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另一道消息傳入二人耳中。

隔壁北市的那座陵墓開采一切順利,雲中山作為領隊有了休息的時間,已經離開陵墓往回趕。

預計今晚之前就能回到京城。

“他怎麽忽然回來了?”冷胭二人陷入沉思。

雲中山一直沒有露出過馬腳,但兩人誰也不會輕易放棄對這個人的懷疑。

帶著答案看題目後,現在得知雲中山的消息,下意識思索他是否又要有新動作?

“怎麽會這麽巧。”

“我們剛解決了侯鵬宇,雲中山就回來了,他又要做什麽?”

“他的手段太多,我們無法預測,”裴景夜安慰道:“目前隻能想辦法讓他露出馬腳,不再讓你一個人單打獨鬥。”

“盡快讓玄門注意到雲中山,派人來幫你解決。”

“有道理……”冷胭抬起頭,見到裴景夜準備出門,一拍腦門想起來他今天是在公司被自己臨時拉出來的。

“你等等。”

冷眼連忙回房找東西。

再出來時,懷中抱著許多黃符道具,各種各樣皆有,全部用來給裴景夜保駕護航。

冷胭不放心地叮囑:“你現在被人盯著,出門一定要多加小心,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說話間,將手中的黃符往裴景夜身上塞。

“唉……”裴景夜無奈地一聲長歎。

他將剩下的道具還給冷胭。

在冷胭不讚同埋怨的眼神中,邀請道:“一起去吧,你在身邊保護我不是更好。”

“也是。”

“那好,東西我替你收著,你跟緊我身邊不要亂跑,當心隨時會有危險。”

二人就這麽緊張兮兮地出了門,冷胭嚴陣以待,時刻準備迎接裴景夜身邊的危險。

她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對周圍危險的感知格外敏銳,在路上,就首先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麽了?”裴景夜看向有些坐立難安的冷胭。

自從車輛過了一個隧道,冷胭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驚疑不定地打量四周。

她握著裴景夜的手,緊張道:“有人跟蹤,我已經在探查了,很快就能找出是誰幹的。”

話音落地,自二人頭頂傳來吱吱的聲音。

來了!

冷胭精神一振,果斷用氣運和裴景夜的功德包裹自己的雙手,伸手向上探去。

手臂再落下時,掌心憑空多出了一個惟妙惟肖的人形木偶,軟塌塌搭在冷胭掌心。

“木偶……”冷胭想到了曾經在墓穴中見過的熟悉產物。

她一邊打量,在木偶的關竅中找到了相同的絲線,登時確信:“這就是方老先生說的江南一脈失傳許久的木偶術。”

明明方老先生說早已失傳,但卻在自己身邊頻繁出現。

要說背後沒有人針對自己,說出去都沒人信。

“哢嚓——”一聲。

人偶背後控製所有關竅的開關被冷胭直接毀掉,她晦氣地將人偶包裹掩飾。

“到了公司我就想辦法把這東西燒掉。”

“為什麽要毀掉?”裴景夜反倒疑惑道:“不能歸根溯源,順著玄術操縱的痕跡找到背後之人的線索嗎?”

他以後,所有法術皆有源頭。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覺得沒必要。”

冷胭擰眉沉思道:“背後之人明顯就和上次的人偶一樣,都是雲中山所為,我們就算做了也毫無意義,反而有可能再次被暗算。”

“雲中山回來的時機太巧了,這一定又是他重新開始搞鬼弄出來的東西。”冷胭篤定地說。

“既然如此。”裴景夜沉吟片刻。

忽然提議道:“方首席一直不相信雲教授的身份,不妨將這東西交給玄門,讓他們來根據氣息的來源自己去看。”

這樣一來,如果真的能順勢找到雲中山的氣息的話。

也算是一樁好事,終於能讓玄門相信他們一直以來的懷疑。

“有道理。”冷胭點點頭,認同道:“這樣的話,我需要先找盒子把人偶妥帖收好,然後盡快送給玄門來定奪來源。”

她打算將東西盡快郵寄給玄門,路上忙著聯係論壇提前說明情況。

到了公司之後,裴景夜在辦公,冷胭則一頭紮進封印人偶的行程中,終於做完後無意間一抬頭。

見到裴景夜正在低著頭開視頻會議,看起來格外不好說話,鋒利的唇角緊繃,時不時眉心微皺,掀起眼皮不悅地看向屏幕。

頭發規整梳在腦後,露出深邃的眉骨,將眼簾下壓出陰沉的氣息,一張臉氣勢全開,高挺的鼻梁在側臉劃出優美輪廓。

冷胭小小的心動一下。

她悄悄調整角度,拖著下巴圍觀美色,餘光從裴景夜臉上反射的屏幕光上掠過,無意間看到了辦公室內被橫空斬斷的風水格局。

奇怪。

辦公室的格局怎麽會被人動過?

她轉了一圈查看四周,順著風水的走向看去,發現原本流暢渾然天成的布局居然被一扇屏風切斷。

裴景夜還在開會,冷胭悄然離開,找到餘玄低聲打聽。

得知這居然是一個合作夥伴送來的。

“哪裏來的合作夥伴?我見過嗎?”冷胭繼續打聽。

餘玄這次閉嘴了,恭敬地看向冷胭身後。

“在說什麽?”裴景夜的聲音傳來。

“你開完會了?”冷胭驚喜地繼續追問:“我是說,你這裏的屏風是誰送來的,我之前怎麽沒見過。”

“還記得當初北市的馮總嗎?”

“那個挖出墓穴之後拿出過文物的馮總?”

“是他,”裴景夜淡淡點頭,解釋道:“當初我挖走來了他的公司的原定合作人,後來合作也不冷不熱。”

原來是被裴景夜挖過牆角的那家公司。

“我明白了。”她點點頭,陷入沉思。

當初他們看出來馮總不值得合作,幹脆打算挖牆腳,現在人成功挖出來了,卻送來一個毀人格局的屏風……

看來是懷恨在心,記恨上了裴景夜。

而冷胭繞著屏風打量,總覺得還有哪裏不對勁,麵前的屏風似乎與當初的墓穴也緊密的關聯了起來。

那墓穴也不是什麽懷有善意的去處。

想到這,冷胭心中漸漸沉了下來,心知這扇屏風絕對不能留。

她抬腿,對準屏風高昂的玉石柱腳,用力踹去之後,隻聽嘩啦啦一陣清脆的聲響。

屏風轟然倒塌,發出一陣叮鈴咣啷混亂的聲音。

“啊!”

恰巧一道人影推門而入,嚇得手中文件散落一地,花容失色地看向幾人:“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