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六十九章 芙蕖戰甲(上)

秦政繞著懸掛著的龍皮飛了兩三圈,研究了半晌,終於選中了下手的地方。他取出了泰陰玄氣瓶,神弈力裹著牛奶般乳白的泰陰水飛了出來。秦政屈指一彈,泰陰水“砰”地碎裂成無數細微的液滴,好似霧氣一般,秦政打出靈決,泰陰水組成的霧氣把龍皮裹了起來。秦政知道龍皮的附著能力很差,對附著物異常挑剔,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附著在上麵的。他再次打出一個繁雜的靈決,“著。”霧氣像受到擠壓一般,猛一收縮,再定睛細看時,龍皮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而均勻的泰陰水,此時的泰陰水還是**狀態,秦政又打出了一個靈決,泰陰水瞬間就好似染料一般褪盡了水分,牢牢地浸染在龍皮之上。

蔣昌姬連連搖頭,“奢侈呀,居然有人用仙界至寶做一件法寶的防護層。龜兒子的,太奢侈了。”

金築囓囓地道:“秦小友是用了什麽辦法把泰陰水變幹的?是靠他打出來的靈決嗎?”

秦政收起泰陰玄氣瓶,又把龍筋取了出來,龍筋上麵殘留的血肉,秦政並不打算清除,龍血也是難得的煉器材料,正好用的上,秦政需要做的就是消除龍血刺鼻的血腥味。龍筋全部加起來有近五十多米長,盤在地上就是好大的一團。

秦政屏氣凝神,手心相對,一個神弈力形成的光團出現在他手掌之間。秦政手掌一推,光團飛了出去。射在了龍筋盤成地團上,秦政打出靈決,殘留龍血的腥味霎時間被消除。龍筋經過神弈力的淬煉之後,變得更加堅韌,顏色也變得更加透亮。秦政一揮手,龍筋騰空而起,秦政雙手連彈,龍筋按照一定的規律緊緊地固定在了龍皮之上。

秦政淩空虛劃,一個巨大而繁雜的陣勢出現在空中。秦政聚精會神,不敢有一點疏忽大意之處。觀摩秦政煉器的眾人也秉住呼吸,大家都知道秦政眼下正處在一個關鍵的時刻,絕對不容人有絲毫的打擾。

秦政淩空虛劃的速度越來越慢。他虛化地陣勢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阻止著秦政繼續刻畫下去。秦政默運功法,一邊抵禦著陣勢的反彈,一邊繼續畫陣。大概過了半天的時間。秦政修煉以來,刻畫得最繁雜,最精密地一個龍翔陣終於完工了。秦政鬆了一口氣,這個龍翔陣脫胎自一個仙陣。是他綜合了數個陣勢的優點設計出來的一個陣法,龍翔陣好是好,就是太複雜了。稍有變動就可能釀成意想不到的嚴重後果。

秦政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龍翔陣。沒有發現錯誤的地方。他兩手一推。龍翔陣就向前飛去,很快就隱入龍皮之內。秦政取出數塊不同顏色的極品晶石。將其鑲嵌在龍皮的不同位置,然後再次用泰陰水把整張龍皮浸了一遍。

秦政一連串地動作看得人眼花繚亂,眾人雖有不少疑問,卻也隻能暫時憋在肚子裏,等秦政煉製好青龍綾之後再開口發問。

秦政的雙手掐出數以百計的繁雜靈決,一個又一個陣勢隱入龍皮之中,這道工序足足花了秦政一天半地時間才完成。最後秦政大喝一聲,“開”,一道耀眼地光球裹著一滴孫若彤地鮮血打在了龍皮之上,龍皮猛然迸發出耀眼的青光,眾人隱約間好似聽到龍吟之聲。

青龍綾從房梁之上滑落到秦政手中,此時地青龍綾根本看不出來是用龍皮做的,大小也發生了變化,不到兩尺寬,一丈多長,顏色以青色為主,上麵點綴著數個紐扣大小的不同顏色的亮點,先不說品質怎麽樣,單就品相輪,也是一件能令女子愛到骨髓的漂亮長綾。

蔣昌姬嚷道:“掌門老弟,快試一下,讓我們望眼欲穿的人好好見識一下,青龍綾是一件什麽樣的寶貝?能讓老弟你費了這麽大的勁?”

秦政嘿嘿一笑,“還是算了,省得蔣大哥你見寶起意,又要和小弟我賭鬥,我要是輸了倒不要緊,可憐我到哪裏再獵殺一條藏青龍啊?算了,蔣大哥,小弟認輸,你想比鬥,請另找他人。”

眾人哈哈大笑,蔣昌姬抓耳撓腮,就是不知道怎樣才能逼得秦政演示一下青龍綾。

秦政親自為孫若彤圍上青龍綾,青龍綾無風自動,映襯得孫若彤衣衫飄飄,宛若天仙一般。秦政不禁有些癡了。

蔣昌姬被秦政擺了一道,心存報複,怪聲道:“掌門老弟,你看什麽看?就算你看得再用力,掌門夫人臉上也長不出花來。”

鄭旭升道:“老弟不看弟妹,難道還看你那張包子臉?就你那張包子臉……唉,算了,看在咱們是老兄弟的份兒,當著這麽多後輩的麵,我就給你留幾分情麵吧。”

金築斥道:“你們倆有完沒有?你們倆都吵了上千年了,還沒吵夠啊!呃,秦小友,咱們不管他們,你繼續煉器,罡火爐裏麵的材料這會兒也該淬煉好了。”

秦政觀察了一下爐內的情況,幾天前他投放進去的材料已經熔化成西瓜大小,銀光閃閃的**球。秦政按照事先的設想,把材料塑形成一條六尺多長的長槍。

這隻長槍秦政並不像煉製的太特殊,布陣的手法也是修真者煉器是常用的手法。金智秀很快就發現了秦政的意圖,說道:“政弟,你是不是想把這件法寶煉製成兩性的?”

秦政點頭道:“對。有什麽問題嗎?”

金智秀認真地道:“若彤妹妹剛剛開始修煉,貿然給她使用雙屬性抑或多屬性的法寶不利於她體會修煉的精髓。我的建議是你先給若彤妹妹煉製單屬性也就是水陰屬性的法寶和飛劍,等若彤妹妹掌握了修煉地法門之後。你再慢慢增加也不晚。”

金築也道:“秦小友,我家秀兒說的很有道理。我不否認多屬性的法寶天然上就比單屬性的占便宜,你是煉器行家,這一點不需要我強調,你也應該明白。不過小友修煉時間不長,有些修煉方

微差別,你可能注意不到。比方說修煉的時候,能麵會比同一時間修煉幾種法門更容易取得進步。像修煉法寶也是如此,先熟悉單一屬性的法寶然後再逐漸擴展。這樣修煉的效果相對要好一些。其實要換另外一個人一開始就修煉雙屬性的法寶,我是不會說什麽,絕大部分道友搞到一件法寶非常不容易,這些修煉地細節能省也就省了。但是小友就不同了,煉器對你沒有什麽難度,隻要材料足夠,想必你可以煉製出任何修真者使用的法寶。孫姑娘守著你,你完全可以提供最適合當前階段孫姑娘使用的法寶,我想為了孫姑娘,你是不會在乎一點煉器材料的。”

秦政聞言。抱拳道:“不是金兄提醒,政還不知道修煉法寶注意這樣一個細節,政在這裏多謝了。”

很快。秦政就把長槍煉製完畢。孫若彤地鮮血也浸入了長槍之內。長槍長約六尺。通體銀亮,線條流暢。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沿著槍杆盤旋而下,栩栩如生,恍惚間要掙脫長槍的束縛,躍然而出,吟唱九霄。

金築讚道:“槍是好槍。不過秦小友考慮過沒有,龍的含義傾向於陽剛,孫姑娘乃女兒之身,你為她煉製青龍綾還罷了,你現在又煉製出一柄龍紋長槍,這似乎不是女性使用地法寶啊。”

蔣昌姬冒頭道:“掌門夫人是女的不能用這把長槍,不如送給我吧,我是男的,如假包換的大老爺們。”

金築瞪了一眼,蔣昌姬脖子一縮,乖乖地閉上嘴,不敢繼續聒噪。

“我煉製的時候沒有考慮那麽多,”秦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覺得龍挺配彤彤姐的,於是就這樣煉製了。”

鄭旭升道:“法寶地外形並不重要,重要地是合不合使用人地心意。老金,你就收起你前輩高人的架子,別胡亂插言了。用不用龍紋,是秦老弟地自由,你幹涉個什麽勁兒呀?”

金築大度地一笑,“是我多慮了,秦小友,你繼續煉器吧。對了,這件法寶叫什麽名字?”

孫若彤笑道:“金大哥,你見多識廣,你給起個漂亮點的名字吧。”

金築略一沉吟,“我握著這把長槍的時候,隱然能感覺到風雷之中,似乎有一條巨龍隱在雲層之中伺機而動。不如這把槍就叫龍隱雲槍,孫姑娘,你看怎麽樣?”

孫若彤高興地道:“多謝金大哥賜名。”

金築笑著把龍隱雲槍交給孫若彤,心中卻滿不是味兒。秦政和孫若彤這小兩口也真是的,叫自己“金兄”、“金大哥”也就罷了,卻又偏偏叫他的侄孫女金智秀“大姐”,這兩個稱呼分開聽還沒什麽,可是隔在一塊,是咋聽咋別扭。

秦政聽取了金智秀的建議,在給孫若彤煉製飛劍的時候,屬性也是單一的水陰屬性,相比煉製青龍綾,飛劍的煉製過程平淡無奇,和煉製龍隱雲槍差不多。等煉製完飛劍之後,秦政還沒有停手的跡象,鄭旭升問道:“老弟,你打算一次性給弟妹煉製幾件法寶呀?我們可還等著你給我們演示如何煉製多眼的法寶哪。”

秦政笑道:“就差最後一件了,等我給彤彤姐再煉製一件戰甲,然後就可以煉製多眼的法寶了。”

金智秀道:“政弟,我記得上次你把罡火爐增還給我的時候,我送給了你幾套戰甲,怎麽,這麽快就把它們全送出去了?要不你也別費勁煉製了,我這裏還有幾套實現煉製好的戰甲,還一次沒用過,就讓若彤妹妹挑一件吧。”

秦政一邊思忖著該如何說話能不駁金智秀的麵子,一邊陪笑道:“金大姐,你送我的戰甲,我就給了丹妮爾一件,剩下的都還被我很好地收藏在紫藍手鐲裏麵。說實話,小弟挺佩服大姐的,你送我的五套戰甲品相都不錯,都是上等戰甲,不過這幾件戰甲都是大姐事先煉製好的,很像是同一規格的製式戰甲,沒有針對不同的使用者做出個性化的調整。剩下的幾套戰甲先讓小弟收藏著,等以後遇到有緣之人,我再替大姐轉增給他們,至於彤彤姐,小弟還是想自己根據彤彤姐的自身特點,親自為她煉製一套量體裁衣的戰甲。小弟的這份心情,還請大姐體諒。”

金智秀笑道:“政弟多慮了,大姐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你現在的煉器法門大姐拍馬也趕不上,由你親自出馬,為若彤妹妹煉製戰甲,大姐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責怪政弟。”金智秀心胸寬廣,在這一點上和孫若彤倒是極為相似,兩人都比普通女子少了一份嫉妒之心,眼界心底都極為開闊,從來不會局限於蠅頭小利的得與失。

金築道:“秦小友,戰甲可是修真者比鬥的最後一道防線,從這個層麵上講,戰甲比飛劍更加重要。你煉製的時候,一定要盡心盡力,想好了再下手。”

蔣昌姬也道:“掌門老弟,我自從被你聘為外籍長老之後,還沒有為語嫣閣做過一件事情,這樣吧,等你為掌門夫人煉製好戰甲後,我用我的直覺為戰甲辨識一下,就當我為語嫣閣做貢獻了。”

秦政道:“如此,有勞蔣兄了。”

秦政把材料投進罡火爐之後,一直聚精會神地注視著爐內的變化,金坪南已經退居二線,把最後的位置交給了他。

秦政很早就在設想著孫若彤應該身著什麽樣的戰甲。以前和孫若彤外出消滅各種怪獸的時候,尤其是第一次剿滅怪獸的時候,孫若彤俏立萬龍城城頭,一箭射傷水蟒時的颯爽英姿更是刻畫在了秦政的靈魂深處。

金築剛才一番話觸動了秦政,他不由得重新審視自己原先的設計方案,他不希望由他親自動手為彤彤姐煉製的戰甲有任何缺陷與不足。不論什麽時候,他都希望可以給愛人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