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隻有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家才會賣奴才,咱們沐家並不興這一套,你既然答應放過他們,依我看直接將他們全都趕出去就算了。”

偷了自己的東西,還想落個自由之身,萬一他們回頭又去了尹家怎麽辦?

廢了這麽多力氣才趕走沐婉灡身邊的得力奴才,沐婉媱怎麽可能再讓他們有回來的機會。

“夫人,沐家發家不過幾十年,什麽規矩還不是父親和祖母定下的?若是夫人不同意,咱們就直接將人送去衙門,任憑衙門如何判決,我絕沒任何異議如何?”

老夫人和小尹氏自然不能將褚媽媽等人送去衙門,聽到沐婉媱的話立刻不開口了。

就知道這些都是自私的人,不管這些奴才跟了他們多久,為他們做了多少事,隻要關係到她們自身,就會被無情舍棄。

“既然沒人反對,那就按我剛剛說的處置吧……”

說完,沐婉媱對碧勺吩咐道:“碧勺,你去將劉管家找過來,跟著他一同去伢行將這些人賣掉。”

說完,沐婉媱怕小尹氏等人做手腳,又補充道:“不管男女老少,每人隻賣三兩銀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將人帶到千裏之外才能發賣。”

沐婉媱的話讓褚媽媽瞬間變了臉色,雙眼渴望的看向小尹氏。

收到褚媽媽求救的目光,小尹氏猶豫了一下道:“三丫頭,褚媽媽等人雖然有錯,將他們及其家人發賣了也就算了,又何必非要送去如此遠?”

見小尹氏為褚媽媽幾人求情,沐婉媱語氣平靜道:“夫人,褚媽媽是四妹妹的奶娘,知道太多四妹妹的秘密,我這麽做全都是為了四妹妹,您若是不在意,那就……”

事關沐婉灡,小尹氏哪裏還管得了褚媽媽等人的死活,不等沐婉媱說完,就急忙說道:“媱丫頭說的是,一定要將他們賣的遠遠的,最好這輩子都回不來京城。”

這麽多年為小尹氏做了不知多少黑心的事,如今自己落難了,她不但不幫自己,還落井下石,褚媽媽眼中滿是絕望和失落。

“三小姐,奴婢跟錯了主子,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夫人和少爺小姐的事,如今落得現在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三小姐,奴婢就是賤命一條,不敢求小姐原諒,隻請您看在我家裏人並不知情的份上,給他們一條活路。”

說完,褚媽媽對著沐婉媱再次磕了三個頭,在抬起頭的那一刻,目光決絕地向旁邊的柱子撞去。

褚媽媽這一衝用盡了全力,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撞在柱子上,瞬間頭破血流沒了呼吸。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褚媽媽身上的時候,碧勺低頭看了一眼被沐婉媱緊緊抓住的手臂。

就在褚媽媽抬起頭來的那一刻,碧勺就察覺,正準備衝過去救人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在碧勺的注視下,沐婉媱緩緩放開她的手臂。

“祖母,褚媽媽才是罪魁禍首,他的家人是無辜的,就將他們送到莊子上吧……”

沐婉媱這話太突然,老夫人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應了一聲“好”。

老夫人說完,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可是看著沒了呼吸的褚媽媽,也顧不得想太多,吩咐人為褚媽媽收屍,便讓人送回到她的家裏。

這些就不是沐婉媱關心地了,甚至連翠兒等人都不去管,讓碧勺拿著尹家那些房契地契就向門外行去。

看到沐婉媱離開,老夫人和小尹氏突然升起一絲鬆了口氣的感覺。

不知從何時開始,老夫人和小尹氏對沐婉媱就升起一種恐懼的感覺。

褚媽媽的屍體很快被人抬走了,地上的血跡也被人收拾幹淨了,下人們也都該做什麽做什麽,就仿佛褚媽媽這個人從不曾存在一般。

打發走屋裏侍候的所有人,老夫人不悅地看著沐婉灡。

“灡丫頭,你一直都是最讓祖母省心的,這次怎麽會想著去媱丫頭的院子裏偷東西?”

麵對老夫人的問話,沐婉灡可不敢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褚媽媽身上,隻委屈道:“祖母,孫女確實讓褚媽媽在三姐姐的院子裏安排了兩個人,也想著等有機會的時候能夠做點什麽。

褚媽媽昨天興衝衝的帶回一個木箱子和裏麵藏了三姐姐從尹家帶回來的好東西,孫女不疑有她,誰知道所打開的時候卻發現裏麵是一堆白紙。

在那時候心裏就發現自己上當了,當即讓褚媽媽將木匣子和白紙全都扔回花園裏了。

一直等到今天早上都沒任何事發生,現在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三姐姐也不會去找一箱子白紙,誰知道祖母和母親突然帶著人過來搜院子。”

說到這裏,沐婉灡委屈的淚流滿麵。

“祖母,母親,那木匣子確實是褚媽媽拿回來的,可是裏裝的真的隻是白紙,還一早就讓我扔出去了,根本不知道尹家那些房契地契是怎麽跑到我房間裏去。”

沐婉灡將所有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老夫人和小尹氏對她的話並不懷疑,隻是她們也想不明白尹家那些房契地契是怎麽跑去沐婉灡房間裏的。

“灡丫頭,在你走出房間的時候,你確定屋裏並沒有那些房契地契?”

沐婉灡肯定道:“孫女被禁足在院子裏這些天一直待在房間裏,可以肯定在你們過來之前房間裏絕對沒有尹家那些房契地契。”

“這就奇怪了。”老夫人皺眉看著小尹氏。

“落暉軒裏麵的奴才全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媱丫頭也一直和咱們在一起,尹家那些房契地契又是如何跑到灡丫頭房間裏的?”

“也不是所有奴才都在。”小尹氏皺眉道:“碧匙和柳媽媽都不在。”

聽小尹氏提到柳媽媽和茶匙,老夫人直接道:“那兩個奴才前幾天就不在府裏了,到現在都沒回來,肯定不會是她們。”

“老夫人,那碧匙有古怪,說不定她早就偷偷回來了,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說著,小尹氏將碧匙一個人攔住驚馬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