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在瑜玉的腦袋上。

他本以為是和好,沒想到她說的竟然是和離!

“為什麽?連補償的機會都不給我嗎?”瑜玉開始急了,“我知道我有錯,不應該不相信你,但是現在我認錯了,你為什麽還要和離?當初我們在一起很開心的!”

林柰苦笑:“你說的這些話就是我要和離的原因!”

她見瑜玉愣住,便繼續解釋:“你說你錯了,是因為你不相信我,現在知錯了,就想彌補。那如果我們沒有互換身體,我已經被你身邊最愛的兩個人毒死了,你知道真相後,還會說出這些話嗎?”

瑜玉沉默。

“或者說,如果哪天,再次有證據指向我,你還會繼續相信我嗎?”林柰歎了口氣,語氣異常平靜,“當初我們在一起很開心,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隔閡,現在我們的關係,就像你身上的傷痕,雖然好了,但傷疤還在,已經回不去了。”

瑜玉見她主意已決,但不想麵對,所以直接轉移話題。

“那萍兒呢?你把她從任大將軍府裏帶回來,還取名萍兒,還當眾說她是我的人,要是換回來,我和她怎麽辦?你要對我們負責!”

林柰看著他的模樣,就像嬌妻,看來當女人他也很適合嘛!

“萍兒是我的人,和你無關。要是讓我發現你對她動了歪心思,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瑜玉找到了覆水可收的感覺,嘴角微微上揚,“那你就讓我跟她都留在你身邊吧,你別忘了我們是皇上賜婚,你想要和離,也要得到聖旨才行。所以和離一事,你就不用想了。”

林柰還以為是什麽,輕鬆一笑:“你說的我已經想過並且想好了,這次宮裏的命案甚為嚴重,朝廷和後宮都很重視,隻要我以你的身份破了案,立了功,那我就能向皇上提和離一事。你放心,王府的名譽我會保全的,畢竟我也不想和離之後有很多流言蜚語,也不想得罪皇後娘娘。”

瑜玉聽了,順勢而上:“既然你一定要和離,那就讓我跟你一起查案吧,就算換回來,我也不至於什麽都不懂。”

林柰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就算他不說,她也正有此意。

“那你把萍兒一事相告,是你怎麽救了她,還打算讓她住進王府?”

她一五一十告知。

當時她跟溫淩峰先前往任天舒的府邸,正想驗屍,卻見到任夫人鞭打丫鬟的一場戲。

她在前廳聽到後院有動靜,便走過去看看,但被家丁攔住。

“王爺請留步,這裏是內宅,男子不方便進去,還請王爺恕罪。”

她隻聽到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拆家似的,便跟家丁說:“可是我聽到夫人的聲音,好像跟什麽人起衝突,還有,我剛才看到有刺客進去了,我要去看看。”

家丁被她的話唬住,也連忙跟著進去。

誰知三人進去後,卻看到夫人坐在凳子上,而地上跪著一個小丫頭,在被兩個老婆子按住抽打,嘴裏一直在喊夫人饒命,她是冤枉的。

林柰想起了自己在王府的鬼日子,看著小丫頭,就想到了自己,就決定幫她一把。

“夫人,大將軍才仙逝不久,恐怕不適合在這時見血吧。”她上前阻止,“這小丫頭不知犯了何錯,讓夫人如此動怒,不妨跟我說說。”

夫人見是永安郡王,不能得罪,便讓她們停止鞭打,把事情原委告知。

原來這小丫頭一直偷盜府內的財物出去變賣,還不止一次,這次是任天舒身上的玉佩,任天舒屍骨未寒,連遺物都不放過,作為府邸的女主人任夫人肯定不能放過這個家賊。

“敢問夫人,是何人相告府邸財物被偷一事?”

夫人身邊的嬤嬤出來回答:“是老奴身邊的丫鬟安兒告訴老奴,最近王府丟失的財物有一些在丫頭的床頭櫃上出現了,她懷疑是丫頭做的,所以讓老奴去查,誰知這一查,還真的找到了真相,就是丫頭犯了盜竊的罪。”

林柰把安兒叫來,把問題重新詢問。

“你就是安兒,你說你看到財物在丫頭那出現,是什麽時候發現的?明明是她的床頭櫃,你又是在哪裏發現的?除了你,還有沒有別人看見?你發現時,丫頭在不在?如果她不在,你又為什麽會去她床頭櫃?”

這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安兒被嚇得跪地求饒。

“王爺,奴婢知錯了,其實東西是奴婢盜來的,但是被丫頭發現了,雖然丫頭答應了保密,但奴婢還是擔心丫頭會泄密,所以才栽贓陷害,奴婢隻是想把丫頭趕出府邸,沒想過要她死!”

安兒被林柰散發的氣場嚇得不打自招,還跪向丫頭,道歉:“丫頭,對不起,我是真的一時財迷心竅,才會作出這些事。”

丫頭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她的手指被夾得出血,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但她的語氣很堅定。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麽對我,你不用說了,就算夫人不趕我走,我也不會留在將軍府。”丫頭向夫人跪拜幾下,“夫人,多謝你跟將軍當年的救命之恩,丫頭沒有賣身給貴府,這個月的工錢丫頭也不要了,丫頭隻想離開,不用髒了大家的眼。”

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尤其是林柰,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光。

丫頭雖然是丫鬟,還沒有名字,但她這樣的行為,比很多王孫公子都要高貴,身份卑微不代表品質不能高貴!

此事由林柰出麵,讓夫人發落真正的家賊,而丫頭,她從將軍府帶走。

“從今日起,你就跟著我吧。”林柰笑道,“丫頭丫頭的不好聽,人沒有名字不行,我們萍水相逢,那就叫你萍兒吧。”

萍兒一向是知恩圖報,這次要不是王爺出手相救,她恐怕已經去見閻羅王了。

講完事情後,瑜玉目瞪口呆。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三言兩語就嚇住凶手,在查案方麵也不輸男人。你若是男子,定能入朝為官。”

林柰冷笑:“一定要男兒身才能入朝為官嗎?女子的才能也不輸男子,女子的身份不僅不是丟人的事,還是光榮的象征,就不能以女子的身份入朝為官?”

從今夜開始,瑜玉對林柰除了愧疚,更是多了份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