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了。”

看那十個古地的傳人鬥得差不多了,這一刻,任平生也不再猶豫,將手一伸,一樣黑氣騰騰的事物從他袖子裏出來,一下朝那穀底飛了去。

可是任何法寶,在這裏都會失去作用,他扔出去又是什麽?

就在那事物落下去時,一股黑色的氣息,忽然蔓延開來。

十個古地的人起先未注意到是什麽,但當看清以後,皆迅速往後退去:“這是……禁忌!”

這一下,上邊的人也終於看清了,任平生扔出去的那樣東西,竟然是一卷黑色的古卷。

那古卷打開,裏麵不斷有黑色的禁忌氣息冒出來。

這正是湘妃放在他這裏的禁忌古卷。

剛才那一刻,任平生就隱隱有所感覺,此時將這禁忌古卷放出來,果不其然,不知是這裏禁製的緣故,還是那穀底奇物的緣故,使得這禁忌古卷裏的禁忌氣息,忽然冒了出來。

“小心!”

哪怕強如諸天十地傳人也一樣,沒人敢靠近這禁忌。

不但幾個正道古地的傳人不敢靠近,就是那幾個邪道的傳人,修煉邪魔之法,此時都一樣不敢接近那黑色的禁忌氣息。

當初那場禁忌爆發,諸天上無數個世界淪為死地,他們在諸天之上,比神界的人更加清楚,這禁忌有多可怕。

一旦被禁忌侵蝕,就連他們的師父,都救不了他們。

所以此時哪怕這禁忌古卷裏麵散發出來的禁忌氣息很淡,他們也不敢貿然接近。

但任平生卻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煙雨,所以使他現在,多少能夠抵抗一些輕微的禁忌。

他此時身形一動,直接來到了那下邊,終於看清了墜落在穀底,那樣發光的事物。

此物比拳頭略大一些,像是一個透明的水晶琉璃,在表麵上出現了一些細細的裂紋,導致裏麵的靈氣,不斷從這些裂紋裏滲透出來。

看清這穀底事物後,任平生不禁心中一凜,此物到底是什麽,內裏竟蘊含如此強的靈氣,難道這周圍幾千裏的靈氣,皆是由此物裏麵滲透出來的嗎?

他將神識往裏一探,卻發現神識什麽也無法探到,或者說探入進去了,就像是進入了一片茫茫無邊的深空宇宙,除了虛空還是虛空。

隻能憑肉眼觀察,而以肉眼觀察,能夠隱隱約約,看見這琉璃正中,似乎有一棵正在發光的樹,在樹的上方,還有白雲浮動,甚至有仙靈遊走其中,就像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世界。

這究竟是個什麽古怪東西?

任平生一時也無法參透此中玄機,但想先將此物拿上去再說,以後再慢慢研究。

此時,他將這水晶琉璃收起。再看那禁忌古卷散發出來的禁忌氣息也越來越濃,這禁忌古卷,他也得收回來。

將兩樣東西收起後,任平生一個箭步,直接往深穀上方疾衝了去。

可周圍這些人豈能讓他帶著那奇物離去?剛才他們在上邊,也隱隱約約用神識窺探到了,這水晶琉璃裏麵,好似一個縮小的世界。

而此物是在三百多年前那場天地劇變後出現的,莫非竟與當年那場劇變有關?

當年那場突如其來的劇變,不止天地人三界所受影響頗深,就連諸天萬界也是一樣,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但這三百多年來,卻少有人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有一些修為頂尖的強者,他們像是預見到了什麽,在三百多年前那場劇變後,他們便全都隱匿於自己的世界中了,再也不出來。

就好像是在躲避劫數一樣。

眼看任平生要帶著那事物衝出去了,十個古地的人立刻上前阻攔:“此處禁製,乃是我等合力打開,蕭兄弟卻一人獨占好處,這貌似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們不是說了麽?誰拿到那穀底事物,便算是誰的本事,現在我拿到了,諸位莫非要來爭搶?”

“你還說,要不是你使詐,以禁忌古卷迫使我等無法靠近那穀底,我等豈會連碰也沒碰著那事物一下?”

“所謂兵不厭詐,諸位下次記得了。”

任平生也不與他們多說了,瞬間展開自在紅塵步,往深穀上方衝了去。

“蕭兄弟,且慢!你也讓我等看看,那事物究竟是什麽!”

十個古地的傳人,立刻追了上來。

尤其是此時能夠再次動用法寶飛劍了,雲洛仙子駕著上古蓮,一瞬間便截了上來:“把那事物拿出來!”

任平生看她仙衣飄飄的樣子,說道:“怎麽?我若不給,莫非仙子便要動手強搶?”

怎料話還未說完,雲洛仙子當真伸手強搶了過來,任平生反應極快,一下捉住她的手,觸摸隻覺溫潤綿軟,說道:“仙子怎能像那些魔道之人一樣粗魯呢?”

雲洛仙子看他竟毫無顧忌地捉住自己的手,全身功力一震,腳下那朵白蓮花也頓時放出一道道淩厲的上古劍氣,狠狠朝他斬了過去。

任平生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索性將她用力一推,自己借著反推之勢,朝那上邊飛了去。

“謝過諸位方才替任某打開禁製了。”

任平生隻留下一句話,瞬間便往那深穀上方衝了出去。

在上邊,已有不少人圍在這附近,看他第一個衝上來,心想那穀底的事物,莫非竟讓他搶得了?

而此時,蕭無憶仍與太古邪道和八荒古族的人對峙著,對麵雖死了幾個元神境,可剛才又來了不少。

“拿到了嗎?”

蕭無憶立刻向任平生問道,倘若是拿到手了,那她就立刻突圍出去。

“嗯。”

任平生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後邊十地傳人也飛了上來,欲阻止任平生和蕭無憶離去,花無月道:“東西在他手裏!那東西與當年那場劇變有關!”

眾人一聽,皆是一驚,那穀底的事物,果真與當年那場天地劇變有關?

遠處的那些人更是瞠目結舌,十個古地的傳人,居然都沒能搶過他?

花無月一臉的不甘,冷聲說道:“要不是他使詐,東西怎會被他拿到?”

此刻,四麵八方的人都圍了上來,可不管使詐不使詐,隻要那樣東西即可。

蕭無憶和任平生想從千萬人中突圍出去,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了。

一名老者道:“此物或許與當年的天地劇變有關,蕭小友,還是拿出來罷!讓我等仔細研究一番。”

“是啊,還請蕭小友把那事物拿出來。”

周圍附和的聲音,一下就大了起來。

人人都想自己拿得那奇物,但若是被其他人拿了去,那就人人都不希望那人拿走,寧可那東西再次墜回深穀,也不想被別人拿走。

這就是人性,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此物乃天地之物,不該歸屬個人,如今天地靈氣衰敗,為了諸天各界著想,蕭世子還是把那東西拿出來吧!”諸天上那些元神境強者,越靠越近了,另外一邊,還有太古邪道和八荒古族的人虎視眈眈。

蕭無憶縱然修為再高,可畢竟這裏不是諸天之上,她在此處和其他人一樣,都會受到天地製衡。

“諸位莫不是想要從我蕭家手裏,搶東西走?”蕭無憶看著周圍越來越近的人,神色一下變得十分冰冷。

眾人頗有些忌憚,不敢繼續靠近,但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一人道:“蕭仙子此言差矣,此物本就關係甚大,乃天地之物,怎是你蕭家之物呢?再說了,這裏的禁製,是由眾人齊心協力打開,亦不是你蕭家之人把禁製打開,你怎能說把東西拿走就拿走呢?”

“不錯,近年來,諸天各界靈氣大衰,氣運衰減,甚至有的世界逐漸荒蕪,皆與當年那場天地異變有關,此物關係甚重,還是請二位,把那東西拿出來吧!”

“並非我等要與你們為難,而是此物關係著諸天各界的盛衰,蕭家的二位朋友,今天你們是帶不走那東西的。”

聲音越來越大,仗著他們此刻人多,這些人也漸漸開始無所忌憚起來。且先不管那東西如何,反正無論如何,絕不能落到蕭家手裏。

蕭家如今已經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倘若又拿到這樣一件奇物,那將來豈不是更加把他們踩在腳底下了?

所以今日,他們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蕭家這兩人把東西帶走,寧可這東西毀去,也不能落入蕭家之手。

此時,那十座古地的人,也再次往這邊靠近了過來,花無月冷笑一聲:“使詐把東西搶到又如何?現在,你們能帶得走麽?”

“怎麽辦?”

任平生眉心深鎖,這裏人太多了,還有太古邪道和八荒古族的人,一旦動起手來,免不了又是那天在彼蒼之巔的情形。

可此時此刻,在外麵還有個太古元邪和元古大帝,他和蕭無憶要是在這裏受了傷,這次就更沒法離開這裏了。

他和蕭無憶要強行從這裏突圍到外穀,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那樣一來,被外麵的太古元邪和元古大帝截住,那就危險了。

“蕭仙子,蕭世子,我看二位,還是把那樣東西拿出來吧,要不然今日,你們是走不出這裏的。就算你二人能夠強行突圍出去,但也不要忘了,外麵還有兩個人,在等著你們呢……二位還是好好權衡一下這其中利弊。”

顯然,周圍這些人,也看出了蕭無憶此時的顧忌,若不是顧忌外麵那兩個人,她直接將蕭家逆天玄功一動到底,這裏有哪個人攔得住她?

可那樣做的話,她內力耗盡,出去必將死在外麵那兩人手裏。

“錚——”

任平生一下取出了天逆劍,頓時黑雲滾滾,神魔氣息翻湧,一股可怕的凶氣,自劍中散了出來。

“好狗不擋道……我的劍,可是不長眼的,各位要再繼續攔在前麵,那就別怪我出手了。”

任平生對著眾人,冷冷地道,身上的劍氣,一下變得極強。

卻有兩個老者眯了眯眼,說道:“蕭世子,你也不要嚇唬我們了,你這劍雖厲害,功法雖厲害,可那天在彼蒼之巔我們也看見了,你無非就是消耗自身元氣以命搏命而已。可今日這裏這麽多人,你就算耗盡元氣,又能殺得了幾個?更不說,外麵還有人等著你們。”

周圍的人,越逼越緊,就在這時,人群外麵忽然響起一個冰冷蒼老的聲音:“我倒要看看,今日誰能從我蕭家手裏搶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