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公子被打的臉一偏,白皙的俊臉清晰的浮現出五根紅色的指痕。他摸了摸被打的臉,眼底閃過一抹暗色,“下手這麽重,真的生氣了?”

雲盛夏何止是生氣了,簡直殺了他的心都有!本以為是個什麽正人君子,竟然也是這般輕浮。然而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她,卻忽略了,剛剛雙唇相貼的瞬間,那一絲淡淡的熟悉。

“無論你想證明什麽都不應該如此輕薄,看來禦公子根本連合作的誠意都沒有,既然如此,不如你我的合作,就此到此結束,如何?”

禦公子的神色似有些無奈與黯然,他微微歎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小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雲盛夏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隻是隱約聽到一些含糊不清晰的字眼。

“你說什麽?”

“沒什麽。”

禦公子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抹淡笑,“雲小姐,在下一時唐突,是在下的不是,望雲小姐勿怪。”

就是這一瞬間,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撲麵而來。她靜靜的望著禦公子,雙眼咱也不眨的盯著他的眼睛,企圖想要從裏麵看出什麽。

可禦公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轉過臉去“雲小姐看什麽呢?是在下的臉上有什麽不妥麽?”

雲盛夏的心思愈發的陰沉起來,禦公子,這個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人一樣。她去調查過,這個人沒有過去,也查不到任何的資料。

不僅如此,她對他還總有一種莫名奇怪的熟悉感,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形象竟然和燕子禦,漸漸重合。

燕子禦毫無預兆的突然自盡而死,會不會也隻是一種金蟬脫殼的計謀?眼前這個人,他和燕子禦有什麽關係?亦或者說,他就是燕子禦。

雲盛夏微抿著嘴唇,心思百轉千回。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試探,“禦公子,既然你我是合作夥伴,那我們應該互相有個了解。”

禦公子淡淡的點了點頭,不可置否的說道,“這是自然。不過雲小姐,你想了解在下什麽?”

“我想知道一下,禦公子家住何處?師從何人?又是學的罵一類的功法?”

“在下也不是家在哪裏,在下從記事起,便一直在青雲宗。老宗主很看重我,所以便給了我一個可以和宗主平起平坐的虛職。”

如此敷衍的話,雲盛夏自然不會相信。不過既然他不想說,那她再如此追問,也無濟於事。

她沉吟了半晌,又把話題給引了回來。雲盛夏冷然的道,“對了,禦公子,你還沒有說你剛才想要證明什麽呢?”

禦公子微微一愣,誰即便輕笑出聲,“在下隻是想證明,雲小姐對於在下,有沒有好感?”

雲盛夏嘴唇微動,壓下心底的不耐煩,皮笑肉不笑的道,“禦公子可真會說笑!”

這副說辭,明顯就是騙人的。那一瞬間,她絕對沒有看錯,禦公子的眼底,那種詭異的光芒,絕對不是對異性的興趣,而是一種感覺自己被背叛,或者說是吃醋的味道。

她與這位禦公子,沒有任何交集,更談不上什麽背叛與吃醋。唯一的可能性,就隻有一個了。

隻是雲盛夏還是很奇怪,若是燕子禦真的用計謀詐死,卻為何還要找上她?

禦公子的耳朵微動,眼神有些閃爍,他忽然走到近前,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雲小姐生的貌美,清麗脫俗,國色傾城,在下一見傾心也未嚐不可。怎麽說是開玩笑呢?”

雲盛夏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親昵,別扭極了。

然後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地牢的門卻忽然被人打開。二人整齊劃一的轉頭看去,就見到了一身玄色錦衣的藍若。

他的頭上簪著一幾朵銀色的珠花,旁邊還追著幾片銀色的葉子。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自肩頭披散的後背,俊美無雙的臉,如鬼斧神功般精心雕琢,棱角分明,俊郎的讓人不可直視。

修長挺拔的身形,負手而立在地牢前,周身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寒氣,讓地牢中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個度。他一步一步,像是踏雪而來。

雲盛夏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她唇角微動,卻什麽都沒說。

禦公子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一雙漆黑的瞳孔微微眯起,唇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藍若在他的麵前站定,臉色依舊淡然如霜,不點而赤的嘴唇微微開啟,“禦公子?還是……寧王?”

禦公子微微一笑,眼底的冰冷愈發明顯,“公子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

雲盛夏聽著二人的對話,難不成藍若也懷疑這個禦公子,就是已經死去的燕子禦麽。

藍若沒有理會他,而是將雲盛夏拉了過來,白皙修長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淡淡道,“盛夏和遠辰,我就先帶走了,你們宗主若有不服,盡管來玲瓏閣找我。”

他說完,也不顧青雲宗的守衛和麵色鐵青地禦公子,拉著雲盛夏離開。

禦公子微微扯了扯唇角,看著二人的背影,露出一抹挑釁的笑,“雲小姐的唇,真是又軟又甜,味道真不錯。”

雲盛夏臉色一僵,下意識的去看藍若,可後者的臉上,卻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她的心底,竟然產生了一絲淡淡的失落。

藍若沒有理會禦公子的挑釁,而是帶著雲盛夏,與慕遠辰一道離開。

禦公子定定的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咬緊了後槽牙,總有一天,他會讓藍若跪在他麵前求他!

旁邊的屬下走了過來,“主上,你這是怎麽了?一遇到這兩個人你就難以保持冷靜,那兩個都是人精,萬一他們開始懷疑主上的身份,那……”

“懷疑?嗬……他們怕是已經確定了本王的身份,不過那又如何?如今本王已經改頭換麵,他們又能拿本王怎麽樣?”

燕子禦猛地一甩袖子,臉色陰沉的可怕,“去把王勝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給我帶過來!”

今日之事,若不是這個廢物擅作主張,破壞了他的全盤計劃,他也用不著,現在就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