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舒不由得老臉一紅:“這可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就是她再撒嬌,這也整不來啊。
沒曾想歡寧卻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知道,剛才弟弟都跟我說了,想要妹妹,就得要爹爹和娘親親近才行,所以今天晚上我不睡在爹爹和娘親的中間了,我睡到旁邊去!阿娘一定要早點生一個妹妹啊。”
楚夙將歡寧這話聽得是一清二楚,笑了笑說:“本王但是覺得歡寧說得不錯,夫人什麽時候願意再生一個?”
顧雲舒轉頭瞪了他一眼說:“長寧和歡寧還小,不懂這些,所以隨口說兩句不算什麽,王爺您這麽大一個人了,總不至於也不懂吧?”他竟然還擱這兒起哄,看來是平時的日子太好過了!
楚夙察覺到她眼眸中怒意,瞬間改口,嚴肅的對歡寧道:“不要胡鬧。”
歡寧看了看楚夙,又看了看顧雲舒,可謂是一臉的茫然。
到最後,顧雲舒和楚夙還是滿足了她的小心願,讓她和長寧睡在裏麵,顧雲舒睡在最中間,而楚夙這是睡在最外邊,因為床是給兩個孩子睡的,不夠大,擠下他們一家四口,還真是有些艱難。顧雲舒擔心壓到孩子們,所以盡量往楚夙那邊靠,不曾想,黑暗之中,有人環住了她的腰。
她不用想就知道那雙手的主人是誰,伸手在上邊捏就一下,壓低聲音道:“王爺,您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搞事!”不然她一腳踢過去,楚夙就得摔地上了。
然而對方的聲音卻有些可憐的意味:“本王也是沒有辦法的啊,夫人你不知道,這樣都睡到床邊了。”
說著,他拉著顧雲舒的手往外一摸,果然摸到床沿。
太擠了!
他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隻能側著睡,這樣多少有那麽一點點的憋屈,顧雲舒也想到這一層,往裏麵靠了靠,心不甘情不願道:“王爺可以離我近一些,免得真的摔下去。”
楚夙等的就是這句話,挪過去,將顧雲舒名正言順的抱在懷裏。
顧雲舒咬了咬牙,按下推開他的衝動,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因為天氣還有些冷,楚夙的身體又太暖和的緣故,這一覺,顧雲舒睡得格外的沉,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輕輕擁著自己的人,正用灼灼的目光盯著她看呢。
忽然,對方俯下身,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好夢。”
這一覺直接睡到天亮。
顧雲舒和楚夙醒來的時候,長寧和歡寧都還在熟睡,兩人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便悄悄的起身,趁著他們沒醒,準備離開王府。她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各自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動身,至於行李,下人早就整理好放在馬車上了,隻要他們願意,隨時都能走。
“拜見寧王和王妃。”
兩人剛走出大門,便見一道人影迎上前來,這聲音讓楚夙驚了一下,轉眼去看,果然看到的是何故那一張臉,他詫異的問道:“何小公子怎麽在這兒?”
他心中警鈴大作:難道何故還沒有死心不成?
顧雲舒也有一樣的困惑。
何故似乎已經放下了那些事情,一臉平靜道:“下官奉命率領驍騎營兩百人馬,保護王爺和王妃此行。”他這麽一說,楚夙和顧雲舒就懂了,昨天他們離開皇宮的時候,皇帝曾經說過,會調派人馬跟他們一起去平洲,想來何故就是那一隊人馬的領頭之人。
不是執著就好,顧雲舒衝著何故笑了笑:“勞煩小公子了。”
何故回道:“下官職責而已。”
楚夙站在一邊,可謂是將兩人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中暗暗的磨牙,正是因為何故要跟著去,他才覺得不安全啊。現在顧雲舒是看在長寧和歡寧的份兒上,才對他有那麽一點點的感情,中途加進來一個何故,萬一她對他心動,自己可怎麽辦?
光是想想那種可能,楚夙便覺得毛骨悚然。
他恨不能將顧雲舒綁身上!
大概是因為他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熱的緣故,被顧雲舒注意到了,她皺起眉頭朝楚夙這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小公子是奉命行事,王爺,您往後可不要為難他才是。”
楚夙一口氣卡在喉嚨之中,差點上不來。
誰跟誰過不去啊?
他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因為顧雲舒這話,楚夙心中惱火,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大度,索性直接上了馬,一夾馬腹直接往前走。眼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顧雲舒無奈搖頭。
何故就站在她的身邊,目光也落在那邊楚夙的身上:“王爺這是生氣了?”
顧雲舒搖頭:“算是吧。”
顧雲舒這一去,隻帶了白玉一個人,她們兩人上了馬車,隊伍便緩緩啟動,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趁著沒人的功夫,白玉向顧雲舒稟報了一些事情,譬如周賀已經離開王府,不知去向,譬如她前兩日著人去打聽平洲的消息,發現那邊的局勢有了些變化。
一個自稱是大夫的人抵達了平洲,如今已經開始著手救治平洲的百姓了,但是因為缺醫少藥,時日尚短的緣故,他的救治暫時還沒什麽效果。
顧雲舒嫌棄車簾,往外看去,聞言感慨說道:“其實有沒有效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這一份心。如今平洲的局勢那麽緊張,說是人間地獄一點也不為過,他能逆流而上著實厲害。”
白玉看向顧雲舒:“王妃不也如此麽?”
後者搖了搖頭說:“不,我們不一樣。”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這中間的差別,但是顧雲舒的心裏,卻跟明鏡一樣,如果不是皇帝的命令,她十有八九是不會去的,畢竟經曆了這麽多之後,她真的很珍惜自己的性命。
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大概就是活得長一點,再長一點,好陪在兩個孩子身邊。
就在顧雲舒和白玉說話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住。
顧雲舒從車窗往前看,隱約能夠看到幾個人,正攔在馬車前麵。此事他們一行人已經出了城門,顯然阻攔的人,並不是看守城門的守衛,那不是他們,還能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