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修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轉頭深深看了雲盛夏一眼,然後道,“兒臣今日一時糊塗犯下錯,隻為了——她!”

手指直指向雲盛夏,目光堅定。

他的話,讓盛夏心中一驚,看著他的眼神,不知他意欲何為。

“胡說!”皇後臉色一沉,嗬斥道,“你自己犯下錯,如何能推到盛夏的身上,難不成倒是她唆使你冒本宮的名義去請她不成?”

“兒臣的意思是,之所以假母後的名義,完全是為了想單獨見她一麵。”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雲盛夏,完全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你想見她,大可以自己派人去請,為什麽要假本宮的名義,純屬狡辯!”皇後似在訓斥,可分明也是在給他機會替自己辯駁。

終歸是自己的孩子,怎麽忍心下重罰。

燕子修垂下頭,突然神色黯淡,“兒臣如果以自己的名義派人去請,隻怕雲小姐會找各種理由推脫,不肯見兒臣。”

看他這幅樣子,皇後有些不解,前些日子用盡辦法纏著她要解除婚約,現在這樣說,又是什麽意思。

“你好端端的,又是當朝太子,盛夏怎會不見你。”說著,看了雲盛夏一眼,她的神色三分詫異七分慍怒,看起來,倒是嬌嗔無比。

看來還真是小兒女的心事,難道是她老了,竟不懂這些孩子們到底在折騰些什麽。

“兒臣之前不懂事,傷了雲小姐的心,現如今想要彌補,卻隻怕小姐不肯給兒臣機會了。”他說的真誠,哪裏還有方才在禦花園那張揚自負的半點影子,真是會演戲!

盛夏頗不屑的皺了下眉,卻不料這蹙眉的一瞬被皇後看在了眼裏。

這丫頭是真的生氣了,要不生氣也難,這倒是好事,若是無動於衷,那才真的讓人擔心呢!

這一來一往,皇後原本的怒氣早已煙消雲散,心裏甚至有些竊笑。看來,當年的指腹為婚也未必隻是戲言,小兒女們的事,即便不用她們做長輩的,隻怕自己也已有意。

“你想彌補,就要有誠意,若是誠心誠意,盛夏又怎會不願見你。”她說著,轉頭看向雲盛夏,柔聲問,“你說對不對,盛夏?”

皇後問話,她隻能點點頭,勉強擠出個笑,“臣女怎敢勞太子大駕。”

“兒臣犯下大錯願受母後責罰,但求母後成全兒臣一個心願,唯此生無憾!”太子朗聲道。

“什麽心願?”大抵已經猜出他要說什麽,隻是欣慰之餘,卻也不免感慨自己孩子的荒唐!

燕子修道,“兒臣懇請母後再為兒子指婚,兒臣願與華氏永結連理,再立婚約!”

他的話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語的燕子禦在旁輕笑道,“太子說的輕巧,且不說天下如何看待皇族,便是華琴師,也不會同意這般的羞辱吧!”

燕子禦所說也正是皇後心中的顧慮,猶豫之下,冷了臉斥責道,“真是荒唐!太子,你也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