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

一場滂沱大雨,讓向家冷清了不少,又或者是因為向功不在的關係。

向昆站在別墅門口,伸手接了幾滴從別墅簷上落下來的雨水。

他看著新工業區工地的方向:“結束了麽?”

結束了,似乎,又還沒結束。

向家氣場,還是雜亂無章。

他在等,等楊金文的消息。

如果楊金文成功的除掉對方的道師,讓工地停工,那麽向家似乎還有翻盤的希望。

甚至他可以以此來脅迫龍組放了向功。

在這種大事麵前,一切,都是可以談的。

掌握了主動權,就可以談了!

等待,是漫長的。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大雨停歇已經整整四個小時!

然而向昆還是沒看到楊金文回來,更沒接到楊金文的任何電話和信息!

他心中一沉!知道完了!

大事不妙!

楊金文,恐怕也折了!

這是何其可怕的事情?

借著夜色,他向新工業區工地疾馳而去。

至少,要看看情況。

然而,工地無比的安靜,除了鬥法時留下的痕跡,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更別說是楊金文!

他還是在工地上找到了一塊黃色的破布,來自道袍!

“唉...”

黑夜中,隻有向昆的歎息。

隨即,他的雙眼爆發出可怕的光芒:“明天!明天之後,我向家又有何懼?!”

他又仿佛鬥誌昂揚。

這一夜,天師鬥法,誰都不知道平靜的江北,實則已經暗流湧動。

向家臂膀被斬,向昆成了光杆司令。

雖是武道世家,向昆手下還有傳奇級,還有大武師,但向家的損失,還是非常的嚴重。

隻因為向功和楊金文對向家來說極其重要,作用無法取代!

往常,向家都是向功站在最前麵,而他這位家主藏得極深!

如今向功被抓,他這一代家主,是要站在向家的最前麵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張天一就來到了江北。

事實上,江北離龍虎山的距離,比建州離龍虎山還要近上不少。

他拜訪了唐寧,便可直接返回龍虎山。

酒店樓下,霸刀就站在張天一身旁。

以前,張天一這般神仙級的人物他隻曾聽說,未曾見麵。

即便見麵,也得拱拳,恭敬的叫上一聲張天師或者是張掌門人。

然而如今!

張天一滿臉苦笑:“兄弟,唐先生還沒起床嗎?”

他看了一眼時間,這都早上八點了!

難道這一代頂級豪門家主,就不起床處理事務?

霸刀笑了一聲:“張天師別急啊,而且見了少爺,也不一定有好事啊,我可聽說昨晚工地那邊發生了一場打鬥,好像是兩個天師鬥法,另外一個天師就是你們龍虎山的!”

“兄弟,這玩笑開不得!”

張天一連忙說道:“我龍虎山的天師都在山上潛心修道,我清楚著呢!肯定是有人假冒我們龍虎山天師!”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一般道師冒充龍虎山弟子還情有可原,堂堂天師,會披著龍虎山的虎皮?

沒必要!

若是有天師拜訪龍虎山,龍虎山也得開門迎接啊。

天師的尊貴身份已經擺在那兒,沒必要冒充。

霸刀沒有多說,帶著張天一進入酒店。

直到九點,唐寧才起床!

在沒有大事的情況下,唐寧一般都要睡到這個時候。

九點十分,張天一才見到唐寧。

“嗬嗬,張掌教。”

唐寧坐下身來:“你們龍虎山的天師,可是真多啊!”

張天一神色一變,唐寧這話的意思,就太明顯了,他要是聽不出來,又何能當這龍虎山一代掌教?

他尬笑道:“唐先生,您說的意思,我...我不太明白。”

在唐寧麵前,他已經學會謙虛了。

不謙虛不行,鬥法,鬥不過,鬥武道戰力,更鬥不過。

他更擔心龍虎山上那些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寶貝,那都是龍虎山的底蘊所在。

唐寧也沒質問,而是淡淡道:“張掌教剛從建州過來恐怕有所不知,昨夜你龍虎山的一個天師和我龍組天師鬥法,你龍虎山的天師祭出了天級五雷符,好生威風啊!”

“龍虎山的天級符篆存貨是不是很多?”

張天一驟然色變!

他想到了什麽,連忙說道:“唐先生,那人是不是姓楊?名叫楊金文!”

“沒錯。”

唐寧淡淡道:“張掌教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楊金文做的可不是什麽好事。”

“造孽啊!”

張天一痛心疾首:“楊金文確實是我龍虎山的人!但那是以前!”

“他動用了道門禁忌法術,被龍虎山驅逐出山!到後來我們才知道有一塊天級符篆不見了!當時的掌教就猜測是被楊金文所偷,但緊接著掌門人羽化,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他還是成了禍患!”

唐寧沒有多言,帶著張天一就往龍組天牢而去。

天牢!

看到張天一的刹那,楊金文立馬就呆住了!

“大...大...張天一!!!”

楊金文神色突然變得猙獰:“沒想到你會來這兒!”

他知道,張天一出現,他和龍虎山的關係就不攻自破了!

“孽障!”

張天一怒不可遏:“當初師尊就該廢掉你一身道法!這幾年,你到底幹了多少惡事!又給我龍虎山抹了多少黑!”

“哈哈哈哈!”

楊金文突然大笑:“大師兄!我的好大師兄啊!別在這兒給我裝清高!當初要不是你,我會走上這條路?!我天賦比你高!道法比你高!憑什麽你能接任掌教之位而我楊金文不能!”

“就因為你是大師兄?!就因為你姓張?就因為龍虎山的曆代掌教都姓張?!”

說到最後,楊金文歇斯底裏:“我不服!我就是不服!禁忌法術又怎麽了?還不是道法的一種?隻可惜啊!要不是那老家夥出現,你早就死了!”

“哈哈哈哈!”

他又大笑:“張天一,那老家夥,想必已經死了吧?哈哈哈哈!”

一段龍虎山的曆史,浮現在唐寧眼前。

張天一怒極,很想一巴掌拍手楊金文。

但這裏是龍組天牢,豈會讓他亂來?

張天一的心境也被楊金文攪動了。

坐在唐寧對麵,他歎聲道:“楊金文這個孽畜!我師尊,就是龍虎山上一任掌教,如果不是楊金文,根本就不會羽化!”

“哦?說來聽聽。”

唐寧眉頭微挑,對龍虎山的這段曆史倒是提起一些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