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上……諸天之上又如何?”
任平生手一伸,扔下那人的屍體,如此殺伐果斷的一幕,更是讓眾人心驚膽顫不已,不由得想起當年的那場神界之亂。
當年的那場神界之亂,仙庭之主白玉京突然失蹤,自在紅塵的劍帝也已隕落,倘若當年這兩人都還在的話,諸天之上的那些人,還能那樣肆無忌憚的下來嗎?
此時在那陣陣霞光裏,仍有不少諸天之上的修者停留不動,可見到那人殺伐果決,這一下,沒人敢再輕舉妄動。
任平生看向天上,冷冷地道:“一炷香內,從這裏消失,否則下場如何,各位已經見到了。”
此言一出,天上不少的諸天修者都感到膽寒,也有人彼此小聲交頭接耳:“那人究竟是誰?”
“不知道……”
許多人都在搖頭,他們自然沒有聽說過任平生的名字,即便是萬年前的無塵劍帝,在諸天之上也甚少有人知曉。
任平生不再理會這些人,徑直往那幾座雲台上落了去,今日從諸天之上下來的這些人,他還沒有放在眼裏。
以他如今二變期巔峰的修為,除非是踏入元神境的人,否則莫能與他抗衡,而即便是踏入元神境的人,從諸天之上下來,也會受到天地禁製,如同神界之人下凡一樣。
至於那些主宰級別的人物,以他目前的修為,確實難以與之抗衡,但他現在也不必過於擔心,若是那些主宰下界,必定會再次引來人界的神女墓。神女墓連境天帝的意識都能吞噬掉,那些主宰在神女墓麵前也隻有死路一條。
總之妄想倚強淩弱,終究是自取滅亡。
此刻,任平生落到雲台上,四大家族的人都不敢阻攔,那幾個長老看他朝自己走來,更是嚇得魂不附體,麵色全失:“你,你想做什麽……站……站住,站在那裏……不許過來!”
任平生神色冷厲,聽而不聞,徑直走到幾人麵前,一腳踢翻幾人麵前的桌子,當場嚇得幾人語無倫次:“你你你……胡鬧,胡鬧!不懂得尊老!”
顯然他剛才那淩厲手段,把幾個家族的長老都嚇得不輕。
任平生看著幾人,冷冷道:“他們答應了你們什麽?”
幾個長老都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任平生即使不問,又豈能不知,諸天之上的人現在還無法任意下來,尤其是那些修為高,已經踏入元神境的修者。
所以他們想先以彼蒼仙域製住仙庭,而彼蒼仙域距離自在紅塵又如此之近,難保他們沒有對自在紅塵起心動念。
至於接下來,必然還有更大的圖謀。
那幾個長老不說話,任平生冷冷道:“他們的目的顯而易見,枉你們活了這麽長時間,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嗎?”
四大家族的長老個個都低著頭,他們豈能當真不知諸天之上那些人的圖謀,隻是為了對付仙庭,明知如此,也要為之。
任平生看著幾人,再次道:“這次的事情,我不多說了,但若還有下次,我不介意四大家族的姓氏換幾個……當然,若是誰不願意留在彼蒼仙域,盡管離開。”
陳家一名長老抬起頭來:“你現在是仙庭之主了嗎?”
任平生立刻瞪了那人一眼,這時,萱萱往雲台飛了上來,落在他的身邊,對著四大家族的人道:“無塵叔叔說什麽便是什麽,由不得你們反駁。”
這一下,各人皆沉默不語,其實眾所周知,當年他與白玉京是一對好友,白玉京曾邀他入仙庭,但他生性逍遙灑脫,最後婉拒了。
如今白玉京不在,隻剩下這個徒弟,那他幫扶彼岸女主,也是情理之中,沒有什麽不對的。
此刻,在彼蒼城東域的無盡樓,樓上的朱欄前立著兩個蒼顏白發的老人,也在遙遙望著此時城中發生的一幕。
左邊那人手捋白須,問道:“此子……你以為如何?”
右邊的人道:“比起當年,殺氣重了許多。”
“嗬嗬……”
左邊那人笑道:“當年若他沒有隕落,以他那一世的氣運,如今也早已在諸天之上了吧?不過倒也奇怪,他的氣運……”
“等等……又有人下來了。”
兩人正說時,那天穹之上忽然烏雲湧動,原本萬丈霞光,這一刻竟然消散了去,顯然是有元神境的強者,強行越界了。
這時,那些還未離去的諸天修者,也都紛紛避讓開來,不知是哪位前輩下界,竟引得天罰伴隨。
任平生和萱萱此時還在那雲台上麵,也往天上看了去,萱萱暗道不好:“不知是什麽人下來了……”
“既然來了,躲躲藏藏作甚?”
任平生依舊不懼,話音甫落,雙足一踏,竟又往天上飛了去。
“無塵叔叔!”
萱萱微微一驚,生怕這次下來的人太強,他不是對手。
曼陀羅今日跟隨任平生一起而來,此時也在遠處看著,諸天之上的人,她倒想看看,諸天之上的人是誰下來了。
短短片刻,整座彼蒼城已被萬裏陰雲籠罩,頓時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在這股強大的元神氣息鎮壓下,許多人都逐漸有些窒息。
終於,那天上的雲層散開,現出一道恐怖的身影,雙目如燈,狠狠瞪視著下邊的任平生。
“天瀾老祖!”
不少人都驚呼了出來,竟然是當年天瀾聖宗那位踏入諸天之上的老祖!
立刻便有人想到了,上次任平生滅了整個天瀾聖宗,就連當時天瀾老祖的那一道意識,都被他滅去了。
這一刹那,滿天風雲湧動,天穹之上傳來天瀾老祖恐怖的聲音:“小子,我說過,你有一天別落在我的手裏,落在我的手裏,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今日我看你往哪裏逃……”
“不好!”
萱萱臉色一變,天瀾聖宗本是天瀾老祖留在神界的根基,目的是替其凝聚神運,而上一次,無塵叔叔卻把整個天瀾聖宗連根拔起,斷了此人神運,此人絕對不會放過無塵叔叔。
這一刻,任平生也感受到了來自元神境強者的威壓,城裏的修者更是紛紛散開,往遠處躲去,再也不敢停留在這附近。
開玩笑,踏入元神境的強者出手,哪怕城中再是有著防禦陣法,碰著一下也是瞬間灰飛煙滅的下場。
此時天瀾老祖氣勢如虹,怒視著城裏:“城裏的人聽著,今日我要收了這小子的命,誰敢阻撓,下場一樣!”
那目光掃過,無人敢攖其鋒芒,紛紛避讓。
最後,天瀾老祖的目光看向了城東方,顯然他這句話並不是在警告這裏其他人,而是在警告無盡樓,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無盡樓上,那兩個白發老者依舊捋須不語,眾所周知,無盡樓是不會插手外麵任何事情的,無論鴻蒙神界也好,諸天之上也罷,這是無盡樓的規矩,千萬年來,不曾更改。
此時,天瀾老祖的氣勢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附近的人都已經遠離,就連萱萱也不敢輕舉妄動,哪怕此刻隻是天瀾老祖的一重元神,也絕對不是她目前所能力敵的。
曼陀羅也一樣,她幻術雖強,但雙方實力懸殊,對天瀾老祖無用。
任平生體內有著逆天八脈,不會被任何元神境的氣勢壓倒,此時看著那天上的天瀾老祖,淡然道:“上次我滅了你天瀾聖宗,你就在旁邊看著,又能如何?”
“找死!”
天瀾老祖被戳中痛處,一隻手拍下來,虛空中頓時形成一道百丈掌印,任平生情知不可力敵,一瞬間展開自在紅塵步,往後飛了出去。
“想走?我說了,今日你插翅難逃!”
天瀾老祖兩眼恐怖,另隻手一捏,在任平生周圍的那一片虛空,立刻被一股無形之力禁錮了。
外麵的人皆是一驚,這是元神境強者的虛空禁錮,除非也有元神境的修為,否則莫能打破。
“糟了……”
萱萱更是臉色煞白,那一片虛空被天瀾老祖禁錮了,這下即便是她想救人都無法辦到了。
“給我死——”
天瀾老祖兩隻眼睛裏忽然射出兩道恐怖血芒,任平生一瞬間閃開。那兩道血芒射出去,直接將城中一片宮殿樓宇給摧毀了,連同一些沒來得及逃開的修者,都在一瞬間化為了血霧。
其餘人都嚇得躲開了。
“我看你往哪裏躲!”
天瀾老祖右手五指一捏,那一片被禁錮的虛空,立刻縮小範圍,眼看已不足千丈,最後若隻剩十來二十丈距離,任平生往哪都躲不掉。
元神境強者,果然如此可怕。
許多人心裏都顫抖了起來,這還是在受到天地禁製的情況下,倘若沒有任何天地禁製,踏入元神境的強者,隨手煉化一片虛空,對下界的人幾乎是致命打擊。
“小子,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身邊的那些人,是如何淒慘死去的,你在神界還有兩個徒弟對不對?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那兩個徒弟,被煉成人鼎!”
“老東西,你有一天也別落在我的手裏,我會將你身上的老骨頭,一根一根拆出來。”
“哈哈!”
天瀾老祖怒極反笑,下一瞬間,一道恐怖的元神印朝任平生打了去。
這一下何其凶猛,任平生難以直攖其鋒,可此時能躲的範圍,也已經越來越小,隻得再次展開自在紅塵步,一瞬間移開數十丈範圍,被那元神印一擦,胸膛頓時傳來一股火辣辣的刺痛。
“小子,我就喜歡看你現在這樣,上逃下竄的模樣,但最終還是免不了甕中之鱉,被我捉在手裏。”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任平生立即凝定下來,他這樣躲是躲不掉的,隻能與這老東西硬戰一場,要不是因為顧忌等會兒還有諸天之上的人下來,尤其是防著境天帝的人偷襲,他又豈會跟這老東西多費唇舌?
但現在,隻能一戰了。
這一瞬間,八道金色光芒從他身體裏衝破出來,一股強大的逆天氣息,頓時衝破雲霄,令在場之人,無不感到震撼。
“這是……”
就連諸天之上的那些修者也深深感到一震,如此強大的氣息,這不可能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鴻蒙神界。
“是逆天八脈!”
終於有人認出來了,那是太古傳說中的逆天八脈!
“他竟然是逆天八脈……”
相比起鴻蒙神界的修者,諸天之上的那些修者在看見逆天八脈之後,顯得更為吃驚,因為他們更加知道,逆天八脈將是多麽恐怖的存在。
這一下,他們也隨即明白過來了,天瀾老祖口口聲聲說什麽是要報複這小子,恐怕這逆天八脈,才是他這次的真正目的吧?難怪要提前警告無盡樓,不讓無盡樓插手。
因為他的目標,是逆天八脈,絕不容其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