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篇 上)
“三七，你……剛剛給那個女的吃什麽了？”酒吧老板悄悄地問三七。“怎麽她吃完了就狂吐不止？”
“吐根糖漿。我用溫水和這東西催吐，可以防止毒物繼續攝入。”
老板擦了擦冷汗說：“這可是你自作主張。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要一個人擔著。跟我和酒吧一點關係都沒有。”
“嗬嗬，出了事我擔著，有好處咱們一起分，行了吧？”三七被他氣笑了。
誰知道他的話讓三七徹底無語了。“這話說得好，就這麽辦吧！”
“各位，我們要將這裏封鎖起來。所有相關人員請到那邊的包廂集合。”一個年輕的警員對我們說道。
等到我們來到了包廂中，不出所料裏麵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市刑警大隊的副隊長歐陽玄正在裏麵等著我們。
“小林，你先給他們錄口供。你！跟我出來。”歐陽玄把三七叫了出去“怎麽哪裏有你，哪裏就有案件發生？”
“不是我去追隨案子，是這些案子主動撲向我。”三七也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好吧，有你在也好。你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我聽聽。”
“阿sir有令不敢不從。”三七擺出一副十分惡心的諂媚表情，將事件發生的前前後後都詳細地告訴了歐陽玄。
“你認為誰會是凶手？”歐陽玄慎重地問三七。
“就算是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不過，我能肯定凶手一定在這些人當中，隻是不知道是誰而已。哦，對了！葉怡心和李鵬怎麽樣了？”
“李鵬是農藥中毒，而葉怡心是氰化氫中毒。兩人都已經送進醫院了，具體有沒有事還不好說。”
“那毒藥呢？都是在哪下的毒？”
“農藥是塗在香煙的濾嘴上，而氰化氫是直接被倒入那杯酒中。”
“酒！？是我調的那杯‘紅粉佳人’？”
“嗯”
“等等，我想想看。”三七將事發前後的經過在腦中回憶了一遍。“我覺得白嶽霆十分可疑，他為什麽要刻意地遠離吧台呢？當我問他要不要酒的時候，他就推說開車，然後就開始抽煙，好像就是為了躲避嫌疑似地。”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早就是知道凶手會在酒中下毒所以他刻意地躲避嫌疑。第二種可能，他就是下毒者。他利用了某種方法，即使不靠近吧台依然在杯中下了毒。”
“你認定他就是凶手了？”
“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因為李鵬和葉怡心都中了毒，所以嫌疑人是除了他兩個之外的：白嶽霆、羽染、景樂，這三個人。”
“不對，不能排除李鵬和葉怡心。這個案子可以是一個凶手所犯下的兩起案件，也可以是兩個凶手各犯了一個案子。也就是說，葉怡心可能是‘李鵬案’的凶手，而李鵬也可能是‘葉怡心案’的凶手。如果再包含自殺……”說著歐陽玄陷入了沉思。
“應該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性。有誰會選在和朋友聚會的時候，在酒吧中自殺？但凡是自殺者，都會選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或者是一種極端的方式，這樣一來自殺成功的可能性會比較高。如果選在人多的地方，自己被救的幾率就大大提高，沒人會這麽想不開，天天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吧？”
“也就是說，‘李鵬案’中最大的嫌疑人是景樂，此外還有：白嶽霆、羽染、葉怡心；‘葉怡心案’中最大的嫌疑人是白嶽霆，此外還有：景樂、羽染、李鵬。嗯……也該聽聽他們是怎麽說的了。”
“你打算先問誰？”
“先問景樂。畢竟這個案子看起來還是比較明朗的。”
“是嗎？……也許你能得到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也說不定。”
“你這話什麽意思？”
三七想了想，歎了口氣“唉~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案子並不像看起來這麽簡單。”
半個小時後，歐陽玄從包廂裏出來。
“不想來一杯嗎？我請客。”三七笑嘻嘻地看著他。
“這要是在平時，我一定要讓你後悔說這句話的。可惜，我在工作時間不能喝酒。”
“嗬嗬，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才問的。哈哈哈~~”
歐陽玄也笑了“小氣鬼！給我來一杯可樂。”
三七將可樂遞了過去問他道：“怎麽樣？”
歐陽玄一口就幹了一杯“被你說中了。確實不簡單呀！”
“怎麽了？”
“景樂遞給葉怡心的那包香煙中沒有查出毒藥反應……”
“但是那根香煙的的確確是從那盒煙中取出來的，對不對？這就有了兩種可能：其一，香煙在交給葉怡心之前就已經被下了毒，這樣一來凶手就是景樂，也就成了‘誤殺’；其二，香煙在交給葉怡心之後的某個時間被下了毒，也就又有了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凶手的目標是葉怡心，嫌疑人是景樂、羽染、白嶽霆，但是最後形成了‘誤殺’；第二種可能，凶手的目標是李鵬，嫌疑人是葉怡心，因為其他人不能預測到李鵬的‘要煙’的行為，雖然葉怡心也不能預測到這件事，但是卻可以控製。如果葉怡心是凶手，那她的身上一定有承裝毒藥的容器。”
“沒有，在她身上目前還沒有發現這類東西。不過……我發現了另一件有趣的玩意。”說著歐陽玄拿出一個錄音筆。“這是從葉怡心身上得到的東西，裏麵好像還有錄音。”
“哦！？我看看。”三七接過錄音筆，點開播放。
“Zulu、bravo、x－ray、Alfa、嘀嘀嘀嘀嗒、嘀嘀嗒嗒嗒、嘀嘀嘀嘀嗒、India……”
“什麽意思？難道說傳說中‘死前訊息’？”三七的眼睛這時竟然瞪得大大的。
“咳！不好意思，人家葉怡心還沒死呢！”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三七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就算不是死前訊息，這也一定是個密碼。我想想看……這個‘滴嗒’的聲音應該是摩爾斯電碼。4短1長，2短3長，4短1長……424。這些英文是：祖魯人、喝彩、X光、阿爾法、印度……啊！”
“發現什麽了？”
“一個叫阿爾法的祖魯人在印度醫院424病房，因為拍X光而得到喝彩？嗬嗬，什麽跟什麽呀？我發現我完全不懂耶！”
“那你叫個屁呀！”
“我的哲學就是，既然沒有思路就先放下，想別的事情。我們還是回到一開始的話題吧。現在排除了葉怡心犯罪的可能，‘李鵬案’就可以斷定為誤殺，凶手最初的目標是葉怡心。這樣一來同一個犯人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隻是還有一個問題……”
“凶手為什麽不用同一種毒藥投毒？”
“沒錯。既然有了氰化氫，為什麽還要用農藥呢？”
“真是一籌莫展呀！”歐陽玄搖了搖頭。
“搜身了嗎？”
“嗯，但沒有發現能夠裝毒藥的容器。”
“他們都帶了什麽？”
“沒什麽特別的東西。白嶽霆帶了錢包、火柴、鑰匙、駕駛證、原子筆、煙鬥和煙絲；景樂帶了錢包、手機、筆記本、鋼筆、鑰匙；羽染帶了身份證、手機、鑰匙、打火機和一袋沒吃完的幹果零食；葉怡心帶了身份證、手機、零錢袋、錄音筆、原子筆、筆記本；李鵬身上隻帶了錢包和手機。”
“好像沒什麽可疑的……”這次連三七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