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長袍,包裹著欣長完美的身材,滿頭青絲如錦緞一般順滑,平鋪在肩頭。頭上用一朵血色的珠花簪起,兩條長長的流蘇自耳後垂下,端的是俊美無雙。
藍若將雲盛夏護在身後,清冷如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連那雙眼,也是沒有泛起一絲的波瀾,漆黑的瞳孔中,除了一方倩影再無其他。
雲盛夏被他擋在身後,高大的身軀遮住了陽光,落下一片陰影。這種感覺,意外的讓人安心。
那藍袍男子見到有人如此不給麵子,臉上立刻染上一抹怒意,他憤怒道,“你是何人?也敢管我們落雲山的閑事?不要命了?”
青雲宗宗主也在一旁附和著,眼底充滿著嘲諷之色,“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這位公子,怕是不知道落雲山的威名,所以才想英雄救美強出頭。不過可惜啊,這次卻是踢到了鐵板。年輕人,做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不要太過猖狂。免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旁邊的賓客們見此,全都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驚鴻閣的閣主,神秘莫測,在中州盤踞多年,卻無人知其來路。不僅如此,驚鴻閣的勢力,超乎想象的強大,是中州的無數勢力都想要結交的存在。
青雲宗宗主常年閉關修煉,不問世事。並不了解近年來的中州勢力,所以才說出這番話。
不過……玲瓏閣閣主,可確實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藍若輕抿了口茶,微微一笑,“落雲山什麽時候也敢在本座麵前如此猖狂了?那赫連昭鬆之前與本座約定,井水不犯河水。你落雲山既然破壞約定,難不成想和本座宣戰?”
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如蒲扇一般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掃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他雖然是在笑著,可那笑意卻未曾直達眼底,依舊透著一股子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氣息。
雲盛夏與那些賓客們一樣,都是滿頭霧水,赫連昭鬆,她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然而那藍袍男子卻心中一驚,這人到底是什麽開來頭?居然認識他們的山主?聽他的口氣,就連山主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人,到底是什麽人?
青雲宗宗主自然不會明白藍袍男子的心中所想,他冷笑了一聲道,“黃口小兒,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擾亂視聽。這裏在座的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豈能受你蒙蔽,真是可笑。怕了就趕緊求饒,不要編謊話騙人。”
然而那藍袍男子看著藍若的眼神,卻驟然警惕起來,“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我們山主的名字?”
青雲宗宗主聽到藍袍男子這麽說,立刻忍不住道,“聶雲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一個小輩說的話,你也相信?說不定他是在哪裏聽說過山主的名字,故意說出來唬人的。”
上官家主在上官瑾的攙扶下走了下來,他微微咳嗽著,開口道,“你們全都後退,這件事,用不著小輩來插手。”
將藍若和雲盛夏拉到身後,上官家主凜然道,“落雲山欺人太甚,我上官家誓死不從。自從定了婚約那天起,瀟瀟早就是我們家的媳婦兒了,這婚約不可能退。你們有什麽事,衝著老朽來,不要為難小輩。”
上官家主的年紀其實並沒有那麽大,隻是他卻早已鬢發霜白,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滄桑,看起來看了十幾歲。他如今隻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家人陪在身邊。
可他的女兒早就被趕出了家門,大兒子也英年早逝,隻剩下一個因為不能逐漸,而備受嘲諷的孫子。還有一個被人打斷了的小兒子,從此隻能與輪椅為伴。
雲盛夏看著上官家主的臉,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酸澀。心口難受的緊,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血緣天性?
聶雲長老麵色難看的緊,他緊緊地皺著眉頭,眼底已經蒙上了一層殺意,“好,上官家主,你既然敬酒不吃,非要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今日大開殺戒了。”
楚瀟瀟聞言,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她一把拉住青雲宗宗主,哭求道,“宗主,宗主,求求你,不要讓聶雲長老這麽做,瀟瀟求你了!”
她怕青雲宗宗主不答應,竟是跪了下來,不助的磕頭,“宗主,你放心,我一定會退親的,我也一定嫁給葉無情。宗主,求求你了,放過他們吧。”
楚瀟瀟的雙眼紅腫的像隻兔子,額頭也已經磕出了血。上官瑾捏緊了拳頭,眼眶猩紅,“瀟瀟,你起來,我不怕,你用不著去求他們。”
雲盛夏站了出來,緋紅的唇角微微抿起,雙眼緊緊地盯著青雲宗宗主和那落雲山聶雲長老,冷笑道,“二位前輩,你們可是欺我上官家無人?想屠盡上官家,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微眯著眸子,出手快如閃電,踏著鬼影迷蹤步,瞬間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已經來到了聶雲長老的身邊。
鋒利的匕首悄無聲息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隻要再前進一分,便可以輕易割斷他的喉嚨。
然而那聶雲長老卻並沒有任何懼色,反而麵帶嘲諷,“偷襲的確是一個好主意,不過這等雕蟲小技,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別動。”
雲盛夏挑了挑眉,也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她淡淡道,“雕蟲小技又如何?有用就行。”
藍若無奈的笑笑,眼底滿是寵溺。
“小嫂子,快過來,你別怕,這裏有我。”
雲盛夏對楚瀟瀟點了點頭,將她拉過來,推到了上官瑾的身邊。
聶雲長老眼神微動,整個人毫無預兆的瞬間消失。雲盛夏瞳孔一縮,隻感覺耳邊一陣勁風刮過。
她頓時心頭一跳,趕緊躲開。聶雲長老一擊不成,顯露了身形,隻不過他已經動了殺心。
聶雲長老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的囚籠,將雲盛夏囚禁在原地,“不知好歹的臭丫頭,既然你執意找死,那本長老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