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不算輕,所以戚棠很快就發現了他們。
她揣著疑惑朝這邊走來。
見到是幾個孩子,她挑了一下眉頭:“聽說今天有人離家出走了,鬧了好久才回來,現在怎麽都聚在這裏說話了?難不成是想要再商量商量下次怎麽走?”戚棠揶揄的目光落在歡寧的身上,歡寧當時就不高興了,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戚棠姐姐!”
她怎麽覺得今天的戚棠姐姐比爹爹都要難以應對,唉,人生艱難!
戚棠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好了,不逗你就是,臉皮真薄。”
歡寧登時紅了臉。
他麽說話的時候,顧雲舒和楚夙找了過來,說是要讓那兩個少年過去坐坐,吃個飯什麽的。戚棠本來想跟著一起,扭頭看到前兩天顧雲舒布置給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剩下幾個問題沒弄懂呢,便將顧雲舒給拉過來問了聞,兩人便沒去。
等到解決完戚棠這邊的疑問,顧雲舒才過去。
兩個少年在府中用了飯,臨走時,被塞了錢。
他們本來是不願意收的,說是那份恩情讓楚夙幫忙調查五年前的案子就已經足夠了,這些銀兩他們不配拿。最後是歡寧態度強硬塞到他們的手中。站在門口的楚夙和顧雲舒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
這兩個孩子也聽可憐的。
楚夙轉頭就讓陳都去調查五年前的案子去了,他辦事的效率很快,隻是第二天便查到了案子。
兩個少年的父親叫做邢廣濤,五年前是因為貪汙被人抄的家,據說他當年貪的是賑災的銀兩……
楚夙合上卷宗,眉頭擰緊了。
那兩個少年說話的時候倒是信誓旦旦的模樣,可現在卷宗就擺在這裏,該信誰?他想了想,便讓陳都去將顧雲舒叫了過來,兩人一起翻看卷宗,到了後麵,兩人看到的竟然是一個眼熟的名字,當年審理這個案子的官員是有名的蕭氏一派!
本來他們對此事也不算特別的重視,但見這事跟蕭家有關,立即支棱起來。
再順著線索往下查,結果又查到了不少的疑點,很多證據都說明事有蹊蹺。
顧雲舒的手輕輕拍在桌麵上。
她勾起唇角:“本來還對這事兒有點懷疑,但是現在看到審案子的人是蕭家的,我便覺得這件事有鬼了。”畢竟能夠使喚那個官員的人,整個朝廷裏也就隻有一個蕭丞相。
這件事突然變得有趣了起來。
楚夙又讓陳都順著線索往下查,結果查著查著,就查到了一座礦場的頭上。
與此同時,那兩個少年送了一封書信過來,是邢大人生前寫的,沒發出去!
當年他們慌亂從家裏逃出來,隻來得及拿了一些東西,這封書信是意外拿到的,隻可惜他們年紀小,人脈不廣,怕路麵被那些別有用心的壞人抓到,便從來不去打聽那收信人的消息,以至於這一封書信,今天才重見天日,送到楚夙手裏。
楚夙將書信仔細看了一遍,最終目光落在收信人那一欄。
信上,邢大人和那位周兄隻見好像有什麽計劃想要實行!
他們約定的是半個月之後。
而邢大人連信都沒發出去,就被人抄了家,可見他們的這個計劃,對幕後之人有些影響。楚夙當時就拍板,想讓人去一趟北郊礦場,尋找那個跟邢大人聯係的人。顧顧雲舒也有同樣的想法,不過相對而言,她比楚夙要謹慎得多:“王爺打算派誰去?”
楚夙想了一下,卻沒想到合適的人選,因為他最近被盯得比較緊!
連帶著他的那些下屬也被盯得特別緊,稍有動作都會被人注意到。
而要是讓那些沒露過麵的下屬……
見楚夙好像有點苦惱的樣子,顧雲舒主動說道:“既然王爺那邊沒有合適的人選,不如就直接讓白玉去吧,白玉已經跟了我一年的時間,是個可信的人。而且她因為往年的經曆,在這方麵比較擅長。”至少去打聽消息的時候肯定不會被人發現!
然而楚夙卻有點猶豫:“你那個手下好幾天都沒有露過麵,她能去嗎?”
貌似白玉已經忙得好幾天沒有露過頭了,看起來好像忙得腳不沾地啊。
顧雲舒笑了笑:“她可以的。”
白玉這兩天忙,主要是因為明月樓的事情,再加上她最近這段時間跟何故的感情有些緊張,顧雲舒也為他們兩人的前程著急,所以就給她放了假。這兩天她應該休息夠了,出去辦點事不麻煩!當天晚上,顧雲舒就讓人將白玉給叫了回來。
果不其然,一聽到有事情要吩咐,白玉比誰都積極,她一點都沒猶豫:“屬下遵命。”
她閑了好幾天,也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
顧雲舒走上前,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這件事跟蕭家可能有點關係,你去的時候萬事小心,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對麵的白玉微微一笑:“主子放心,我就是幹這行的。”
做別的事情她或許不擅長,但這事兒肯定沒人比她行。
因為情況緊急,第二天白玉就出發了。為了不引人注目,她離開前特意給自己喬裝打扮了一下,扮成一個走親訪友的年輕書生,身邊隻帶了一個手下。她們的目的地,北郊礦場距離京城也不算遠,半天行程就能抵達,所以兩人並不著急。
一路上走走停停,裝作賞風景的模樣,就是不想被人看出端倪。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午時分。
那準備去小解的小廝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公子,那邊好像有個傷得很重的人,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一邊喘氣,一邊朝著發現傷員的方向指去。如果放在平常,白玉肯定是不會多管閑事的,做他們這一行的,必須眼中隻有任務!
至於其他人的生死,那不要緊,然而這次明顯不一樣。
因為小廝的形容讓她想起了一個人:“那人長得很胖?”
小廝連連點頭。
他神情複雜的形容著自己剛才看到的境況:“他豈止是胖,躺在地上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座小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