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

兩個小家夥沒想到爹爹這樣真的是因為遭到自家娘親的毒手,歡寧最心疼,這些天楚夙對她可算是掏心掏肺的好,她一把撲到娘親懷裏,淚眼汪汪地,“娘親為什麽要這麽對爹爹呀?爹爹不是壞人!”

長寧雖然不像歡寧反應那麽大,但是大大的眼裏也寫滿了不解,“娘親是因為昨日爹爹私自帶我們出府的事情遷怒爹爹嗎?”

“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

沒想到這段時間楚夙居然對她們兩個產生了這麽大的影響,兩個從來都是乖乖地聽自己的話孩子如今居然楚夙的事情來問自己,顧雲舒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但是最後仔細想來,他們兩個都還隻是孩子,麵對楚夙這樣的糖衣炮彈自然無法分辨。

顧雲舒正想跟他們好好解釋的時候,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楚夙又忍著疼痛跟兩個孩子哭訴:“……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遷怒,長寧歡寧快勸勸你們娘親,哪有這麽不給孩子爹麵子的?”

“叫王府中的下人瞧見了,我這個當王爺的哪裏還有一家之主的威信?”

“我這個當爹的真真是命苦,不過是帶著孩子出去玩了一遭就被雲舒這般教訓!”

……

聽著楚夙的聲聲控訴,顧雲舒的臉都綠了!

隻字不提自己昨日是如何死纏爛打的,現在居然還在這裏說什麽她心狠?

可算被楚夙的無賴氣到了,她看著雖然沒說什麽,可是眼中滿是控訴之意的兩個孩子,一種重重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你們先去洗漱好嗎?這是娘親和爹爹之間的事情,我們兩個人解決就行。”

長寧和歡寧一步三回頭地去洗漱了,走之前歡寧還忍不住含著兩包淚哭唧唧地,“娘親要罰就罰歡寧,歡寧昨天在外麵玩得很開心,不是爹爹強行帶我們出去的。”

“好了,我跟他隻見會好好談的。”

衝著孩子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等到高凝帶著兩個孩子消失在轉角之後,顧雲舒立馬拖著楚夙進了屋子,她蹙眉看向他,“你在孩子麵前能別胡說八道嗎?還有,你到底是為什麽被我點了痛穴,難道你心裏沒數?”

楚夙已經漸漸能適應這種疼痛,他麵上佯裝依舊痛苦不堪地看著她,“你先給我把穴解開了再說。別讓我再胡咧咧、真讓孩子誤會了就不好了。”

到現在倒是想起這回事了,顧雲舒也不想再跟他在這裏再做糾纏,隻想趕緊將這個煩人精打發走了完事,便傾身上前給他解開了痛穴。

穴位恢複正常之後,楚夙身上酸痛的感覺頓時消退,他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一手醫術?胡大夫也是多年的醫者,但是瞧著呆呆笨笨,一點都不知變通。”

“你怎麽還沒走?”

原本以為給他解開身上的穴位之後他就會離開,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屋子裏,顧雲舒蹙眉看向他,“昨天的事情我也不會再追究,你趕緊走吧。”

“我為什麽要走?”

聽到楚夙的話,顧雲舒不可思議地看向身後的男人,“你不想走,還想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

“好不容易進來了,我也得看看秋紋打點棲宸宮的時候有沒有盡心。”

說著楚夙就煞有介事地在屋子裏四處轉悠。

雖然秋紋將棲宸宮布置得很是奢華,可是顧雲舒顯然是不喜奢華的人,放在梳妝鏡前的幾個妝奩盒子根本沒動,而自己昨日托歡寧送的脂粉,也被她放在了那一堆匣子旁邊,看來也是不打算用了。

“楚夙,你要是還想嚐嚐剛才的那種滋味,我成全你,隻是這一次你就別再想著能在孩子麵前顛倒黑白,我會將你的啞穴也一並點了。”

追上楚夙走過去,顧雲舒想走過去想攔住他,但是卻被楚夙一把抓住了手,她正想用另一隻沒被楚夙抓住的手拿出金針反擊,卻也被他一並抓住。

楚夙將她壓在牆上,顧雲舒動彈不得,她眼眸含怒地看向他,“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想看清楚你的臉。”

楚夙看著在自己的掣肘之下顯得安分了不少的女人,終於露出了一抹真正舒心的笑容。

“楚夙你要是再不放開我——”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楚夙朝著她壓了下來。

感受到唇上滾燙的柔軟觸感,以及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顧雲舒徹底愣住了。

暖香閣中。

已經喝下了今日補藥的蕭璃臉上隱隱帶著焦躁,她看向正在近前伺候的蓮心,“這些時日王爺是不是經常留宿秋紋那邊?”

“沒、沒有。”

正將藥盞遞給身後的侍女的蓮心見側妃又問起這件事,臉色有些愁苦,“主子你還是先養好身子,這些天王爺都不曾踏足後院。”

“當真?”

蕭璃聞言,臉上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喜色。

“說起來也就隻昨日去了王妃的棲宸宮。至於其他妾室的院子都不曾去過。”

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敢欺瞞主子,見著主子心情好了些這才說出口。

“什麽?他居然去了顧雲舒的院子?是主動去的還是顧雲舒請他去的?”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不輕,蕭璃趕緊追問,蓮心被自家主子的反應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答道:“應、應該是王爺自己過去的……”

聽到這個消息,蕭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勉強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和不甘,讓蓮心先出去。

蓮心正要退出內室的時候,卻又被蕭璃叫住,蕭璃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決絕,“你去將我娘出嫁前為我備好的東西拿過來。”

聽到蕭璃的吩咐,蓮心不解其意,卻也還是照做了。

待到那古樸的盒子放到眼前之後,蕭璃的眼神一寸寸地暗了下來,她遣散房中伺候的奴婢,自己打開了那木盒。

盒子中赫然是一瓶丸藥,那藥瓶周身都被浸染著一股子藥的腥味兒,曾幾何時,她以為以自己的姿容和出身,絕不會有求助於外物的時候,可是現在,她不得不將自己最大的阻礙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