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柴房?
他怎麽會睡在柴房,柴房不是那個人待的地方嗎?
“趕緊的,還要我請你不成?”老婆子一把把他揪起。瑜玉被她拉得生疼,不自覺發出“嘶”一聲。就是這疼痛感才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王府下人眾多,他不來柴房這邊,也沒見過這老婆子,不過聽她的話,這是叫他王妃?
“放肆!”瑜玉甩開老婆子的手,但脫口而出的聲音不是他的,而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他厭惡的聲音——林柰!
這是怎麽回事?
他不可置信地從頭摸到腳,這發髻雖然淩亂,但能摸得出分明是女子的。他低頭一看,這竟然女人的身體!
柴房……
難不成,他變成了林柰?
老婆子見他動手,還以為是脾氣上來了,嘴裏罵了幾句,就隨手拿起旁邊的木棍往他身上打。
他下意識地反抗,卻因為力氣不足,連個老婆子都打不過,任由木棍狠狠地打在自己身上。
“你放肆,王爺隻是說關我在柴房,你竟然濫用私刑,就不怕王爺知道,治你的罪嗎?”他惡狠狠地盯著老婆子。
誰料老婆子冷笑嘲諷:“王爺?如今王爺在側妃的溫柔鄉,又怎麽可能會來柴房看你,你已經不是王妃了。既然毒不死你,那就證明上天還要你繼續受苦!快去把外麵的柴給劈了。”
瑜玉愣住了。
毒不死是什麽意思?還要劈柴?
他是厭惡林柰,但也沒想過這麽折磨她。也隻是因為她給母親下毒,不僅不承認,嘴裏還說是葉杏誣陷她,他才氣得把她關進柴房,不許任何人探望,但也沒說要她劈柴做苦力!
“你聾了嗎?”老婆子見對方無動於衷,又拿起木棍去打,“喝過一次毒藥就變倔了?別忘了一直以來你都是幹粗活的。要是不聽話,就別怪我去老夫人那告狀,再罰你跪個幾天幾夜!”
這些話猶如驚雷,狠狠劈在瑜玉的腦袋上。
“你說什麽毒藥?王爺又沒賜死我!”
老婆子不耐煩,將他揪出去,摔在劈柴刀旁邊,差點沒嚇死他。
“我警告你,你再這樣問東問西裝失憶,我可不是拿棍子了!”
瑜玉隻好先劈柴賣乖,心裏震驚,一定要想辦法去找林柰,找回自己的身體才行!
金玉苑。
林柰以瑜玉的身份來給秦氏請安。這秦氏從她入門開始,就沒好過,她倒要問問,林柰是有什麽得罪她了!
“兒子給母親請安。”
秦氏看到來者是瑜玉,便連忙讓他免禮,並坐在自己身邊用早膳。
林柰看到秦氏臉上的笑容,原來她也會笑啊。
這麽多年來,她一個現代人以古代人的姿態,伺候婆母,任勞任怨,但秦氏還是不滿,別說好話,連正眼都沒給她過一個。
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秦氏的笑容,竟然是死後重生,跟丈夫互換身體才看得到,真是諷刺啊!
“母親的身子無礙吧?”林柰用瑜玉的語氣,關心秦氏,心裏早就惡心不已。
秦氏年逾四旬,卻容貌姣好,比在柴房的林柰還健康,一點都不像中毒。
“幸好有杏兒幫娘試菜,不然娘就中毒了。”秦氏給他夾了塊糕點,“兒啊,你要多去看看杏兒,聽聞她現在還躺在**,下不來呢!”
林柰一聽到葉杏的名字,就想到她送毒酒的惡毒嘴臉。這老太婆也可恨,也不知是為何,一直對那葉杏視如己出,哪怕是葉杏做錯了事,為了不讓葉杏受到懲罰,直接安在林柰身上。
殊不知,就是她偏心的女人下毒害的她,她還傻乎乎為葉杏說話,真是可笑至極!
“時候不早了,兒子先去上朝,有什麽等下朝再說吧。”林柰沒有好臉色,說完就直接起身離開。
秦氏不禁蹙眉:“你以往不是要先去看杏兒再上朝的嗎?杏兒有個頭疼腦熱的,你連朝都不上,一直陪著她。你今日怎麽轉性了?”
林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語氣也沒多好:“先前是先前,如今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在其位謀其政。”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王府門口時,葉杏嬌滴滴地趕來。
“王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這聲音讓林柰想吐!
林柰像躲狗似的躲她,拉著溫淩峰快步走:“趕緊走,趕緊走,別讓她看到我!”
溫淩峰看呆了眼,這是王爺嗎?平常對側妃嗬護之至,今日怎麽像躲賊似的?
但林柰還是晚了一步,半路殺出個葉杏。
“王爺,人家在房裏等了你一夜,你居然都不來看人家。”葉杏沒腰骨似的,一看到王爺就往前靠,直接摔倒在王爺壯實的胸膛,“還要人家親自來找你,你真壞。”
林柰連忙推開她,跑到一角落嘔吐。
太惡心了這貨,都不知道瑜玉相中她什麽!
“王爺,你怎麽了?”葉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推開。
林柰白了她一眼:“胡鬧,身為側妃,本就是妾,這是王府,行為舉止理應更規範,你的規矩學到狗肚子去了?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說你是側妃都丟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勾欄女子!本想把你扶正,如今看來,王妃比你更適合當正室!”
說完,她就拂袖而去。
以葉杏的性格,一定會去柴房找她出氣的!瑜玉,你不是喜歡她嗎?不是說你的杏兒很溫柔嗎?你就看看她的真麵目吧!
葉杏看著王爺那漸行漸遠的身影,氣得直跺腳。
王爺今日是怎麽了,平常他哪怕不受這些招式,也絕對不會當著她的麵提那個賤人,更不會說她比不上那個賤人,今日竟然公然教訓她!
定是那個賤人對他說了什麽!
“走,去柴房!”
果不其然,葉杏越想越氣,拉著丫鬟去柴房找林柰算賬。
柴房。
瑜玉在林柰的身體被老婆子欺負,正在不熟練地劈柴。
老婆子到時間來巡視,一看他劈的柴一大一小,大小不一,就又拿起木棍,往他身上打。
“你個小兔崽子,不就打了你幾下,竟然敢心存不滿,把柴劈成這鬼樣子,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個王爺,就算姐姐還沒當皇後,他也是瑜家的少爺,連柴都沒見過,更別說劈柴了。
“我從小錦衣玉食,哪裏會劈柴!”
老婆子聽了他話,打得更厲害了:“還錦衣玉食!你怕是喝毒酒喝傻了吧,別說劈柴了,連廚房的活你幹得都比我熟。王府很多丫鬟,都沒你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