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牛聞聽李觀星的問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臉色瞬間陰晴不定。

他緊盯著李觀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此刻任何的隱瞞和欺騙都無濟於事,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試圖以一種平穩的口吻回答:“查甲背後的財團,勢力龐大,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招惹的。”

“說…!”

“白氏財團。”金三牛沉聲吐出四個字,聲音低沉而顫抖,“我和查甲都是財團旗下的得力幹將,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從寬,“那個財團,表麵上是跨國製藥集團,背地裏卻在進行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氏財團?”李觀星眉梢微挑,這個名字於他而言並不陌生。

這個東南亞的財團表麵是一家製藥巨頭,但其背後所隱藏的罪惡勾當,早已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

“不錯。”金三牛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白氏財團雖以製藥為主業,但私下裏進行著人體實驗、販賣器官等不法交易。我們……我和查甲隻是他們麾下的小卒子罷了。”

李觀星目光如炬,眉宇間掠過一抹冷峻:“人體實驗?販賣器官?”

他的語氣平淡,顯然對這種罪行早已有所耳,

金三牛麵露苦澀,眼中閃爍著無奈與掙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而且,白氏財團也有自己的降頭師供奉,實力強大,我們不得不從。”

金三牛臉色變幻,顯然對李觀星的強硬態度感到意外:“你雖然是通秘的人,但白氏財團並非易於之輩。你若真要與他們對抗,恐怕會引火燒身。”

李觀星淡淡一笑,語氣中透露出堅定與無畏:“無論對手是誰,隻要他們違背天理人倫,我必不會坐視不理。至於白氏財團的那些降頭師,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金三牛點頭,默認了他的猜測,又補充道:“財團內確實有降頭師供奉,他們為財團掃清障礙,掩蓋罪惡,實力強大,不可小覷。”

金三牛聽聞此言,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他強裝鎮定,試圖以財團的實力來震懾李觀星:“你若真想對付白氏財團,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那些降頭師可不是吃素的,還有財團背後的龐大勢力……”

“你在威脅我?”

李觀星麵對金三牛的威脅,眼中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而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

他冷哼一聲,言語間滿是對白氏財團的不屑與對正義的堅定捍衛:“你們這些廢物,就算背後有再多的勢力支撐,也終將難一死。

至於那些降頭師,有多少無辜者的血淚滋養了他們的修為?”

“今天的事怎麽算完?”

金三牛的手下已然緊張地用槍口對準李觀星,而陳旺更是麵色蒼白,內心猶如驚濤駭浪,暗自祈禱李觀星能高抬貴手。

無他,隻因為降頭師太可怕了!

他們隻是普通人,如何跟擁有鬼神手段的降頭師爭鋒。

此刻金三牛最大的倚仗,就是手底下這幾把槍。

李觀星的目光在金三牛和他手下持槍的船員之間掃過,語氣平淡卻充滿力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除非…你們償命!”

氣氛緊繃到極點,一觸即發。

金三牛眼中的慌亂逐漸被狠厲取代,他咬牙切齒道:“你當自己是什麽人物?華夏雖大,但在這茫茫大海之上,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他揮手示意手下們瞄準李觀星,“識相的就快滾下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觀星輕蔑一笑,麵對黑洞洞的槍口,神色自若:“在這艘船上,生死並非由你們決定,而是由天意與人心決定。”

他緩步向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頭,沉穩而堅定。

“而我,就是天意…!”

陳旺見狀,心驚膽戰,躲在一邊動都不敢動。

金三牛額上的汗珠滑落,他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如此強硬。

他緊握拳頭,試圖以最後的威嚇穩住局勢:“你可知,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李觀星冷笑一聲,絲毫不為其所動:“蚍蜉雖小,卻也有撼動大樹的決心。

華夏大地,豈容爾等鼠輩胡作非為?”

金三牛瞪圓了眼睛,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他嘶吼道:“談不攏!開槍!打死他!”話音未落,船艙內頓時響起了刺耳的扳機扣動聲。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間,李觀星眼神一凜,口中輕喝一聲,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彌漫整個船艙。

原本對準他的槍口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紛紛偏離了方向,朝著其他持槍者射去。

一片混亂中,慘叫聲、怒吼聲交織在一起,船艙內的燈光在槍火和血霧中搖曳不定。那些打手們驚恐萬狀,完全失去了控製,自相殘殺起來。

李觀星身影一閃,已然消失在混亂之中,隻留下一道令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陳旺躲在角落,目睹這一切如同地獄般的場景,瞠目結舌。

待槍聲平息,他鼓足勇氣從藏身處走出來,隻見滿地狼藉,僥幸存活下來的打手們個個麵如土色,顫抖不已。

陳旺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一處昏暗的角落,那裏,李觀星正靜靜地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仿佛剛才那場腥風血雨與他無關。

“李先生……您……”陳旺聲音顫抖,膝蓋一軟,再次跪倒在李觀星麵前,“您是神仙嗎?”

李觀星緩緩睜開眼眸,深邃的目光掃過陳旺,平靜而又威嚴:“我不是神仙,這些人不是什麽好人,你找到機會就走吧。”

“可,剛才那一切……”陳旺難以置信地指向四周,一臉敬畏。

李觀星淡然一笑:“不過是術法小技,對付這些宵小之輩足夠了。”

陳旺聽聞此言,心中愈發敬佩,又帶著幾分擔憂:“李先生,下船後您打算去哪?”

李觀星回頭,陳旺渾身一抖,跪在地上連忙擺手:“我不是打聽您的行蹤…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