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天,去請大夫!”
抱著顏華匆忙趕到客棧的季硯清,朝著徐半天厲聲吩咐。
踢開房門,將顏華輕手輕腳的放在**,可季硯清卻是半點的不敢懈怠,隨後自己也坐在**,輕抬起顏華的背,慢慢的傳輸著真氣。
天知道,在顏華倒在他懷中的那一刻,他的心是多麽的絕望。
心中滿是無助的叫囂著,從他記事以來,他很少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而後悔過,可是現在。
他怕了,後悔了,後悔昨晚沒有保護好她,後悔從一開始帶她來靈州。
怕自己保護不了她,就像剛才一樣,那種瀕臨死亡的痛感著著實實的在他的身上存在過。
滿心內疚的季硯清沒有發現,此刻他的手在止不住的慢慢顫抖著。
“王爺,王爺,大夫來了。”
這時,徐半天帶著大夫,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
“大夫,快來看看她怎麽樣了!”
說罷,季硯清便連忙將顏華放到**,神色焦急的對著一旁的大夫的說著。
那大夫見眼前情形緊張,趕忙走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對於季硯清來說,實在是煎熬的很。
見顏華額頭上的冷汗冒個不停,季硯清抿了抿唇,“大夫,怎麽樣了?”
此刻的大夫眉頭時而鬆懈,時而緊皺,徐半天雖不知顏姑娘到底怎麽了,但還是對王爺說:“王爺,您放心,這大夫是靈州城最厲害的,想必顏姑娘肯定會沒事的。”
另一邊
“老爺,靈兒怎麽還沒有醒來啊?”
看著**臉色蒼白的楚靈,大夫人擔憂的問道。
“大夫說靈兒現在還在昏迷,想必很快就會醒的。”
放下心來的楚謂之抿了一口茶,抬眸看向楚靈,而後,又是想到了什麽,轉頭問道:“三夫人還沒有醒嗎?”
從靈兒出事以來,三夫人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那天聽到顏姑娘可以救靈兒,心中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直接就躺在了**,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聽到老爺的這話,大夫人秀氣的眉毛微蹙,眼底的憂愁濃稠的化不開。
“哎~還沒有,老三還是憂愁過度了,真希望,靈兒這次醒來,以後就可以平平安安,健康順遂!”
她這輩子隻有泗兒一個孩子,雖然不能自己有一個女兒,但靈兒,她還是很喜歡的,也是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孩子。
聞言,楚謂之讚同的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老爺,老爺!”
胡冉冉,一副小廝裝扮的男子,麵露難色的跑了進來。
“老爺,大公子求見!”
“泗兒?”
聽到是自己的兒子,大夫人有些驚訝,老爺不是說泗兒去濰州求學了嗎?怎麽還在府中?
“你莫不是在胡說,大公子何時在府中了?”
一時間,以為是小廝傳報錯了的大夫人厲聲嗬斥著。
“大夫人,小的沒說謊,大公子就在外麵的。”
他雖是半路來的楚府,但還不至於將大公子認錯!
“行了,告訴他,讓他滾,還有,將他院中的牆加高些,侍衛多派一些。”
楚謂之說著,嫌惡的擺了擺手,這個逆子,真是時時刻刻不讓他省心。
“老爺,這是怎麽回事?您不是說...泗兒去濰州了嗎?何時.....”
“行了,這件事以後我在給你解釋。”
沒等大夫人說完,楚謂之便站起了身,冷著一張臉,將她的話給打斷了。
“咳咳咳......”
忽然,**之人的咳嗽聲成功的將二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靈兒~”
“靈兒~靈兒,醒了,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何處不舒服?”
楚謂之快步的衝了過去,臉上又驚又喜,一雙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那,就連剛剛的這句話,都是在他心中練習了無數遍。
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久的楚靈,睜大的眼眸中滿是水汽,一張臉白的可怕,嘴巴也是幹涸無比。
“靈兒,渴了吧,來,喝口水!”
正好這時大夫人端來了一杯水。
潤了潤喉,楚靈抬眸看向兩人,“爹,大夫人,我娘呢?”
“你娘現在還在睡著,自從你出事之後,你娘親就一直沒有休息好,正好這時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對於女兒剛醒來就喊娘的行為,楚謂之除了有些嫉妒外,還有些欣慰。
聽到娘親一直在擔心著她,楚靈感覺自己一點兒也對不住娘親,抿了抿唇,"爹,大夫人,靈兒現在已經醒來了,你們也好好休息休息,不用擔心靈兒了。"
“這是哪裏話,你身邊怎麽能沒人呢?”
大夫人忍不住輕嗬著。
“沒事的,不是還有大哥嗎?”
“不行!”
這時,還沒等大夫人說什麽,楚謂之高聲拒絕著。
“這幾日,我會讓下人好好的照顧你,至於你兄長,他還有事!”
說完,楚謂之不等眾人的反應,拉著大夫人就走了出去。
客棧房間
“這位姑娘沒什麽大礙,隻是勞累過度,好好休息便可。”
終於從大夫的嘴裏聽到顏華沒事,季硯清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而後給徐半天一個眼色,對大夫拱了拱手,“有勞了。”
“徐半天,送送大夫!”
等門被關上之後,季硯清這才走到床邊。
垂眸看向**的女子。
被汗給打濕的發絲沾在了白皙的臉頰上,紅潤的嘴唇並沒有變得蒼白,長長的睫毛蓋在下眼瞼上。
整個人顯出一副嫻靜的氣質,不知不覺間季硯清已經伸出了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將那幾根頭發撥開。
慌忙的將手移開,端正的放在腿上,可看著眼前的女子,平放著的手慢慢的握緊,鬆開,再次的握緊......
“嗬!”
無奈間,季硯清輕笑一聲,伸手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怎麽辦?他現在怎麽越來越不對勁了,現在自己的情緒波動實在是大的很。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這個...“搗蛋鬼”!
可是......
一想起,顏華倒在自己懷中的時候,季硯清現在心裏還是會忍不住的一痛。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懷疑過自己,懷疑過自己已以為傲的劍術!
“姐姐~”
忽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門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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