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坦坦****,為什麽不讓我開棺?”白安苓步步緊逼,到了商人娘子近前,語氣幽幽。
“該不會,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謀殺親夫又嫁禍到我身上,怕一開棺驗屍,事跡就敗露了吧?”
話音剛落,白安苓猛地給身側的水姐遞給顏色,對方立時明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商人娘子的手腕捉住。
“你……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商人娘子掙脫不得,又喊叫起來,扭動時還把自己大紅的肚兜露了出來。
白安苓懶得理她,轉身衝圍觀中人說道,“我說這商人娘子跟她丈夫起了衝突打過架,她就是不承認,現在就請大家都擦亮眼睛來做個見證,看看她身上到底有沒有傷痕吧!水姐——”
“誒!”水姐聞言,答應一聲。一隻手狠狠控製住商人娘子的手腕並抬得老高,另一手則將對方袖子往下擼了擼。
“啊呀,這娘子腕子上果然有傷……”
“這女人一會兒一個說道,該不會真是她殺了自家男人吧……”
離得近地已經瞧見商人娘子手腕上的血紅抓印和汙黑淤青,不禁議論起來。
任由老百姓探討了好一會兒,白安苓才拍拍手控製住局麵。
“大家先肅靜一下,以上都是我的猜測而已,並不能當呈堂證供。而且作為當事人,商人娘子也有權自辯,下麵我們請她陳述一下。”
說著,白安苓偏頭看向商人娘子,“請娘子跟大夥兒講講,這傷是誰打的,又是為什麽打的?”
頓時,其他人
的目光也齊刷刷投過去,看得商人娘子滿臉漲紅,卻仍是緊閉牙關不肯開口。
氣氛凝滯了好半天,白安苓才頗顯無奈地搖搖頭。
“唉,既然娘子無話可說,那就算了。我們還是趕緊開棺吧,讓真相早些浮出水麵,也好還死者一個公道。”
此時,多數人都對白安苓生出了佩服,人群中一片讚同附和之聲。
“來吧,開棺!”白安苓說著,朝早候在一旁的兩個衙役揮揮手,兩人於是分別手握錘子斧頭靠近棺木。
商人娘子已經被水姐放開了,她卻也不敢在放肆,但仍舊惡狠狠地瞪向白安苓。
“砰——”
毫無征兆的,天空炸起一個悶雷。
霎時間,豔陽當空的天氣驟時變成烏壓壓的陰霾,狂風呼呼而起,陰氣頓生,黑雲翻墨,讓人生畏。
“嗚嗚……冤枉……”
突然間,在旁邊小樹林裏又傳出男人的啼哭冤枉之聲,哭得人心裏直發毛,渾身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
眾人不約而同朝那個方向看去——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綠蔭叢中,突然閃出一個道士,手持拂塵掐訣念咒,仙風道骨中透著凜凜正氣。
男人鬼泣般的聲音頓時褪去,大家這時才覺得舒服了點,紛紛向道長尋問發生了什麽 。
“無量天尊——”道士轉眼就到了眾人跟前,朝著大家深施一禮。
“貧道乃嶗山真人座下弟子,以看風水捉妖降怪為己任。今日雲遊至
此,忽然狂風驟起異於往常,恐怕有厲鬼作祟。”
說著,道士繞著商人棺材走了兩圈,又掐指一算,猛然驚道,“是了!這棺中人死於非命沉冤未雪,凶手至今逍遙法外,所以他雖死卻不甘!我勸你們速速退散,以免厲鬼發難,傷及性命……”
這一席話說的周圍眾人麵露懼色,有人甚至雙腿都不住打哆嗦了。
白安苓卻依舊泰然自若,反而滿不在乎地一笑。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有什麽好怕!心中無鬼,自然就不怕鬼,娘子說是不是?”
說著,白安苓把話題引到了商人娘子身上,而圍觀中人,也跟著她轉移了關注焦點。
可那位商人娘子,卻不似她這麽坦然了。
隻見那女人麵如土色,雖然極力克製著,卻還是可以發現身體在微微發抖,聽白安苓發問,那女人半天才反應過來,但已經子不成句。
“我……我……突然,身體……不……不適,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商人娘子逃命似的撒腿就跑,白安苓還朝著她的身影喊,“娘子,你丈夫的棺槨不要啦?”
那女人卻隻顧著跑路,哪還會回答她。
白安苓倒是不怎麽在意這個,她注視著商人娘子的背影越來越小,直到脫離自己視線。
可能見唱戲的主角少了一個,原先烏壓壓的圍觀百姓也紛紛意興闌珊,這一會兒工夫,就紛紛散去了。
卻還有那麽幾位,看現在人都走開了,才朝白安苓這邊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