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賜婚聖旨,沐婉媱領著呂媽媽三人跟在一眾少女身後很快來到宮門口。
今天是秀女們回家的日子,宮中早已經有人通知每個秀女家裏,沐家自然也派了馬車過來接沐婉媱和沐婉灡回家。
坐上回沐家的馬車,沐婉媱這才徹底放鬆下來,正準備靠坐在車廂上休息一下就看到沐婉灡突然上了自己這輛馬車。
全家人都知道沐婉媱和沐婉灡不和,這次派出來的也是兩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卻不想沐婉灡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坐上沐婉媱的馬車。
這裏是皇宮門口,沐婉媱不想和沐婉灡起爭執,在她坐上馬車的那一刻忽然起身。
“四妹妹若是喜歡這輛馬車,我去另一輛馬車上坐。”
“三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看到沐婉媱要離開,沐婉灡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看著難在麵前的胳膊,沐婉媱隨後道:“沒什麽,我隻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知道沐婉媱是在敷衍自己,沐婉灡故作委屈道:“三姐姐再有一個月就要嫁去九王府,你我姐妹能在一起說話的日子不多了,妹妹隻想趁機會和姐姐多相處一會兒。”
沐婉灡這些話雖然說的好聽,沐婉媱怎會看不出她的那點小心思。
“四妹妹是想說九皇叔的不是,再炫耀自己成為皇妃吧………”
“我哪有……”
心思被人看穿,沐婉灡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不過她依然嘴硬道:“我是真的想要和三姐姐說說心裏話,三姐姐怎可如此懷疑我?”
說著,沐婉灡用手中的帕子沾了沾沒有半滴淚水的眼角,做出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得不說沐婉灡這隱忍的模樣還真有那麽一點意思,可惜沐婉媱太了解這個妹妹,根本不會對她心軟半分。
“四妹妹,你這些手段還是留給真正在乎你的人,對我沒有任何用處。”
“你……”
沒想到自己都已經解釋過了,沐婉媱依然不相信自己,眼中閃過一抹惱意。
“三姐姐既然不喜歡妹妹,妹妹也不會糾纏。”說完,沐婉灡看也不看沐婉媱,轉身下了馬車,就在下馬車的那一刻,再次用帕子粘了粘眼角,一副受委屈的模樣。
在馬車裏將沐婉灡這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看在眼中,沐婉媱冷笑著搖了搖頭。
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隻對那些在乎她的人有用,沐婉灡想要用這招算計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沐婉灡一開始也確實想著如果能夠坐同一輛馬車回沐家,她就一路上好好奚落沐婉媱一場,如果不能坐同一輛馬車,就做出一副會趕上馬車的委屈模樣,讓所有人都知道沐婉媱有多霸道。
沐婉灡想的很好,奈何沐婉媱根本不給她任何麵子,在下馬車的那一刻沐婉灡也覺得自己哭得十分委屈,讓她想不到的是,隻這麽一會的時間,那些入宮選秀的秀女們不是已經坐上馬車,就是已經坐著馬車離開了,她的所有舉動根本沒有觀眾。
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沐婉灡看著堆了半馬車包袱的馬車廂心中更加惱火,讓原本準備上車和她一起回沐家的童媽媽三人自己跟著馬車走回去。
跟在沐婉灡身邊兩個月,童媽媽三人太知道她的冷漠無情,眼看著呂媽媽三人坐上沐婉媱的馬車,眼中恨意更濃幾分。
沐婉媱可不知道自己這個無心之舉都讓童媽媽等人眼熱不已,也更加忠心自己。
她剛剛之所以不想和沐婉灡一起坐馬車,又不是真的怕了她的嘲諷,而是不想讓呂媽媽她們一路走回去。
“小姐,太後給您賜婚了哪家?”在坐上馬車後周圍沒了外人,碧匙迫不及待問道。
“你自己看吧!”這件事又瞞不住,沐婉媱隨手將一直握在手裏的聖旨遞給碧匙。
這可是聖旨,碧匙別說碰觸,見都沒見過。
見沐婉媱就那麽隨意地遞給自己,碧匙將雙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這才接過聖旨一點點打開。
呂媽媽同樣緊張地看著聖旨,小聲提醒道:“碧匙丫頭,這可是聖旨,你可要手穩一點。”
“哦……”
碧匙用力點了點頭,握著聖旨的手都有些發抖,不過她還是很快將聖旨全部展開。
綠荷不識字,卻也同樣緊張地看著聖旨。
“呂媽媽,碧匙姐姐,聖旨上都寫了什麽?”
“怎麽會這樣?”
呂媽媽並沒有回答綠荷的話,而是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隨後關切地看著沐婉媱的方向。
“這有什麽?這不挺好的嗎?”
相比呂媽媽的失落,碧匙接受良好。
聽不到回答,綠荷很想從兩人的反應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呂媽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碧匙又一副歡天喜地,實在想不出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家。
“碧匙姐姐,呂媽媽,小姐到底賜婚哪家?”
看著綠荷緊張的模樣,呂媽媽好心解釋道:“是九皇叔府。”
綠荷疑惑問道:“九皇叔府是哪個府邸?奴婢怎麽都沒聽說過?”
“笨蛋!”用手中伸直敲了綠荷的頭一下,碧匙眼中閃過一抹心虛,將手中聖旨還給沐婉媱,這才開心地解釋道:“九皇叔府就是翼王府,咱們小姐嫁過去就能當家作主,上麵沒有公婆壓著,外麵沒有鬧心的兄弟姐妹,完全都是按照小姐當初提出來的擇偶標準尋找的……”
碧匙後麵都說了什麽綠荷並沒聽進去,隻滿臉心疼的看著沐婉媱的方向。
“小姐,奴婢聽說京城之中有個翼王府,翼王府中的一切卻是如碧匙姐姐說的那般,可是奴婢還聽說這位翼王爺三年前突然生了一場怪病,從此成了一個傻子……”
碧匙雖然下定決心跟著沐婉媱,聽到綠荷說鳳熤寒是個傻子,下意識用手敲了她的頭一下。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翼王爺好的很,和咱們小姐有男才女貌十分登對。”
捂著被打的頭,綠荷委屈道:“碧匙姐姐,滿京城的人都這麽說,奴婢哪裏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