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徊豐開心喊道:“魏公子,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殺!”

回應徊豐的是一道喊殺聲和小狐快狠準的攻擊。

小狐本就功夫不錯,再加上倔老頭這些日子的指導,對付起這些殺手來簡直和切瓜砍菜一般輕鬆,不到盞茶功夫鳳熤寒三人就將所有殺手全部解決,而其中有大半都是小狐的功勞。

知道小狐是因為功夫好才入了魏國公的眼,徊豐一直覺得自己功夫也很好,卻沒能得到魏國公的青眼,對小狐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人還有過那麽一點兒嫉妒。

如今看過對方的身手,他隻想說一句,“對不起,我錯了。”

小狐並不知道徊豐心底的想法,在解決完所有殺手之後就來到從空間裏出來的沐婉媱身邊。

“做的不錯。”沐婉媱坐在馬背上誇讚的拍了拍小狐的頭,“回去吧,師父找不到你的人該著急了。”

“是!”小狐恭敬應下,理都沒理鳳熤寒和徊豐,徑直向城裏行去。

“小郢,你這師弟可真有個性。”徊豐走回來,望著小狐離開的背影,打趣道。

聽出徊豐這是在暗示小狐不合群,沐婉媱冷笑道:“他除了有個性功夫還不錯,你要不要和他比較一下誰的功夫更好?”

“不用了!”隻看那些被他一刀致命的狠勁兒,徊豐就不敢再去招惹他。

“你照顧好小郢,我去前方看看。”

一聽鳳熤寒還要前行,徊豐擔憂道:“公子,前方河水雖然退了泥土還十分鬆軟,說不定什麽地方就潛藏著危險,不如咱們等過兩天再過去……”

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徊豐,鳳熤寒皺眉道:“城裏糧食有限,不可能一直讓那些災民待在城裏,我要親眼看過河堤毀壞情況,才能作出準確安排。”

在鳳熤寒的注視下,徊豐並未讓開。

“主子,前麵太危險了,屬下身強力壯,願代主子過去。”

鳳熤寒皺眉道:“沒有親眼看到河堤毀壞情況我,無法作出準確安排,這件事隻能我親自去做。”

見鳳熤寒執著要去看河堤,沐婉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手中突然多了一根三米長的木棍。

沐婉媱將木棍遞給鳳熤寒,叮囑道:“用這個去探路,實在走不過去的地方就直接回來。”

有木棍探路,雖然滿是河水的泥沙地不好走卻不會再有危險,徊豐也沒再阻止鳳熤寒離開。

若是在平常一百米的路程鳳熤寒輕鬆就能躍過去,可是如今他不僅要一步一步走過去,更要淌著泥沙一步步走過去,短短一百米的路,他足足走了兩刻鍾,等他走到河堤附近的時候,泥沙已經沒到他的大腿,漫過泥地的水麵已經沒到他的心口,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

好在他這會兒已經能夠看到河堤的全貌……不,應該是河床的全貌,因為原本的河堤早已經不複存在,他再往前就是湍流的河水。

用木棍支撐著身體一步步往回走,鳳熤寒用了比過去時又多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回到沐婉媱和徊豐身邊。

“主子,河水雖然退去大半,周圍田地和路麵還都泥濘不堪,根本沒辦法施工,不如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不用徊豐說,鳳熤寒在看過河堤的情況後也不打算現在就動工,隻在心裏給江南各州府所有官員都罪加一等。

與此同時,遠在幾千裏之外的京城朝堂終於收到豐安縣受災的奏折,滿朝文武正在為派誰過來賑災和如何賑災爭論不休,最後鎮國公被推出來賑災,並行代天巡查,遇到貪贓枉法官員可以先斬後奏的權利。

懲治貪官汙吏的權力有了,太後卻舍不得戶部的銀錢和糧食,最後還是鎮國公開口詢問,這才答應給他一百萬石粗糧用於賑濟災民,同時免受災百姓三年稅收。

有了太後的旨意,鎮國公和戶部磨了三天,終於將一百萬石糧食裝上馬車,又派了三千士兵押解著馬車緩緩向豐安縣行去。

不說鎮國公這邊的路程如何,鳳熤寒三人回到縣城之後,沐婉媱就從空間裏購買了五百套防護服和手套口罩。

有了防護服,鳳熤寒開始召集災民中年輕力壯的男人去城外收拾屍體。

未免那些收屍百姓出現錯漏,沐婉媱和鳳熤寒不放心的全城跟隨。

幸好他們一直跟著那些百姓,這才發現城外很多屍體都是曾經仔細掩埋的在城外的屍體,經過太陽暴曬後身體快速腐爛,體內都有大量病菌。

鳳熤寒找來的這些災民確實膽子不小,不僅敢去碰那些屍體,更有人膽子大的不聽命令,想要脫去防護服和手套口罩,被她及時阻止了。

頂個炎炎夏日,沐婉媱一共用了四天的時間,才將周圍的屍體全部處理好。

經過四天,河水徹底降下去了,河道兩岸的土地也慢慢幹了,至少人走在上麵雖然還在打滑卻不會陷在泥地裏麵出不來。

給這五百個負責收拾屍體的災民結算銀錢,就給他們另外安排了一個地方讓他們免費吃住在裏麵。

在這個世界官服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那五百個百姓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將他們單獨隔離起來,卻不敢有任何反抗,尤其一日三餐有人送到他們麵前後,更不會有任何怨言,甚至還覺得就算永遠住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

沐婉媱自然不會一直養著他們,半個月後就將人全部放出來,讓他們跟著其他災民一起去上山開石頭。

住在單獨院子裏的時候這些災民吃得好,睡得好,卻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現在被派去開石頭雖然吃的不好每天還要幹活,卻每天都能領到工錢,又知道這些石頭是用來修建河堤的,周圍還有其他同伴,心裏更加踏實,幹起活來人更加賣力。

本地百姓稱呼這條河為回鄉河,寬有十五丈,河水原本並不湍急,這也是那些官員在以前修建河堤的時候敢偷工減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