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就完了?鋪子可以轉讓,你讓皇家丟的臉麵該如何挽回?”
顧雲舒抬起臉看向皇後,歉意道:“這都是我的錯,還請娘娘責罰,妾身聽憑娘娘的意思。”
看著她這副模樣,皇後心中感到煩躁。
顧雲舒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麽現在突然就成了這副模樣?和她這麽一對比,反倒顯得她這個婆婆咄咄逼人了!嗬嗬,她如此示弱,自己就偏偏不想要她好看。皇後微微眯起眼睛:“既然如此,那你回去之後就跟寧王和離吧,如此便可以保全皇室的臉麵。”
還有這種好事?
顧雲舒眼睛亮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眼下還不是離開楚夙的時候。
想要扳倒蕭家,還得楚夙幫忙搭把手,不然憑她自己……
顧雲舒低垂著頭,好久都沒有說話。皇後見狀有些不耐煩:“你答不答應,倒是給句準話。”
“娘娘,王妃與王爺和離,怕是更有損皇室的臉麵呢。”
“閉嘴,本宮行事沒有你指教的份兒!”皇後怒道,“你就說你願不願意便是。”
顧雲舒假意道:“為了保全皇室顏麵,妾身自然是願意的,隻不過這件事不能由妾身做主。妾身如今在王府,一切都是按著王爺的意思來,若是王爺不點頭的話,妾身怎麽敢做決定?若娘娘真想妾身與王爺和離,不如先跟王爺說說。若王爺答應了,妾身定無二話。”
皇後定定看著顧雲舒道:“你倒是聰明,竟然想著將事情往別人身上推,你覺得寧王肯定不會與你和離是嗎?”
“妾身並無此意。”
“好,那本宮自去跟寧王說,相信他這麽孝順,定會與你和離的。”
說罷,皇後起身便走。
顧雲舒還在地上跪著呢,見狀,便想要起身,不曾想,皇後瞪了她一眼,怒道:“你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本宮還沒讓你起來,你怎麽敢起?既然這麽不像鬼,那你在這兒跪著吧!”
顧雲舒便跪了回去。
皇後不再理會她,邁步就朝殿外走去,其他宮人見狀也跟著走了出去。
顧雲舒緩緩抬頭,看著皇後的身影冷冷一笑。
這一筆一筆,她早晚要討回來。
麵對這個局麵,顧雲舒一點都不擔心,如今蕭家正在風口浪尖上,連帶著蕭皇後也被皇帝厭棄,這個節骨眼,皇後不會做得太過分的,頂多也就是讓她跪一會兒,她無所謂,等著便是,看誰先沉不住氣。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皇後先沉不住氣了。
皇後一開始隻是想把顧雲舒叫進宮中教訓一頓,出出自己前段時間在顧貴妃那裏受到的怨氣而已。
沒想到這人竟然和顧貴妃一樣能裝!
她心中火氣,便責罰了顧雲舒,本來想著顧雲舒這麽能裝,應該會示弱求饒,結果這人又反著來,根本不求饒,搞得她沒有台階可以下,隻能讓人繼續跪在殿中。顧雲舒跪的時候,皇後心裏既忐忑,又憤懣:“你說寧王這眼睛到底是怎麽長的?非得娶個這麽上不得台麵的王妃來氣本宮,他是覺得本宮活得太長嗎?“
跟在皇後身側的嬤嬤連忙道:“娘娘息怒。”
皇後瞪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想到那顧雲舒,本宮就沒法息怒。”
如果楚夙有楚瑄一半的聽話就好了!
她也不求楚夙能夠事事聽自己的,至少有些事得聽啊,譬如顧雲舒這個禍害,早就該休了,可楚夙偏偏就是不願意,每每提起,他總有那麽多的理由。
皇後覺得很是心累,擺了擺手道:“讓她回去吧。”
嬤嬤應了下來,連忙回正殿讓跪著的顧雲舒起來。
“皇後娘娘可消氣了?”
顧雲舒明知故問道,“我方才真的是一心一意想要順著皇後娘娘的意思來,隻可惜我人太笨,有些話沒法說清楚,希望皇後娘娘不要誤會才是。”
嬤嬤斜眼看她,心中暗道顧雲舒比顧貴妃還能裝。
“皇後娘娘是寬宏大量之人,怎麽會與王妃計較?王妃莫要想太多,方才娘娘隻是身子不適,回去休息而已。”
“那就好。”
兩人一前一後朝宮門的方向走去,路走到一半,忽然跑過來一個宮女,正好擋住兩人的去路。
那宮女行了個禮,笑盈盈道:“這位便是京中有名的寧王妃吧?奴婢是沈貴妃的人,奉命請寧王妃過去一敘。”
顧雲舒挑眉,心道自己和這沈貴妃有什麽好敘的?
要知道之前八王府的百日宴上,沈貴妃的妹妹沈婉兒可是給她挖了個坑,要不是當時楚夙突然開竅,恐怕那場百日宴就被他的怒火毀了。
她心裏雖然疑惑,但還是恭敬道:“還請這位姐姐帶路。”
兩人同明顯還在詫異狀態的嬤嬤道別,便去往沈貴妃處。
到了地方,顧雲舒竟然看到一個意外之刃。
“姑姑?”
顧雲舒都忍不住想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不是說沈貴妃是皇後那邊的人嗎?怎麽看起來,沈貴妃和顧貴妃關係比較好的樣子?
瞧瞧,那兩人湊在一處說話,倒像是一對閨蜜。
顧雲舒不由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魔幻。
“你來了。”顧貴妃也發現了她的存在,招了招手,讓她過來,隨後便拉著顧雲舒的手介紹說:“你來認個人,這位是沈貴妃,你應該聽說過她的事情吧,沒錯,她曾經是皇後那邊的人,隻不過她現在已經投奔我們這一邊了,從今往後,她和我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顧雲舒心中升騰起一絲疑惑,有那麽一瞬間,她忍不住想要懷疑顧貴妃是不是被人下蠱。
你不是在宮裏待了很多年嗎?怎麽這麽單純!且不說這沈貴妃為什麽要拋棄如日中天的蕭家和蕭皇後選擇你,單說她這個貴妃身份,就不可能選擇低你一頭的好嗎?
顧雲舒想跟顧貴妃提醒一二,然而顧貴妃卻沒有注意到,一心跟她介紹著沈貴妃。
“我知道你心裏有疑慮,一開始,我也是懷疑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