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義憤填膺的怒罵著雲盛夏,要不是打不過,看這沸反盈天的架勢,還要衝上來將雲盛夏斬首示眾方才能夠泄憤。

吳夏羨和慕遠辰也徹底僵硬在了原地,又驚又怒的看向了雲香香:“假的吧……”

然而話到一半,瞧見了雲香香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可憐,他們又忍不住看向了一臉空白的雲盛夏,問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雲盛夏此刻頭腦亂成了一團漿糊,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雲香香,又看了看這一圈兒對著她破口大罵的弟子們。

她感覺,這秦城一定是和自己五行不合。

不然的話,從進城到現在,又怎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這些年來,她雲盛夏都是囂張跋扈第一人,何時名聲敗壞到了這種程度!

況且,最為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那物件兒,雲香香便說自己已經同她一度春宵了,這不是無稽之談麽?

兩個人既然都滾作一團,是男是女,彼此會不知情?

簡直是荒謬!

“這種鬼話你們也會相信?”雲盛夏扭了頭去,狠狠瞪了一眼那向她探尋真相的二人,慪氣不已。

吳夏羨見她當真是急得要命,也不敢招惹了,便轉身去安撫那些氣憤的圍觀群眾,抬手阻攔道:“諸位!諸位!”

“大家都冷靜一下,這件事還有諸多問題沒有講清楚,大家千萬不要直接攻擊雲盛夏好不好?”

此話一出,當即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皆是罵道:“師妹哭得這麽淒慘!你們還敢狡辯,這雲盛夏就不是個好東西!”

他們一行三人當真是有苦難言,分明都知曉雲盛夏是姑娘,然而為了接下來行程進行更順利一些,又不敢輕易暴露身份,便隻能忍氣吞聲的任由那唾沫星子將自己淹死了。

雲盛夏是知曉雲香香哭起來就沒完的性子的,也不由焦灼了起來。

眾弟子平日裏也都知道雲香香是如何待這小白臉的,四喜平日為此不知爭風吃醋了多少回,但是這次麵對眾人的指責,連雲香香也不肯護著這小白臉了。

大家也都由此斷定,這雲盛夏必然是當真做了那無可原諒之事了。

雲香香淚眼朦朧,又羞又憤的道:“昨夜我醉酒,送我回房的可是你?”

“是我。”雲盛夏皺了皺眉,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昨日之事很是蹊蹺,“但將你送進院子,我便為了避嫌而趕緊離開了。”

“你胡說!”雲香香一時之間哭得更狠了,“分明你在院門口徘徊了一下便又轉身回來了,你說我們關係非同尋常,便……”

話到此處,也不需她再繼續說下去,眾人便已經了然於心了,皆是不可置信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音上前一步,指著雲盛夏的鼻子便破口大罵道:“好啊!你這小白臉,先前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你壓根兒不是個東西,如今一看,果真是禽.獸不如啊!”

雲盛夏的臉色極其陰沉,她說道:“送你回房之後,我的確再沒去過。”

她根本不理會旁人對她的指責謾罵,隻專心看著雲香香,解釋道:“之後與你一度春宵的人,絕不是我。”

雲香香嗚咽得說不上話來,擦著眼淚嚶嚶嗡嗡道:“怎麽不是你?怎麽就不是你了?我昨夜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你!”

不明白狀況的人,當然便以為是雲盛夏了。

然而吳夏羨和慕遠辰已經反應了過來,昨夜雲香香是被心懷不軌之人給非禮了,這斷癡閣之中竟然有那樣的狂徒,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然而如今他們所有人,一直將矛頭指向了雲盛夏,這件事當真是再危險不過。

那醃臢色胚還逍遙法外,如今倒是白白讓有苦難言的雲盛夏來承擔這些罵名。

慕遠辰自然是不會準許,便見這長身玉立的冷峻少年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雲盛夏身前,阻隔了那些要圍上來的憤怒弟子們。

“你們都圍過來作甚?還敢動手不成!”他沉聲一喝,手掌對著虛空打出了一個音爆,不遠處的假山立時便炸飛了一塊。

那樣堅硬巍峨的石頭都能讓這小子隔空一掌擊碎,更別提是這些個半吊子弟子了。

於是一開始打算為雲香香打抱不平的人紛紛慫了,嘴裏罵罵咧咧,腳步卻是開始向後挪。

五音見勢不對,心說:“這小白臉身邊的其他小兔崽子怎麽也這麽強!?”

雲香香見狀,立時怒了,又哭又鬧的道:“雲盛夏!你還不管管你的人,要將我這斷癡閣鬧得怎樣雞飛狗跳你們才會滿意!”

這件事事關姑娘家的名聲問題,無論怎麽說,雲盛夏如今一身男子裝扮,還讓人指認,這就是一件吃虧的事兒。

她摁住了慕遠辰的胳膊,低聲道:“弟弟,先不要胡鬧,量他們也不敢動我。”

有人嗤笑著嚷嚷道:“喲,你還打算去幽冥天找你那個老相好兒去啊?真不愧是有王牌的人!”

雲盛夏掃了那人一眼,眼神很是閑散,但是其中並無溫度,仿佛天生便對那挑釁的小人不屑一般。

她負手而立,朗聲道:“莫說這件事我本就清清白白,哪怕我雲盛夏有一天真的犯了錯,我的王牌也永遠都是我自己,絕不可能依身他人!”

雲盛夏這話說得是那樣鏗鏘有力,若非是雲香香和她這邊剛剛鬧出烏龍來,恐怕雲香香還要眼冒紅心的花癡一波了。

吳夏羨過去踹了一腳那挑釁的,震聲說道:“大家如今當真是被衝昏了頭,你們想想,雲盛夏還在斷癡閣裏繼續當弟子三個月,若是這個時候輕薄了雲小姐,她又該如何為自己脫身?”

“你們口口聲聲說她是個小白臉,說她心機深重,但是,你們又可曾想過,若這件事當真是她所為,她這般深謀遠慮之人,為何不替自己想好脫身的法子?”

吳夏羨在這裏這麽義正詞嚴的說了一通,眾人倒是逐漸冷靜了下來,讓憤怒衝昏了頭的大家後知後覺。

對啊……

雲盛夏這麽老謀深算,出了事肯定先為自己想好萬全之策,豈會等到雲香香來質問她?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暴喝:“雲盛夏,你給我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