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煞仙sodu

一道道驚羨的目光自佛殿四周投來,眨眼間就聚集在陸塵的身上。()

南問大佛不愧是八級佛尊,佛印天階上的所有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陸塵的一舉一動都在南問的觀察之下,就連最終那一步的佛理也被南問看的清清楚楚。

陸塵心裏翻起波瀾,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輕微的點了下頭,以示謙和。

“心安神淨,不錯,不錯。”南問大佛見陸塵麵不改色,淡漠的臉上閃過一抹讚許。

隨後,南問又說道:“唯吾逍遙故,並無有錯,但元煞你長發若飄,慧根就有瑕疵,心主自在,六根自然不淨,多許陳雜,擾了你的修為,其發不去,日後恐怕會影響你的進境的,本尊修參佛理無以歲月,知則慧根乃是重中之重。元煞,本尊所說,你尚需考慮,去淨六根,方能得悟大禪佛究極經啊。”

於此一番話來,陸塵聽明白了,敢情這名南問大佛是先褒後貶,把自己領悟心經一事道出,先行稱讚,而之後卻拿自己的頭發說事。古往今來,佛陀以除六根淨慧,是修佛者的習慣,寓意為除去六根,心境自清的意思。很少有佛留有長發,即便是有,也是一些不服拘束的邪佛。說白了,南問對陸塵並非十分滿意,相反他很不喜歡陸塵的一頭長發。

陸塵本就不是正統的修佛者,眼前隻是他的一具法體而已,留不留得長發是他自己說了算,哪由得南問來管。況且這次佛印天階讓他領悟出極世逍遙心經中的佛理,自成一脈,想法早就在心中根深蒂固了,是以聽完南問大佛的訓示,他的心裏很是不服,那股子擰勁兒又湧了上來。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肉身皮骨隻乃皮膜,元煞早已不視此皮膜為重,六根在否,到是從來沒有在乎過。”

陸塵所說的也是他的佛理,意思是:我這一身的長相外貌就是一具皮囊,我從來就沒有認為這具皮囊跟自己的佛理有什麽關連,長發甚至是肉身可有可無,說什麽六根,簡單就是扯淡,我不需要六根慧淨,也影響不了我的佛理。?~

說明白點,陸塵就是不服氣,憑什麽自己剛進來,南問就以勢壓人。

原本聽到南問誇讚陸塵的人,心裏都有小小的嫉妒情緒,並且因為陸塵得到重視而大為吃驚。可是再聽到南問先褒後貶,空相、渡墨等人心裏就樂開了花,明淨也是心中一緊。

再來陸塵反駁佛尊的佛理,更是讓他們始料未及,一雙雙眸子揣著近乎一致的不可思議看向陸塵。

當眾反駁佛尊,陸塵可謂膽大包天了。

佛雖說是佛,但仍有佛怒。

果不其然,聽到陸塵一番駁論,南問的臉上陰晴不定起來,普月、普宏的眸子裏頓然閃過一抹精光,極是不悅。

普心站在陸塵的前麵,頭垂的很低,雖然臉上沒有什麽過分的表情,但心裏卻是為陸塵擔心起來:“我的小祖宗,你這不是找找事兒呢嗎?”

“說的好。”恐怕在所有人的心裏,黃林最高興了,繼陸塵的一番駁論道出,黃林馬上在計都箭裏叫了聲好,說道:“這群禿驢一向眼高於頂,總是拿勞什子佛法說事,以為自己可以洞徹大道,站在修界之巔。陸塵,趕快殺殺他的銳氣。”

黃林也是桀驁不馴的人,他跟陸塵有著逍遙自在的共同點,可以說陸塵一番話同樣激起了他的共鳴。

陸塵淡漠無語,麵色不改,不動不言,心如死水。這也是極世逍遙心經的主旨,任憑對方氣勢如虹、有如天嶽,我心猶自在,天崩地裂也無法動搖我心。?~

南問大佛神情驟冷,體表有著淡淡的氤氳飄出,雖不是佛罡,但很顯然的動了佛之怒。

在佛界當中,南問的身份地位崇高的可以達到第四人的地步,除了那三大佛帝之外,也就隻有另外三寺的佛尊可以與他相提並論,他平時教訓人的時候,對方隻有俯首聽命的份,何來見過有人敢當眾反駁自己?

隻不過在這種場合,南問還要保持著自己的風度給弟子們做表率,即使怒,也不會表現出來。

冷冷的注視著陸塵半晌,南問大佛突然道:“看來此心經有諸多不足之處,到是左右了元煞你的心境,是禍多過福,元煞,你還需小心為上了。”

話落,最開心的莫過於空相等人了,其實陸塵隻要受教一番,別管怎麽表現隻需要順著南問的話點頭稱是,此事也就罷了。而陸塵乖巧了,還會受到佛尊的重視。

現在一來,明顯南問對陸塵生出了不滿之心,他也不發作來責備陸塵,那句“小心為上”直接把他的前程毀掉了,同時也毀掉了明淨寺。自此,縱然你的天賦之姿,沒有佛尊的提攜和重用,修境絕對會超乎想象的緩慢,甚至以後都有可能走火入魔。那句“左右心境”就是這個意思。

但陸塵不覺得什麽,見南問大佛還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陸塵的心裏更不屑:“自古福禍兩相依,有福必有禍,有禍自來福,兩者之間不可分割,佛尊所言請恕元煞不能苟同。”

“轟!”

陸塵的話擲地有聲,這次可謂跟南問翻臉了,輕描淡寫的回擊過去,立馬讓整個雄偉寶殿響起一陣陣驚呼。

普心的心的那是一震一震,險些就從嗓子眼裏跳了出去,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鬢開始滾落。

“大膽。”普月看不過去,沉聲怒吼道:“佛尊授法,汝不虛心接受也就罷了,竟敢指責佛尊?”

陸塵目光微掃這位瘦如竹竿的六級佛尊,淡然道:“佛尊請息怒,元煞隻是說出心中所想、禪中大道,我說我想,是乃自在、逍遙故,何來指責?”

“你……”

普月的責備還沒有結束,又迎來陸塵一堆抨擊。然而當陸塵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普月又無法回答了。

眾人也是這般想法:人家元煞的確說的是禪機、是佛理,是他心中的大道,何罪之有?況且陸塵說的並沒有錯啊。自古福禍相依,跟天生陰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番佛理用“物極必反”、“有陰必有陽”的大道都可以完美的詮釋出來,也不是全無道理的。

而且人家已經說明白了:我自在、我逍遙,無拘無束,這就是我的佛理。

站在金碧輝煌的南陀寺寶殿當中,陸塵語出佛理,連敗兩大佛尊,其勢之威已然暴升到了極致。

唇槍舌戰跟動手鬥法可不同,佛理就好以佛理說事,各人有各人的佛理,看事的角度不同,何來錯對之分?

是以陸塵並不害怕南問對自己不利,反而要堅持本心,駐守自己的佛理和心經,這樣日後才能將極世逍遙心經不斷完善、發揚光大。

心境不能破,否則道途、佛境將永受牽阻、無法提升了。

陸塵在堅持本心,用辭自然突顯出犀利。

普月被陸塵一句話噎住,半天沒回過氣來,一張大臉氣的好像熟透了柿子,偏偏還無言以對。

“阿彌陀佛。”普宏也吃不住了,這連續兩大佛尊都讓陸塵給駁了回來,無理以爭,南陀寺的麵子不是丟光了嗎?

普宏不悅道:“元煞,你心性未定,雖天賦豔豔,但未免走入偏鋒,依本尊看來,你沒有資格參加舍利盛會。”

“嘩!”殿中再度沸騰了,這話是什麽意思?很顯然啊,佛怒了,三尊說不過陸塵,竟然用罷免了陸塵的舍利競爭資格的事懲戒於他,這責罰著實很重。

陸塵千百年來沒有動容的表情終是在普宏一番話發生了一絲改變,他盯著沉默不語的南問,突然把聲音一沉,看向普宏道:“元煞自認所修佛理不如佛尊精深,然尊者說吾心性未定,那尊者的心性何時定?”

“元煞。你這是什麽意思?”普月受不了了,拋去了佛理不說,直接逼問了起來。

普心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炸開一樣,全身上下被冷風包裹:“小祖宗,能不能不說了,再說下去,我也保不了你啊。”

普心此時也轉過身來,拚命的對陸塵使著眼色。

哪知陸塵根本不理,其實他也不想如此糾結下去,他知道自己在佛界險境重重,稍微鋒芒畢露一點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可是這種執拗不進行下去也不行啊。這可關係到自己的極世逍遙心經的境界,如果就這麽俯首認錯了,以後想要提升佛法修為,那就難如登天了。

所以,陸塵依然回擊道:“佛尊。元煞並無冒犯之意,但此前普宏佛尊所言元煞心性未定,元煞大膽以為尊者之心同樣不定,否則兩位佛尊何以動怒?”

“你……”普月、普宏,同時站起,精深的佛法混雜著無邊的怒火,產生一道道不受控製的金光氣浪,湧向陸塵。

“砰!”

兩大佛尊下意識的出手,隻用氣勁,便把陸塵擊退十步開外,這還是他們不想血濺大殿故意留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