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您屬蛇?”
……
冷胭一開口,本就鴉雀無聲的辦公室更尷尬了。
“什麽……?”
那麵相中帶著奸詐,印堂狹窄有黑氣的男人遲疑開口,有些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這是夫人。”餘玄主動打圓場,介紹道。
“夫人,這是我們的項目總監,高正齊。”
現場氣氛總算恢複正常,冷胭也意識到自己突兀了,連忙微笑問好:“高總監。”
“您叫我小高就好。”
他對冷胭的存在有些好奇,有些見她居然從裴景夜的私人地盤出現,說不吃驚是假的。
這放在整個裴氏,估計都是一個莫大的轟動。
但見冷胭剛睡醒,他自覺突兀,還是十分識趣的起身:“剩下的我再郵件發給餘助理,先告辭了。”
“夫人再見。”
“嗯,高總監慢走。”
等高正齊即將離開辦公室後,冷胭忽然叫了他一聲:“高總監?”
他猛地一頓,下意識回身,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冷胭先友善的笑了笑:“路上慢走,辛苦了。”
房門閉合,她的笑容一收,對高正齊的警惕心更強。
方才自己有意試探,他回身的一瞬間眉宇間的豺狼之色更加明顯,再加上今天裴景夜恰巧犯小人,冷胭對他更沒什麽好印象。
她直接提醒裴景夜:“要小心這個人,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像好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關乎裴景夜的公司,冷胭不敢大意。
聞言,裴景夜擰眉沉思一瞬,餘玄忍不住插話:“夫人,人不可貌相,您不知道高總監做出的利潤,怎麽反倒一上來就以貌取人。”
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該在公司插手太多?
冷胭也不氣惱,忽然托著下巴玩味地問餘玄:“餘助理麵帶喜色,紅光滿麵,有來財的跡象啊……刮刮樂中了多少?”
“……”餘玄忽然說不出話了。
但就連裴景夜也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對他的回答有些好奇。
兩人都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餘玄有些被打臉的臉熱感,支支吾吾說:“大概……一年獎金。”
“那是多少?”冷胭眨了眨眼,疑惑的問裴景夜:“你一年給他開多少獎金?”
裴景夜無奈的輕笑一聲,忽然釋然,深深看了冷胭一眼。
但隻含糊道:“沒什麽,餘助理說謝謝你。”
兩人打啞謎,冷胭困惑不已,狐疑的看了餘玄一眼。
卻不知餘玄正在內心默默回憶高正齊的年紀,往後推算……正是蛇年生人。
他當即精神一振,再看冷胭也多了幾分敬畏,對高正齊也升起警惕之心,下意識思索起來他平日裏的表現。
有了刮刮樂中獎一事,裴景夜和餘玄兩人都對冷胭的手段生起幾分正視,沒了以往提起時的糊弄和輕蔑。
“餘助理,”裴景夜忽然說:“去查高正齊的背景,整理好交給我。”
“是!”餘玄打起精神,不敢敷衍。
“你相信我說的了?!”
等餘玄走後,冷胭驚喜的問。
她沒想到裴景夜動作這麽快,有些自得的和他炫耀:
“你知道我是怎麽看出來的嗎?跟你說,這人太陽穴凹陷,眼白渾濁,印堂比尋常人窄了足足一指寬,是生來就容易作奸且後天有意放縱導致……”
總而言之,這人從麵相上看,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她說得起勁,裴景夜也認真聽著,樂於見到冷胭做出成就。
東西雖然偏門了點,但總比從前每天心情不好,又呆在家中不肯出來的時候好太多。
冷胭興致勃勃,無意間撞進他專注的視線中,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聲音漸漸減弱了些,最後忽然歎氣。
一想到自己從前瞎了眼居然一門心思撲在侯鵬宇上,冷胭自己都唾棄自己沒有眼光。
更嫌棄侯鵬宇和孫蓮母女誆騙自己的下作手段。
這一次有自己在,不會讓裴景夜的公司再遇到麻煩,也不知道侯鵬宇上一世這個時間在做什麽。
“等等!”
“侯鵬宇!”
她看向日曆,猛地想起來,前世這個時間自己在感同身受的為侯鵬宇慶祝。
彼時侯鵬宇忽然說自己名下有一家建築公司,正在與裴氏競爭一家新機場的總工招標!
還信誓旦旦地說……說自己一定會從裴氏手中中標。
當時的冷胭真心實意的為侯鵬宇高興,覺得侯鵬宇果然手段和眼光都一流,自己滿心滿眼的崇拜傾慕他。
但現在,冷胭看出來侯鵬宇的草包本質,忽然困惑了起來。
他一個幹一行黃一行的行業冥燈,哪裏來的底氣和裴景夜競標?
如果不是吹牛,那就是背後有鬼。
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冷胭不敢輕視,當即提醒裴景夜:
“景夜,你能不能再查查侯鵬宇名下,一家叫做晟宏的建築公司,他之前說想要用這家公司和你競爭,但據我所知,這家公司的規模隻能說一般。”
“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是希望我對付侯鵬宇?”
“隻是防範於未然,侯鵬宇又不是什麽正麵角色,這種人就算中標,也是害了招標方。”
冷胭理所當然的回答,卻不知,裴景夜真正想問的,是冷胭居然願意主動透露侯鵬宇的動向,也要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
他更加相信冷胭現在的態度,對高正齊也就相應的更加懷疑,翻看員工資料的時候,忽然發現,他有個嫁入豪門的姐姐。
至於姐夫一家,正是侯鵬宇的狐朋狗友之一。
二者算是有些關係,如此一來,高正齊的嫌疑更大了。
“篤篤——”
兩聲輕響,餘玄推門而入,對上兩人期待的目光後,沉重的搖了搖頭:“沒有。我查過了高正齊這些年的資料,又查了他最近的行蹤,沒有看出任何不該有的來往。”
“你確定都查齊全了?”冷胭下意識不願相信。
“是,他的賬麵和履曆都很幹淨,我特地注意到高總監和侯鵬宇有間接關係,但細查之下發現,他們並沒有私下的交情。”
冷胭越聽越泄氣。
她懊惱地收回期待,一言不發翻看起了高正齊的履曆,百思不得其解:“麵相這麽陰險的一個人,是怎麽做到背景這麽幹淨的?”
“還是說小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