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風九歌咬著牙,雙瞳冰冷如雪。

楚淩桀挑眉,“你這女人還真是不溫柔,不過沒關係,本王會讓你變乖的。”

大掌一揮,風九歌的錦緞織的袍子就被狠狠地掀開,在空中飄舞了幾下落在了地麵上。

胸前一陣涼,逼急了風九歌,一掌打在了楚淩桀的胸口。

風九歌不過是隨意的掙紮罷了,卻不曾發現楚淩桀此刻已經是臉色大變,居然有些鐵青了起來。

楚淩桀的心宛如刀割一般的疼,攥緊了拳頭,汗珠卻仍舊順著額頭冒出來。

“該死的……”一頭栽進了風九歌的懷中,那柔軟的肌膚,竟然讓楚淩桀有片刻的心安。

風九歌擰眉,一個翻身,將身上的男人如同卸貨似的推了下去。

起身,目光陰沉而冷靜的盯著**那個麵色蒼白的男人,他雖然疼的鑽心,卻還是一副隱忍的表情。

心尖一顫,風九歌知道這種痛,可是能跟楚淩桀一樣隱忍著不叫出來的,卻是少之又少。

依照風九歌的了解,中了這種毒的人就算是不被毒發毒死,也會疼的受不了而自殺了斷了自己。

可這個男人身上的毒,卻存在了整整十幾年之久,好強的忍耐力。

一顆藥丸,夾在了風九歌的指尖處,一把掐住了楚淩桀的下巴,麻利的將藥丸送入他口中。

楚淩桀抬眸,那雙微微有些發紅的雙眼正盯著風九歌,豆大的汗珠正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

“你給我吃的什麽?”楚淩桀咬著牙,但是卻明顯感覺自己的疼好像有了緩解。

“可以止痛的藥,放心吧,吃不死你。”風九歌的話毫無溫度,可是那一粒藥丸卻緩解了楚淩桀的痛。

見到楚淩桀沒事了,風九歌居然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反應,但是風九歌卻並為多想。

靈芸現在傷勢剛剛開始好轉,風九歌吩咐了丫鬟來照顧,可是卻還是不放心,準備親自去看看,正巧也可以遠離楚淩桀,免得他壞了自己的事情。

“你如果真的這麽喜歡落雁閣的話,就送給你好了,反正我住在哪裏都無所謂。”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監視她嗎,從一開始風九歌就知道這個離王似乎對她調查風家的事情很感興趣,看樣子還是要把他甩掉才行,否則的話事情是不會進展順利的。

風九歌一走,落雁閣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床榻上唯獨坐著楚淩桀一人,此時他的疼已經完全消散了。

她剛剛還是心軟了吧?

放眼偌大的落雁閣,幾件簡單的桐木家具,一個硬邦邦的床,就連紗帳也都開始變得皺巴巴的了。

這裏根本不像是一個王妃住的地方,反倒像是丫鬟的住處,心尖一顫,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過很快,這一抹怪異的情緒就被楚淩桀打消了,在爭鬥中,哪怕是女人也會成為工具,楚淩桀從來不會因為沒有回報的東西而浪費自己的精力。

入夜,穆城卻依舊是燈火通明,街上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皇宮南門,侍衛們正把守著宮門,戒備森嚴,因為過了南門可以直通太子宮。

一輛錦緞流蘇的馬車正朝著南門緩緩逼近,侍衛們不禁的加強了戒備,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來。

“來人是誰?”侍衛們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盯著馬車的簾子,十分警惕。

隻見到淡黃色的錦布簾子裏伸出一隻手來,掀開了簾子的一角,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在下風敬,現在有急事要入宮。”聲音冷如寒冰,把守南門的侍衛們當下就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道:“不知是丞相大人駕到,還請恕罪。”

皇宮南門,鐵閘的大門伴隨著沉悶的響聲在侍衛們的合力之下打開了,風敬的馬車徑直駛了進去。

太子宮門前,氣勢恢宏不可小覷,偌大的殿門巍峨聳立,正當中掛著太子宮的匾額,肅穆莊嚴卻又伴隨著巨大的壓迫感,讓人不禁感覺緊張起來。

殿門外把守著的都是手持長槍冰刃的侍衛,其中不乏高手。

風敬下了轎子,徒步來到太子宮門前,侍衛當即拱手作揖道:“丞相大人,太子恭候多時,請跟我來。”

說話間,一聲悶響,太子宮門打開,風敬隨著侍衛走了進去。

“太子殿下安歇了嗎?”風敬來到了寢殿門口,見到幾個正在門口候著的太監和宮女。

太監怯生生的道:“還沒呢,丞相大人要見太子殿下,奴才這就去稟報。”

風敬一抬手,袖口生風道:“罷了,你們先下去吧,本相今晚約了太子一起喝酒,有需要的話會喚你們。”

“是……”太監和宮女雖說有些為難,卻又不敢頂撞風敬,隻得麵麵相覷之後撫了撫袖子退了下去。

太子寢殿當中,一入門是一個金木雕花的插屏,轉過插屏,後麵是一個單獨的庭院。

庭院之中假山巨石不在話下,花鳥魚蟲更是美不勝收,庭院兩側乃是兩條遊廊。

遊廊上鋪著琉璃瓦,漆著暗紅的顏色,穿過遊廊便是太子楚意暘安歇的地方,被喚作琉璃殿。

此刻,琉璃殿的門口太監宮女侍衛什麽的都已經被打發走了,風敬可以徑直進去。

風敬進入琉璃殿之時,見到太子已經等候多時了,風敬回身關上了琉璃殿的門,這才拱手道:“太子殿下,風敬來遲了。”

楚意暘陰沉著臉,道:“罷了,這麽著急見我,到底所為何事?”

前幾天,楚意暘和風敬等眾臣下了朝之後,風敬曾經派心腹遞給了楚意暘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要楚意暘今日夜晚跟他會麵,今日便是約定之時。

“太子殿下,老臣發覺事有不對。”風敬道出此言之時,臉色看上去竟然有幾許不安。

對於風敬這沒頭沒腦的話,楚意暘先是擰了擰眉,轉頭目光深邃卻帶著審問的意味盯著風敬。

“有何不對?上次的事情已經辦砸了,還會有何不對?”

風扶搖一事太子十分不悅,堂堂太子妃的候選人居然與小小侍衛私通,而且這樣荒唐之事就發生在風府,轉眼間就鬧得滿城風雨,害的太子殿下丟盡了臉麵。

風敬自知辦事不利,目光閃爍道:“是關於風九歌的事情。”

風九歌,不是那個長相奇醜無比的廢柴嗎?

風敬若是不忽然提及此人,楚意暘甚至快要忘記了此人的存在。

上次他算計楚淩桀的時候,將這個醜女也搭了進去,算是給他楚淩桀一個禮物好了,雖然是個有點惡心的禮物。

“你說的是那件事,不是已經辦妥了嗎?她嫁給了離王殿下做了王妃,也算是本太子優待了她,憑著她的那副長相,怕是連個妾都不配做吧,如果她不是你風敬的嫡長女,我看還不如一個丫鬟!”

風敬緊緊抿著唇,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太子殿下,風敬感覺風九歌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當初為了將自己更加寵愛的二女兒順利的扶上太子妃的寶座,他命人給風扶搖找到了最好的紋身師。

於是有了那朵假的紅蓮花印記,然而風九歌的臉也是從小被府中之人下毒害的,紅蓮花印記更是被剜了去。

“有什麽不同?即便是有天大的改變,也改變不了命運了,一個無顏之女居然還妄想成為太子妃嗎?”楚意暘滿眼不屑的道。

風敬聞言麵色變得更是不安,道:“這正是風敬前來跟太子殿下會麵的原因,風九歌臉上的胎記已除。如今已經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了,而且性格似乎也不再是以前那般懦弱,臣覺得她好像在刻意的表現柔弱,那雙眼睛偶爾透出的淩厲的光,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你確定是傾國傾城的貌?”楚意暘微微挑眉,如此說來他倒是對這個風九歌有了好奇心。

“正是,前幾日她忽然回到府中,我便覺得此事怪異,所以特地吩咐家人不要將此事過於聲張的話,怕是早就已經露出馬腳來了。”

一語未了,楚意暘打斷了風敬的話道:“你不是該高興嗎?府上又多了一個美人,隻是如此一來便宜了楚淩桀那家夥。”

說到這裏,楚意暘那雙幽深而深邃的眼底流出一抹恨意來,哪怕是一丁點他都不想讓給楚淩桀。況且這風九歌,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女人。

風敬聞言擰了擰眉,語氣複雜的道:“怕是事情沒這麽簡單,我總感覺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我。”

“或許隻是你多慮了,她原本就是個性格懦弱之人,現在又嫁給了沒用的離王,怕是一輩子也無翻身之日了,況且紅蓮花印記也早就被割了去,你還擔心什麽?”

說話間,楚意暘輕勾唇角,前幾日父皇剛剛把兵權交給了他,他如今的實力哪裏是楚淩桀這樣的廢柴可以相提並論的?

他要奪了他的一切,包括這個美的傾國傾城的女人,一概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