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理大多時候表現的和正常人存在較大的差異。
感情之淡薄和與世界的格格不入，和鄭理相處久了，很容易感知出他和常人的區別。
即便換再多的肉體，精神和靈魂上的獨特是改不了的。
所以鄭理沒有選擇把馬甲放在同一個地方。
如果當時鄭理選擇的是華國的高能物理研究機構的話，是有可能被其他法師感知出新馬甲和鄭理的相似之處的。
雖然鄭理已經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他目前還是不想被外界發現鄭理和梅林是同一個人。
而在CERN就不會有類似的風險，歐羅巴聯盟的法師們沒有見過鄭理。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裏，他們也不會去華國。
鄭理選擇跟凱特維持在一個朋友的距離，來保護自己這具馬甲，不會顯得太過於奇怪。
人都會有情感上的需求。
你沒有就會很奇怪。
哪怕是不外出和人打交道的宅男，都會把情感寄托在虛擬人物上。
鄭理搖頭道：“這周邊沒有烏鴉。”
CERN的駐地包括周圍一帶，這幾年安全等級提到了最高。
在周圍安裝了最先進的鳥類動物驅趕器。
整個CERN片區的天空中幾乎看不到任何鳥類生物。
凱特點頭道：“唉每天看到的天空隻有藍天白雲，這也是一種乏味。”
“每次隻有去日內瓦，才給我一種還在藍星的感覺。
在CERN除了土壤的顏色不是火紅色外，時常會給我在火星的錯覺。”
......
“鄭理，你看了昨天的諾貝爾頒獎典禮嗎？”李渺渺臉上充滿了激動。
在外人麵前，李渺渺大多數時候沒有什麽表情，即便內心有情緒的波動，也要加以掩飾。
在華國的傳統價值觀裏，要求上位者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每臨大事有靜氣”
各類華國的傳統名言，構築了這樣的集體要求。
因此李渺渺隻有在鄭理和家人麵前，才會展現出自己才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
鄭理回答道：“我從新聞裏看到了，很精彩的魔法。”
李渺渺羨慕道：“是啊，我看網上猜測，懷特博士也是梅林係的法師。
為什麽同樣是梅林係的法師，你和懷特博士的魔法就很絢麗，而我隻會最基礎的法術。
這讓我想起人和人之間的參差。”
藍星目前把魔法分為兩類，通過梅林的magic coin體係獲得施法能力的叫做梅林係法師。
而倫敦所有人隻需要咒語就能夠釋放法術，這類法師被稱為倫敦係法師。
由於梅林係法師之前有梅林這個最好的樣板在先，後來又有艾倫在後。
兩位外界認為是不同法師的梅林係法師，在公開場合的表演，讓梅林係魔法在普羅大眾的心目中是要更高級的。
李渺渺在說完之後，內心頗有些沮喪。
雖然類似的打擊從小到大從來都不缺乏。
李序林是江城大學的教授，同事的子女中就有哪種學習天賦讓她望塵莫及的。
高中時候別人數學能考150分是因為分值隻有150分，而她拚盡全力也隻能考120分。
鄭理回答道：“因為魔法介於唯心和唯物之間，同時需要你對世界萬物有客觀理性的認識，同時又要通過意誌來撬動現實世界。
本來兩種矛盾的事物，要由你來完成有機統一。
這確實是一件不那麽容易的事。
你表現的已經非常好了。”
鄭理這麽一說之後，李渺渺要感覺好得多。
尤其是鄭理最後安慰她的那句話。
鄭理接著說道：“畢竟你連拓撲學和代數都沒有學過，很難理解空間層麵的一些魔法是如何實現的。”
李渺渺內心有種釋然：不愧是鄭理，這才是他的風格。
她連忙打斷道：“好了好了，最近公司事情特別多，我實在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高中數學對我來說已經夠難了。
即便現在獲得了魔腦的加成，但是再讓我去學拓撲學，還是有些為難我。
而且有安保人員，我又呆在華國不出國，也沒啥危險。
我認為現在會一點小的生活魔法就夠了。
你應該也不會要求我去參加什麽秘密行動之類的吧？”
李渺渺用審視的眼神看著鄭理。
鄭理搖頭道：“不會，你隻要幫我把科創生物管好就可以了。”
隻是在鄭理剛來藍星的時候，需要自己手裏有一些社會資源，因此才創辦了科創生物。
到現在來說，科創生物對他的重要性在降低。
另外其實完全可以由人工智能用鄭理本人的名義來接管科創生物的大小事物。
但是因為李渺渺從他到藍星的第一天一直跟著他，鄭理想給李渺渺一點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社會資源。
金錢、名聲、權勢、知識、外貌等等這些都是社會資源。
李渺渺接過話來：“沒錯，所以我不需要掌握太高深的魔法。
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學習，我發現我不是赫敏，我隻是一個沒有什麽天賦，誤闖進魔法世界的麻瓜。”
鄭理解釋道：“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天賦所在。
本來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當法師。”
鄭理此時想起之前在法師聯盟，能夠成為法師的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
大部分人在經過了基礎教育，大多都隻是魔法學徒。
由於完善的福利機製，導致很多人在從學校出來之後，踏入社會便沉迷於虛擬世界中，魔法也就隻會使用生活係的魔法。
在法師聯盟和帝國數百年的戰爭中，帝國對於法師聯盟的社會形態同樣有所了解。
帝國認為聯盟在浪費資源，沒有很好的利用起每一個個體的力量。
不過在鄭理看來，基於既定的機製，通過虛擬世界為每個個體提供足夠的選擇空間，同時又尊重個體的選擇。
這才是法師聯盟長盛不衰的動力來源。
來藍星見識過這麽多國家，在他看來目前藍星沒有類似機製的國家。
因為這樣培養每一個個體，對於現在藍星的生產力水平來說根本做不到。
李渺渺點頭道：“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所在。
隻是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沒有機會來嚐試不同的方向，兌現自己的天賦。
嚐試是需要有成本的，也就是所謂的試錯成本。
少部分能夠為子女承擔試錯機會的家庭，也最多能夠承擔起一次兩次都試錯成本，但是隻是一次兩次的嚐試，也很難找到自己真正想做什麽。
我當年之所以能夠跟你去創業，我父母能夠為我提供試錯成本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而很多人並沒有這樣的機會。”
鄭理補充道：“虛擬現實能夠降低試錯成本，提供更豐富的教育。”
李渺渺點頭道：“三個月時間，我們的Pico Future的全球出貨量超過了五千萬台。
目前腦機連接VR的全球出貨量在昨天，正式突破了一億台。
在線教育賽道，在當年雙減政策之後，再次成為熱門賽道。
無數企業在往裏麵湧入。
目前做的比較好的，除了鵝廠、字節、豬廠這幾家互聯網大廠外。
還有新東方、好未來等傳統的在線教育廠商也聲音很大。
其中阿狸最近對好未來進行了部分持股。
京東方麵也想往在線教育行業進軍。”
好未來的前身就是學而思，和阿狸的關係很好。
很多年前的時候阿狸就並購了好未來旗下的一家叫先聲智能的AI教育公司。
後來寶寶樹在港股上市的時候，背後的股東除了創始人家族之外，就是阿狸係、複星係和好未來了。
複星在國內比較出名的是複星醫藥，常年並購，資本運作實力遠大於研發實力。
當然複星醫藥還是要比智飛生物好得多，複星醫藥好歹年營收三百億，在研發上投入三十個億。
智飛生物20年靠賣疫苗營收150億，研發投入3個億，21年靠買疫苗營收300億，研發投入五個億。
在這個比爛的時代，複星醫藥算比較好的企業了。
但是拿到國際上比一下，國際排名前十的生物醫藥巨頭，營收和研發投入比都在5比1上下浮動，最低不會超過百分之十五的研發占營收比。
回到在線教育行業，因為前麵幾年資本運作上的合作，阿狸和好未來的聯係非常緊密。
不僅僅有官方層麵的資本運作，還有私人的關係。
好未來的創始人兼董事長叫張邦鑫，湖畔大學二期學員，湖畔大學也就是馬芸搞的大學，這幾年已經停辦了。
張邦鑫是那一屆湖畔大學唯一的教育產業代表。
明麵上的資本運作和私下的交際，讓好未來和阿狸係的關係超乎外界想象。
在腦機連接VR橫空出世後，鵝廠加大對在線教育的投入同時，阿狸也毫不手軟。
先是大手筆入股好未來，同時全力支持好未來在VR行業的在線教育。
“目前市場排名前五的主要是鵝廠、字節、新東方、好未來和豬廠。”
“但是米哈遊和B站在這個賽道興起的很快，借二次元皮套人來擔任VR在線教育的老師，更容易獲得家長和大人的喜愛。”
在2026年，九零後乃至九五後的子女開始成為在線教育的主要客戶群體。
因此他們對二次元都不能說是接受程度了，是一種偏好。
“另外還有一些創業公司，IDG、紅杉、高瓴這些天使投資機構都有投一些在線教育的創業公司。
之前程鋼還來為其中一家名叫天普教育的在線教育公司牽線搭橋。
那家企業號稱要通過他們都努力，拉近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距離，所以叫天普教育。
程鋼在裏麵估計也有股份，他希望我們能夠入股天普教育，願意以一個非常低的價格，轉讓股份給我們。
我估計我鬆鬆口，再談談，天普教育能夠不要錢，隻需要背後股東添加上科創生物四個字，他們後續拉風投簡直不要太容易。”
程鋼在離開科創生物之後，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開始出來做事。
靠著在科創生物完成的原始積累，加上前科創生物總經理的名頭，讓他旗下的天使投資企業還是能夠接到一些好的項目。
其中天普教育就是程鋼投資裏，讓他覺得最有潛力的企業，有潛力到值得他消耗在科創生物積攢的人脈。
李渺渺繼續道：“天普投資最大的優勢在於創始人團隊大部分來自哈佛、耶魯這些阿美利肯的頂級名校，全是博士畢業。
靠這個，他們招的教師團隊對學曆卡的很死。
同時因為VR教育一個老師可以負責很多學生，靠量可以把成本平攤掉。
因此天普教育算是在線教育裏，做的不錯的初創公司。
目前天使輪獲得了IDG資本和程鋼名下投資公司的投資。聽程鋼說最近馬上要開始A輪融資了。”
科創生物在國內用龐然大物來形容甚至都有些小覷了。
科創生物一家企業的市值超過了科創板其他所有企業之和。
如果天普教育能夠獲得科創生物的入股，他們後續的融資之路等著數錢就好了。
李渺渺繼續道：“我已經婉拒了程鋼，我們不下場參與具體應用的戰爭。
就像蘋果除了IOS的內嵌app之外，不會自己再去經營app一樣，我們沒有必要既做裁判又當選手。”
鄭理點頭道：“這些事情你決定就好了。”
高考不改之前，提減輕孩子負擔不太現實。因為隻要有家長會雞娃，你不跟小孩就會在中小學階段落後。
特別在現在無法複讀的情況下，落後特別是在初中升高中概率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情況下，後果很嚴重。
因此政策無法阻止家長自發通過各種手段的雞娃。
這幾年在線下培訓和在線教育上卡的很死的華國官方，反而在VR在線教育留了一道口子。
因為VR設備的前置攝像頭很容易進行人臉識別，因此華國規定兒童在使用VR設備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每天一個小時，你家長想雞娃，最多也隻能多上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人臉識別後會自動鎖定，無法再使用。
因此在這樣的背景下，在線教育機構提供的服務品質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