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城推開門,邁開修長的腿進來了。
謝傾城進了咖啡屋,放眼望過去,看見我和刁曉放在陪著邵染楓喝酒,刁曉放剛才聽我說謝傾城過來了,趕緊轉過身子坐在了我的身邊。
謝傾城看著我們幾個,目光中掠過久違不見的凜冽,“怎麽回事?”
她看著我和刁曉放,又看看邵染楓,邵染楓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緩解過來了,他的思維停留在剛才吃迷藥以前,他看看謝傾城說,“傾城你怎麽過來了?”
邵染楓說著,又看看眼前的幾個空杯子,說,“怎麽回事,一不留神怎麽把酒全喝了呢?”
刁曉放趕緊打圓場,她說,“喝得不多,就是每人一瓶酒。”
這個時候,咖啡屋的門一開,江秋白邁著大步,風塵仆仆地進來了,他一進來,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說,“不好意思,耽誤時間了,誒,傾城也來啦?”
“江BOSS,你來啦?”謝傾城跟江秋白打著招呼,同時收起了目光中的凜冽。
“好,傾城來的正好,我們晚上一起吃飯。”江秋白熱情地說著。
我看著江秋白,心裏高興,想到很多天沒能跟他一起進餐了,晚上就要在一起,我的臉上情不自盡露出了笑容。
可是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可惡地想起來了,江成軍來電話了。
我無可奈何地接起了電話,江成軍說,晚上下班等我一起回家。
我猶豫了一下說,用眼睛看看江秋白。
江秋白說,“回去吧,你剛結婚。”
我心裏特別不願意回去,可是想到如果不回去,指不定江成軍又會胡亂猜疑什麽,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了。
江秋白看著我拿起書包即將離去,他看了看刁曉放說,“曉放也跟著一起回吧,JOE的車在外麵等著呢。”
刁曉放有些不情願,但是江秋白的命令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幾乎就沒有收回過。我在心中暗自歡喜了一些,畢竟不是江秋白帶著刁曉放和邵染風兩個人一起吃飯,要知道以前江秋白一直是帶著我跟他們吃飯的。
刁曉放不情願地站起身來,走過江秋白身邊時,我聽見江秋白跟邵染風說著,“一會兒莎莎過來,我們四個一起吃。”
上了JOE的車,刁曉放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她看了看JOE,然後把頭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地說著,“你說邵染風不會記得那些事吧?”
“不會吧。”我看看刁曉放小聲地說著,“BOSS說不會的,絲毫記憶都不會有的。”
“嗯,這下好了,我們幫BOSS竊取了重要的機密。”刁曉放趴在我的耳邊,不無得意地說著。
我們回到公司的時候,我剛走進辦公室,下班的鈴聲就響起了,我想去刁曉放的房間換衣服,可是江成軍已經走著電梯進來了。
我停止了去刁曉放辦公室的腳步,呆呆地看著江成軍。
江成軍看著我,眼神愈加的奇怪,“怎麽中午穿的不是這身衣服,下班的時候就換了衣服呢?”
“哦,”我看著江成軍,原本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候遇見他,我快速地調動著大腦中的細胞,磕磕絆絆的說著,“啊,是這樣,我下午和刁曉放偷偷出去逛街了,然後一起買的衣裳。”
我說著話,刁曉放也出來了,她看我看看江成軍,故作親密地摟著我的肩膀說,“是,我們一起逛街了,然後每人買了一身衣裳,你看看好看嗎?”
刁曉放說著,故意誇張地轉了一個圈,江成軍收起眼中的疑惑,應付著,“好看,好看。”
刁曉放咯咯一笑,跟江成軍說了個“拜拜”,然後扭動著腰肢下樓了。
我和江成軍不再說話。一起默默地下樓了。
我越來越感覺江成軍在我身邊的尷尬了,我跟江秋白說過,江秀兒和歐陽寧已經結婚了,我是不是可以和江成軍離婚了。
江秋白告訴我不可,他說這樣江秀兒就會覺得這是一個陰謀,他既然這樣安排了,就希望不會引起江秀兒的懷疑,等到合適的時候,他會讓我離開江成軍的。
“可是,什麽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我著急的問著江秋白。
“最起碼也得過一年半載的時間,那個時候江秀兒差不多也懷孕要當媽媽了,到那個時候,她就會認命了。”江秋白麵無表情的告訴我,一如既往的平靜而寡淡的神情。
沒有辦法,我隻好按照江秋白說的,繼續留在江成軍身邊。
默默地走在江成軍身邊,我和他相對無言。
“這身衣服看起來質地不錯,價格很高吧?”江成軍看著我的衣服,雖然他不懂Dorsett商場服裝的價位,但是從服裝的做工和用料的考究,他已經看出了這身衣服的價格不菲。
“嗯,可能吧。”我含含糊糊地說著。
“你自己親自買的,怎麽會不知道價格呢?”江成軍用了一副懷疑的眼光。
“啊,是這樣,這衣服是刁曉放給我買的。”我急中生智地說。
“哦,這樣。”江成軍聽了我的話,似乎是釋疑了,但是僅僅一會兒,他又轉過頭來問我,“她為什麽要給你買一套衣服呢?”
“嗯……”我看著江成軍,一時間有些詞窮,我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地說著,“我們是一起進的公司,好幾年了,也算是朋友了吧。”
“哦,也算。”江成軍尋思著,然後不再繼續問我了,我們沉默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家門口。
“老婆,我們晚上吃什麽?”江成軍忽然甩開了剛才那個話題,伸出手來攬住了我的腰,親密地問著我,我的心中一陣說不出的厭煩,但是盡量按耐著自己的情緒說,“隨便,吃什麽都行。”
“隨便,隨便是什麽東西呀,老婆你告訴我,你說你想吃什麽,我就給你做。”江成軍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
“嗯……”我想著冰箱裏還有兩條魚,就說,“要不燜米飯燉魚吧。”
“行,另外我再炒兩個菜慶賀一下!”江成軍熱情地說著。
“慶賀什麽呀?”我看著江成軍納悶地問著。
“慶賀我們結婚整整一個月啊!”江成軍興奮地說著,然後緊緊地附著我的臉頰,使勁地親吻著,嘴裏說著,“老婆,晚上我可要好好地要你哦!”
我看著江成軍一臉興奮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沮喪,我沒有辦法,知道自己多也躲不過去,於是低著頭說,“好吧好吧。”
進了家門江成軍係上圍裙,從冰箱裏拿出魚,開始裏裏外外地忙活。
我換下了那身衣裳,想到反正江成軍也知道衣裳是怎麽回事了,所以就把衣裳整整齊齊地掛在了衣架上。
我隨手拿起身邊的報紙,看見歐陽寧和江秀兒兩個人在飛機場的合影,那是一條播報歐陽寧和江秀兒從馬爾達夫旅行結婚歸來的新聞。
我看見,歐陽寧溫和的臉上一臉的疲憊,江秀兒看起來更是有幾分憔悴,我看著歐陽寧,想著他臨去時給自己發的那個信息,心裏說不出的紮紮拉拉的滋味。
想著現在這個時候,江秋白和姚莎莎已經和邵染風幾個人坐在了飯店,以前陪在江秋白身邊的人一直是我,可現在,已經名正言順地換成了姚莎莎。
想著下午和刁曉放在咖啡屋裏相互配合著給邵染風下藥的事,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蒙,這都是幹的什麽事,一天到晚的都是為了什麽呀?
現在,江成軍在外屋忙碌著做飯,我在裏屋想著新近發生的以及剛剛發生的這些事,真的感覺人生恍若一個夢境,每天忙忙碌碌,到頭來不知道自己忙的是什麽。
我迷茫了一會兒,腦子裏又漸漸地清晰了,我這樣忙忙碌碌地作著這些事,為什麽,是為了我心底的愛,我和江秋白一生一世的愛。
那幾乎早已成為了我的信仰,我這一生,作為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能得到江秋白這樣的人的愛,已經足夠,為了他,我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一生隻愛一個人,過去我是這樣的觀點,現在依然是這樣的觀點,將來仍然是。
“青彤,出來吃飯吧!”江成軍已經在外屋叫我了,我站起身來,身不由己地向外走去。在向外走的那一瞬間,我在心裏想,其實,如果沒有江秋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嫁給了江成軍,應該也會過著平常而溫馨的日子,那樣何嚐不是一種幸福而瑣碎的溫馨生活。隻是,一切都不是那個樣子,我有自己深愛的人,我愛的人隻能是江秋白,在我心裏,他已牢牢地生了根,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再愛別人。
江成軍已經燉好了魚,另外還炒了兩個青菜,做了一盆湯,看起來味道很好的樣子。
我走過去,坐了下來,江成軍往我的米飯碗裏夾了一大塊魚,然後低著頭大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我端起碗來,雖然沒什麽食欲,但還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謝傾城打過來的電話,我在心裏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