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舒原本是想自己來做那個誘餌的。
沒成想楚夙竟然拉著她的手,說什麽都不肯鬆開,還說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到後麵,就隻能讓白玉扮成她的樣子,去小鎮前方,那些賊人埋伏的地方將刺客們給引誘出來。想到這裏,顧雲舒不由自主的朝著楚夙看了一眼,微皺眉頭道:“在王爺的眼中,我就一點自保能力也沒?”
她懷疑自己在楚夙心裏,就是一個瓷人,隨便碰一碰都能夠摔碎的那種。
否則如何解釋楚夙對於她的國度緊張呢?
然而對麵的楚夙卻理直氣壯道:“本王不是覺得夫人沒有自保的能力,隻是不想你冒險,即便隻是一點點的風險!”
他恨不能讓顧雲舒承受的苦與痛,全都轉接到自己的身上,沒辦法,前兩日發生的那件事真的是吧楚夙給嚇到了!
顧雲舒也想到這一點,所以才跟他妥協。
就在這個時候,小鎮外的路口處突然升起一個煙花,咻的一聲飛到天空,隨後轟然炸開。那是顧雲舒跟白玉他們約定好的標誌,說是那邊的人都收拾好,確定沒有風險之後就放信號提醒他們。
顧雲舒試圖將自己的手從楚夙的手掌心抽出來:“應該沒事了。”
楚夙卻不願意,還是緊緊的握著。
“即便沒有事,咱們的手也不能放開,畢竟他們的目標是你,咱們兩個離得近一些,本王才能保護你。”
顧雲舒心中一陣無語。
不過因為她急著去那邊察看情況的緣故,倒也沒有理會楚夙的國度緊張。
兩人就這麽手牽著手,抵達了白玉那處。
彼時何故也在場,正在命令手底下的人將刺客們都綁起來,免得他們再生出什麽事端。當他一轉眼看到楚夙和顧雲舒手拉著手朝這邊走來,當即心念一動。現在他已經徹底的放下了自己的那些心思。
畢竟,他知道自己和顧雲舒之間沒有可能!
經過幾天的心理開導,他現在不僅可以平靜的麵對那兩個人,而且私底下還能跟白玉聊上一兩句八卦。
看著這兩人手牽手的模樣,何故輕輕用手肘碰了一下白玉:“你看。”
白玉轉眼看去,也有些驚訝。
看來她這兩位主子,因為某些原因,現在已經冰釋前嫌了,這倒也是一件好事,他們不必再糾結感情了。
唯一不好的,大概是他們這些下屬的眼睛,唉,以後怕是經常要被他們兩人的互動給閃瞎一雙眼睛了吧。白玉心裏想歸想,但是顧雲舒和楚夙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一臉平靜的迎上前去。
顧雲舒向她詢問道:“人都抓住了嗎?有沒有什麽漏網之魚?”
白玉回道:“都抓住了。”
說到這裏,她的話語突然一頓,隨即目光朝地上那幾人看了一眼,其中流露出一絲鄙夷。
顧雲舒見狀,一開始還有些困惑來著,但隨著了解的深入,她也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語。
這幫人,根本就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殺手!
他們不僅功夫不到家,就連殺手最基本的心理素質都沒有,被人問了那麽一兩句,便全部招認了。他們背後的主使者,是平洲張家的夫人,那位夫人因為張公子的死,而記恨上了楚夙跟顧雲舒。大概是因為她不敢動楚夙這位親王的緣故,便將注意打到了顧雲舒的身上……
張夫人一開始是想讓真正的殺手去取顧雲舒的性命,隻可惜這事兒被平洲的混混恰好聽到了。
他們平日走街串巷,無所事事,什麽都不怕,唯一怕的便是窮!
聽到買顧雲舒性命的數額,他們心動了,於是扮成殺手的模樣,接了張夫人的單子,再然後便有了今天這一場烏龍事件。顧雲舒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們這些人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啊,竟然特地跑來這裏找死呢。”
那領頭的人忙不迭在地上磕起頭來。
“王妃,我們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當時我們就不應該被錢財迷住眼睛,唉,如果知道會有這種局麵,我們就是殺了自己,也不敢對王妃您動手啊!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看在我們什麽傷害都沒有造成的份兒上,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顧雲舒挑了一下眉頭,正要開口,不曾想身邊的楚夙竟然搶先了她一步。
聽得楚夙冷笑道:“你們倒是想得美!”
也就是因為周賀意外發現,跑過來告訴了他們,顧雲舒才免去一場災禍,如果不是周賀的話……楚夙越想便越是生氣,這些人不能留!
幾個混混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眸中的殺意,當即嚇得瑟瑟發抖,連聲求饒。
隻可惜楚夙沒有顧雲舒的醫者仁心,他在京城的凶名,又不是憑空得來!
他的手段可以更狠!
隻不過因為顧雲舒在場,他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在對方心中樹立的形象崩塌,這才沒有做得太過分,隻是讓自己的下屬將那幾個人送去官府。當然,臨走前他特意交代了自己的下屬,讓那邊的人好好關照關照他們。
楚夙的說話的時候,還一直拉著顧雲舒的手。
所以他話語的內容,顧雲舒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她並沒有多說,反而覺得楚夙沒做錯。
這幫小混混連人命買賣都敢接,可見平日在平洲也是個魚肉百姓的貨色,說不定還是惡霸呢!
給他們一些懲罰有什麽不對呢?
唯一讓顧雲舒心中感到困惑的是,張夫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難道她覺得自己死了,楚夙不會放棄追究這件事嗎?就他那個性子,怕是連張家祖宗的骨灰,都能給揚了。
顧雲舒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那樣一副場景。
她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唇角也跟著微微上揚,楚夙的目光時不時就落在顧雲舒的身上,自然將她那些情緒看得一清二楚,他麵露疑惑道:“夫人,你在笑什麽?”
顧雲舒自然不願意將心中想的那些有趣畫麵告訴楚夙,於是敷衍道:“沒什麽,一些小事而已。”
“什麽小事值得夫人你這麽的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