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起來了沒有?”流星在水月門口問著守衛。
守衛小聲道,“水月大人,睡了一天一夜,到現在沒有醒呢,大人不如進去看看吧?”
以一個人的力量,抗衡大海,就算是神,也得吐血,水月倒下去的一刹那,可把日落城中的戰士們嚇壞了。
水月就是一尊不能倒下的雕像,它代表著整個光明,若果光明的燈塔倒下了,黑暗將會從茫茫的海上開始,逐漸侵蝕這個大陸每一寸土地。
流星推開門,見到**的水月,睡得很實很死。
“你這個家夥,我說過要增援的,何必自己逞強呢,現在可好了吧,你臥在這裏,是不是很閑適?”流星坐在床邊,對水月發出哥哥一般的抱怨和責備,無論水月聽見聽不見。
醫生來看過,隻說水月是疲勞過度,導致內髒充血,多休息幾日便成,這同樣得益於水月佩戴著【靈之力】,若不是它既是為水月療傷,隻怕水月現在一定去死了。
睡了一天,水月也將醒來,卻沒聽到流星說什麽,隻覺得自己在虛無的世界裏又走了一遭,大腦迷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正看見流星。
咳咳咳-
水月輕咳幾聲,打斷流星的妄想。
“你醒了?”流星急忙轉身去倒水。
“我的情況不是很糟吧?”水月開玩笑道,一般不口渴的他,看見流星手裏的水杯,卻又些口渴了,療傷期間,身體對水的需求量很大。
“你小子啊,真以為自己擁有不死之軀了,醫生說你的內髒大麵積淤血,受到了輕微的積壓破壞,但是沒什麽大礙,休息幾天就可以了!”流星把水遞過去。
水月咕嘟咕嘟的喝了個底朝天,“再給我倒一杯,口渴的厲害。”
“好好好,誰叫你是病號呢!”
在流星轉身倒水的時候,水月依靠在牆邊,雖然是醒了,但是沒有精神,自己覺得身上沒有力氣,虛脫掉了。
“諾亞方舟怎麽樣了?”
流星轉身,“那艘大船,就在西門口的船塢裏,底部有一個大窟窿,船匠們正在修補,一百年前的東西,至今還能使用,隻要補上窟窿,在表層圖上防水漆,就可以為我們所用了,對於這個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水月蒼白的麵龐下,張嘴笑道,“這一艘大船,可以幾十幾條小船的運輸能力,戰鬥力更是能和數百條小船相提並論,如果還能使用真是太棒了,不知什麽時候可以完工?”
“你現在病成這樣,還關心這個,還是躺著吧,諾亞方舟的情況,不算太壞,也不算太好,船底部的窟窿很大,想填補上並不容易,日落城和月升城出動了大部分精工巧匠,已經找到辦法了,我們隻需等待便可。”
戰事臨前,匹夫安可自享,水月要下床,大腦算是迷糊,身體卻還能動,就不能閑置下來。
“你要幹嘛,乖乖的躺著。”流星過來阻止水月,力量卻不是水月的對手。
“哎呀,你攔著我做什麽,我要去看看,現在我已經醒了,好多了,你瞧瞧咱這身子骨,鐵打的,依舊能動呢。”水月執意要下床,流行也沒有辦法。
“水月哥,你醒了!”
門外,小雅走來,手裏拿著一束黃色的花束。
“我還沒死呢,這麽急著給我送花啊?”水月開玩笑道。
小雅把花放在桌子的中央,那是一束,盛開最燦爛的黃色山茶,“水月哥,你應該聽話,醫生說你暫時不能下床,我們隻能為你的身體著想,你還是乖乖的回到**去吧?”
這小兩口一唱一和的,水月也是沒有辦法了,“我真的沒事,不信你們檢查一下,【靈之力】早就為我療傷完畢,我是什麽性子,你們還不清楚,在**待不住,還不如到海邊去散散步,這樣也能快點恢複過來。”
流星想了想,“那好,我陪你去海邊,但是其他事情,你可不準插手。”
水月不屑的瞟了一眼,“清楚了,幾時輪到你們來限製俺的自由。”
咯咯咯-----
“水月哥,你就乖乖的聽話吧,戰士們都等著你以一個健康的體魄帶領他們打到神族浮島上去呢。”
小雅照以前想必,多了些女人的成熟,少些稚氣,但是笑容依然是俺哥笑容,看來已經從失去姐姐的悲傷陰影中走出來了,失去一些東西,就會得到一些東西,在流星的照顧下,但願小雅會一直這樣笑下去吧。
水月滿嘴答應著,心卻飛到了海邊,“我們走吧,小雅你不一並跟著去嗎?”
“我不去了,城主那邊還有事!”
“小丫頭,夠你忙的,現在可是長大了啊,等我們阻止了神族的陰謀,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給你們倆完婚啊,用不用?”
小雅的騰的一下,紅了半邊,流星罵道,“你小子少給我扯淡,趕緊走吧,一會黃昏了,海風會變涼的。”
水月穿戴好,腳下邁著方步,朝門外走去,“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人長大了,就是要結婚的嘛,你們也不看看我,現在孤身一個人,就是想結婚,也沒個伴嘍!”
“信兒,也不知怎麽樣了,當她得知我們來攻打她的的家鄉,我們還會成為朋友嗎?”流星踏在淺沙上,沒到黃昏,海風也涼了。
信兒承受的,要遠比水月承受的更多,但她不是羽神二世,這場戰爭不會出現她的影子,她不是自己的敵人,那就是自己的朋友,一個身不由己的朋友,水月感覺自己虧欠了信兒的,這一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人的一生,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事,如同海浪一樣的起起伏伏,留下的遺憾,在心底慢慢潰爛,能彌補的怎少之又少呢?
“信兒,她會理解的。”水月眺望大海對麵,此時此刻,也不知信兒在幹什麽,是否也會傷痕累累。
“如果她不理解呢?”
“不會的,以為她是信兒,曾經跟我們親密無間。”水月彎腰拾起掌中沙,顆顆落下,豆蔻年華。
落月啊,你可把這個女人慰藉了嗎?
信兒啊,你可把落月養的膘肥體壯了嗎?
西沉的日頭,灑滿了海麵紅褐色,明天光陰,天清氣爽,何時能夠發兵,結束這一切,水月思念那邊草原了,悠悠的羌笛哦,那個飄搖。
“我們走吧?”流星提議。
水月想多留戀,留戀不及,夜色催人,“也罷了,晚上我直接回去睡覺好了,這幾天我們的大軍,就要到達,你和城主商議行營的事,還有準備一些藥品,初到海邊來,會有人水土不服的。”
流星走在後麵,嘴裏說道,“這件事,沒問題,日落城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我們的軍隊到達這裏了。”
嗬嗬嗬-----
水月在海邊留下一長串的笑聲,和著海浪的聲音,送別黃昏。
“水月你看!”流星在後麵喊道,貌似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半沉煙沙的海麵之上,一艘大船,船身長數千米,寬大數百米,赫赫然桅杆,巨大的帆布,正緩緩朝落日駛去,遮蔽了半輪餘暉,船上有看不清的人影,歡呼雀躍。
“這是諾亞方舟?”水月猜想道。
“正是,正是,看來我們已經成功了啊。”流星激動道。
遠離的帆船,在遠離日落城不久後,開始返航,有戰士跑來找到水月和流星。
“兩位大人,諾亞方舟,已經修善完畢,城主大人,請兩位大人過去商議事情。”
流星笑道,“看來你是沒辦法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