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仁跟著賈人意的馬車走出了城門,馬車緩緩的駛在大道上,車軲轆發出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
韋仁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馬車的車軲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的步伐沉穩有力,慢慢的韋仁超過了周圍的人,在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中緊緊的跟在馬車的後麵。
太陽毒辣的照在大道上,空氣仿佛是一個蒸籠,熱騰騰的讓人感覺自己就像是剛出籠的包子。馬車上麵的車夫也伸出右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而韋仁仿佛像沒有感到周圍的熱量一般,就這樣一路走著。臉上沒有一點汗水。腳步也沒有一點聲音。
在到了一個岔路口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把頭湊到車廂旁詢問道:“老爺,我們往哪去?”坐在車廂裏的賈人意緩緩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說道:“你回去吧。”車夫微微一愣,然後說道:“是,老爺。”隨後賈人意和葫蘆婆走出了車廂,下了馬車。
韋仁看到馬車停下來後,趕緊找了一棵紅葉樹藏好身形。然後便看到賈人意和葫蘆婆下了馬車。韋仁心中想道:看來他們是要徒步走到琉璃山了。
韋仁這幾天可是做足了準備,他為了這次的奪寶行動,買了一份去琉璃山的地圖。所以他知道怎麽走,本來想提前去琉璃山看看,可是韋仁怕賈人意和葫蘆婆萬一通過哪條密道直接進了洞府。那他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從這裏到琉璃山需要走上八個時辰,當然這是普通人的速度。不過要是賈人意二人的話,用四個時辰就能到。而如果是韋仁的話,施展出踏地術差不多兩個時辰就能到琉璃山。
韋仁決定先在原地等一個時辰,然後再追。他有踏地神通,可以很快就追上。而且如果真有密道的話,也不可能在離琉璃山這麽遠的地方出現。
賈人意和葫蘆婆下了馬車後走到大道旁的一片樹林中,身影漸漸的消失。年輕車夫看到後,駕著馬車向來時的道路駛去。
“啪”韋仁跳下紅葉樹,落在地上。看了看四周。然後一屁股坐在紅葉樹下,一隻腿伸直一隻腿曲起,右臂放在曲起的那隻腿上。如果這時候再叼上一根煙,配上星空月亮的場景,那完全就是一副獨孤求敗、人生寂寞的派頭啊。多瀟灑啊。韋仁心中很是自戀的想到。
不過韋仁的瀟灑勁沒過多長時間就被趕來的方家精英打破了。
十個灰杉人滿臉警惕的圍住了坐在紅葉樹下的韋仁。這家夥可是斷了少爺陽脈的凶徒啊!十人中的首領宇森心中想道。
韋仁一臉淡定的看著麵前的十個人,心中感應他們的氣機。幾秒的時間,韋仁便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九個灰杉人都是煉體境界的修士。為首的灰杉人是啟神境界。這個陣容在山城裏絕對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山城裏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與之抗衡。
但是對於韋仁來說,這十個人實在是太菜了些。和他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於韋仁來說,隻有修煉出神通的修士才能讓他警惕。
這十個人就是戰鬥力隻有五的渣渣啊!韋仁心中很是輕鬆的想道。
韋仁很輕鬆很淡定,宇森可不輕鬆不淡定。他現在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手心也全是汗水,這不僅僅是因為太陽的暴曬也是麵對韋仁帶來的心裏壓力。
他吞了口吐沫,微微的鬆了鬆拿著長刀的右手,讓微風把汗水吹幹。他看了看周圍的兄弟,發現他們也都是滿頭大汗,時不時還會微微的動彈一下,仿佛是在放鬆身體。
宇森看著韋仁臉上淡定玩味的表情,心中破口大罵:你妹的,開口說句話會死啊!罵完又有些悲憤的想道:哪怕是咳嗽一聲也好啊。也不用讓我們跟個木樁似的站在這半天。
可是心
中的咒罵和悲憤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韋仁依然淡定自若的看著他們這些木樁。臉上竟然還露出了嘲笑的神情。
宇森本來看到韋仁的樣子後還覺得疑惑:這家夥太年輕了吧,不會是我們搞錯了吧。於是準備圍住韋仁想讓他在壓力下不戰而降。可是現在看韋仁一臉淡定嘲諷的模樣,宇森已經確定了他就是害少爺不能人道的凶手。而且他覺得如果再讓他這麽淡定的看下去,到最後投降的估計就是他們這些方家的精英們了。
宇森再也忍不住了,於是他上前一步狠聲說道:“你就是害我家少爺的凶手吧。快點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韋仁抬起眼皮看著宇森,嘴角向上扯動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我給你們個活命的機會,我數三個數,你們在我數完之前離開,否則你們今天一個也回不去。”
韋仁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說什麽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韋仁說的小事在宇森他們聽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什麽時候方家的精英會被人說滾了。從來都隻有他們說別人的份。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十個灰杉人全都變得氣憤激動起來,心理上的壓力此時也消失無影。他們都想立刻宰了這個囂張到極點的家夥。
韋仁看著眼前這十個突然變得激憤的灰杉人,心中想道:這有點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啊!不過韋仁也不怕,就算他們都吃了**,也暴不了他的**。
這時候韋仁站起身來,看著宇森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他氣吐血。隻見韋仁嘲諷的說道:“你們是腦殘麽?見到敵人還這麽多廢話。”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宇森和其餘九個人的眼神足以讓韋仁輪回個幾百遍。可是眼神不能殺人,所以宇森隻能用行動來殺人。
宇森手中的長刀一揮,體內開始運轉真氣輸送到刀身上。長刀上頓時籠罩了一層淺綠色的光輝,宇森口中大喝一聲“呔”隨後長刀一劈,淺綠色的光輝凝聚成一道深綠色的刀芒劈向了韋仁。
其餘九人都眼光炙熱的看著綠色刀芒,心中羨慕不已。這可是方家的絕學《斷魂芒》第九層才能施展出來的絕招。威力無匹,可以斷金裂石。他們毫不懷疑這道刀芒劈下去韋仁覺得有死無生。
韋仁看著刀芒逼近,毫不慌張的伸出幹淨的右手。一隻淡金色的手掌在兩米外憑空出現,淡金色的手掌上紋路清晰,仿佛是一隻真正的手掌,隻是沒有血肉而已。
刀芒迅速逼近,轉眼就到了淡金色手掌麵前,韋仁伸手一握,淡金色手掌隨之動作,把綠色的刀芒一把抓住。韋仁有一捏,隻見淡金色手掌狠狠攥緊,綠色的刀芒瞬間破裂。
宇森一夥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尤其是宇森,他本來認為這一招哪怕殺不了這個年輕的凶手,也能逼得他自亂陣腳。
當然如果他在見識到刀芒的威力後能投降的話那就更好了。可是沒想到,他的刀芒竟然會被韋仁施展出來的淡金色手掌給一把捏碎,而且韋仁麵無表情的樣子。這淡金色的手掌對他來說好像隻是普通招式罷了。
宇森此時有些後悔了,他發現他低估了眼前這個凶手的實力。如果早知道韋仁會有這個實力,他一定會把所有的精英都帶過來。
宇森心中想道:這個能把少爺弄得不能人道的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過老爺命令是要擒住此人,如果不能擒住的話就地格殺。既然這樣,那就圍攻吧。
宇森看了一眼還在震驚中的九個灰杉人,腳下一跺。九人立刻回過神來。宇森又是一跺腳,九個人立刻心中一凜,暗自運轉真氣,準備圍攻。
韋仁看到宇森連續跺了兩次腳,有些奇怪的說道:“你跺腳幹嘛,是不是腳癢了
。哦,是得腳氣了吧!”說到最後韋仁變得有些幸災樂禍。
這句話可把宇森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臉色變得扭曲了起來,大喊道:“殺!”
頓時,大道上塵土飛揚,天昏地暗,十個人分別施展出各自的絕招攻向韋仁。刀法淩厲,一個個都使出了吃奶的勁。他們的長刀分別斬出不同顏色的刀芒,五彩斑斕,或明或暗。瞬間就把這片空間變成了刀獄。
被他們圍住的韋仁兩隻手伸出,兩隻淡金色的手掌憑空出現護住了韋仁的身體。各色刀芒一起劈在了淡金色的手掌上。
淡金色的手掌紋絲不動,當刀芒消失後,在淡金色手掌後麵的韋仁臉色難看的罵道:“奶奶個腿兒的,敢劈老子,老子拍死你們!”
小明大爺也憤怒了起來,在神海裏大吼大叫,儒雅的聲音透漏出一絲興奮和瘋狂:“拍死他們,拍死他們。大爺我都一萬年沒見人血了。都快憋死大爺我了。”
這個時候的韋仁和小明大爺相當合拍,兩人的一致目標就是拍死他們,一定要拍死他們。
韋仁揮起手掌,像是拍蒼蠅似的,一掌一掌的向十個人拍去,十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有的都被拍在了地上,有的被拍在了樹上。
沒過一會十個人全都被拍的吐血昏死了過去。就連宇森也沒有熬過三掌。不過拍完的韋仁覺得還不解氣,又握緊拳頭一個個的胖揍。
每個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七竅流血。這模樣就算是他們的母親看了也不一定能認識他們。韋仁揍完後,覺得心中的悶氣消失了,心情大爽。不過韋仁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自己一點愧疚難過下不去手的感覺都沒有呢?
韋仁坐在地上想了一會,終於想明白了,因為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個外星人,而他也從來沒有把自己融入其中。所以就像是殖民者打土著,外星人打本星人一樣,他們會產生同情愧疚麽?很顯然,不會。因為種族之間的鬥爭是非常殘酷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是經過幾千年的曆史打磨過的一句真理。
但是韋仁現在其實正在慢慢的融入這個世界,隻不過效果並不明顯,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慢慢的轉變。因為他在這個世界還沒有牽絆,隻有他在這個世界有了一份不可磨滅的牽絆後,他才會真正的融入進去。
不過現在韋仁還想不到這些,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奪寶行動。
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是韋仁看小說這麽長時間記住得最深的一句話。所以他準備滅口,實現自己的承諾。
韋仁在滅口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有些心軟了。他想:也許不用殺死他們,他們隻是為人辦事罷了,把他們打殘就好了。
但是韋仁隨後咬了咬牙,狠狠地把心軟這個念頭壓在了心底的最深處。開始動手滅口。
因為韋仁想的很明白,這是他必須經曆的事情,他如果隻是打殘他們的話,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韋仁還是會下不去手。
但是被他打殘的人是不會感激他的不殺之恩的。他們隻會更加的仇恨,更加變本加厲的報複。如果他們聯合起來的話,甚至還會威脅到韋仁的生命。
他不能因為心軟而去增加這種不確定性,所以就一定要學會心狠。
看到這一幕的小明大爺沉默無語,因為他知道韋仁這麽做是對的。雖然殘忍,但是這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吃人的世界。
沒過多久,韋仁終於實現完了自己的承諾,他歎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塵土飛揚的大道上,深深的刻印著韋仁所經曆的蛻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