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的身上若是有妖法的話,怎麽還會被你麽抓住,你怎麽還能繼續活著。第二,而這些村民明明對山神充滿了敬畏,他們到底衝撞了什麽,你敢說出來嗎。”

江千亦盯著巫醫,一步一步往前走著,而巫醫在她強大的氣場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最後退無可退。

“你,你這個妖女要做什麽。”巫醫靠在後麵的石頭牆上,一臉的恐懼,可笑的是整個院子裏那麽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幫他的,隻有李奶奶在聲嘶力竭的喊著。

“我要做什麽,當然是趁著這個時候。”江千亦慢慢的說著,不知道從身上的什麽地方摸出了一把匕首,在巫醫的臉上輕輕的拍著。

巫醫接受的從來都是整個村子畢恭畢敬的態度,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粗暴的對待過,頓時整個人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會遭到報應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巫醫還是這麽嘴硬。

江千亦輕笑,“你不是說我是妖女嗎,妖女怎麽會怕報應,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你的信徒說吧。”

說完,江千亦的手順著巫醫的黑袍子順下去,在他的胳膊處輕輕劃了一下。

暗紅色的血跡順著黑色的袍子蜿蜒流了下來,因為血的顏色遇到黑色的衣服很是不明顯,所以在別人看來,巫醫隻是袖子被江千亦割開了而已。

“我完全有辦法讓你死的不明不白,在我不在的時候,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要是我回來之後發現你有什麽小動作,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江千亦冷冷的說著,那語氣就像是要把烈日苦夏變成三九寒天一般。

巫醫的腿又在微微的顫抖著,忙不迭的點頭,生怕自己點頭晚了一步就會丟掉性命。

得到滿意的回答,江千亦才往後退了一步,若無其事的將染血的匕首上的血跡擦掉,警告似的瞪了巫醫一眼,又好好的收了起來。

經過這麽一段,巫醫的腿都軟了,看著江千亦的眼神中都帶了絲絲恐懼。

“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話說完,江千亦毫不留戀的轉頭走去。

這個巫醫隻是一個外強中幹的廢物罷了,也隻能用山神這種低級的騙術來騙騙這些村民了。

這種人的特點就是恃強淩弱,利用村民對未知神靈的恐懼跟尊敬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惜的是,他如今作對的是江千亦。

就算有神靈的存在,也不會管到她這個異世魂靈的頭上。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無所畏懼。

或許是剛才嚇唬了一下巫醫的緣故,回去的路上心情格外的輕快,就連回到小茅草屋的時候,蕭容玨都能看出來她今天心情不錯。

江千亦哼著歌在晾著藥材的石板上翻了翻,果然,缺了好幾味藥材。

這裏的條件不行,沒有小稱,江千亦隻能用手憑感覺抓了一些藥材在油紙裏包好,等到把剩下的藥材找回來之後才能包好。

“你要去哪裏。”眼看著都下午了,江千亦卻突然背上了藥婁跟藥鋤就往外走,蕭容玨忍不住問了一嘴。

“去采藥啊,山下有個小孩生病了,可惜我的藥材不夠,隻能去采了。”江千亦帶好裝備,順便還把寬大的衣袖綁了起來。

雖然上一次被染的顏色還挺好看,但是寬衣大袖始終是不方便。

“我跟你一起去。”蕭容玨放下手中的茶杯,直直的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著江千亦。

“你跟著我做什麽,你又不認識藥草。”江千亦奇怪的看了眼蕭容玨,怎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

蕭容玨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都這麽晚了,你要是現在去的話,估計晚上回不來,我跟你你一起去,好歹也有個照應。”

看著蕭容玨不自然的表情,江千亦心裏冷笑,感情這個大哥是還不信任自己啊,估計以為她是要去聯係別人了。

不過也好,本來就是萍水相逢,若是真的給了她足夠的信任,她反而還不習慣呢。

“你願意跟就跟著吧。”江千亦無所謂的說道,還順手把自己身上背著的藥婁遞到了他的手上。

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她可是有名的能夠壓榨出每一個人的勞動價值的人。

蕭容玨眼巴巴的看著上一秒還在江千亦身上的裝備在下一秒全部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他的傷,現在還沒有好吧。

算了算了,好歹也是承了別人一個救命之恩呢,這個也不算是太過分的要求。

“你一向都是這麽好心的嗎,往家裏搬陌生男人,如今還為了一個原本對你抱有敵意的人這麽拚命。”

看著身邊的人幹淨柔和的側臉,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就連她臉上小小的絨毛都能清晰的看出來,蕭容玨沒有忍住半是嘲諷的說道。

江千亦順手在路邊別了一個小小的野花,順手戴在了自己的耳邊,原本就是十六七歲不管怎麽都好看的年紀,耳邊這朵紫色的不知名小花更是給她增添了一些特別的風采。

“要是我沒有這麽爛好心的話,你現在都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了,也不知道我當時腦子裏怎麽想的,招惹了你這麽一個大麻煩回來。”江千亦冷眼看著蕭容玨,淡淡的說道。

蕭容玨閉上了嘴巴,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千亦。

“看什麽看,在看就不給你換藥了,讓你在這種天氣因為傷口感染死掉。”江千亦凶巴巴的說。

跟她住了這麽長的時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蕭容玨也算是有點了解,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要是她真的能夠做到這麽心狠的話,當時也就不會救他了。

“我在想一個問題。”蕭容玨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好像沒有盡頭的蜿蜒小路說道。

“別想了,你想不出答案來的。”江千亦淡淡的說道。

“又不是什麽哲學家,整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你還是好好想想你丟失的那部分記憶吧。”

說完,沒有管蕭容玨,自顧自的大步往前走去,這周圍是她最近經常來采草藥的地方,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這裏是沒有她想要的草藥的,隻能往森林的深處走。

但是森林的深處往往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這種環境下,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大型的猛獸,要是真的出現了老虎什麽的話,一個傷殘人士一個女人,估計不會完好的回來的。

“你帶沒帶火折子。”走到一半,江千亦突然轉身問道。

蕭容玨一臉無辜的攤手,“走的時候你也沒告訴我要帶這種東西啊,我沒有帶。”

算了,反正要是真的遇見老虎那樣的大型猛獸,估計一個小小的火折子還真算不了什麽。

“不過我能做出一個火把來,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帶著,但是問題是不能讓他滅掉,要不還挺麻煩的。”蕭容玨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失憶了嗎?”江千亦懷疑的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

“我失憶又不是傻子,這些難道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的嗎,我不知道,反正這些就在我的這裏。”說著,蕭容玨敲了敲自己的頭。

也對,失憶的人又不是傻子,要是以前掌握的足夠熟練的話,現在還記得這些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等一下。”江千亦不知道看了什麽,衝著已經走到她前麵開路的蕭容玨喊了一聲,隨後就蹲在路邊,拿起小藥鋤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弄些什麽。

“這是什麽啊。”蕭容玨一臉莫名的看著江千亦在地上扣扣挖挖。

“決明子。”原本以為古代的環境這麽好,決明子應該會哪裏都有才對,但是沒想到或許是這裏的環境不適合,竟然在這個森林裏走了這麽久才看見。

“這個是隻有他的根能用嗎。”現在的蕭容玨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不管江千亦做什麽,總要問東問西一番,讓江千亦著實有些困擾。

要是不管什麽都跟他解釋吧,他也不懂,就算聽了也沒有什麽用,但是要是不解釋吧,也不知道誰能忍受一個人總是在你的背後嘰嘰喳喳。

“不是,我要把它種在院子裏,所以要留著它的根。”說著,江千亦已經小心翼翼的把這棵決明子的根拔了起來。

那種隨便上山就能看見的草藥取用起來比較方便的,沒有必要人工種植,隻有這種在深山裏才能見到的,才會在她院子外的藥圃裏有一席之地。

“這個有什麽作用啊。”好奇寶寶蕭容玨跟在江千亦的屁股後麵接著問道。

“降脂降血壓明目。”江千亦把它小心翼翼的放進藥婁裏,不耐煩的跟好奇寶寶說道。

“以後要是你再氣我,我就可以用它泡水讓我別那麽生氣。”

“我什麽時候惹你生氣了!”蕭容玨氣呼呼的說。

“現在。”江千亦十分高冷的吐出兩個字之後,一臉的生人勿進,隨後撇下了蕭容玨,大步的往前麵的路走去。