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碩王府裏,孟繁落聽著青城的來報,猛地就是站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

青城點頭道,“剛剛我親自前往城門外查探,果然見到三皇子的五萬私兵已在城門外紮營。”

孟繁落擰緊眉頭,從來都是沒有如同現在這般的不安過。

督雋司的人早已拿著軟骨粉等候在了城門內,結果容成靖竟是提前命令讓五萬的私兵在城門外駐紮?

如果說這一切是巧合的話……

那未免也太巧了。

隻是此番計策,除了今日在寢宮裏的幾個人之外,再是無旁人知曉。

而那幾個人,無論是容成崇湳,容成澈亦或是蘇老將軍,都是絕對不會叛變的。

“衛離。”

衛離很快就是站在了孟繁落的麵前,“主子。”

“你現在速速進宮聯係上一槿,將城門口發生的事情告知給一槿,切記讓一槿通知王爺,就說王府裏麵出內鬼了。”

衛離聽著內鬼兩個字就是一愣,不過還是很快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青城想著剛剛小姐的話,也是震驚的不得了,“怎麽可能會出內鬼?或許一切真的是巧合,畢竟此事事關重大,三皇子小心謹慎也是人之常情。”

孟繁落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必須要將王府裏麵有內鬼的事情傳出去,如此才是能夠讓輔佐四皇子的人繼續死心塌地的跟隨左右。”

此番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要讓四皇子那邊的幕僚知道,在四皇子身邊出現了告密的人,那麽四皇子那邊定是要人心大亂的。

不管如何,總是要先穩住一邊。

隻有心齊,才是能夠一致對外。

很快,還在皇宮裏的一槿就是收到了衛離傳來的消息。

一槿不敢耽擱,忙是把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王爺。

此時的容成崇湳正跟隨百官連同眾位皇子一起站在宮門口。

正常來說,一個區區三皇子回歸都城根本犯不著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可偏偏今日正是老皇帝出喪的日子。

因為時間的關係,三皇子要先行抵達皇宮,百官們為了不破壞了老皇帝出喪的及時,便是早早地等候在宮門處,如此就算是三皇子回宮的隊伍再是如何的龐大,老皇帝這邊也是能夠踩著吉時出喪的。

容成崇湳看見一槿傳達的手勢,就是暗自收回了目光。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啊?

看樣子那個人當真是個不安分的。

如此也好,這樣殺起來便是真的不用再留什麽餘地了。

“三皇子的馬車!”

“是三皇子回來了!”

“真的是三皇子!”

三皇子身邊的幕僚在看見三皇子馬車的瞬間,就是沸騰了起來。

不管如何,隻要三皇子回來了就是好的。

皇後看著那走下馬車的兒子,激動的眼睛都是紅了。

容成靖看向皇後一眼,也是有著千萬言語想要跟母後說的,可是他知道現在不行,還不是時候,如今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是在齊刷刷地盯著他,他就算是裝樣子,也是要裝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如此想著,容成靖就是直接走到了老皇帝的棺槨前,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

“父皇,兒臣來遲,兒臣不孝……”容成靖含淚大喊,重重地對著老皇帝的棺槨磕著頭,一下接著一下,直到鮮血彌漫了整個額頭。

朝中那些三皇子的幕僚們,看著如此一幕,就是禁不住熱淚盈眶。

“三殿下也是不想先皇駕崩,不管如何三殿下還是趕緊起來吧。”

“三殿下在得知皇上駕崩後,便是速速趕回都城,可見其孝心感動上蒼啊!”

三皇子的幕僚們自我感動的厲害,隻是在場的百官裏麵,卻並非都是三皇子身邊的幕僚。

有人看不下去的就是開口道,“諸位大臣可是莫不要忘記了,就是因為三皇子私自離開都城之後,先帝才是一病不起的,如此反反複複了許久,不久便是撒手人寰,這其中若說跟三皇子沒關係,誰信?”

“李大人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偏激了,三皇子之所以離開都城,還不是為了平定北方被朝廷招兵?”

“說是為了朝廷,可本官記得先皇在世的時候,從未曾下過如此的旨意。”

“三殿下若非不是小心所致,怎麽可能風雨兼程的回到都城?”

原本肅穆的宮門口,百官們爭吵的聲音衝天響起。

容成靖跪在地上,捏緊了袖子下的一雙手。

這便是他一直想要那把椅子的原因。

隻要他坐上了那把椅子,才是真正的萬人之上,便再也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

“先帝出殯,百官如此爭辯不休,可是將先帝放在了哪裏?”一直沉默著的容成崇湳忽然就是開了口。

一瞬間,才剛還嘈雜的宮門前,瞬時安靜了下去。

眾人都是小心翼翼地朝著尊碩王爺的方向看去。

容成崇湳則是將目光落在了容成靖的身上,“三皇子是否是真的孝心,先帝在九泉之下自有定奪,隻是如今百官爭執不休,三皇子為了顧全大局,還是先行在皇宮裏麵等候,待眾人歸來再與三皇子敘舊也是不遲。”

容成靖聽著這話就是開口道,“父皇出喪,我自是要送喪的!”

容成崇湳淡然地看向容成靖,仿佛能夠看穿他所有隱藏在陰暗處的心思,“三皇子的心意本王自然知曉,隻是本王還是那句話,還請三殿下以大局為重,如若三殿下非要任意妄為的話,本王定不會坐視不理。”

語落的同時,幾名隱藏在暗處的督雋司便是落定在了容成靖的身邊。

容成靖看著那些內力十足,武功高超的督雋司,臉色已是難看至極,可是卻又不敢真的跟容成崇湳撕破臉。

在場的大臣們瞧著此情此景,都是閉緊了嘴巴。

就連那些三皇子身邊的幕僚們,也是嚇得都成了啞巴。

尊碩王爺的威嚴,可不是他們想挑釁就能夠挑釁的。

皇後見此就是擰眉道,“尊碩王爺這是何意?三皇子為了給陛下送喪,千裏迢迢從邱鄂回到都城,尊碩王爺便就是如此對打三皇子的?三皇子不管如何都是皇子,是先皇的兒子,尊碩王爺何德何能將三皇子當成犯人一樣的看押著!”

容成崇湳麵不改色,眼中的殺意卻在肆意,“無論對外說的再如何冠冕堂皇,三皇子究竟為何離開都城,在場的大臣們都心知肚明,三皇子又是為何要回來,想必本王和皇後也是心知肚明的。”

皇後氣的胸口直喘,“你有什麽證據?”

容成崇湳淡然而笑,“本王做事從不用看什麽證據。”

“你……”

皇後目疵欲裂,恨不得現在就撕了這個可恨的男人。

督雋司的人也不打算再給任何人麵子,直接就是架起了容成靖的手臂。

容成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麽的,可是麵對那他根本無法反抗的督雋司,他終是一句話沒能再說出來。

這一刻,容成靖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皇後不死心地看向身邊的二皇子容成朗,“你倒是說句話啊!”

容成朗看著不遠處的皇叔,咽了咽口水,再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