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進堂有些傻眼兒。
他花那麽多錢聘請殺手來,就是替他殺人的,結果卻告訴他,不能殺?
他一甩袖,惱怒質問:“你們到底什麽意思?”
兩個殺手卻沒解釋那麽多,隻冷冰冰地道:“葉相在千金樓付的錢,後續會有人給葉相送回來,千金樓不接這樁買賣,還請葉相另請高明。”
說完,轉身看了葉卿卿一眼,一個縱身,便消失不見。
葉卿卿也懵了懵,可她思緒一轉,很快反應過來。
剛才那兩個殺手好像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
她吊在荷包上東西!
伸手一撈,一塊青銅令牌落在掌心,正是那日那個男人臨走時候丟給她的。
他說這玩意兒比定王名頭好用,她壓根兒沒當回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所以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葉進堂跟看鬼似的看著葉卿卿,發現自己拿她竟一點法子都沒有。
好在管家這時候快步進來,回稟道:“老爺,宮裏來人了,說是聖上召您入宮覲見呢。”
葉進堂瞬間如蒙大赦似的,趕忙地朝前院去:“快,給我換官服!”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人將墨雲景送回景王府,同時派人把消息傳入宮中。
他還得趕快入宮麵聖,在聖上跟寧貴妃發火之前,把罪名甩給葉卿卿一個人,把葉家摘出去。
他動不了葉卿卿,自有人動得了她!
……
葉卿卿抱著惡人花,徑直地往葉府後宅走。
路上的家丁紛紛讓路,誰也不敢觸這煞星黴頭。
柳芸眉剛剛包紮好手指,一出門正碰上葉卿卿,急得聲音都變了:“葉卿卿,你怎麽還在這兒?”
葉卿卿一聽這話,腳步一頓:“那我走?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走了可就不回來了。”
“到時候定王府那邊要抬王妃過門你們交不出人來,寧貴妃要抓害她兒子的真凶你們也交不出人來,爹那頂烏紗帽能不能戴穩……可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瞧著葉卿卿那一臉邪肆的笑,柳芸眉話到嘴邊就出不來了,臉色難看得就跟吃了好幾隻蒼蠅似的。
她從前當妾氏的時候忍辱負重,隻想著有朝一日翻了身,必要雪恥這些年的屈辱。
可是如今葉卿卿就站在她麵前,她怎麽就不能動她了?
“夫人,”一旁的曲蘋低低扯了扯柳芸眉的衣袖,小聲道,“且由著她猖狂吧,反正她也活不了幾日了。”
不是為定王殉葬、就是為景王賠命,總歸是活不長的。
柳芸眉瞧了眼葉卿卿懷裏抱著的惡人花,被咬掉的小手指似乎又開始疼了起來,下意識地就往後縮了縮,沒聲兒了。
葉卿卿也沒空跟她掰扯,她自從毀容以後,葉進堂就把她當棄子一樣丟在別莊自生自滅,她的娘親弟弟留在這吃人的府宅裏,隻怕也沒好過到哪兒去。
剛抬步準備走,就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圓臉小丫頭,跌跌撞撞地朝著她衝了過來,焦急地大喊:“大小姐,大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您快救救六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