等不到去淨房,又拉不下臉就地解決,一不注意就在褲子裏解決了。

能在尹記酒樓用飯的人都是有些家底兒的,一個大活人拉褲子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若是隻有一個客人拉褲子,那人絕對羞臊的不敢見任何人,從酒樓後門就悄悄跑走了,如果滿酒樓的客人都圍在淨房外麵,大家一起拉褲子,這件事就沒那麽簡單了。

沐亓鴻是太後的左膀右臂,平時誰都不敢得罪他,可是他酒樓裏的飯菜不幹淨,讓客人吃壞了肚子,害人拉褲子,就算他和太後關係再好也要給眾人一個說法。

當然,現在眾人這種不雅的形象是沒辦法去衙門找沐亓鴻或者尹家人算賬,在知道沐家二少爺也在這裏用飯後,所有人將沐睿修圍在中間,堅持要他給個說法。

沐睿修依仗家裏的權勢偷雞摸狗還行,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酒樓裏的突發狀況。

麵對眾多賓客不善的目光,沐睿修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和周圍的臭氣,雙眼一翻暈過去了。

就在沐睿修暈倒在地的那一刻起,身上突然出來一陣“噗噗噗……”聲,隨之一陣惡臭從他褲子裏傳來。

沒想到這沐家酒樓的廚子連自家少爺都不放過,在沐睿修暈倒的那一刻,立刻離他遠遠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在場眾人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正打算找自家下人回去給自己拿衣服,就感覺體內再次傳來一陣不舒服的感覺,紛紛向淨房跑去。

尹記酒樓的淨房平時打掃的不錯,也有好幾個可以讓人出恭的地方,可是這次要解決身體問題的人實在太多了,為了不再拉褲子,也不管裏麵有沒有,衝進去找個地方就開始解決。

酒樓裏的客人太多了,很快淨房就被人占滿了,裏麵更是東一堆西一堆的臭東西,可是大家身體問題是解決了,卻沒廁紙,一個個進去就出不來了。

隨著進入淨房的人越來越多,衝不進來的人實在忍不住幹脆在院子裏解決了。

有人帶了頭,那些平時最講究的人也顧不得那麽多,找個地方就開始解決。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尹記酒樓飄散來陣陣臭氣,讓那些原本還想去那裏吃飯的人,紛紛打了退堂鼓,轉頭來了永盛。

吃飽喝足,又看夠了尹記酒樓的熱鬧的,沐婉媱主仆三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永盛酒樓,坐上回沐家的馬車。

坐在馬車上,碧匙激動道:“小姐,今日尹記酒樓可真熱鬧,想來那些客人從今以後別說去尹記用飯,隻怕一想起那酒樓的名字就會心裏膈應……”

沐婉媱也覺得今天這出戲太有意思了,不過她警告地看了碧匙一眼。

“行了,那邊再怎樣也都和我們無關。”

說完,沐婉媱用眼神提醒碧勺和碧匙那車夫並不是她們的人。

碧勺和碧匙也意識到不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中卻是隱藏不住的笑意。

今日實在太開心了,沐婉媱回家的路上都哼著小曲,隻是她的好心情隻維持到回到沐家。

尹記酒樓不說日進鬥金也差不離,酒樓一出事就有人去找了尹家的當家人,也就是尹氏的父親。

酒樓出事了,很多有頭有臉的客人在自家酒樓丟了臉麵,尹老爺子自覺這件事他解決不了,又不敢去衙門找沐亓鴻,就急匆匆來沐家找了小尹氏,希望她能憑借自己的身份威懾住那些客人。

不管是當年不顧一切嫁入沐家,還是能夠成為沐亓鴻的繼夫人,小尹氏都離不開尹家人和尹家金錢的支持。

聽到尹家出事了,小尹氏想也不想就跟著尹老爺子一同出門,不想自己才來到二門處,就看到沐婉媱坐著馬車回來了。

沐家的院門不小,完全能容下一輛馬車通行,卻不夠讓兩輛馬車並排行走。

小尹氏急著出門,沐婉媱的馬車剛剛從外麵回來,正好堵了院門。

本來這也隻是一件小事,彼此讓一下也就過去了,偏偏正趕上小尹氏心氣不順,她又好些日子沒從沐婉媱身上找到優越感,下意識就要在她親爹麵前給沐婉媱一個下馬威。

今日才知道自家哥哥的生意之所以做不下去都是尹家在背後搗鬼,本來在尹記酒樓稍稍出了一口惡氣,正想就這麽算了,看到小尹氏麵色不善地堵在二門處不讓馬車進院,當下也沉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