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苓進行了初步篩選之後,留下了二十來位條件不錯的,準備親自見一見。

她在這邊招募掌櫃,忙得不可開交,北辰燁卻不樂意了,見到白安苓就是一句:“這種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何必親力親為。”

北辰燁很不滿這些小事占用了白安苓的時間,隻要她跟自己說一聲,皇子府的人還不會幫她找來一堆優秀的掌櫃?

“做掌櫃的要管理一整間鋪子,我當然要選仔細了。再說,我的生意做好了,對你不是也有好處麽?”

白安苓用這句話將北辰燁堵了回去。

就在前不久,她說服了北辰燁,讓他入股了自己的成衣店。

白安苓要想整頓這麽多家虧損的鋪子,需要一大筆錢。

之前白秋義因為心虛而補貼了她一部分,再加上她自己手上的錢,剩餘的還有不小的空缺,白安苓就想到了北辰燁。

三皇子殿下想必是不缺這麽一點錢的,為什麽不讓他來入股呢?

至於那些姨娘,白安苓向她們提議入股,最主要的目的是幫她們一把。就她們手上的那些錢,還是不夠看的,更別提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姨娘表示要入股。

白安苓選中北辰燁,錢是一方麵,她更為看重的其實是他的身份。

尚書府的身份不算低,不過白安苓隻是一介庶女,從身份上來說,她還是欠缺了點。再者,尚書府再怎麽說也高不過北辰燁去!北辰燁的上頭,那就隻有皇帝啦。有這麽一位大靠山在,白安苓還怕鋪子會出狀況麽?

北辰燁的入股並非沒有條件的,白安苓跟他公事公辦,那麽他也就跟白安苓公事公辦。

北辰燁派了皇子府的一名管事來負責這件事,而那位管事張口就提出了一個要求,入股可以,但是他要先看看白安苓開的鋪子,然後再決定是否要全麵入股。簡言之,是讓白安苓先開出一家店來,他去瞄上一眼,判斷是否有前途,然後再做打算。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白安苓立刻就答應了。

白安苓見過那些掌櫃之後,對他們一一進行了考校,而後當場留下了其中十人。

招聘掌櫃不是白安苓如此忙碌的唯一理由,她暗地裏還在策劃著另外一件事。

白安苓將北辰燁留在她身邊的暗衛全部派了出去,除了竺九以外。這些暗衛按照她的吩咐行事,給她帶回來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消息。整個尚書府上下,幾乎所有人的行蹤都被白安苓掌握了。

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嘛……

白安苓根據暗衛帶回來的消息,有針對性地製定了數個計劃。比如白安苓得知宋雅清最近愛上了燒香拜佛,立刻就發現了這中間有大文章可以做。

宋雅清流年不順,她和她的女兒幾次三番栽到白安苓的手裏。就說最近那一次,白紫蘇硬闖白安苓的院子,後來被白秋義懲罰了。不僅僅白紫蘇,宋雅清這個做母親的也受了牽連。後來,宋雅清更是病了一場。

等病好了一些之後,宋雅清覺得有必要多拜拜佛祈福,因而特地去打造了一尊鍍金的佛像,有事沒事就拜一拜

拜的佛多了,宋雅清覺得自己的身體也爽利了許多,對佛祖的庇佑感恩戴德,於是更加勤奮了。誰知道這一天,宋雅清拜佛時聽到了一聲碎裂的聲音。她正覺得奇怪,一抬頭,就看見那尊鍍金的佛像裂了開來。

那裂紋先是小小的一道,就在宋雅清的眼中一點點擴大,最後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幾乎橫亙了整個佛像!

宋雅清大驚失色:“這佛像才剛打造不久,此前也檢查過沒有問題,為何會突然開裂?莫非……莫非是不祥之兆?”

服侍宋雅清的丫鬟連忙安慰她,說這隻是湊巧,一定是匠人偷工減料了雲雲,大夫人如此心誠,佛祖一定會庇佑她的。

宋雅清得了安慰,心情好了許多,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這樣。

宋雅清情緒剛剛穩定下來,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趕來稟報。那人急得滿頭大汗,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

宋雅清見狀嗬斥道:“什麽事這樣慌慌張張的,真沒規矩!”

那個人來不及為自己辯解,隻是急著說道:“祠堂裏的牌位突然倒啦!”

“倒了那就扶起來,有什麽好慌張的?”

“可是夫人,是祠堂裏所有的……所有的牌位全都……全都倒了!”

宋雅清一聽,臉突然白了。她忍不住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裂開的佛像,隻覺得事情詭異得不行。莫非佛祖真的發怒了,要懲罰他們?

服侍宋雅清的丫鬟這回找不到話來解釋這種現象了,她自己的心裏也開始發毛。如果是隻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點,這裏佛像剛剛裂開,那邊牌位就倒了。

倒了?等等,是怎麽倒的?

那丫鬟連忙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宋雅清聽了,也豎起了耳朵聽,希望能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種情況。

那名下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也不知是跑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他說道:“牌位倒了的時候小人正好在祠堂裏,正和在掃地的老張打招呼呢,突然平地刮起一陣怪風,祖宗們的牌位就嘩啦啦的全倒了!”

“怪風?”宋雅清的臉色更白了。

她想為牌位突然倒了這件事找個好的理由,誰知聽他說完之後,理由沒有找到,反而讓她更加堅信了這事不對頭。

“我知道了……”宋雅清吩咐道,“讓老張先別動那些牌位,我要親自去瞧瞧。”

“是,老張覺得那風刮得古怪,所以就敢亂動,現在祠堂裏還保持著原樣呢。”

宋雅清蒼白著臉點了點頭,這時白紫沁和白紫蘇也聽說了這件事,紛紛來找宋雅清。事關祠堂,可不是件小事,宋雅清便領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去了祠堂查看。

抵達祠堂之後,負責清掃祠堂的老張恭恭敬敬地來見過宋雅清和兩位小姐,又向她們描述了一番當時的情景,便領著宋雅清和兩位小姐進了祠堂。

祠堂是尚書府的重地,平時總是被打掃得纖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可是今天,當宋雅清和白紫沁姐妹進入祠堂中時,入目的卻是一片撲倒的牌位,整座祠堂裏沒有一個牌位

幸免。

宋雅清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可能是正常的風刮的。

正常的風能這麽湊巧,讓這些牌位倒得這麽整齊?

白紫沁問:“會不會是有人偷偷闖了進來搞破壞?”

宋雅清眸色暗沉,如果是這樣的話,守在祠堂這邊的護院應該會發覺才對,可是到了現在也沒有來匯報,可見是沒有了。

不過宋雅清還是按白紫沁所說喊來了護院頭子來問話,對方一口咬定從未發現任何異常。

宋雅清沒有為難他們,祠堂重地守備森嚴,她也不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來,弄倒了牌位卻不讓護院發現。

宋雅清回屋之後,越想越不安心,在屋裏來回走著。她覺得必須做點什麽,於是一連下了好幾道命令,讓府中的人要格外注意,又下令要全府齋戒。

宋雅清這樣疑神疑鬼的,弄得白紫沁和白紫蘇心裏很不舒服。

“娘就是想太多了,隻是湊巧罷了,我看就沒什麽問題。”白紫蘇不以為然地說道。

白紫沁道:“不管怎樣,小心點總沒錯的。”

白紫蘇撅起了嘴,抱怨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吃不上好的,整天就是齋菜齋菜!對了,我有一個想法,家裏不能吃,那不如我們出去吃?再順便去遊湖,你看看天氣,多好啊。”

白紫沁聽了也動心了,出去散散心也好,立刻就同意了。

兩姐妹來到外頭,雇了一艘小船,在湖邊的食肆裏點了一桌吃食,讓人搬到了船上。兩姐妹分坐兩邊,一邊觀賞湖上風光,一邊享用美食。

好吃的入口,白紫蘇的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和白紫沁兩人吃了點東西之後,就坐不住了,跑到了船頭玩水。

“湖水涼涼的,好舒服。”白紫蘇笑嗬嗬地說道。

白紫沁正想應和,船不知怎麽的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白紫蘇和白紫沁站立不穩,兩個人都被晃到了水裏去。

“快救人!”丫鬟們哭著大喊。

船夫被嚇壞了,這要是出了人命,他的生意還做不做了啊?趕緊一頭紮進水裏去救人。

好在救得及時,白紫蘇和白紫沁都沒有事,隻是喝了一肚子的水,在那裏嘔個不停。將肚子裏的水都吐出之後,白紫蘇和白紫沁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換了一身衣裳,嘴上連連打著噴嚏。

“阿嚏——”白紫蘇的麵前跪著那名船夫,她質問道,“你說,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你故意將我們晃到水裏去的吧?”

那船夫大喊冤枉:“小人哪裏敢啊!小人還要靠這生意養家糊口呢,這種丟飯碗的事哪裏敢做。”

“哼,是不是有人付了你銀子,讓你來害我們?快說!”

船夫不停地解釋,白紫沁和白紫蘇卻不怎麽信他的話,這時船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指著兩個丫鬟說道:“當時她們兩位就在我邊上,小人做了什麽她們都看見了。你們說說,小人當時可曾做過對兩位小姐不利的事情?”

白紫沁姐妹倆的目光立即移到了那兩名丫鬟身上,這兩個丫鬟是白紫沁身邊得寵的,很可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