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
“你怎麽來了？”
聽見有些熟悉的聲音，顏華高興的轉過身去。
“怎麽，你不想讓我來？”
白恒笑著反問著，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瓜子就吃了起來。
“哪有的事！”
“那小孩你帶下去了？”
“嗯，帶下去了，把他放到陰婚司了！”
“陰婚司？放到那幹啥？”
顏華有些不解。
聞言，白恒笑意吟吟的看了一眼顏華嗤笑出聲，“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那小孩在人間做的惡，雖然不是出於自願，但也是做過的，在底下還是要贖罪的。”
"不過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給他找了一個輕鬆的事情，等幹夠了，自然就可以去投胎了。"
"那就好！"
一時間，她倒是忘了要贖罪這件事。
“哎，對了，你上來幹什麽來了?”
"嘖——我就是想要問一問，你確定要把那個女子留到下麵？"
顏華可是親**代將那個女子放在下麵，日日夜夜受刀山火海之痛，刺骨抽筋之痛！
等什麽時候將在人間做的事，還債清楚，才會徹底的挫骨揚灰！
而白恒口中的女子，就是明日的娘親，白卉！
聽此，顏華喝水的動作一滯，而後將茶杯放下，正色道：“她做的孽，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魂飛魄散，可以解決的。”
“是嗎？確定不是私心？”
白恒反問著，很顯然對顏華口中的話，半信半疑，他了解顏華。
當初她第一次來人間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將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殺了的怨鬼。
那時候，她也隻不過是讓他魂飛魄散罷了。
她，還是變了——
“哎，說這幹什麽，時間的齒輪在緩緩的向前，我們地府的製度也該變一變了，我這是開創了製度改革的的第一棒！”
顏華打著哈哈說著，眼底閃過一抹心虛。
但在白恒，似笑不笑的眼神注視下，還是說道：“白恒，你知不知道白卉這件事的事情經過？”
“不知！”
收起戲謔的眼神，白恒看著顏華的神色在一瞬間，閃過一絲難過，自己態度也端正起來。
“村子裏有一對互通心意的男女，男的是秀才，前途無量，女的是一個會一點刺繡手藝的農家女。”
“有一天，這個農家女去集市買一點自己秀的一些小東西，來補貼家用。”
“可是，就在這一天，靈州知府來到了這個小集市上，發現了這個長相美貌的農家女。”
“他看上了這個農家女，但是並沒有直接強取豪奪，而是給農家女扔了百兩銀子。”
“告訴她，‘後日便會迎她進府’，這個農家女很崩潰，但是沒有絲毫的辦法，自己的家人隻剩下年邁的老母親。”
“沒有任何的實力與靈州知府抗爭，但是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老男人。”
“也就是在這天晚上，她與那個秀才有了夫妻之實。”
“後來到了府上，不過幾日，她便懷孕了，她很崩潰，知府很高興，因為他的幾房太太肚子都沒有動靜。”
“孩子出生後，是個男孩，知府高興的快要瘋了，立馬給自己的兒子舉辦的宴會。”
“知府在前廳喝酒，她在後院戳瞎了孩子的一隻眼睛，隻因為她不喜歡這隻眼睛。”
“砍了孩子的四肢和頭顱，再將其縫起來。”
“讓死去的孩子成為了魔嬰童！”
“等知府發現的時候，隻剩下了孩子的屍體，後來知府將她仍在了井裏，再後來又將她配了陰婚。”
“知府氣不過，派人到了農家女的村莊，殺了她的老母親，心上人——”
話音落下，房間裏靜悄悄的，直到過了好久，白恒這才嘶啞的開口，“這不是你這麽做的理由吧！”
將這件事重新講述出來後，顏華感覺自己平靜多了，點了點頭。
接著說道：“可是，所有靈州城的人都知道，知府他，生不出孩子。”
說道這，顏華抬眸看向白恒，一個生不出孩子的人，這麽可能會因為娶了一個農家女，就有了孩子。
沒等白恒說話，顏華站起身，接著說道：“或許是這個知府不願意承認，或許也是這個知府知道所有的事——”
但是，他不願放任自己一直處於，流言蜚語當中，所以，會不會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來是這樣，白恒定了定心神，“這件事，我說關於李謙卑的這件事，白卉知道嗎？”
“知不知道，這還重要嗎？”
“她的心裏一直有個聲音，那就是李謙卑強迫了她，她背叛了心上人。”
“這才是她所不能一直接受的，關於流言蜚語，誰知道她知道還是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這件事的事實。”
也可以說，打破那個女的一切關於這件事的幻想。
“當然，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叫殺人誅心嗎？”
說道最後，顏華笑了起來。
她能為明日做的事也就這麽多了，不管自己的父母受了多大的委屈，這件事也不該扯到明日的身上。
他小小的年級，已經背負了很多的東西。
第二天
“季硯清，回到上京城之後，你最想做這麽事啊？”
這件事告一段落後，顏華的心情明顯的好了很多。
坐在馬車上，話也就多了起來。
聞言，季硯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顏華。
“這，你幹嘛這麽一直看著我？”
被季硯清這個眼神看毛了的顏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季硯清這樣樣子這麽感覺像是要吃人啊~
眼底閃過一絲掙紮，季硯清還是開口問道：“你如果是閻王的話，那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所以說，她到底是不是人！
“嘖——怎麽叫我是個什麽東西啊，我根本不是個東西啊，哎——”
說道最後，顏華擰了一下眉頭，怎麽感覺這話說得不對啊！
“嗬！”
看著顏華這忍俊不禁的模樣，季硯清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對，你不是東西！”
由於是壓製著喉嚨中的笑意，季硯清此刻的聲音，沙沙的，聽起來很好聽。
被人嘲笑了之後，顏華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惱，不過，隨後促狹的笑了一聲，猛然間向季硯清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