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才來?這麽磨磨蹭蹭,莫不是覺得這段時日見著王爺不怎麽來暖香閣,叫你起了另外的心思?”

蕭璃如今疑神疑鬼,她看向秋紋的眼神很是不客氣。

但是秋紋卻隻是淡淡一笑,依舊是那副從容的模樣,倒是比蕭璃這個丞相小姐更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側妃急了?”

“我再不濟還有丞相府作倚仗,我急什麽?”

一想到昔日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秋紋如今在自己麵前這麽得意,蕭璃就有些不平,若不是自己還用得上她,她早就被自己收拾了。

“這些時日妾身也沒閑著,一直在為側妃想法子。”

說著,秋紋從自己身後的石榴手中接過兩味藥草送到蕭璃麵前,“側妃請看。”

“這是什麽?難不成你是要我用這兩味藥草給蕭璃投毒?”

不由得蹙起眉頭,蕭璃隨即看向她,眼中滿是嘲諷,“之前我與顧雲舒就已經結下了梁子,若是按照你這法子,顧雲舒有什麽風吹草動,王爺就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你這是出的什麽餿主意?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

“側妃,誰說讓你給王妃投毒了。”

蕭璃的腦子果真隻能想得這麽遠,秋紋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側妃如今還在調理身子吧?吃的可是之前顧雲舒和胡大夫一起給你擬的方子?若是將這兩味藥草摻入你每日的補湯之中,對你的身子會有所損害,想來王爺也不會輕縱了她去。”

“這怎麽行?”

自己前不久已經跟那侍衛歡好,按照母親給自己的藥丸的藥性,自己腹中指不定已經有了孩兒,她還想借著這孩子重新奪回王爺的歡心,這藥草若是對自己腹中的孩子造成什麽損害,自己可是得不償失!

蕭璃惡狠狠地看向秋紋,“你讓我拿自己的身體來做籌碼,若是這兩味藥草損害甚大、傷了我的身體又該如何?”

“側妃也可以不用,不過依著如今王爺對王妃以及世子郡主的看重,側妃以後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自己隻是負責出主意,用不用那是蕭璃的事情,秋紋的眼神看向蕭璃那平坦的小腹,想到這些時日自己探聽到的消息,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冷笑,“側妃如此緊張自己的身體,莫不是因為又有了好消息?”

聽到這話,蕭璃的精神頓時緊繃起來。

她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秋紋,這個自己從來都不放在眼裏、出身卑賤的女人,“你怎麽這麽說?”

“側妃莫不是以為自己還瞞得很好。”

秋紋一抬手,示意這些人都出去,蓮心護主不想出去,可是蕭璃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讓她也出去了。

房中隻剩下秋紋和蕭璃,秋紋的神色褪去了之前的溫婉恭順,她伸手撫上了蕭璃的小腹,那裏還一片平坦,可是她知道,這腹中必然已經孕育了一個孩子,“我猜想,側妃肯定是想著將這孩子都推說到王爺身上,想著等哪日王爺過來過夜,一切就可以瞞天過海。”

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都被秋紋猜到了,蕭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等她反應過來秋紋隻不過是詐自己之後,她將秋紋的手狠狠地打開:“你好端端地在這裏造什麽謠?”

“是與不是,側妃心中比我清楚。難不成你真想用這個孽種充作是王爺的孩子?即便你瞞過王爺,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秋紋的臉色顯得很是鄙夷和倨傲,“還說是出身相府的千金,這些下作的事情你可沒少做。比起我這個家生奴才,你又高貴得到哪裏去?”

自己的把柄已經被眼前的女人抓住,蕭璃的心慌作一團,但是還是佯裝鎮定地看著她,“你有什麽證據?沒有證據在這裏胡說八道,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等這孩子十月懷胎呱呱墜地的時候,隻要滴血驗親,這到底是不是王爺的骨血,不就清楚了嗎?”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明顯顯得心神不寧的蕭璃,秋紋這才緩和了語氣,她看著六神無主的蕭璃,“其實側妃也不必如此驚慌,此事你知我知,隻要我不將這件事說出去,側妃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會有這麽好心?”

狐疑地看向秋紋,蕭璃的眼中滿是懷疑,秋紋卻將方才被蕭璃置於一邊的藥草送到了她麵前,“我隻是告訴你,這孩子絕不能留。”

“你不是說你不會說出去?”

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意思,蕭璃蹙眉。

“看來我剛才的話你根本沒聽進去。”

眼見著蕭璃還想著走這一條路子,秋紋的眼神簡直陰沉得比天色還要冷,她索性將話同她說開:“側妃莫非是糊塗了不成?連我都能察覺到這些時日你暖香閣的動靜,難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了?如今隱忍不發,許是就等著這孩子出生之後給你來一個人贓並獲。”

“到時候側妃切切實實地坐實了與人通奸的罪名,不僅你性命不保、連累母族,更不要說你生出來的這個孽種。”

看到蕭璃的臉色因為自己的話變得越發難看,她才慢悠悠地問道:“難不成側妃生下這個孩子就是為了給家族帶來禍患的?”

“自然不是!”

可是現在……不由得握緊了手,蕭璃一時間也有些六神無主,自己腹中可能已經有了孩子,這幾日她已經出現了孕吐的情況,難不成自己真要殺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母親給的是一味猛藥,出嫁之前便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迫不得已不能拿出來使用,自己如今服用了這藥丸,以後還能有孕嗎?

正在她憂心忡忡地捂著自己的肚子的時候,卻聽到秋紋又有意無意地道:“咱們大昭無所出的王妃比比皆是,但是無所出的側妃將來會如何淒慘,卻是難說了。”

的確,自己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個側妃,眼下這孩子必然是不能留,可是她不甘心這次又白白地忙活一場,她隻得看向秋紋:“那你說,我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